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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时,导/弹已经近在眼前了。下一秒就会落到屋顶上爆炸了。洛基急忙捡起地上的权杖想要停止它的前进,他可以不管整个地球变成了什么样子,可是他不能不管躺在屋顶上的诗蔻蒂的尸体。谁都不能碰她!
但是为时已晚。导/弹的速度比他想得快太多,转眼间就擦身而过,朝着Fire飞去。
怎么会?刚刚它可是笔直地朝着洛基的方向飞来的,眼看着就要坠落到地上了,却转了一个方向,偏离了原先的轨道,就仿佛是在追随着Fire一般。紧接着,Fire好像想通了一个大问题,他的脸上又浮现出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看来有人舍不得这个地球覆灭……”说着,他看向了天空。不止索尔和洛基,几乎所有有意识的人都发现了天空中不同寻常的地方。那是一匹浑身洁白的马儿,白马到处有,长得漂亮一点的也没什么奇怪的,只是这匹马现在腾空在天空中奔跑。这一点,恐怕在世上找不出第二匹能这么干的马儿了。
索尔和洛基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弗丽嘉的马,只是现在骑在上面的人是未来女神诗蔻蒂。
“你是要带我去瓦尔哈拉吗?”Fire开玩笑道。
“你想得很美,瓦尔哈拉属于战死沙场的英雄们,而你连提起它的资格都没有。今天便是你的死期。”蒙面的诗蔻蒂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一双美目所流露出的杀机却是传达得清清楚楚。她伸出右手的食指,隔空点向Fire的所在地。
核弹爆炸了,所有人都紧张得屏住了呼吸。但是爆炸产生的热量和能量并未扩散,全部都被集中限制在一个圆球之中。这时候,索尔才想起来未来女神也是法术高手。他不禁松了口气,即使他不清楚核弹的威力,在爆炸的那一刻所产生的物理波动也让他意识到核弹的可怕之处。
只是……紧接着,洛基的大喊把他从庆幸之中拉了出来。“快住手!混蛋,给我放下诗蔻蒂!”洛基急红了眼圈,但是喊叫无济于事。核弹已经爆炸,圆球之中满是火焰,屋顶被震得碎裂开来。
圆球之中的Fire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火舌舔噬着他的每一寸肌肉和骨架,巨大的震荡让他的身体仿佛断成好几段。他看到洛基无处可散的悲痛之情和留下的眼泪,这一刻他原原本本完完全全地见识到了这个男人对诗蔻蒂的感情。
他们都是不坦诚的人,不到紧要关头根本不会把自己的弱点和脆弱暴露出来。就算诗蔻蒂已经死去,Fire知道洛基不会让他人沾手诗寇蒂的尸体。所以,他要洛基继续痛苦下去。他要让洛基连一个可以凭吊的存在都没有。
他的得意刺激了洛基,即使他现在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也不妨碍他知道洛基正爆发着怎样的怒吼。他低头,看着静静躺在他臂弯内的诗蔻蒂,火焰的烤炙温暖了她原先冰冷的脸颊,火红的光芒为她增添了一丝人气。有多久没能这么亲密地依偎在一起了呢?他不过是想找一个全心全意待他的人而已,怎么就这么困难?
他忆起曾经不知在哪里听到过的一句话。无垠的时间洪流只有在找到携手的爱人之后,才会变得可以忍受。他找到过,但是他又把她丢了。真的是他做错了吗?他陷入沉思之中,此刻爆炸的能量终于到达临界点。圆球迅速缩小,最后在一阵刺眼的光芒中消失不见了。
而原先Fire站着的地方只留下焦黑的地面和似有若无的灰尘。一切重归于零。洛基蹒跚着走了过去,拾起掉落在地上的镜子吊坠。黯淡的光芒叫人认不出它原先光鲜的模样。
“我很抱歉。”未来女神担忧地看了一眼远远站在一边的洛基,轻声对索尔说道。
索尔无奈地摇摇头,谁都没想到Fire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未来女神继续道:“事情结束之后,你必须把洛基带回神域。切记!”最后她看了洛基茕茕孑立的身影,长叹一声重新骑回马上,离开了地球。
他们终究还是赢了这一场艰难的战争,地球上的人们会记得大显身手的众英雄们、会记得最后出现在天空中的女武神,可是有人会记得在战前就丧命,却为后来的战斗早早打算了一切的诗蔻蒂吗?
索尔再次深深发觉,战争是种残酷的奢侈品。他买不起,他也不想买,但是他似乎无法逃离。
☆、丧钟为谁而鸣
作者有话要说: 12。22 改字句 如有打搅 还请见谅!
战争终于结束了,但是它留给人们和这个世界的创伤还会影响很久很久。满目疮痍的不仅是城市中被破坏的建筑,还有人们受伤的心灵。从托尼等人的心底油然而生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特别是托尼这个差点就被关在时空大门之外回不来的英雄。
大家的脸上虽然沾满了灰尘和血迹,身上也带着不少的伤口,但是大家的内心都闪烁着喜悦的火花。因为他们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保住了这个美丽的家园。但是转而,所有的喜悦和庆幸又如绚烂的烟花般消失在心头。
诗寇蒂死了。
这是会永久盘踞在洛基和索尔心头的伤痛,永远无法愈合。
“洛基……”索尔走到洛基身边,想要安慰一下自家弟弟。但是词穷的他憋了半天都没说出只言片语,最终只能轻柔地拍着他的肩膀,给他一点安慰。
洛基维持着木然的表情,但是终于抬眼看了索尔,问道:“你在做什么?”侧眼的斜看,他的弟弟又回到了原先的倨傲表情,仿佛先前悲痛、激动的人根本不是他。
“我不需要你的安慰,收起你的假好心。”嘴硬又倔犟的洛基永远能把他气疯,就算是这种时候,他都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显露一点点脆弱的情绪。想来,当初在坠下彩虹桥之前,大概是他最后一次如此明晃晃地把满腹委屈、失望和脆弱都表现在脸上。
战争结束了,对洛基而言,他又重归于茫然的境地。他想要建设的世界被毁了,他想要保护的人死了,那他接下去该做些什么呢?他静静思索着,但是满脑子的纷繁杂念让他无法得出正确的结论。
在最后的大爆炸中,诗寇蒂的尸体和Fire一起化为无数尘埃飘散在空气中。留给他的只有那条残缺的镜子吊坠。他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最终打开了上面的搭扣,镜面反射的苍老面容正合着他现在被枯藤老树所缠满的内心。
这个世界已与他无关,所以在所有人忙着重建城市、忙着开会讨论的时候,他清闲地四处游荡着,当然身后还拖着一只金毛大油瓶。也不知道索尔从哪里看出他要自杀的征兆,还是受了神盾局那群傻子的挑唆,整天跟在他身后,直线距离绝对不超过半步。
要不是每天晚上休息落脚的地方还是在神盾局的势力范围内,他估计那只金毛很可能抱来棉被和他挤一张床。真亏他想得出来。洛基自嘲。不过说到底,这也是神盾局监控他的良策。除了索尔,他们也无力分出其它多余的人力来顾着他了。虽然这些天,他都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甚至没有和他们说过一句话,可是这并不妨碍他知晓神盾局的打算。
尼克…福瑞上头的人想要把宇宙魔方留在地球,可是没了宇宙魔方,他和索尔都无法回到阿斯嘉特。打死尼克…福瑞,他也不会想把自己留在地球上,哪怕多一天的时间。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无论是在阿斯嘉特还是在地球,都没有他的容身之地。回到哪里,待在哪里,都没有什么差别。
终于,三天后,神盾局上下终于达成了一致。宇宙魔方被装在传送匣里面,由他们一起带回阿斯嘉特。所以今天晚上是留在地球的最后一晚了。出乎洛基意料的是,托尼斯塔克竟然出现在他面前。
“不知大驾为何御尊降贵地出现在在下这个简陋的牢笼之中?”洛基笑着转过身,俯视着某位身高明显不及格的地球英雄。
托尼暗自翻了一个白眼,竭尽全力无视洛基轻蔑的眼神,还有那听着极其谦逊但实则仍旧嚣张的台词。他在心里安慰自己,这人已经是个阶下囚了,已经很可怜了,不能再欺负人家,平心静气平心静气。
但是他忘记了,洛基有读心的能力,而且即使不用这个能力,他也能从托尼的表情和动作觉察出他心理上的优越感。“我认为你最好还是不要在我面前乱想事情。要不是我懒得动弹,你现在可能就成了我的手下亡魂了。”
如此,托尼终于警醒过来。即使沦为阶下囚,洛基身上的高傲也不允许别人随意践踏他的自尊,虽然他并没有侮辱人的意思。“我道歉,”托尼轻咳了一下,借以掩饰自己的尴尬,随后接着道,“我是来送东西的。”
这倒是勾起了洛基的好奇心。“我以为你们巴不得离我越远越好呢!你给我带了什么东西?”
托尼把手中一直紧紧攥着的东西隔空抛给了洛基,在灯光的照耀下,那东西闪着耀眼的金色。
洛基一把接住,摊开手一看,竟然是项链原配的链子。他亲眼看着侏儒一锤一锤定型的链子,他以为早就遗失在宇宙中了。他冷冷看了托尼一眼,但是没有开口询问。
托尼被盯得难受,微微撇过头去,说道:“当初遇到诗寇蒂的时候,链子断了。我修理的时候,把它替换下来之后就忘记还给她了。”
“是忘记还了,还是故意不还?”洛基的眼神耐人寻味,但是正好切中托尼的心事。他的确是故意没还,而且诗寇蒂也没问他要。私心里,他是想彻底研究一下这种金属的结构,但是后来种种事情全部挤到了一起,他忙得根本没那个闲工夫去研究。更没想到的是,这条链子竟会成为遗物。
“我的任务完成了,晚安。”托尼挥挥手,转身离开。
洛基根本没注意到托尼的动作,只是定定地看着手中的链子。思绪不禁回到当初送给诗寇蒂的那一刻,诗寇蒂脸上的笑容比阿斯嘉特的星空还要明亮。
“我会永远待在你身边的。到时候,不要嫌我烦哦!”脑海中又浮现当时诗寇蒂信誓旦旦地保证。肆意温暖的笑容和微眯的双眼是他少年时期最耀眼的光芒。可是这个小混蛋却从来无法信守她许下的承诺。
她说过不会离开自己,但是却食言了两次。第一次,他还能安慰自己,可是这一次要怎么办呢?
他紧紧捏着链子,掌心早已麻木。到头来,你还是一个背叛者。
走到门口的托尼又转头望了一眼安安静静的洛基。那个桀骜的背影仍旧不可一世地直挺着,却传递着难以掩饰的孤寂。
不知为何,托尼的心中再次可怜起洛基来了。
“你知道么?有时候,我觉得你和洛基好像。你们两个都像长不大的男孩,自大又骄傲,给周围人添了好多麻烦。”当时,托尼自然不理解。他可比洛基这个恐怖分子“乖”太多了。总之,他觉得这个比喻一点都不合适。就算要让他手下留情,也不必采用这样的方式。
紧接着,他又听到诗寇蒂继续往下说:“可是,你比他幸运好多。至少你的父亲没有抛弃你,而且你比他有太多自由的选择。”
这段对话就发生在不久之前。现在却是物是人非,他和洛基相安无事地共处一室,而诗寇蒂却落了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她认为,我们两个十分相似。”不知怎的,他就让这句话脱口而出了。等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后,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洛基嗤笑一声,道:“你可比我幸运多了,铁皮人。”
托尼听了,不可置信地张大了眼睛。洛基不可能知道当时诗寇蒂的回答,而他现在吐出的话语又何其相似。最后他摇摇头离开了。他不得不承认,诗寇蒂是最了解洛基的存在。你就这么离开了,还真是给其他人出了一个大难题啊!
☆、重新开始(上部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12。22 改字句 如有打搅 还请见谅!
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得快,一眨眼就能天亮了。洛基一夜无眠,只是睁眼看着一轮红日渐渐升起,连眼睛都忘了眨。
记得,她也很喜欢看日出。对于这种一成不变的永恒,她喜欢至极。
身后传来数人的脚步声。“时间到了。”门口传来索尔的声音,接着便是警报解除的响声。洛基回头看着索尔手里的东西,先是愣了两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