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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去拿药剂,只听他又说,“再拿安眠药剂来,我想睡一会儿。”
玛丽看着他睡着了,才去吃午餐。在餐桌上,她又听到了一个坏消息,德累斯顿先生一直在为治好巴德尔的伤在试验一种更加强力的药剂,不过今天上午不少外伤部门的员工都听到了四楼实验室里传来的爆炸声,这显然不会是成功的迹象。
“反正他总会好起来的,”玛丽说,她其实很没有底气。
另外一位同事隔着桌子对查理·道恩说,反正伤员是个有钱人,他住院的时间越长,他们也就能得到更多的津贴。
“我们永远都希望病人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康复,”查理·道恩立刻义正词严的说。
如果巴德尔·奈特离开了圣芒戈就会遭遇到下一场谋杀的话,玛丽宁愿他一直住在医院里,当然,这肯定不是他本人所期望的。
整个儿下午巴德尔都在睡觉,温德米尔先生和太太又来了,听玛丽介绍了巴德尔的病情,也就放下心来。玛丽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了说她所听到的那些案情,反正温德米尔家作为奈特家的亲戚,早晚也会知道的。
温德米尔先生便决定再去拜访几位在伦敦的朋友,他们夫妻二人很快就离开了。
四点来钟,玛丽居然也睡着了,她就靠在外间的床上,似乎没过多久,她就被家养小精灵舒亚给摇醒了。
“班纳特小姐,又有人来探望奈特先生了。”
玛丽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是巴德尔站在她面前,然后她才意识到,来得人是菲波斯。
她从来没想过会在这样的状态下再遇上他,慌慌张张的站起身来,两只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放,而菲波斯的表现也好不到哪里,他已经后退了一步,却仿佛被身后的什么挡住了。
有个穿着艳丽的鸀色短旅行斗篷的苗条身影从他身后站了出来,“哦,班纳特小姐,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你。”
玛丽认出来,她是美丽的黛安娜·霍顿,她已经走上前来,伸出手来似乎想要握住她的手,“这么说,你在圣芒戈找到工作了,这真是太好了,是你在护理巴德尔么?”
玛丽突然就全明白了,菲波斯肯定不会带一个毫无关系的人来看望他重伤的弟弟,而黛安娜·霍顿也已经把巴德尔的教名挂在嘴边了,有这样一位美丽的小姐在他身边,菲波斯有成千上万个理由和玛丽·班纳特断绝了联系。
玛丽深吸了一口气,她是一个合格的圣芒戈治疗师,在开口之前,她已经毫不客气的摆了摆手,做出了“噤声”的手势,“奈特先生一直在睡觉,所以,我要先去看看他是否可以接受探视。”
她迅速进到里间,随手就把门虚掩上,然后就看到巴德尔又已经醒来了,他正看着她。
“菲波斯来了?”他的声音似乎又变得虚弱了。
玛丽无声的点了点头。他又看了她一眼,“玛丽,你还好吧?”
“别睬他,”巴德尔慢慢活动着脖子,“让他进来找我。”
玛丽可以做到不理睬菲波斯,但那位霍顿小姐还在外面呢,她就像老熟人那样拉着她,一定要她说说巴德尔的病情。
“这真糟糕,”她说起话来甚至还带着一点儿笑意,“我和菲波斯还在威尼斯度假呢,吉吉把消息传来的时候,菲波斯压根儿不相信,还是我劝他说吉吉不会无缘无故的跑来,我们才抓紧时间赶回来的。”
玛丽知道这些话都是说给她听的,如果菲波斯和霍顿小姐真像她所说的那么亲密的话,她肯定已经知道菲波斯曾经选中的人就坐在她面前。
她也许指望玛丽再问点儿什么,但玛丽压根儿不想知道任何有关她或者有关菲波斯的事情,彼此沉默了一会儿,她才又问,“巴德尔在六月底之前能康复么?”
“这没办法确定,”玛丽很坦然的说,“不过,我想,有一个月的时间,伤口应该能长好了。”
德累斯顿先生早上才说过,按照现在的治疗方法,巴德尔的伤口,至少需要一个月来慢慢愈合。
“这么慢!”霍顿小姐又抱怨起来,“我和菲波斯本来打算在夏天之前结婚呢,菲波斯肯定还要等巴德尔完全康复了,可我不想在夏天结婚。”
玛丽无动于衷,而在她心里,正在为自己的这种表现而暗暗叫好。不管黛安娜·霍顿说些什么,她都打定主意只回答有关病情的那些,幸好这也是公认的治疗师在接待病人时所应有的基本素质之一。
霍顿小姐又说了几句,便转而问玛丽巴德尔是如何受伤的。
“是被利器割伤的,”玛丽回答的非常客观,“伤口很深,送到医院来的时,已经流了不少的血,不过幸亏奈特先生身体强健。”
她甚至没有提起黑魔法和凶手,反正菲波斯会知道的,然后会向她汇报,玛丽几乎已经打定主意与姓奈特和将要改姓奈特的人都保持明确的距离了。
“可怜的巴德尔,”霍顿小姐一再重复着,她又问道,“他没有一个亲属在身边,是谁把他送来的呢?”
“还有温德米尔家呢,”玛丽很随意的回答道,她觉得自己就应该表现得像个局外人,理所当然的忽视了后半句问话。
这时,就听见巴德尔在房间里喊了一句什么,等她们两人同时注意去听的时候,就听到菲波斯用同样的大声喊着,“谁知道你招惹了什么人!”
“够了!”玛丽站起身,“菲波斯·奈特先生一定忘记了他的弟弟受了多么重的伤……”
她觉得自己有义务保证病人不被打扰,但霍顿小姐却立刻把她拦住了。
“哦,班纳特小姐,”她显得很有信心,“菲波斯肯定是看到巴德尔受伤了太难过了而已,让我进去劝劝这对兄弟吧。”
她没有敲门,就推门进去了。玛丽依旧呆在外面,她捧起了一本书,却仍然全神贯注的听着里间的声音,但这房间多少是有点儿隔音效果的,即使她还是能听见有人在说话,却始终听不清内容。
再过半小时,巴德尔又该喝生血剂,玛丽已经准备好去敲门了,但充其量只过了二十分钟,他们两人就已经出来了,玛丽坦然的看向菲波斯,他的板着脸,当然也没有看她,旁若无人的走了出去,只有霍顿小姐匆忙对她道了声“再见”。
这个时候,房间里的铃响了,里间的病人要叫护理时才会摇铃,巴德尔还是第一次这么做,以至于玛丽听到了,却还在发愣。
家养小精灵已经进去询问了,她就听见巴德尔在问,“班纳特小姐呢?你去把她找来。”
第48章
“玛丽;我渴了;”一看到她走进来;巴德尔就赶忙说。
玛丽很想让家养小精灵去给他倒水,但犹豫了一下,还是自己去了。
她还没离开房间;他又说;“你们有蜂蜜酒么?我的嗓子像要冒烟了。”
“病人不能饮酒,”玛丽认认真真的说。不过;蜂蜜作为一种滋补品,倒是圣芒戈医院餐厅的常备食材,反正已经到了晚餐时间,她就去了趟餐厅,端回来一大罐掺了蜂蜜的温水。
“哦;玛丽,你真是个好姑娘,”巴德尔大声喊着。
玛丽还从餐厅拿了一根长麦秆,“奈特先生,”她问他,“你自己吸水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他立刻吸了好几口,然后才小心翼翼的问,“玛丽,你不会还在生气吧?”
她知道他问得是什么,却压根儿不想回答,只是敷衍着,“我没生气。”
巴德尔也没再说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说,“到时间了,去吃晚餐吧。”
玛丽回来时,带了一小块加了奶酪的软蛋糕,这是很适合病人的食物,巴德尔的伤再重,也没有波及到身体的主要器官,她当然记得他已经两天没吃任何东西了。
他几口就把蛋糕吞下去了,吞咽的动作似乎还是影响到伤口,但痛苦的表情却只是一闪而过,他很快就笑了,“我一直以为你们是不打算让我吃东西的,谢天谢地,我从来没吃过这么香的蛋糕。”
玛丽也笑了一下,“那样的话,你的伤口愈合之前,恐怕就会饿死了。”
停了一会儿,巴德尔突然就放低了声音,“你知道的,我一直指望你能成为我的嫂子。”
玛丽根本不想再听到这些,但他说了,她也就只好用一种冷冰冰的语气回答他,“现在说这个没有任何意义。”
“你别埋怨菲波斯,”他又说,“从小他就是这样,对于认定的事情就一门心思做下去,却从来不考虑别人。”
“我没有埋怨他,”玛丽不假思索的回答,“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我都快要把他忘记了。”
“我看不透那个黛安娜·霍顿,她说她对于菲波斯的英俊相貌极端迷恋,因而从不考虑他的财产,”巴德尔叹了一口气,“去年冬天他们就已经开始计划要结婚了,那时候我甚至没有同意,因而拖到现在,我觉得除了菲波斯被她迷住了之外,倒也没看出她还有什么想法。”
玛丽听明白了,与其说巴德尔是想要安慰她,倒不如说他是在自我安慰,这也许同样必要,毕竟下午他也和他的哥哥争执了一番。
“不过,玛丽,如果换成是你,看在我受了这么重的伤的份儿上,肯定是会帮帮我吧?”巴德尔又把脸埋到了枕头里,这使得他的声音听起来含混不清,“刚才我让菲波斯在我休养的这段时间里管一管家里的各种事情,包括生意,他想都不想就拒绝了,那位霍顿小姐也在旁边添油加醋,就好像她比我更了解我哥哥似的。”
“我还指望他能调动家里的人手,再追查一下凶手的行凶动机呢,”他突然就抬起头看着她,“玛丽,你知道我的名字是从何而来吧,我现在愈来愈觉得自己肯定会死于同样的一次谋杀,我一直觉得父母亲是充满希望的给菲波斯取名的,到了我的时候,就随便找了一个死于非命的家伙凑上,现在,感谢梅林,这个名字现在终于能够体现出它的意义了。”
他越说语速越快,一下子就咳嗽起来,伤口立刻被牵动了,他的脸涨得通红,又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的身体抖动得太厉害了,玛丽的第一个止咳咒就偏离了方向,她就只好抓住他的肩,又施了一次,他才停止了咳嗽,仿佛被抽干了全身的力量一般,有气无力的趴着。
玛丽就只好柔声安慰他,“得了,奈特先生,你肯定只是胡思乱想,而且,今天说得话已经够多的,你真应该早点儿休息了。”
巴德尔就那样趴着,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就在玛丽准备吹熄了蜡烛悄悄离开的时候,他突然又开口了。
“玛丽,你能不能给我拿些止痛药剂来,”他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
她以为他的伤口还在痛,立刻就给他喂了下去。没想到,他却另有打算。
“喝下止痛药剂,人应该在短时间内感觉不到疼痛的,”他已经开始用胳膊撑着病床想要坐起来了,“玛丽,请你帮我找纸笔来,我需要写几封信。”
玛丽给吓了一大跳,“你疯了!”她嚷着,“伤口会裂开的!”
“反正本来也没有愈合,”巴德尔已经坐在床上了,“玛丽,你们圣芒戈的这种止痛药剂还是挺有效的。”
玛丽还想阻止他,她甚至又把魔杖掏出来了,“奈特先生,你这样下去,伤口永远也好不了!”
“别这样,玛丽,”巴德尔赶忙摆了摆手,“写信又不是什么剧烈运动,你放心,我只写几行字,对了,玛丽,你知道我的魔杖在哪里么?”
圣芒戈的工作服里有个小羊皮的内袋,几乎每个人都对那里施了空间折叠咒,巴德尔·奈特的魔杖现在正在玛丽的口袋里,她毫不客气的盯着他,“你不好好养伤的话,就休想拿回你的魔杖!”
两个人进入了无意义的僵持,由于玛丽坚持着她一贯以来的强硬,巴德尔就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玛丽,你得帮帮我,”他低声说,“奈特家的那些产业,肯定不能因为我受伤了就停止运作,必须要让所有的农场主和工场的经理们知道我还活着,而且,也许是他们中的谁与凶手有过节,迁怒到我头上,这也肯定要追查下去,我现在寄希望于写几封信来解决问题,其实压根儿还没什么把握……”
“你可以用笔迹模仿咒,”玛丽觉得她找到了解决办法,“或者明天我去帮你买一支会自动记录的笔。”
巴德尔笑了一下,“可是我一直以来都是亲笔写信的,我觉得没必要让我的收信人们知道,我的伤严重到无法动笔写信的地步了。”
玛丽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