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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了某个点,那原先的愧疚之意便会转化成一种不忿。而无忧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无忧想,也不能就这么一直继续下去,她已经没有心情和黄药师玩你猜我猜大家猜的游戏了,索性说清楚算了。
“你究竟想怎么样?”
她的话很轻,一下就飘散在了风里,但是她知道,如黄药师这般的高手,是一定听得清的。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黄药师听清了,却没有回答她。他转身,缓缓向着无忧的方向走来,身形飘忽,有如鬼魅,像行云驾雾、足不沾地般地悄无声息。
他们之间的距离被不断缩小着,直至一尺。
黄药师居高临下地看着无忧,身高的差距带给了无忧不小的压迫感,但她却没有退缩,而是抬起头,直直看着他。
东邪的相貌是极俊逸的,他有着一双狭长的桃花眼,若是这双眼能带着笑意,微微地看你一眼,天下间不知道有多少女子会为之倾倒。但可惜,此时看着无忧的这一双桃花眼不要说没有丝毫的笑意,就连温度都没有,是冷的,冰冷的,如同在那下着白雪的二月天中,一盆冷水倾倒而下,让人从头到脚湿透,从外到内俱寒。
“你,半个月前就到了华山。”
一石激起千层浪。
第十七章
他知道了!无忧很快地反应过来,此时的她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但这两种情绪却皆是与《九阴真经》一事无关的。她想,她终不是聪明人,因为就在刚才,她奢望了,也理所当然地失望了。
她宁可他是为了拍她一枚附骨钉而跟着她的。
“你想要吗?”顶着那冷到极至的目光,她似笑非笑地问道。
想要什么,无非就是《九阴真经》了。难不成还是她?反正默一本也是默,默两本也是默,不过是多花些时间罢了。
黄药师没有接话,他没想到无忧一下子就承认了,他以为,她总是要装傻的,就像之前,说些谎话来欺骗他。
在华山之巅,比拼内力之时,他曾经睁开过眼,想看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小贼竟然在他们五个人的眼皮底下来盗《九阴真经》。一看之下差点让他走火入魔,又是那个女人。即使她戴了面具,但是她的身形,他岂会错认,被连续骗了两次,总是会记住教训的。
“我若是想要,你给么?”沉默半饷后,他开口道。
“给。你若是想要,我就给。”他想要的,她岂会不给。无忧心下虽如此想,但她口上却是说道,“东邪的附骨钉,我可是怕得很。”
原本以为她这话会惹怒黄药师,却不想他眯了眯眼,目光中冰冷逐渐融去,嘴角竟还勾起了一抹很是邪气的笑容。
无忧眨了眨眼,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他的确是笑了。
“你笑什么?”
“我想笑便笑,你管得了么。”
“神经病。”无忧想了想,觉得古代人可能理解不了这个词的精华,便又换了一句话,“脑子有问题。”
闻言,黄药师竟笑出了声来。
无忧皱着眉,伸出双手想将挡在她面前的人退开,而对方却纹丝未动。
“让开。我不想陪着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三更半夜地,在这里傻笑。”
她瞪着他,冷言相激。
“我不让又如何?”
“不如何。”
无忧向着左边横跨了一步,转身便脱了身。“你一个人继续站这吧,恕我不奉陪了。”
“我让你走了吗?”
“脚长在我身上,我想走便走。”
“是么。”
话语刚落,无忧便觉得背后被人轻点了几下,之后身体动弹不得。
她恨点穴!
“想走便走?”
黄药师云淡风轻地重复着无忧方才说的话。
他是故意地,绝对是故意在嘲讽她的!东邪了不起啊!她——
算了,联想到自己现在动也不能动,直挺挺地站在原地,她也只能窝囊地承认,东邪的确了不起。
“解穴!”咬牙切齿般地,她重重地吐出了两个字。
“手长在我身上,我想解便解,不想解便不解。”他拿她方才说过的话堵她。
“黄、药、师!”不气、不气、无忧在心底不断地开解着自己,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有何指教?”
心底倏然冒起一团火火,无忧强自镇定,道,“你若是想要,我便默于你,你若是不想要,又何须与我纠在这缠。还是说,你想补上一枚附骨钉,毕竟我可是欺骗了你两次。”说道“两次”时,她还特地加重了音调。
对于现在显然欺人太甚的东邪,无忧豁出去了。
“是啊,你的确欺骗了我两次。”声音沉了沉,复又变得轻快起来,“但是我却知道了一件事。”
黄药师从无忧背后绕过,再次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知道了什么?无忧的心跳停了半拍,些微的恐惧从心头蔓延开来。
“你”他低下头看着她,狭长的眼眸中光影流转。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她可以感觉到他温暖的气息。
“我什么。”无忧的声音轻颤着。
“喜欢我。”非常肯定的语气。黄药师是何许人也,爱慕他的女人不知凡几,而他本人又极为聪明,怎么会看不出无忧眼中的那几分情意,但是一个人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她方才说的那句“给。你若是想要,我就给。”更是让她确定了这少女,对他有情。她还太年轻,不懂得掩饰。
心跳一滞,遍体生寒。无忧听到自己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很得意吗?”
黄药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继续说道,“你愿意给我《九阴真经》,并不是怕我的附骨针,而是——”
“够了!”她打断他,不想再听下去了。
对于一个女子而言,这世上有什么比得上一个不喜欢你而你喜欢的男人在你面前将你所有的心思一一点开更加难堪的事了。
黄药师的确聪明,他知道用怎样的方式才能真正地伤害到一个人。相比无视,不屑更让会让一个人感到崩溃。无忧想哭,却硬是忍着,因为她不会在他面前哭,他不配。
“说够了,说够了就解开我的穴道。”她开口,出乎意料地冷静。“黄药师,我真后悔给了你那瓶、算了,多说无益。”
“如果你说的是你在广聚楼放进我房中的瓷瓶,它已经被我丢了。”
黄药师的声音又恢复成了原本的清冷,但说出来的话,却依旧十分地惹人嫌。
“扔了好。”无忧笑了笑,接下他的话。她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应该去做那种蠢事。活该他半生孤苦!
黄药师退开了两步,在她身上轻点了两下。
穴道解开后,无忧也向后连续退了几步,直至他们之间拉开的距离让她感到足够安全。她仰首,看着那个俊朗非凡的男子,一字一字地说道,“黄药师,我们互不相欠了。”她骗了他,他也伤害了她,这次是真的两清了。
她不会矫情地对他说什么,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是不能侮辱我的感情,或者像言情小说中告白被拒绝的女孩子一样,说什么我讨厌你。
她只会将这件事牢牢地记在心里,以此来告诫自己,看,这就是奢望不该奢望的人的下场。
也不去管黄药师听了她的话后是何反应,她没有心思去管也没有兴趣去管。
无忧向后转身,沿着来时的路折返。现下连夜赶路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还不如回到客栈中好好地休息一晚,明日再行出发。
半个时辰后,无忧回到了客栈,突然想起易容丹的功效只能维持十二时辰,到现在为止早过了,为了不引起必要的麻烦,她便用轻功跃上客房的窗台,从打开的两扇木窗中跳进房中。
她坐到了木椅上,想为自己倒一杯水,手却颤抖地握不住茶壶。她终是没能忍住,双臂交叠于桌上,将脸埋进手臂中,小声地哭了起来。
这一天,无忧的精神起伏极大,哭了许久后,便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日,无忧醒来后,便拿上包袱离开了这家客栈。这个鬼地方,她再也不要来了。
自始自终,她都没有注意到一件事,她是趴在桌面上睡着的,却是在床上醒来的。
黄药师番外(一)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被内容提要骗了,其实它与本章内容无关,只是作者突然间想起了这么一句话,所以写在了内容提要中罢了,这话出自王家卫的电影台词,我很喜欢。
至于写这个番外呐,有很多原因,你们可以把它当做前情提要,一定程度上补充了一些情节。
上一章我不知道人物算不算是走形了。在我理解中,黄药师不是坏人,但若说他是好人,也算不上。他小气、记仇、容易迁怒,三次近乎被耍,加上华山论剑的铩羽而归,所以当他发现终于有一件事能为他扳回一城时,我觉得他是会这样做的。至于道歉么,黄药师是拉不下脸做这种事的,即使他意识到他可能过分了。
无责任春节番外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春节,无论在现代,还是古代,都是华夏民族最隆重的节日。一年一次,人们在辞旧迎新之时,也抱着对未来的美好希冀。
而这一年的春节,对无忧来说,也别有意义。这是她成为黄夫人后的第一个春节,也是她在这个世界里第一次有家人陪同着的春节。是的,家人,黄药师是她的夫君,也是她最亲的家人。
他们没有在桃花岛过春节,而是来到了汤山。自从无忧被废武功之后,每到冬春的严寒之日,身体便会比常人更加冰冷。黄药师为此费尽心机,除了药膳药浴之外,还不惜耗费真气替她取暖。
后来,他听说汤山有温泉可改善体质后,便用十日考察地质地形,又用三日画出了汤山幽室的草图,然后找了许多能工巧匠依照图纸在汤山建造“无忧小筑”。
“无忧小筑”耗费千金,引温泉之水环绕墙内,制成循环暖气,后院的室内澡堂,最大程度地利用地形地势,温泉水会自动流入流出,不需人工。幽室内还栽种了许多花草,即使是外面再天寒地冻,室内的花依然娇艳怒放。
终于,在第二年的春节临近之日,“无忧小筑”建成。于是,黄药师便带着无忧来到了汤山,准备在新建成的幽室渡过春节。
当然,来汤山之前还发生了一段小插曲。
临行之前,众弟子站在船坞为师父师母送别。
“玄风,你们真的不去吗?”秉持着春节人多热闹的原则,无忧再一次想要说服黄药师的六个弟子和他们一起去汤山。
六人齐刷刷地摇头。心中皆是暗自流泪,师母,不是我们不想去,是师父一早就暗示过我们,敢跟去的话,后果自负,我们实在是不敢啊。
“无忧,他们不去的话,就算了。”黄药师的视线轻轻扫过众人,六人又是齐齐地抖了一下,连忙退到岸边,挥手道,“师父师母,一路走好。”
“都不去吗?真是可惜。”
“去了才叫可惜。”
“药师,你刚才说了什么?”
“没什么。”
桃花岛岸边
“师母真是幸福,我也好想去汤山泡温泉啊。”望着逐渐远去的船影,梅超风轻叹道。
“二师姐,如果你不怕师父杀了你的话,仅管跟上啰。”年仅十岁却人小鬼大的冯默风凉凉地说道,“话说,师父已经对你不满很久了吧。”
“小师弟,少说几句风凉话,你会死吗?”
“比起一直缠着师母的二师姐,我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冯默风,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一脚把你踹经东海里。”
“不信,师兄们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死小子,今天不把你踹进东海,我就不是你师姐!”
“师兄!救命啊!师姐发疯了!”
言归正传。
既然六个弟子没有跟来,那么春节当然只有黄药师和无忧两个人过。
两人在午时抵达了“无忧小筑”,整顿行装后,便兵分两路。黄药师当然是去准备除夕的年夜饭,而无忧则是去参观这座幽室。
当然对于庖厨之事,无忧曾经向黄药师求教过,奈何这师是良师,这徒弟却不是好徒弟。黄药师虽然没说什么,但是无忧本人却非常地不好意思,厨房本应是女人的天下,但到了她这,这句话中的天下只能变成战场。之后,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申时,无忧乖乖地回到堂中,等待黄药师上菜。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笛谁家听落梅、岁寒三友、好逑汤……林林总总九个菜。
待黄药师坐下后,无忧也不急着吃,她只是看看那九道菜,又看看黄药师,调侃道,“夫君,真是好手艺。”
不仅好手艺,也好风雅,一个菜名都可以引经据典。
黄药师也不恼,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夫人不通此道,为夫唯有自食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