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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觉得自己能够感受到眼前的人所承受的压力,巴德尔太可怜了,受了重伤却根本没办法安心休养,家里又没有任何一个帮得上忙的人,她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真要帮他的话,就只能答应他的要求。
玛丽去拿了纸笔,顺便把那个给病人卧床用餐的小型床上桌也端了过来,巴德尔便开始写信,病床的烛光不算太明亮,她又给他挪了一支烛台过来。
他保持着一种奇怪的姿势,极力避免着让背部受力,这却没什么用,虽然他每封信都只写了三五行,但写完两封信之后,玛丽已经清楚的看见了绷带上渗出来的新鲜血迹。
她突然就不知道应该做点儿什么了,想了一下,才问道,“奈特先生,要我帮你把信折起来封上么?”
他头也不抬的答应了,然后又用极快的速度写完了另外两封信,才放下笔,“玛丽,明天给我弄点儿肉来吃,我现在虽然觉得自己虚弱极了,但却几乎可以肯定是饿的。”
“好吧好吧,”玛丽满口答应着,“赶快休息吧,我的猫头鹰会帮你把信送到的。”
她扶着他重新趴下的时候,他突然说,“多谢。”
玛丽一下子笑了,“奈特先生,到现在你还是第一次向我道谢呢。”
“那是因为你做了你职责之外的事情,而且是帮我的忙,”他把脸重新埋到枕头里,咕哝着。
除了玛丽要在半夜里起来给巴德尔喂药以外,这一夜大家都睡得很安稳。第二天早上换药的时候,玛丽很担心德累斯顿先生会发现伤员在前一天流血过多,但他却似乎根本没有看见。
中午之前,有一种旨在加速伤口愈合和驱散黑魔法的残余影响的药剂被送来了,这药剂的味道甚至比生血剂还要让人难以忍受,但巴德尔一听说它的效用之后,就恨不得要服用双倍的剂量。
在病人的伙食方面,查理·道恩和德累斯顿先生反而是有分歧的,后者认为病人应该少吃静养,但查理·道恩却觉得特别是外伤的病人们,多摄入一些高能量的食物是有助于恢复的。
于是,玛丽只把伤员的加餐要求告诉了道恩,立刻就得到了批准。中午,巴德尔如愿以偿吃到了一份肉末浓汤,然后又心满意足的睡去了。
玛丽闲了下来,才想起已经到了周六,伊丽莎白和玛丽亚·卢卡斯定在今天回到伦敦,再和简一同回家去,她开始犹豫,是趁着下午伤员睡觉的时候去天恩寺街看看她们,还是干脆就不去了。
她很想知道肯特郡的那位凯瑟琳·德·包尔夫人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会暴露她的女巫身份的事情,但很快就想到,即便去见到伊丽莎白,恐怕姐妹俩也不会有单独聊天的机会,于是,她就写了一封短信给简,告诉她这周来了重要的病人,因而不去天恩寺街了,并且请她向嘉丁纳夫妇解释一下
腓尼基送信去了,玛丽便让舒亚跑一趟,班纳特小姐其实也已经见过这热情的家养小精灵了,她起先是有点儿害怕,但很快就发现她确实很可爱。
舒亚才走,却又有人没有敲门就直接进了病房,玛丽一抬头,发现来人居然又是菲波斯·奈特,而且只有他独自一人。
玛丽只是简单的站起身点了点头,然后补充道,“我这就去看看奈特先生有没有醒来。”
她刚迈出一步,就听他说,“等等,玛丽,我是来找你的。”
玛丽觉得有些好笑,“先生,你的弟弟正在养伤,他很需要你的帮助,你又何必在我这里浪费时间呢?”
菲波斯·奈特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他迟疑着,又低声说,“昨天我们走得太急了,没顾得上和你说话,玛丽,我一直希望能在什么地方遇上你,可确实没想到会在这里。”
玛丽漫不经心的笑了一下,“就像你所看到的,我已经在圣芒戈工作了将近一年了。”
“哦,时间过得真快,”他也笑了起来,不过笑容略显生硬,“我总指望着有个能向你当面道歉的机会,毕竟是我人为的割断了你我之间的联系,因此我觉得,写一封信来请求你的原谅,似乎缺乏诚意。”
在他说这段话的时候,玛丽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并且立刻就付诸实践了。
“你要是不提,我几乎已经全忘记了,”玛丽笑着,故意露出一点儿困惑的表情,“可是,我确实不记得你是在什么地方冒犯过我了。”
菲波斯·奈特一下子愣住了,玛丽却还是笑着,“你看,我应该不是被谁修改了记忆吧?”
好一会儿,他才回答道,“玛丽,你不打算接受我的道歉么?”
“哦,不,”玛丽摆了摆手,“你肯定不需要道歉,所以我觉得我没必要考虑是否接受的问题。”
两人又僵持了一小会儿,玛丽就装模作样的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哦,我必须要给奈特先生喂药剂了,你要和他说什么吧,我正好顺便把他唤醒。”
“不用了……”菲波斯似乎是被吓了一跳,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玛丽,我可以邀请你来参加我的婚礼么?应该就在下个月了。”
“哦,当然,”玛丽不慌不忙的笑着,“如果你给我寄请帖的话,我一定会去的。”
直觉告诉她,黛安娜·霍顿是不会浪费笔墨给她写一张请帖的,不过,玛丽还是在想,真要去参加菲波斯·奈特的婚礼也没什么,没准儿索菲会去的,如果请帖上写明了可以带一个同伴,她就叫查理·道恩陪她去。
菲波斯这才又点了点头,“那么,玛丽,我先告辞了,感谢你对巴德尔的照顾。”
“那是我的工作,”玛丽也客客气气的说。
第49章
早上换药的时候;德累斯顿先生专门检查了伤员的创面;他得出了很满意的结论;虽然愈合的速度仍慢于普通的伤口,但这伤口在药剂和咒语的双重作用下;总算已经开始愈合了。
玛丽很高兴,这当然不仅仅是因为巴德尔能快点儿好起来,就像她对他说的那样;她现在希望他能早早出院;这样她就能申请假期回家去住上好几天了。
病床上的伤员现在除了后背上的可怕伤口之外;表现得就像一个健康的人;“玛丽;”他笑了笑,“看来你也不是那么的喜爱这份工作啊。”
之前汉密尔顿夫人住院的时候,就是直接叫她的教名,玛丽也知道有些住院的病人,特别是年纪大的夫人们,就喜欢这样。不过,巴德尔·奈特也是从他一苏醒过来就这样叫她的,或许他们已经是那么熟悉的朋友了,玛丽也就任由他这样,只不过她自己还得规规矩矩的叫他奈特先生。
“当然不是,”玛丽笑嘻嘻的回答,家养小精灵舒亚已经给她带来了好消息,“我的大姐也许很快就要出嫁了,我未来的姐夫过几天就会动身去我家向家父提亲。”
“哦,恭喜,”巴德尔颇有几分好奇的看着她,“玛丽,我觉得这几天你没怎么离开我的视线啊,你是如何得到来自于麻瓜世界的消息呢?”
玛丽不想对他说得那么清楚,她当然不能告诉他,在姐妹们都没有合适的开口机会的情况下,反倒是去送信的家养小精灵直接向简提出了问题,而班纳特小姐也没有躲闪,大大方方的要舒亚把这个消息转告她妹妹,宾格莱先生确实已经向她求婚了,而她也已经答应他了。
“我有的是办法,”她很是得意的说,“而且,我想我应该是家里人中间最先知道的。”
“哦,好极了,”巴德尔一定是闲的太无聊了,才居然和她讨论起这件事了,“那么说说将要成为你的姐夫的那位先生吧,我想你一定对他很满意吧。”
玛丽满意宾格莱先生么?她几乎已经要忘记他的模样了。于是她只是轻描淡写的说,“我们全家人都很满意他。”
巴德尔显然不满意这回答,“问一下他有多少财产不算冒昧吧?”他又问。
“大概有十万英镑吧,”玛丽回答,她知道巴德尔对麻瓜世界很熟悉,因而没必要帮他换算成金加隆。
“这不算太多,”他笑了一下,又问,“是一位绅士么?”。
玛丽点了点头。
“你一共有几个姐姐?”他继续抛出了新的问题,“我记得你有四个姐妹。”
玛丽也有点儿佩服他的记忆力了,于是便告诉他,自己是家里的三女儿。
“哦……”巴德尔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似的拖长了音调,“那过不了多久等你二姐出嫁了之后,你家里人会不会逼迫你回家去嫁给一个麻瓜啊?”
这是事实,可玛丽一点儿也不打算承认。“奈特先生,”她依旧用轻松愉快的语调回答道,“我家里的父母都是麻瓜,难道你认为,一个正常的女巫会受制于麻瓜么?”
“更何况你还是个受过霍格沃茨的教育并且有一份像样儿的工作的女巫呢,”巴德尔·奈特微笑着,帮她补上了后面的半句。
两人又聊上了几句,他便问玛丽,她的猫头鹰有没有带回了给他的回信。
“猫头鹰只会把信送到宿舍,”玛丽回答,“我必须要回到宿舍才知道。”
“我记得你说可以幻影移形的,”他紧接着说,“可以现在回去看一看么?”
玛丽毫不客气的笑了起来,“奈特先生,你是在等哪位小姐的来信么?”
“用用你的脑子,玛丽,”巴德尔·奈特不紧不慢的回答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位符合你的想象的小姐,她一定早就赶到圣芒戈来守着我了,说不定还会把你这样一位年轻的小姐赶得离我远远的。”
这样的回答合情合理,玛丽几乎找不到辩驳的理由,于是只得乖乖的去查信。她幻影移形回到宿舍,猫头鹰腓尼基果然已经回来了,正蹲在公共厨房的餐桌上啄着不知谁洒落的饼干渣,玛丽赶忙找了一大把猫头鹰干粮给这可怜的动物,然后才翻看着它脚边的那几封信。
果然都是写给巴德尔·奈特先生的。
几乎是紧随这些信,来探视伤员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多了起来。除了听闻巴德尔有所恢复就赶来的他的朋友们以外,就还有奈特家各方面的产业的管理者们,以及生意上的一些伙伴——这些都是巴德尔告诉玛丽的,但她一点儿也不关心这些 ,只是在有年轻小姐们前来探视的时候,她才会用感兴趣的眼神悄悄打量一下她们,遗憾的是,从相貌上能配得上奈特家的继承人的小姐,一直都没有出现。
“玛丽,快点儿进来,”自从他的体能恢复到能用正常音量说话的水平之后,巴德尔奈特就不再摇铃,而是直截了当的叫她。等玛丽赶到病房里间,却看到病床前的小桌上放着一只雕花玻璃罐,里面乘了某种柠檬黄色的块状食物。
“快来把这个吃了,”巴德尔指着那玻璃罐,依旧用的是命令的口吻。
“这是什么?”玛丽并不是太确定,“是菠萝么?”
这种来自于热带的水果一直是贵族家庭餐桌上的奢侈品,玛丽也只是在霍格沃茨的宴会上吃过几次,不过巴德尔已经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是菠萝,”他皱了皱眉,露出了厌恶的表情,“已经做成糖渍的了,这就只能拿给你们小姐们做零食。”
玛丽当然记得,下午有一位小姐是跟着她的父亲来的,她带来的水果可不只这一样,“哦,我想起来了,”她笑道,“那位小姐一定希望你能通过菠萝想起她,因为她穿得裙子也是这种嫩黄色的。”
巴德尔·奈特已经要用把脸埋在枕头里这种方法来迫使自己不要继续笑下去,“哦,玛丽,”等他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才又一本正经的说,“你不能随随便便说这种笑话,我的伤口会笑裂开的。”
玛丽就抽出魔杖,变出了两把银质小叉子,她叉了一块菠萝递到巴德尔嘴边,“好吧,奈特先生,这是伤口裂开的补偿。”
巴德尔乖乖的吃了。“我不喜欢吃水果,”他又说,“你把那一篮子水果都拿走吧,可以邀请你的同事们一起品尝。”
“这可不行!”玛丽连连摆手,“这分明是那位小姐送给你的。”
“我又转送给你了,”他坚持道。
这么一篮子的油桃、李子、草莓以及醋栗是这个季节里最受欢迎的美味。玛丽把篮子留在宿舍的公共厨房里,在上面插了一张便条,写明是奈特先生请大家吃的,等第二天她回去的时候,篮子基本上就空了。
又过了两天,来探望伤员的人群中,又出现了玛丽认识的人。
那位黛安娜·霍顿小姐,玛丽并不敢肯定巴德尔是不是乐于见到她,但她也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