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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琳接过书来恍然大悟,这不就是去年电视台播放的专题片里的河西省著名作家吗?因此用惊愕的语气说:“天啊,你就是咱们省的大作家彭元松?难怪你打字那么快,难怪你说自己是个文字工作者。”
彭元松笑着说:“我也没有想到,我所见到的知心网友竟然是位妙龄女子。”
黄琳俏皮地问:“怎么,心里不愿意吗?”
彭元松连忙否认说:“看你说的,交往你这样的年轻女同志,我倏忽之间觉得自己也年轻了。”
或许出于对作家的敬仰和信任,黄琳从姓名年龄到现在的家庭,主动做了一番自我性的简单介绍。然而她没有介绍自己的职务,她感到她的那个监审处副处长的身份来得很丢人,生怕说出来作家会瞧不起她似的。
看来今生有缘,让黄琳结识了一位成名作家。黄琳的心里产生出一种从没有过的幸福感。她不认为彭元松年纪大,她能以一种不正常的心态充当方璞光的“二奶”,为什么不能和作家进行一次浪漫而热烈的恋爱呢?不论是方璞光,还是彭元松,她欣赏的是这个年龄段的男人的一种性格上的成熟,一种事业上的辉煌,一种理念上的温柔,更何况彭元松还是一个死了老婆的单身男人。在刘剑东、方璞光身上吃尽苦头的黄琳将爱的目标转移到了彭元松的身上。她问起彭元松爱妻的死亡,彭元松的眼里旋起了悲哀。漂亮的妻子是话剧团的一名演员,常常在演出结束的夜半方能回家。彭元松的家在省作协的大院里。省作协与话剧院之间几乎要跨越半个城,半个城的路程依靠的是妻子的一辆女式摩托车。妻子风里来雨里去地奔波生活。去年春雾笼罩的一个夜晚,沙尘暴的弥漫挡住了妻子的视野,妻子的摩托车撞到了一辆货运卡车上。
彭元松落下泪来,他的眼前似乎又出现了妻子破碎的头颅,似乎又看到了一幕血淋淋的交通事故。
黄琳没有再问下去,她满脸歉意地看了看彭元松,冒昧地打断彭元松的话头,说起前夫刘剑东的两次离家出走,以及出走回来的突然离婚。
彭元松知道自己的失态吓住了黄琳,连忙擦了一下脸上的泪,露出理解性的笑容。他非常认真地聆听着黄琳畅诉凄苦,直到黄琳落下悲伤的泪,这才十分肯定地说:“你的那位丈夫已经有了他的心上人,这是导致他离开你的直接原因,其余的问题全都是一种借口而已。即使没有那么多的繁杂琐事,他也会设法离开你的。”
黄琳悲哀地说:“是呀,当时我就问到了这一点,问他的两次离家出走是不是和张春红在一起?他要离婚,离开省经贸局,是不是张春红已经辞职?面对我的质问他低下了头,最后不打折扣地全都承认了。或许就是这种承认,我与他办理了离婚手续,满足了他的一切欲望。事后的我始终不能理解自己这种成人好事的做法,这种不理解导致我走上自杀的路,又奇迹般地被人搭救。可现在我明白了,我的做法没有错。如果当断不断,恐怕将来的麻烦会更多,自己的痛苦会更大。”
黄琳是这样说的,心里也是这样想的。这样的想法主要来自于她与彭元松的相见。她深深地意识到,彭元松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黄琳的整颗心都放在了彭元松的身上。只要一有空闲,她立刻打开自己的电脑,打开她的QQ和网易泡泡。看见也在登录的彭元松,黄琳的心里在想,这一段时间的彭元松一定神不守舍,心不在焉。因为彭元松完全爱上她了。那不时发来的手机短信,那随时随地的电话问语,还有那随时都可以看到的登录QQ和泡泡,一切的一切,都已表露出这种痴迷般的爱。
黄琳看到了心里的亮丽天。她的嘴角挂起了笑,一种有感而发的由衷的笑。在这种笑的驱使下,黄琳哼着周杰伦的歌,抱着孩子跨进了省作协大院彭元松的家。
彭元松的家有着一个偌大的客厅。客厅装饰豪华,古玩字画装裱,文斋气息浓郁。彭元松有一女儿叫彭雁云,年当十六,大姑娘一般,漂亮非凡。她好似早已知晓黄琳似的,一脸喜气地看着黄琳。
“哇噻,您就是我爸的女朋友呀!好年轻啊,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多少。不知道我是叫你姐呢,还是叫阿姨的好?”彭雁云俏皮地问。
彭元松嗔怪说:“这孩子,真不懂事,不叫阿姨叫什么?”
黄琳大方地说:“还是叫我姐吧,这样显得亲切些。”
“耶!那我真的叫你黄姐了!不要紧,就叫几天而已,你们一结婚,我立马改口叫妈。”彭雁云笑嘻嘻地说着,从黄琳的怀里接过小东,“噢,小宝贝,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弟弟了。”
彭元松说:“你看看,都多大了,还像一个孩子。”
彭雁云说:“我本身就是孩子嘛!自从妈妈死了,我连孩子的感觉都找不到了。你整天写书写到半夜,要靠我这个孩子给你洗衣做饭,端茶送水,冬天写书冻出病了,我还得请假在家服侍你。这一年,你看我的学习退步多少啊!可你一点儿也不关心我,只顾写你的书,一本写完又一本,不给大脑留有一点儿空闲时间。你以为这样就能忘记对我妈妈的思念?可你考虑过我的感受是什么吗?我的思念和痛苦要比你强烈多少倍啊,因为我是一个孩子,我需要妈妈的关心和爱护。”
彭雁云漂亮的大眼睛旋起了晶莹的泪花。
这也是一个充满悲伤充满痛苦的家。或许是同病相怜的缘故,黄琳的脸上充满了激动,她手捋着彭雁云的秀发说:“雁云,今后这种情况不会再有了,姐姐虽然比不上你妈妈,可姐姐会拿你当妹妹待,会让你像小东一样,得到应有的幸福。”
彭雁云笑了,泪眼儿看着黄琳说:“姐,没事的,我只是这么一说。其实我不是小孩子,我会帮你的。照顾小东也是我的一份责任,只要你们不再雇小保姆。”
黄琳纳闷地问:“小保姆怎么了?”
彭雁云说:“小保姆光翻我东西,偷看我日记。”
黄琳爱昵地说:“看来你真是个孩子!好了,姐不会像小保姆那样。姐不看你日记。”
彭元松的家很宽敞,一个书房,外加一个琴室。书房里面摆放着满满四架书籍,一张宽大的电脑桌上是一台非常高档的台式电脑。琴室较比小一些,内设一架大钢琴,钢琴架上一个美女的照片,彭雁云说照片上的人是她的母亲。她将小东交给了黄琳,自己坐到钢琴前,为黄琳弹奏钢琴曲《梁山伯与祝英台》。小东似乎喜欢上了彭雁云,在彭雁云弹奏钢琴的同时,伸出小手不停地捕捉彭雁云。当一切努力失败的时候,小东咧开嘴儿,喉哽之处发出抗议般的哭声。彭雁云停止了弹奏,连忙接过小东,小东在彭雁云的怀里又流露出欢欣般的笑。他的一双小手模仿性地摁动着琴键,嘴里发出呀呀的幼语,将一汪口水洒在了琴上,吓得黄琳连忙接过孩子,竟然用裙角擦拭琴键上的涎液,被彭雁云制止了。
彭雁云说:“姐,你可不敢这样,这样见外的话,你咋进我家的门?咋做我的妈妈啊?”
黄琳有些顾虑地说:“你真愿意我做你妈妈?”
彭雁云抱住黄琳说:“真的,我好想有一个朴实憨厚、温柔善良的妈妈。姐,你不会嫌弃我爸年纪太大,不会认为我爸是老牛吃嫩草吧?”
黄琳感慨地说:“傻妹妹,你咋能说这话呢?我是在同龄人的生活中碰过壁的女人,带着这么一个孩子,长得又不好看,还会继续在年轻人的圈圈里面踅摸吗?现在的我只是想有一个安全可靠的家,有一个疼我爱我的丈夫。我找到你爸这样有成就感的男人是我的福分,我遇到像你这样漂亮活泼、对我只有爱心没有敌意的女孩是我的万幸。这样完美的家庭,对于一个想要再婚的女人来说是一种奢求。这样的奢求如今变成了现实,难道我还不能满足吗?”
彭雁云激动万分,喊了一声“妈”,不由自主哭出声来。
这一天晚上,黄琳没有回省经贸局的家属院,她应彭雁云的邀请,住到了彭元松的家。
彭元松不再走进他的小天地。他和黄琳好像一对夫妻似的,手抚摸着小东肉乎乎的小身体,漫无边际地聊着他的创作历程。彭元松和黄琳的经历不一样,他只是在电视大学的校门里拿到了一张大学文凭,只是在鲁艺文学院的深造中打出了他的作家名牌。他的幸运儿就是他的一部部长篇小说的出版与走红。然而他有他的不幸,妻子的罹难将他带入痛苦的深渊,这种深渊的产物就是生命哲理小说《生命的尽头》的问世与畅销,就是他对爱妻的悼念与哀思。为了梦中的妻,他拒绝朋友们的一次次牵线,拒绝一个个美丽女人的召唤。他的爱情闸门彻底关闭。可是现在,他的身边多出一位年轻的女人,他怎么变得木讷而呆板,甚至说出的话语无伦次?然而对于黄琳来说,她的心何尝不是处于一种澎湃的状态?她似乎感受到了压抑内心激动的男人的顾虑,感受到了胸怀广袤世界的文人的懦弱。其实她是在粗暴的蹂躏下闯荡过来的女人,她在苦苦地渴求一种以前的她习以为常的生活,她想把自己交付给这位陌生而又熟悉的男人。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激动也降温到了冰点,由此冷冻出一丝伤感,一声叹息。叹息中的她轻声说道:“我到雁云房间睡觉了。”伸手要抱熟睡中的小东。
“你别走!”不知是哪里来的力量,一种本能将彭元松的冲动推到了极限的边缘。彭元松霍地站起来,双手抱住了黄琳的身体。黄琳闭上眼睛,好似木雕一般,失去了任何反抗的力量。这种柔顺加大了彭元松冲动的勇气。彭元松完全处于癫狂的状态。他迫不及待地扒去黄琳身上的衣物,双手轻轻抚摸黄琳的身体,抚摸得黄琳喘起了粗气。
是的,黄琳是个很久没有遭遇性爱的青春女人,她的性欲已经被压抑到了生命的极限,仅仅在异性的抚摸中便产生出女性的激动,或许这就是她对于第三个男人的不同感受。
第二十一章
自从有人看到黄琳抱着孩子离开省经贸局的那天起,黄琳已经失踪整整十天了。这十天,黄琳究竟跑到哪儿去了?是不是像刘剑东那样远走他乡?是不是将那个累赘般的儿子给了他人?是不是他们母子寻了短见?这一切的猜想搅得方璞光心神不安。他无心顾及应有的面子,也无心考虑周围人对他的看法,一天几遍地向门卫打听黄琳的行踪。打听得机关大院议论纷纷,打听得职工们背地里指指点点。
有一天,方璞光的“宝马”轿车准备开出门卫的一刹那,门卫的老工人忽然告诉方璞光,黄琳带着一男一女两个人回来了。
方璞光有如受到刺激一般,将轿车开到街头兜了一大圈儿,又越过省经贸局的大门口开进了大院。方璞光锁好汽车门,拎着一些营养品走进了家属院。他上了干部集资楼的五楼上,摁响了黄琳家的防盗门门铃。
防盗门应声打开,开门人是一位相貌颇为漂亮的姑娘,姑娘的怀里抱着一个男孩,这男孩正是方璞光的儿子小东。
姑娘问道:“您找谁?”
方璞光指着小东说:“我找他妈,黄琳。”
姑娘喊道:“姐,有人找你。”
厨房里传来“来了”的应答声,不一会儿,黄琳和一位中年男人走出厨房,他们的手里端着做好的饭菜。
他们把饭菜放到餐厅里的餐桌上。
黄琳这才走出餐厅,满脸阴冷地看着方璞光:“你来了。”
方璞光看着多出来的陌生人,似乎意识到几分不妙,脸上惨惨地一笑说:“是啊,好久没有你的音信,过来看一看。”
黄琳赌气说:“谢了!我死不了,我现在的生活比任何时候都要过得好,都要过得顺。”
这时候,大个子中年男人走过来说:“黄琳,是谁啊?咋不让客人坐下说话?”
方璞光看着中年男人问:“这位是?”
黄琳自豪地说:“他是我老公,咱们省著名作家彭元松。我明天就和我丈夫登记结婚,局长大人不想为我高兴吗?”
方璞光连忙说道:“高兴!高兴!”脸上却露出了尴尬的笑容,显得颇为窘迫。他与彭元松握了握手,将手上的营养品交给了身边的漂亮女孩。他不知道这位漂亮女孩是作家的女儿。他把彭雁云当成了黄琳雇来的小保姆。彭雁云扑哧一下笑出声,将礼品放到了储藏室。
方璞光用手拢了拢自己的发型,坐到了真皮沙发上。
黄琳往餐桌上摆饭,彭元松邀请方璞光就餐,方璞光摆手拒绝。
黄琳走出餐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