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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念晴愣了下,没再继续往下说。
两个老者非要拉李游去李家宗祠。
“李姓哪一支的?竟养出这种不孝的东西!没人管了?”
“不如送他去见官……”
门口,江湖谣扶着身边的丫鬟,眸中全无神气。
杨念晴也知玩得过火了,忙上前求情:“无论如何他都是我夫君,家里全靠他,若真送他见官,叫我们孤儿寡母今后怎么办……”
两个老者仍是忿忿地骂。
杨念晴瞟了江湖谣两眼,不好继续闹下去,欲脱身:“你这没良心的!以后就别回来了,我……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话音刚落,手臂忽然被抓住。
“走吧,”李游叹息,“夫人莫怪,今日是为夫之过,回去向你赔礼了。”
杨念晴错愕。
年轻人肯认错,两名老者这才稍露满意之色,再摇头晃脑将李游教训了一通,围观的群众也心满意足地散开了。
对于这次恶作剧,杨念晴自己也想笑,但作为女人,亲眼见到那样的场景,是不可能不介意的,她只是尽量克制自己,没有说话,也没有挣扎。
李游拉着她七拐八拐走过几条街,最后竟然出了城。
见他还没有停下的意思,杨念晴终于开口问:“你要去哪里?”
李游依旧一言不发往前走。
杨念晴哪里还肯依从,冷冷道:“放手,我要回去了!”
李游不答,拖着她继续走。
杨念晴怒目:“你做什么!”
仍是没有回答。
挣扎不脱,怒气最后全都变成无奈与好奇,杨念晴顾不得面子,死死地抱住路旁一棵树,再也不肯往前走了。
李游随之停住,定定地瞧着她半晌,才叹息道:“走吧,趁天色还早,要快些才行。”
杨念晴莫名道:“去哪儿?”
李游诧异地看着她:“自然是回我们李家了。”
“回李家?”杨念晴万万没料到他会冒出这句话,一时也转不过弯来,“去你家干什么?”
“你既已有了在下的骨肉,原该回去报喜才是,老爷子成日想孙子都想得快疯了,如今有了这件大喜事,岂不正好叫他老人家高兴高兴?”
……
杨念晴反倒不自在了,别过脸:“少嬉皮笑脸!”
“是我说错了么?”李游道,“当着许多人说出这话,在下若不要你,只怕今后就没人敢要了。”
杨念晴直视他,扯出个笑:“李公子当真自恋到以为我非你不嫁?”
“一定要急着给在下定罪?”
“别告诉我,你们只是拥抱表示友好,还是她摔倒你过去扶?如果是这些理由,你可以不用解释了。”
李游愣了半晌,苦笑:“我还真的不用解释了。”
杨念晴淡淡道:“那我表示遗憾,她摔得这么巧。”
李游反问:“你的意思,我们在做什么?”
杨念晴道:“我没心情跟你讨论这些儿童不宜的内容。”
李游道:“儿童不宜?”
见他装傻,杨念晴不理:“不懂么,自己慢慢想,我要回去了。”
没等她举步,李游就将她拉入了怀里,含笑道:“不错,方才正想办事,却被你闹了,如何是好?”
杨念晴望天,抽抽嘴角:“真是抱歉得很,你可以回去继续。”
“人都已被你叫出来了,怎好回去?”眸中尽是促狭之色,他俯下脸,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子,“不如我们继续……”
杨念晴当即扬手。
没有半点意外的,李游轻而易举制住那只手,连同另一只手放到她背后,将她整个人环在树干上。
“敢打我?”眉微挑,他俯视她,“你可知道后果?”
见那眸中笑意竟透着邪恶,杨念晴真被吓到了:“你……”
“叫啊,没人会知道的。”
“你别乱来!”
一丝戏谑之色迅速滑过,李游看着她半晌,欣赏够她的惊恐,这才满脸惬意地摇头:“在下总算知道,你想的是何事了。”
杨念晴愣了半日,总算反应过来,差点崩溃:“李游!”
李游笑看她:“在。”
……
“李公子果然很会演戏,”杨念晴扭过脸,语气变得平静,“这样够了?”
李游一愣,笑意渐渐收起。
杨念晴道:“李公子手段高,不就是羞辱我吗,目的也达到了,可以放开我了?”
那双手臂没有松开,反而将她拥入了怀里,无论她怎么用力怎么挣扎,依旧将她抱得紧紧的,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
他叹了口气,抱着她轻声道:“仅看到一幕,怎能给人定罪?”
杨念晴不语。
李游道:“就如方才你所见到的我,是真的我么?”
“你那么会演戏,难说。”
“是否演戏,你可以感觉到。”
“我没感觉到。”
“那就试试?”他俯下脸。
发现某人的呼吸已变得急促,杨念晴终于恢复意识,连忙挣扎了下。
李游也及时抬脸离开了她,后退两步,苦笑:“实在不是时候。”
杨念晴其实早已经想过来,中间可能是有误会,自己表现敏感了点,只不过在他面前,忍不住要发泄心中委屈,掩饰不安。
干净的手指轻轻拭去她的泪。
“给在下定罪也要有证据的,姑娘,”俊脸上又露出明朗的笑,他理了理她的头发,然后拉起她,“走吧。”
杨念晴甩开那手,低声:“谁跟你走。”
“既然有了在下的……”
“走吧走吧。”
“麻烦杨大姑娘下次先弄清楚事情,再生气也不迟,”李游停了停道,“还有,孩子也不是做做这些事就可以有的。”
……
杨念晴赶紧拿正事岔开:“案子还有疑点。”
李游“嗯”了声,拉起她就走。
智商方面,还是不要跟他比,杨念晴跟着走进城门,发现路不对:“去哪里?”
“如玉楼。”
他应该是早已怀疑案子有问题,所以才去找江湖谣打听,杨念晴释然,半开玩笑道:“欠人情总是要还的,你这样欠她不是好事。”
李游停住脚步,低声道:“她所求不多。”
“所求不多,只是让你每过一段日子就去报到吗?”杨念晴将手自他手里抽回,坦然道,“对不起,我还是不能接受,这样对她也不公平,你在利用她提供线索,我相信你,却不相信她,因为她对你的心意,你自己最清楚。”
李游不语。
杨念晴道:“我不反对你们有往来,只是她那样一个人,你说为案子而去,难道心里真的对她没有一点感觉?萧铃儿她们为什么缠着你不放,因为你从来没有真正拒绝她们,你心软,当断不断,给了她们希望,所有错都在你,江姑娘帮了你很多,你对她又多了层内疚,如果继续带着这种心情跟她交往,日子久了,我不敢保证我还会相信你。”
她略作停顿,声音低了点:“你怎么决定都没事,你知道,我没有她那么柔弱,在这种事上我比她坚强得多。”
李游看着她半晌,微微一笑:“看出来了。”
杨念晴侧过脸:“我不想让你看出来。”
坚强的女人,男人会欣赏,却始终少了份怜惜,通常会选择让她们承受更多。
须臾,手再次被握住。
“杨大姑娘好像很了解我。”
“一点点。”
“说这番话,究竟是在做贤内助,还是个嫉妒的母老虎?”
“为你好,嫉妒更多点。”
李游不再说什么,拉着她往前走。
当断则断,或许是时候了,只是二人谁也没有想到,此刻如玉楼里发生的事。
血。
一道薄薄的粉色帘子垂下,将房间隔成了两半。地上,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正从纱帘那边延伸出来。
难怪刚进房间,那丫鬟就惊叫着跑出去了,这到底是谁的血?
罗幔里,依稀有个人躺在地上。
不敢相信,不得不信,杨念晴怔怔看着地上那个人影,强烈的冷意猛地袭上心头,一点点一寸寸地吞噬着全身肌肤,蔓延、扩散。
这个美丽温柔的女子竟已……
是他杀,还是……自尽?因为刚才那场恶作剧,让她不能承受失去?
一切太巧。
难道自己就是凶手?杨念晴莫名地惊恐。
忽然,她发现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在颤抖。
李游在发抖!
半晌,他忽然放开她的手,缓缓掀起罗幔,走过去。
房间幽雅而温馨,如同她的人,墙上挂着幅清新幽美的浴水莲花图,题着“濯清涟而如玉”几个字,飞扬潇洒的字迹似曾相识。
如玉,如玉,竟出于此句。
地上的人被扶起,身体温热而柔软,看来所有事刚发生不久,说不定就在他离开之后。
一柄短剑穿胸而过,玉手紧握剑柄。
杨念晴退了两步。
秀眉,樱唇,美丽的容貌,并没因为她的死而受到丝毫损害,然而,那双迷人的眼睛再也不会睁开了。
俊逸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长长的睫毛也没有一丝颤动。
他轻轻抱起她,不再看杨念晴,缓步走出了门,一道鲜血顺着洁白的衣襟淌下,滴落在地面。
作者有话要说:
☆、心碎的赌局(上)
别宅之内,今晚人人忙碌,却始终死寂。夜色吞没一切,整个花园冷沉沉的,灯笼的光芒显得那么微渺,完全对这无边黑暗无能为力,永远只能照亮那么一小块。
风露越来越重,春天已至,寒意却并未减却多少,依旧其冷无比。
遥望夜中那道静静伫立的白色身影,杨念晴抱膝坐在石头上,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甚至不知道该想什么。
他已经站了很久,自如玉楼回来,他就再没说过一句话。
没有想到,一场恶作剧会给江湖谣带来这么大的打击,大到可以让她放弃生命。
更没有想到的是,会出现这样一个李游。
印象里,那双眼睛永远都是那么欢快明亮,那张脸永远都会带着惬意的笑,他整个人永远都是那么潇洒张扬。
不管遇到多大的事情,李游都是冷静而机智的。
第一次看到他激动失态,是因为黑四郎,他的朋友做出了违背原则的事。
如今,却是为一个女人。
杨念晴发呆。
无论江湖谣在他心里是什么地位,总之,她的死因始终与自己有关。
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别的缘故,全身仿佛都已麻木了,头很沉,胸口很闷,却没有哭的想法。
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尝到。
记得当年父母离婚那天,看着爸爸开车绝尘远去,也曾有过这种冰冷害怕的感觉,不过,那次没有这么严重。
“你不要怪他。”声音响在身畔。
杨念晴没有动也没有回应,何璧却自顾自在她身旁坐了下来,一只手依旧放在刀柄上,望着远处那个白色的人影,也沉默。
真的很奇怪,冷漠的语气的语气听在耳朵里,杨念晴非但不觉得更冷,反而生起一丝温暖。
许久,何璧忽然开口道:“她原本不叫江湖谣。”
乍听到这句话,杨念晴扭头看他。
何璧依旧望着远处那片白影,道:“她原该叫江语诗,或者叫诗诗,也是江湖世家之女,她父亲与李家老爷子是多年的故交。”
杨念晴明白了些。
原来他们早就是认得的。
“以她的家世和模样,本该快快活活地过一辈子的,谁知天意弄人,让她遇见了老李。老李这样一个人,连李老爷子也拿他没法,诗诗又有世家身份,更不能随意出门,自然难以引他注意,后来她想出了个法子。”
说到这里,何璧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竟甘愿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