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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谣美目流转:“可惜那万毒血掌,云前辈用了十载年华创成,现身江湖却最多只两年,此后就失传了。”
李游道:“未必,她既然是在白二侠家自尽,万毒血掌心法就有可能落入旁人手中,也许是白家人。”
杨念晴点头:“或者她事先把心法交给了自己家人。”
江湖谣看着他们惊疑不定:“江湖上并未听说还有人会这种掌法,莫非此案……”
李游打断她:“不过是揣测罢了。”
他隐瞒也有道理,毕竟卷入此案太深不是什么好事。
江湖谣便不再问:“云家人丁不旺,云碧月并无兄弟姐妹,自她离开,云家就逐渐没落了,且她半生孤苦居无定所,重出江湖后更不与亲朋相认,将心法交给族人可能性不大,带在身上倒说得过去,或许自尽后被旁人得到了,但那夜之事并未有人亲眼见过,如何查起?”
南宫雪微笑:“既无人亲见,江姑娘又怎会打听得如此详尽?”
江湖谣愣了愣,也笑了:“不错,传言总是人放出来的,但要问这些故事是哪一个先说出来的,只怕也无人知道。”
“当年他们了断之处,可是在断情山庄?”
“正是。”
断情?杨念晴暗暗惋惜。
一个女人若不爱那个男人,就算被退婚,也不至于这样怨恨,只有爱,才会让她不顾一切,用十年青春去练那种残忍毒辣的掌法,然后将它用在所有风流负心的男人身上。
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沉默半日,江湖谣起身道:“天色不早,我出来这许久,也该回去了。”
众人都跟着站起来。
江湖谣再作礼让众人止步,又转向李游笑道:“你要当心了,萧铃儿与秦如水她们都在金陵。”
李游果然苦笑。
他也有怕的人?杨念晴看看一脸头疼的李游,无意中却瞟见江湖谣眼底满是喜意,整个人更加明媚鲜妍,不由恍然——萧铃儿,秦如水,都是女人的名字吧,估计还是很难缠的那种女人。
江湖谣道:“我走了。”
李游点头。
一直沉默的何璧开口:“天色已晚,叫老李送你。”
“不必,”江湖谣略略低头,还是瞟了李游一眼,“你们既有事,我自己回去无妨。”
李游已走向门:“贵客驾临却不送,在下岂非也成了狂妄之辈,江姑娘请。”
看他们走出去,杨念晴这才看着何璧笑道:“原来你也看出来了,江姑娘嘴上说不要他送,其实心里高兴得很呢。”
何璧皱眉,居然也配合道:“她是个不麻烦的女人,你该学学她。”
南宫雪含笑摇头。
杨念晴果然敛了笑道:“你什么意思!”
何璧道:“女人不应如此野蛮。”
杨念晴发现跟此人吵架兴趣缺缺,远不如跟李游吵得有趣,干脆闭了嘴。
南宫雪负手踱到窗边:“究竟那万毒血掌的心法落到了谁手里?事隔三十年,何兄,你我又该从何查起?”
何璧不语,似在思索。
杨念晴想想也无头绪,重新往小几边椅子上坐下,无意中瞟见江湖谣带来的那碟糕点做得分外精致,于是随手取了一块品尝,入口软绵绵的,甜而不腻。
赞叹之余,目光又落在旁边被李游抢走的那份蛋糕上。
杨念晴看了半晌,忐忑地拿起一块,入口的刹那,她简直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又干又硬,一口没吞下去,差点噎住。
看看那边毫无察觉的两人,再看看剩下的蛋糕,杨念晴迅速起身走到桌边,将所有的未吃完的蛋糕都倒在了一起。
何璧抬头看着她。
南宫雪转过身:“你……”
“其实这个做得很难吃,谢谢你们,”杨念晴涨红着脸,抓抓后脑勺,望着南宫雪傻笑,“对不起,你的生日,让你吃了这么难吃的东西。”
不待南宫雪说话,她飞快收拾起东西,逃出门去了。
。
初冬的夜格外寒冷,待杨念晴收拾完毕,悄悄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时,窗外风露已经很重了。
坐在窗边,她半是感动半是惆怅。
遇上这几个神和人是不是自己的运气?没有他们,自己能不能活下去都是问题,看来这里始终不属于自己,失踪这么久,还不知道家人担心成什么样,想法子回去是正经。
她正想得入神,忽听门轻轻响了几下。
“谁?”
“是我,可睡下了?”
听出是谁,杨念晴脸上温度急剧升高,跑过去从门缝悄悄往外看,又尴尬又紧张,最终还是没脸见他,连忙答道:“睡了,已经睡了。”
须臾,南宫雪含笑的声音响起:“你睡在门口的?”
被他戳穿,杨念晴硬着头皮打开门,也不敢抬眼看他,垂头走回窗边坐下。
南宫雪缓步走进来,没有掩门,却缓步走到窗边替她关上了窗户:“夜凉,该关上窗户睡。”
杨念晴乖乖地“哦”了声。
南宫雪看着她片刻,叹息道:“我自小到大,已不知见过多少美味了。”
“对不起,”杨念晴趴在桌子上,将脸埋进手臂下,更加无地自容,“我真的是第一次做,不知道有那么难吃,如果知道,肯定不会让你吃的。”
“没有,我很喜欢”
“你不用安慰我。”
“的确不难吃。”这次是何璧的声音。
杨念晴连忙抬脸看,不知何时,何璧也站在了旁边,万万想不到这个冷漠的“神”居然会来安慰自己,杨念晴当即心头一热。
南宫雪道:“拿鸡蛋做很新鲜,只是硬了些,倘若做得好,味道必定不错。”
杨念晴道:“蛋糕本来的确好吃,是我打蛋清的时候没有打好,发酵不行,很多材料这里也没有。”
南宫雪道:“下次也许就能做好了,我已许多年未曾过生日,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明早起程回南宫别苑。”何璧丢下句话,出门走了。
明明专程过来安慰自己,从头到尾却只说了两句话,杨念晴扯了扯嘴角,答应:“知道了。”
南宫雪也道:“早些睡,我先回房了。”
杨念晴“哦”了声。
南宫雪将一个小瓷瓶放到桌上:“外敷,治烫伤还好。”
烧火时,不慎让掉出来的柴火烫了下手,想不到被他察觉了,杨念晴连忙道谢,不知为何脸上越来越烫。
南宫雪微微抿嘴,转身朝门外走。
杨念晴忽然叫住他:“南宫大哥。”
“嗯?”
“你不是真的喜欢男人吧?”
眼看着那身影消失在门外,回想他方才无奈又好气的神情,杨念晴心情大好,控制不住趴在桌子上悄悄笑了一阵,才过去关上门。
温柔的声音犹在耳畔,想不到这样一个人,分明在江湖上有身份有地位,言语举止仍无半点骄气,又善解人意……
然而这江湖并不适合自己,应该回去的。
杨念晴清醒过来,一颗心瞬间冷却,她呆呆地站了半晌,走到床边准备脱衣服休息。
不料就在此时,一个磁性的声音响起,夹杂着叹气声。
“麻烦姑娘脱衣服前,先瞧瞧房间里有没有人。”
☆、山庄老仆(下)
杨念晴吃吓:“谁?”
翩翩一袭白衣,悠然立于灯旁,长长的睫毛掠起浅浅的阴影,不是李游是谁!
杨念晴第一个反应是望望四周:“你怎么进来的?”
“他们走我就进来了。”
就那么一会儿功夫,可见他身法之快,杨念晴瞧了他许久,冷冷道:“你来干什么!”
李游往椅子上坐下:“在下来,也是想知道南宫兄到底喜欢女人还是男人。”
被他听见,杨念晴更加尴尬:“偷听很有趣?”
李游提过灯照她:“若女人全是你这样的,南宫兄肯定会喜欢男人。”
杨念晴夺过灯重重搁回桌子上,没好气:“你那是什么意思,故意骗我拿去给他们吃,想看我出丑?”
“你难道就不能客气些,”李游苦笑道,“在下虽然骗了你,你的蛋糕却也吃得在下没了胃口,扯平了好么?”
杨念晴愣了片刻,没再说话。
他的确是吃得最多的,一开始他就把自己那份抢过去,就是因为怕自己发现难吃吧?
李游道:“你也看见了,南宫兄与老何没有嫌弃。”
杨念晴不再跟他争辩,坐下叹气:“说真的,我没想到自己在这里会变得这么没用。”
李游皱眉:“没用?”
“是我学的东西在这里都用不上,”杨念晴道,“我现在真想快点回去,可是不知道怎么回去,或许……”
李游道:“如何?”
怎么穿来就怎么穿回去,穿越原则?杨念晴沉吟道:“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或许你再把我往天上一扔,我就可以回去了?”
李游诧异地瞧着她,像是从没见过她似的。
“我怎么来的,你那天也亲眼看见了,”杨念晴苦笑,“我是说真的,你别用那种眼光看我,我很正常,没发疯。”
李游打断她:“你没疯,你只是傻。”
熟悉的、许久不曾出现过的、神秘的微笑又荡漾开来!
每一次意识到危险的过程都很快,每一次的执行速度都是个无法解决的大问题。
下一刻,杨念晴就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
她有点哭笑不得:“你能不能不要老拿我当暗器用?”
“你该早些习惯做暗器才是,否则在下哪天果真如你所愿,将你扔上天,你岂不是要被摔得跟你的蛋糕一样。”李游边说边拉开门走出去。
。
第二日清早四人便动身,何璧决定改水路,这些日子风尘劳顿,好在杨念晴不是古代娇小姐,适应良好。船行一日,傍晚没有赶到市镇码头,只泊在了一座山下。那山形状巍然,景色深幽,但见云雾浮荡,古松皑皑,古柏森森。
李游立于船头,悠闲得如同一朵白云。
他看了那山半日,笑道:“虽为断情,其实痴情,久闻断情山庄之名,今日路过也是有缘。”
断情山庄?这就是云碧月死的地方?杨念晴想起来,立即撺掇他:“不如上去看看?”
李游点头,看着何璧道:“此地乃云碧月自尽之处,或许会有发现。”
见何璧不表态,杨念晴凑到南宫雪旁边:“南宫大哥,你说呢?”
南宫雪不着痕迹移开半步:“李兄说的有理,上去看看也无妨。”
杨念晴愣了下,不再开口。
断情山庄坐落在半山腰,一路上去,古木苍翠、曲径逶迤,泉水泠泠,牧笛声声。众人行了大约半小时左右,终于见到一座古朴的山庄镶嵌在昏昏的暮色里,半掩于云雾苍柏间。
门庭冷落,寂然无声,透着一种凄凉落寞之态,似乎并没有人住。一块古老的牌匾上,刻着几个褪色的大字:一梦山庄。
杨念晴不解:“不是叫断情山庄吗?”
李游道:“昔日白氏双侠将此地起名为一梦山庄,只因有了云前辈的痴情,江湖朋友才送了这断情之名。”
“原来是这样,”杨念晴恍然,上前敲敲虚掩的大门,“有人在吗?”
门内静悄悄的,无人应答。
杨念晴回头看着三人:“这里恐怕没人住了吧。”
李游与何璧都不看她了。
南宫雪看着门前石阶道:“不会。”
石阶上干净得没有一片落叶,残留着几丝笤帚扫过的痕迹,一只山雀轻轻落在上面,又蹦又跳地跑了几步,看上去悠闲极了。
杨念晴继续拍门,嗓门提高了八度:“请问有人在吗?”
这次有回应了。
“就来,咳咳咳……就来!”一个苍老浑浊的声音隐隐从门缝中传来,还夹杂着咳嗽声。
开门的是个瘦小的老头,大约七八十岁,须发皆白,手上拄着根粗糙的拐杖,听说是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