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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2004年第6期-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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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冬宁是打车过来的,进门以后他四处张望一下,然后一眼就看到了甘露,大步走了过来。笑了一下,然后坐下。他刚一落座,马上就有小姐过来递上了茶单。 
  “你想喝点什么?”他笑着问。 
  “我……我不知道,随便吧。”甘露真的是不好意思起来。 
  “要不,就来一份绿茶吧。”秦冬宁用有些坚定的语气说,他相信咖啡之类的是一定不适合她的。他自己也是一样的,绿茶。 
  于是,一壶龙井,一壶碧螺春。 
  “十几年了吧?”他说,“一晃十几年了。” 
  “时间真快。”他说。 
  “时间就是这样,一眨眼的工夫,”他说,“说快真快。” 
  “这茶不错,还行。好像是新茶。”他说。 
  “今天这雨居然还下得这样大,想不到。”他说。 
  甘露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不知道自己说些什么好。是的,他们现在是两种身份完全不同的人。他看起来不算老,而她已经是很有些妇人相了。女人只要一过了三十五岁,那老起来可就是相当快了。 
  “你还好吧?”他问。 
  “还行吧,”她说,“我们能怎么样?就这样,混。” 
  “混日子。”她重复说,语气里有一种无奈,也有一种认命的感觉。 
  半晌,她说:“你现在挺好的。” 
  语气里,充满了真诚的羡慕。 
  “就那样,其实,”他说,“每种工作都有好处,也有不好处。机关就是相对而言稳定一些。机关也有机关的复杂处。” 
  她不懂机关,所以她也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先生做什么?”他问。 
  谁?先生?大概隔了有三四秒钟,她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她的丈夫,她的男人。她不习惯这样的称谓。机关里的人就是不一样,文明、优雅、修养好。 
  她沉默了一下,说:“他和我一样,下岗了。” 
  他沉默了一下,“没有再找事情做?我好像没有看到他,他应该帮你一起干啊。” 
  “他在外面有些事,”她犹豫了一下,说:“和朋友们一起做。他不屑和我做这个,嫌丢人。” 
  “其实大家都是一样的,”他说,“这有什么丢人的呢?都是挣钱吃饭。” 
  她知道,他所以这样说,也只是安慰她。那是一种比较客气的话,虽然言不由衷,但他大概也不好再说别的什么。 
  “你……妻子……漂亮吗?”她问,“她一定很漂亮。” 
  话出口,她才发现自己是有多么的愚蠢,而且,粗俗。事实上,当时她只是在心里想问他,同时她也知道不合适。话到嘴边,她已经咽回去了,但不知怎么,一不小心,又蹦了出来。 
  “一般,……就是过日子吧。”他慢慢地说。 
  她有些不敢看他,她看到了他放在桌上的一双手。那双手和自己的男人完全不同。那是属于一个有着不同身份的男人的一双手,白皙,细致,有力。忽然,她内心有了一种冲动,想抓住他的大手,紧紧地抓住。 
  抓住不放。 
  ………… 
  凡三把车开得很快,可是过了大桥就不行了,红绿灯多了,车速自然就慢了下来。也许只有不到两秒钟的时间,雨就像天上的大盆被扣翻了,一下子就全泼了下来。下吧下吧,他在心里说。下雨时生意会好一些,当然,不能太大。 
  刚到市内,在路上他就看到有不少人在招车。是啊,很多人没有带雨具,就在路边等车、拦车。他们急切地要车,甚至有人争抢了起来。凡三接连做了好多笔生意,前面的人刚下车,后面的人就坐上来了。简直是供不应求。这让他原来一直有些懊恼的心情,多少得到了一些缓解。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要车的人逐渐少了,他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他想到了回家。 
  他累坏了! 
  回家! 
  回家,是的,回家。他今天出来的时间太长了。他从来也没有工作过这么长时间。一松下来,他才感觉自己是那样的累。 
  车子过了太平门,经过紫琅山隧道,然后是解放路——小红桥——地铁1号站——虹桥,有人在招手。要不要停?他犹豫了一下。如果顺路,就带吧,他在心里说。如果不顺呢?可是,就在他刚把车缓速靠在路边的时候,他已经拉开车门,一屁股坐了上来。 
  “雨真大,下个不停了。”那个客人说。 
  “到哪?”凡三问。 
  “到延安路。”他说。 
  还好,不算顺,但至少也没有南辕北辙,凡三心里想。 
  客人的身上和伞上的水还在滴,脚下已经湿成一摊了。“这下雨天,师傅你们的生意要好一些吧?”客人问。 
  好什么?今天是我倒霉的日子,跑了那么远的路,居然还被人骗了。但是,他没说出来,只是笑了笑。这种事,不足为外人道也。打落的牙齿只能吞到自己的肚子里,吃一回哑巴亏吧。吃亏的事情总是有的。一个人,一辈子,总要吃一些亏的。一辈子不吃亏是不可能的。他已经记不得吃过多少亏了。有明的,也有暗的。“吃亏是福”是屁话!自欺欺人。也许是不得已的自我安慰? 
  凡三忽然想到车里的那只包,他妈的,不还了!先放着吧。是的,既然有人昧着良心骗他,他干吗还要拾金不昧?他不是偷来的,也不是抢来的,他只是捡来的。他不会用银行卡去提钱的,如果去提钱,就是犯法了。可是,如果不提钱,他又要那些东西有什么用? 
  算了,还是交公吧,还掉算了,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又说。不管怎么说,晚上回去好好地睡一觉,一切等明天天晴了再说。 
  “师傅你一天开多长时间?”那人问。 
  “十来个小时,”他说,“今天时间长,今天快有十三四个小时了。” 
  “那挺辛苦的,”那人说,“你应该找一个二驾,轮流着开。” 
  通过后视镜,他感觉这个男人像是个机关干部,他妈的,他们哪里知道出租车司机的不易?“我自己的车,当时新买的,舍不得找二驾。他们哪像我们一样爱惜车?当时没找,现在也就习惯了。” 
  “噢,那是。” 
  说话间,外面的雨下得就更大了。这时路上的车已经非常少了,可是凡三开得还是非常小心。雨刷不停地刷着雨,可是视线还是模糊。 
  车子就像在一道瀑布里开一样。 
  路上已经积水了,有些地方积得很深,车子驶过,只会听到猛地一声“哧啦!”水花立即飞向两边,直扑路边的树林。排水一直是个大问题。这个城市里的排水好像从来就没有好过,尤其是夏季,一场大暴雨,整个城市好像都能被淹掉,有些地方简直可以划小船了,就像水城威尼斯。即使是天晴了,至少也要两三天的时间,水才能排完。 
  市民们的咒骂声对市政官员们不起什么作用。 
  他妈的!凡三想起来,心里就再一次骂起来。 
  车子驶过小营站,再有不远,前面就是延安路了。凡三顺着路向前开。他看到前面的路上全是水。这一段路况不是很好。周边过去都是一些工厂,现在有些工厂倒闭了,就被开辟为工地,有些地方正在兴建高层住宅。 
  外面的雨还在下,而路上的积水又很深。出租车成了水陆两用坦克。凡三感觉水好像已经是越来越深了,简直好像是开在河里,他只希望早一点开过去这一段,希望前面会好起来,“嘀嘀——嘀嘀——”忽然,他听到了后面的鸣笛。在后视镜里,他看到后面飞快地驶来了一辆载重大卡车。 
  他妈的,快!快!!快!!!凡三加快了速度。因为,如果大卡车赶上来,涌起的水浪无疑会进入他的排气管。一旦进入排气管,他的车就会彻底地熄火。 
  可是,雨帘中,载重大卡车还是以不可阻挡的姿态压了过来…… 
   
  十 
   
  丁小燕在哭。 
  她在心里真的是后悔死了,她觉得她这次真的不应该来和高兴见面。这次来,纯粹就是看他。他们已经有好久没有见面了。她想他。她内心有那种欲望。把家里好不容易安排好了,然后又编了一个非常靠得住的借口才出来。现在看起来,一切都是那样的不顺。先是东西丢了,现在又是莫名其妙地遭人一顿痛打。这是为什么?而且,还不能报警。因为,一旦报警,他们的关系就会曝光。 
  他们的关系只能存在于黑暗中,见不得光线。 
  丁小燕感觉很委屈,无辜得要命。她在心里判断,自己被打这件事,一定和高兴有关。因为,自己在这个城市里和别的人素不相识,无冤无仇。惟一的可能,就是高兴在外面有了什么仇人,殃及她了。然而,他一个机关里的处长,怎么会搅到这种下三滥的事情里去了?也许,他的肮脏是她所不知道的。人与人之间,实在是看不清的,她想。 
  高兴也愤懑得不得了。怎么会这么倒霉?过去从来也没有碰到这样的事情,真是奇耻大辱啊!莫名其妙,莫名其妙,完全是莫名其妙。天上掉下来的横祸。 
  饭店是应该负全责的。这可是星级酒店,不是招待所,也不是小旅馆,更不是私人开设的路边店。出了这种事,他们当然要负责任。可是,他们怎么说?饭店还是会让警方介入调查。而他们这种事,能让警方介入调查吗? 
  只能闷在肚子里。 
  但是,这一事件,已经彻底地毁了他们的关系。不可避免地,在他们心里投下了很重的阴影,也许一辈子都抹不去。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千方百计地安慰她。他要努力让她相信这件事真的和他无关。可是,任凭他身上长满了嘴巴,也是说不清的。她不再相信他了。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他去卫生间洗了干净的毛巾给她擦脸上的污渍和泪水,她木木的,只是哭。是的,她当时被吓坏了,也是被打重了。看她那样子,他心疼得不得了。 
  好久好久,她终于不哭了。她默默地收拾东西。“你干什么?”他问。她不说话。“求你,别这样。”他抱住了她。她不动,让他抱。他一松开,她又整理起行李来。 
  “你这样要干什么?”他有些恼。 
  “我收拾东西,明天一早走。”她冷冷地说。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完了?”他问。 
  “……我不想再看见这个地方。”她说。 
  “这个地方让我感觉……恶心!”她说。 
  “莫名其妙!”她说。 
  “你还爱我吗?”他重又抱住她,问。 
  他不想失去她,真的,她是那么的年轻、漂亮。他好不容易才追求到手,然而,这一件意外事故就把他们的关系毁了,他不甘心。他要力图挽回来。哪怕这次她生气了,同意还和他以后继续保持,也是好的。 
  “爱。”她有气无力地说。 
  他听得出来,那感觉和过去说这个字的时候是完全不同的。 
  搞得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睡什么睡?明天睡懒觉。”马羚撒着娇说。 
  周建明知道,她又来了精神。他就怕她撒娇,她一撒娇,他就又想要了。她的妩媚时时打动着他。换句话说,他也很喜欢她撒娇,因为她一撒娇,他就又可以享受了。真是奇怪,他年轻的时候和范淑芬也没有过一晚做过三次。可是,和马羚,就做过三次。 
  马羚年轻,她喜欢要,不知魇足。 
  周建明尽量地满足她。除了满足她的金钱欲,同样还要满足她的性交欲。她要享受,他只能满足她。他要是不能满足她,那这样的关系也就危险了。对这一点,周建明是清楚的。 
  “隔壁有人在哭,好像是个女的。”她说。 
  他听了一下,是的。 
  真是侥幸啊!他想。 
  外面的雨一直在下着。 
  房间里暖暖的,空调的声音非常小。 
  “我还要!”她抚摸着他,突然说。 
  他笑了一下,有些力不从心。已经有过两次了,她怎么还要?如果不是因为隔壁在吵,也许他们已经睡了。 
  “已经隔了这么长时间了嘛。”她撅着嘴,故意做出生气的样子说。 
  “你以为我是二十岁的小伙子?”他说。 
  “我才不喜欢二十岁的小伙子呢,他们哪里像你一样有劲?”她笑着说。 
  “我能有办法让你行。”她笑着冲他眨了一下眼睛,调皮地说,然后把头埋到了他的双腿间。 
  柔软、温暖、湿润。 
  他推开她,起身去了卫生间。他偷偷地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取了一颗药丸,然后取了一只杯子,又出来在饮水机里冲了半杯水,含服了下去。他不想让她知道他吃药。他重新回到床上,平躺。她把头就又重新埋到了他的双腿间。 
  她更加执著和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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