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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全-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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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您对陈太太的意见很清楚?”

  “岂止是清楚?她一直在要求我们寻找这个灵魂,我们做了,可找不到,”汤医生无可奈何地耸耸肩,喝了一口手中的香槟。“为此陈太太相当不满。”

  “您怎么看陈太太的抱怨?”我问。

  “贾小姐,您知道还有多少人在等待移植的名单上吗?有些人也许至死都等不到机会。”汤医生苦笑一声,“从医生的角度来说这次手术是十分成功的,可病人的家属却抱怨说这颗心脏有问题,要求再换一个。您说我能怎么看?”

  我想起袁茜,如果不是八岁就有一个投资中的备用器官供体,也许她今天已经在等待移植心脏的病人名单第一位,甚至可能已经做完手术康复,可是现在她大概只能从末位开始等起,等到的希望只能说是渺茫。我向李晓所在的方向看过去,发现袁太太接近他后我的精神就一直不能完全集中和在汤医生的谈话上。

  我看到袁太太在哭,阿晓低下头轻声地抚慰她。

  忽然觉得自己做出的是个愚蠢的决定,有什么必要表示大度置身事外?也许我该听听袁家人对李晓说了些什么。

  我想走过去,十分想,但理智告诉我不能这么做,这一刻我的位置在这里,必须首先完成和汤医生的谈话。

  “陈太太告诉我这颗心脏已经被移植过两次,移植之前病人都很开朗,但都在移植之后自杀?您怎么看这种事?”我镇定一下,再次询问汤医生。

  “我也听说过那两位病人的事,说实话很难解释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但我不认为这和移植的心脏有关。”汤医生肯定地回答我,“这种联想是毫无道理的,相反,长期的实践倒是证明了绝大多数原来患有抑郁病的病人,在成功植入心脏并康复后情绪都有好转,个别没好转是因为他们又受到了新的挫折。”

  “有没有可能是这颗心脏并不那么健康?”

  “我得说这是我从事这项事业以来移植过的最健康的心脏,”汤医生摇头,“移植过三次收缩力仍然强劲,各方面的测试结果都不错,我看不出有怀疑它的理由。”

  “那么有没有这种可能?如果最初的供体是不正常死亡,在死时产生造成抑郁症的物质,移植后影响到受体?”我进一步追问。

  “理论上抑郁症的遗传物质只存在于大脑中。好吧,就算这颗心脏中有我们不知道的这种物质吧,它居然能陪伴了三个人生还没有用完?”汤医生笑起来,“贾小姐,科学需要的是客观论据而不是主观推测,不管这种推测看上去是多么有道理。”

  我的脸在那一刻有些发热,汤医生并不是个刻薄的人,他善意地为我从路过的侍者托着的盘中拿了杯香槟,将有点尴尬的场面糊弄过去。“如果您对颗心脏的其他情况需要了解的话,欢迎明天到我办公室来谈,”汤医生向我举了举杯,“如果不涉及到病人的隐私,我愿意和警方作良好的合作,”他打趣地说,“只要陈太太不再要求我们组织抓鬼队。”

  这句话把我们都逗笑了,我觉得自己开始喜欢汤医生,他是个直爽的人。

  “看来你们谈得很开心?”阿晓笑着走过来,袁太太已经不见了,从他的脸上我看得出他心事很重,他和汤医生又说了几句话,然后转向我,“我可以和你说件事吗?”他问我,我点头,对汤医生说声对不起,我们离开人群走到大厅一个冷清的角落。

  “袁太太说你已经知道她为什么来见我。”阿晓试探着开了口,“我想你也能猜到我要和你商量什么。”

  我点头。

  “我想我们应该去见见袁茜。”他望着我说。

  “我猜,她想见你是因为还爱着你,希望在临死前你能回应她的感情一次,”我也望着他,“袁太太大概说了哪怕是假的,也请你能最后成全她一下。”

  “如果你坚决反对,我可以不去。”李晓从不对我隐瞒事实,这是他的优点。

  “你希望我怎么回答?”我怒极反笑,移开自己的目光,看向大厅中的人群,“我得承认袁太太这一招确实厉害,如果我不反对,她女儿可以当着我的面名正言顺地再试一次与你的感情,如果我反对了,而袁茜又一点安慰都没得到地死去,你不会原谅自己的绝义和我的绝情,不管怎么选择,我们的感情多少会受影响。”

  阿晓轻轻搂住我的肩:“媛媛,你想得太多了,袁太太没有那么卑鄙。”

  “真的吗?”我斜眼看他。

  他笑,伸出一只手来敲敲我的头:“现在我真的很后悔往这个脑子里塞进了太多的逻辑与理性,以前的贾媛媛似乎看见的世界要美妙得多。”

  “问题是这个世界能否保持美妙?”

  “只要你对我有信心,”他俯在我耳边轻声说,“我不会去改变这个世界。”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看她。”

  “现在。”

  “现在?”

  “速战速决。”

  酒会已经进行了很长时间,现在离开并不会不礼貌,而住院部离这栋建筑并不是很远,要去也不难。可是,我并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当我们穿着正式的礼服穿过雨后潮湿的停车场走向住院部时,我说:“我们简直是疯了!这种事怎么可能速战速决?”阿晓哈哈笑了起来。

  是他太有信心?还是我的理性与逻辑真的过多了?阿晓牵着我的手温暖而有力,“嘿,别想太多。”他用空着的那只手指指天上,“你看,连天都难得晴了,怎么会发生坏事呢?”

  我顺着那只手看天上,看到好久以来的第一个雨后月亮,上弦月。

  住院部大楼里熟悉的消毒水味道勾起并不太美好的回忆,从电梯里出来,提包中传来手机“哔哔”的铃声。“该不会是要你回局里?”李晓十分扫兴。我翻出手机,看看来电显示,“不是,是某个案子的当事人。”我向他指指走廊那头袁茜的病房,“你先去看她,我接完电话再过去。”他无奈地走开。

  “请等等。”我对电话那边的陈太太说,推开旁边楼梯间的门,在夜深后的医院走廊里接电话显然不妥,我想找个不会打搅人的地方接这个电话。一对穿着白袍正在拥吻的男女迅速分开,脸上表情不知所措,“请继续。”我向他们点点头,礼貌地关上楼梯间的门,退回走廊。记得走廊那头还有通往防火梯的门,那门外是露天空间,想必不会再撞上什么不该撞见的事。走过去的时候,我听后背后楼梯间的门开了,回头看见穿白衣的男子面色平静地走出来,快步离开。我想那女子会呆会儿再出来,从这种表现来看,他们的关系应该不怎么光明正大。

  其实他们没必要这么慌张,首先我们之间是陌生关系,其次A093在以往的工作中对偷情出轨看得实在是太多,只要不闹到出人命的地步,这些烂事和旁观的我无关。

  “我给你发了封电子邮件,”陈太太说,“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发过去了。”

  “哦?谢谢。”我客气地回答,疑心她还有另外的话说,发邮件这种事似乎没有必要专门打电话来确认。

  “我刚才站在窗边,”她在那边迟疑了一下,继续说,“看到停车场上有位女士很象你,所以想起来该打电话告诉你一下邮件的事。”

  我心头一片澄明,陈磊应该也在这栋大楼的某一处,陈太太希望我做些什么?去看看他儿子吗?有时当事人会希望承办案子的探员能和他们感同身受,我能理解这种想法,但更希望跳出个人感受之外客观地判断一些事情,何况我并不相信看到当事人的情况能打动自己。

  “我在这里有些私事要处理,谢谢您的提醒,”我说,“我会注意查收邮件的。”

  陈太太颇为失望地挂了电话,我用手机拨通了自己的电子邮箱,果然有封邮件,从容量上来看很可能附有图片,从手机屏幕上读它眼睛太吃力,还是回家去再看吧。我关上手机,想起过去的义体要方便得多,A093的机体上有外接插口,只需连接在手机上就可以直接下载资料在电子脑中阅读,现在虽然还是电子脑,可是这个肉体上没有外接的插口,从工作的角度出发,我还是比较怀念那个身体。

  关上电话,我在防火梯上站了一会儿,并不是很想马上回到走廊中去。我去干什么呢?进入袁茜的病房吗?就算现在的这个我对感情再迟钝,也明白那里根本不需要我。雨后的空气很潮,天上的星很亮,而我的心很烦躁。我该怎么做?如果是以前的贾媛媛,会进去站在李晓的身边?还是表现出善良大方的一面,成全那个快死的情敌一个虚假的梦呢?

  身体里理性的那一部分讨厌着这一切纠缠,可我知道抛不开它,也舍不得抛开。

  轻轻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有年轻的护士推开防火通道的门向外走了几步,看见拐角处的我,楞了楞,点点头,折身准备回去。我注意到这护士的脸很稚嫩,和她的护士服相比也许稚嫩得有些过份了。“嘿!”我从拐角处的铁梯后把头探出来叫她,她站住了,神色看上去有些慌乱。我从手袋中拿出证件向她摇了摇,“我是警察,可以看看你的胸牌吗?”她耸了耸肩,并无反对的意思,但当我向她走过去的时候,她却突然返身拉开门逃进了楼里。

  “见鬼!”抬脚就追的我险些被晚礼服的裙角绊倒,只好弯腰把高跟鞋脱下来拎在手上,另一只手提起多余的裙脚再追,这使我晚了一步,追进走廊里正看见那孩子的身影消失在对面的楼梯间。路过夜间护士值班的办公室时,我看见那位曾在楼梯间里拥吻的护士正从值班室的玻璃窗里向半开的楼梯口张望,脸上有疑惑的表情,看到我跑过来,更加不安。“见过那个护士吗?”我问她,她使劲摇头。我把高跟鞋递进窗口,“谢谢,我待会儿来取。”追了两步,我听见她在身后犹豫地问:“要报警吗?”“我就是警察。”我回头笑笑,追出门去。

  应该没有兴师动众的必要,那孩子才有多大?十五?顶多十六。她的举止神态并不象不良少女,可深夜乔装混进医院做什么?正路不走走防火梯当然不正常,又这么害怕遇见警察,看来我越发该见见她——没办法,职业病。楼梯间有向上的脚步声,看来那孩子是慌不择路,自己断了后路,我放轻脚步,迅速追上去,向上再走三层就是天台,通往天台的门掩着,我悄悄推开,看到那孩子在天台边着急地转来转去。

  对面的楼顶有暖气管道通到这边天台上,那女孩犹豫了片刻,开始向上攀爬。“我要是你,就不这么做。”我开口说。她惊叫了一声,趴在管道上向前移了移。“我打赌你爬到一半就会掉下去,”我走到暖气管下面,向她伸出手,“考虑一下,和我谈谈并不会摔死。”女孩向前又移了移,“我不会让你抓到的!”她尖叫着,但声音刻意憋住了,似乎是怕深夜的寂静让她的声音传出去,惊动到更多的人。“为什么要抓你?我甚至不知道你是谁。”我把手也向前伸了伸,“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你们都这么说,可都是骗我!”她嘟起嘴,那样子倒是有点可爱了。“再往前你要是掉下去我可够不着你了,”我笑起来,“也许你愿意下来告诉我那些人是怎么骗你的。”

  夜里的风吹过来,从楼与楼之间悬空的管道下吹过,我看见那女孩向下看,然后开始发抖,我试着向管道上攀去,她没有动,也没有抗拒,于是我抓住她的脚,“现在慢慢向后退,我会抓住你的。”我说。“你保证不把我交给医院?”她还死死地抓着管道不放手。“为什么要交给医院?”我感觉有点好笑,要担心也该是担心被抓到警局吧?“我是来偷药的。”她吞吞吐吐地回答。“偷到了吗?”“没有。”“好吧,我保证。”

  女孩慢慢退回来,我抓住她的脚,再抓住她的衣服,然后把她从管道上扶下来,护士服胸牌上的照片属于别人,很显然,这孩子穿着偷来的衣服。“说实话,我并不十分相信你,要偷药可以去门诊部,这里可是住院的地方。”我打量着狼狈的女孩,堵住她逃走的路,“我不会把你交给医院,但如果你拿不出身份证明,我要带你回警局。”“好吧好吧!”女孩很不耐烦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身份证递过来。“阮莎?”我读上面的名字,“据我所知假身份证很容易在黑市上买到,你必须有更充足的证据来说明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我偷这里是因为比较熟,以前在这里住过。”她很无奈,解开护士服,让我看她的身体,“这个总不是假的吧?”在并不明朗的月光下,我清楚地看见这孩子腰部的两道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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