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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罢,都不由点头同意。郑鲍道:“你这话也有几分道理,只可惜现在我们手头并无证据能够证明他们曾经买凶,也就没有继续扣留他们的理由。”顿了一顿,说道:“不过你讲的也是一条可行的路子,眼下还是先将二人放走,之后我们再继续暗中查访。等拿获了证据之后,再抓他们不迟。”他见大家都已无异议,便将会散了,另外吩咐人释放周肃和黄妙玲。
等众人走后,郑鲍吃力的靠在椅背上,长叹一声,心中暗想:“我原本以为拿了周肃,又揭穿了黑纱女人的身份,这起凶案也可以水落石出,却不想结果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唉!想不到这案情竟然如此复杂,可真让有些人力不从心啊!既然那周肃和黄妙玲不是凶手,那为什么他们两人都一口咬定是厉鬼杀了李金凤呢?难不成还真的是……”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寻思:“黄妙玲虽然也曾身穿旗袍,头戴黑纱,但这只不过是衣着上的巧合而已,她并不是案中的黑纱女人。唉……那真正的黑纱女人的行迹可也太过神秘了些,她究竟是谁?目的是什么?又在这凶案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呢?!”
郑鲍只觉得自己现在头昏脑胀,只得闭上眼睛,用拇指按动两边的太阳穴。过不多久,忽然一阵凉风吹来,突然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道:“你想知道我是谁么?”
郑鲍一惊,连忙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并不在办公室内,竟然身处一片浓雾之中,浓雾之外则是无边无际的黑暗,脚下还有涓涓流水的声音,不由高声叫道:“你是什么人?不要藏头露尾的,光明正大的出来!”喊声过后,四周只是一片寂静,并隐约传来一些零星的笑声。那笑声飘忽不定,其中还不时的夹杂着几句:“我恨的人马上就要死了,我好开心呀!”,忽左忽右,让人听了只觉一阵毛骨悚然。
这时,那女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想知道我是谁么?”郑鲍喊道:“你是哪一个?我为什么要知道你是谁?”这次那女人不再沉默了,开始与郑鲍对答起来,道:“我是哪一个?呵呵呵……我是哪一个?呵呵呵……你不是一直在找我么?”话语中的笑声极是凄凉。郑鲍心中一动,喊道:“难道你就是那个黑纱女人?!”那女人又笑了起来,道:“呵呵呵……是的,我就是那个身穿旗袍、头戴黑纱的女人。”郑鲍心道:“好!既然你敢承认,可瞧我怎么抓到你。”口中喊道:“你究竟是谁?”那女人道:“我是谁?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为什么还要问我?”郑鲍辨明了那声音的来源,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走过去,继续喊道:“我知道你是谁了?嘿,如果我知道你是谁了,何必还费这么大的力气来找你?你就爽爽快快的说出来,你倒底谁?”
那女人一直未曾走动,道:“你当然知道我是谁了,我就在你的房间里。”郑鲍觉得离那女人只有三、五步的距离了,心中却奇怪那女人为什么说自己在他的房间里,喊道:“这怎么可能?既然你要说,便说个仔细,别来打这样的哑谜。”那女人的声音忽然开始飘远,道:“我真的就在你的房间里。去看照片,去看照片,去看照片……”郑鲍暗叫不好,生怕那女人就此溜掉,连忙向前一扑,却是扑了一个空,反而觉得自己的头好像撞在了什么硬物上。他既觉得痛,又觉得不痛,手扶着脑袋站起身来,却发现周围的浓雾都没了,双脚正站在一块石板之上。
郑鲍四下一看,只见这是一条走廊,弯弯曲曲的朝两头延伸开去,旁边似乎还种了许多花草,一些枝叶都已探到了走廊中来。这时,忽然在不远处亮起了一盏灯笼,也看不见是由谁拿着。郑鲍也不知怎么的,竟不由自主的就跟着灯笼一路向前走去。那灯笼带着郑鲍穿过走廊,来到了一座房子的大门前。郑鲍只觉身后被人猛地一推,不禁向前一个踉跄,再直起身来时,居然已经来到那房子的里面。
郑鲍抬眼一瞧,这房子着实不小,外面的月光透过许多菱形的窗格照了进来,隐约可以看见许多矮柜贴墙摆了一圈,房间的正中还有一个又高又大的东西,却看不清究竟是什么。正在郑鲍迷惑不解的时候,那灯笼又亮了起来,引导着郑鲍转过那高大之物,最后停在在高大之物的背后。郑鲍觉得似乎有一样东西藏在那里,刚想伸手去摸,却突然听见耳边有一人高声叫道:“郑探长,不好了!出事了!”
第八十七回
郑鲍冷不防被吓了一跳,顿时从椅子上坐了起来,这才发现刚才竟然只是一梦,见一名探员正站在自己的身边,满脸都是焦急之色,道:“干什么这么慌慌张张的?倒底出了什么事?”那探员说道:“那周肃……刚才被车撞死了!”郑鲍听后倒也是吃了一惊,问道:“在哪里被撞的?”那探员道:“就在我们巡捕房门口。”郑鲍道:“走,去看看去。”连忙站起身来,与那警员一同出了巡捕房。
此时巡捕房外不远处已经聚了一堆人,另有一辆卡车斜停在那里,还有不少警员在维持秩序。郑鲍匆匆赶了过去,只见地上躺了一人,用白布盖了,旁边地上都是血迹,附身下去揭开白布,只见周肃一脸扭曲,已被撞的七孔流血,死相很是难看。一旁的黄妙玲只哭的呼天抢地,连说自己也不要活了。另有一位警员正在询问站在车前的一个男人,那男人一脸委屈,应该就是撞死周肃的司机。
郑鲍开口问身边一位警员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那警员拉来一个中年男子,道:“报告郑探长,车祸发生时这位白先生正巧路过,他看见了全部的过程。”郑鲍点了点头,转身对着那白先生说道:“我姓郑,是巡捕房的探长,能否请白先生说一说刚才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白先生道:“刚才我路经这里,迎面来了一男一女,只见他们笑嘻嘻的,好似在说什么办酒结婚的事情。我也没加注意,便与两人擦身而过。可是没走出几步,却听到那女人的尖叫声,大喊:‘你要干什么?!你不要过去啊!!’。我连忙转身一瞧,只见那男人竟好似发疯了一样,直挺挺地往飞驰而来的卡车冲了过去。然后便听到‘砰’的一声,那男人被卡车撞飞,倒在地上浑身是血,转眼间便已断了气。”郑鲍听罢,只觉大是惊讶,说道:“按白先生这样说,这人竟好似是自己要死一般?”白先生道:“正是这样,要不然他怎么会这样冲了过去呢?”
郑鲍心中暗想:“这倒是奇了,周肃刚死了旧妻,自己也洗脱了杀人的嫌疑,恰似那如鱼得水。而且照这白先生所说,他也正与黄妙玲商量结婚的事情,又何以会突然自杀呢?这于情于理可都说不过去呀!”眼见了黄妙玲那凄惨模样,也不由得心生不忍,长叹了一声,想去安慰几句,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只得交代属下要细心处理此事,然后慢慢走回了巡捕房。
郑鲍坐在椅子中,感慨了一番人生无常,世事多变,忽然又想起了刚才的梦境来,暗道:“我的这种怪梦做了也不是第一次了,每每都与之后的事实互有应证,就好似在提醒我该如何办案一样。难不成……刚才那一梦也是对我有所指点么?”将那梦又细细回忆了一遍,寻思:“梦中那女的说自己就是黑纱女人,而且还说我已经知道了她是谁。这可真是怪了,我若知道谁是黑纱女人,现在还会如此头痛么?她又说让我去看照片,那照片已在我的手上。我的手上哪有什么照片了?等一等……莫非她说的照片就是这一张么……”他连忙将拍有周肃和黄妙玲的照片拿了出来,但见那上面只有黄妙玲一人是女子,其余都是男人,不禁更是迷惑:“那黄妙玲基本已可确定与本案无关,虽然她也曾身穿旗袍、头戴黑纱,但此黑纱女人却非彼黑纱女人,两者可有大大的不同。难不成……”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太过奇怪的想法涌了上来,心想:“难不成那‘黑纱女人’也许并非是女子,而是一个男人假扮的?!嗯……这样一说虽然有些牵强,倒也勉强可以解释的通。若是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穿上女人的衣服,再头戴黑纱将面容遮住,说话时又吊高些声音,倒还真的难辨雌雄。”
郑鲍又将那照片拿起来,想找出这么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但照片上的人站的前后远近各有不同,一时也看不出到底谁高谁矮。他将照片放在了桌子上,用手拍着额头,心中又想:“除此之外,还有一件让人琢磨不透的事情。在一开始那一串鬼魅的笑声中,她为什么要连说几句‘我恨的人马上就要死了,我好开心呀!’呢?究竟她恨的这个人是谁?那人又何以立刻要死了?”当想到这个“死”字时,脑中突然一个激灵,暗道:“若说刚死的人倒还真有一个,那周肃不就正是么?只不过如此一来,这事情未免也巧合的太过诡异了吧!难道那黑纱女人痛恨的人真的就是周肃?”疑问接踵而来,他只被搞得心烦意乱,干脆什么都不想了,从座椅中站起,反而在办公室内开始练起了拳脚。
说起郑鲍打的这套拳,也是有些名堂的。他这一路叫心意六合拳,拳法招式模仿了龙、虎、马、猴等动物的扑击闪躲之势,步法直退直进,稳重坚实。他在凯撒克宾馆与众警卫对敌时,用的就是这一手拳法。当年郑鲍也是年轻力壮,为考巡捕房特意拜了名师学来,之后在捉拿逃犯时往往手到擒来,着实立下了不小的功劳。后来荣升探长,便少有机会再用,但每日的练习还是少不得的,有时推敲案情觉得累了,也会站起来打上几下,既长了身手,也松了脑子。
郑鲍对心意拳的招式早已烂熟于胸,此时一拳一脚刚劲有力,越打越觉得周身畅快,动作幅度也渐渐加大,猛地一个转身摆拳,只听“哗啦”一响,竟将一旁矮柜上摆的文件尽数打落。郑鲍一笑,先用手帕将额上的汗水擦去,再弯腰去捡散落在地上的文件。那些文件全是与李金凤被杀一案有关的,将案发开始到当前查探情况都一一记录在案。郑鲍每捡起一张都顺便看上一眼,这也等于同时将案情过了一遍。
第八十八回
突然之间,郑鲍的眼睛竟是紧紧地盯着其中一张报告,面上表情极其复杂,也不管余下的文件了,连忙站起身来,将自己的抽屉打开,一阵胡翻乱动,最后找到一张已被揉得皱巴巴的小纸片。他将两者一作对照,顿时坐倒在椅子上,心中既是惊喜又是不解,更多的却是觉得这一切也实在太不可思议了。还犹自不肯相信,非要亲眼看过才算,急匆匆将衣服披上,连走带跑的出了巡捕房,只将大厅内的一众探员都吓了一跳,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情。
郑鲍这次也不叫黄包车,自己一路小跑向前,过了两条马路后再向右一转,不出几步,来到了一间医院。这医院并不大,来往病患也少,只因离巡捕房不远,所以巡捕房在里面租了一大一小两间房间。大间内添置了林德冷机,专门停放涉案的尸体;小间则是警员办公室,以作看守之用。
郑鲍先来到那警员办公室,正在其中当班的警员见是郑鲍,连忙开门招呼他进来,刚要去倒茶水,却被郑鲍挥手止住了,只听郑鲍说道:“事情紧急,客套就不必了。我想检查一下那李金凤的尸体,能否准许我去看看?”那警员笑着应道:“既是郑探长想看,哪里还有不准的道理?只是那房内温度可低的很,郑探长要小心别感冒了才好。”拿出钥匙打开冷房的大门,带着郑鲍一同进去了。
虽然已有警员提醒在先,可郑鲍初入冷房时还是不禁被寒气搜身,忍不住紧了紧衣服,见那冷房内一共摆了三排床位,其中半数以上都躺有尸体,尸身上都用了一块长长的白布盖着。两人来到第二排最末的那张床位,那警员指着床上的尸体说道:“这就是李金凤了。”郑鲍点一点头,伸手入袋,将那报告和另外一张小纸片都拿了出来。站在一旁的警员忍不住偷瞄了一眼,只见那报告上好像附了一张照片,却有郑鲍身体挡着,看不到照片的图像,至于那张纸片则因太过短小,也没能瞧清到底写了些什么。
郑鲍将盖在李金凤身上的白布掀开,只见那李金凤双目紧闭,浑身惨白,幸好一直放在冰冷的环境下,尸体倒还没有腐坏。他的目光立刻就集中在李金凤的左肩,赶紧将那报告和纸片都凑过去一比,竟是并排出现了三个一模一样的图案:一个是李金凤肩臂处生有的胎记;另一个是李金凤上半身尸体照片中拍到的胎记;第三个是小纸片上用钢笔画出来的图案。
那照片拍的本就是李金凤,所以照片中的胎记和真身上的胎记一样,这并无奇怪。但那纸片上的图案却是大有来历,它是郑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