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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天,来探望伤员的人群中,又出现了玛丽认识的人。
那位黛安娜·霍顿小姐,玛丽并不敢肯定巴德尔是不是乐于见到她,但她也不是一个人来的,她的舅父母,西蒙斯夫妇二人专程从伯恩茅斯赶过来,玛丽还记得索菲说过,他们是霍顿小姐唯一的亲属。
她在静水庄园见过西蒙斯夫妇,因而也客客气气的向他们打了招呼。玛丽在舞会上并没怎么注意西蒙斯夫妇,此时才发现夫妻俩的相貌都是颇为出众,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接人待物还有几分难以形容的傲慢,至于霍顿小姐,她反倒更加随和一些,一见到玛丽,就说她在古灵阁的工作是如此的忙,以至于还要专门请假来探望未来的弟弟。
玛丽知道这样的拜访还是带有极其特别的意味的,不过她还是例行公事的把他们挡在外间,自己进里间去通知巴德尔。
他无可奈何的笑了,“玛丽,我可以要求不见他们么?”
“当然可以,”玛丽认认真真的说,“我就对他们说,你在睡觉。”
“哦,算了,”他笑了一下,“来帮我一下,正好试试不用止痛药剂我能不能坐起来。”
现在玛丽已经知道,阻止他是毫无意义的,于是她只能小心翼翼的扶着他,同时充满担忧的关注着他的面部表情。
她能感觉到他的身体颤抖了几下,但却没露出痛苦的表情,巴德尔·奈特一边慢吞吞的把自己的身体摆正,一边问,“玛丽,你能帮我找件袍子来么?”
圣芒戈给住院的病人准备的细麻布袍子终于派上了用场,玛丽帮他套上袍子,看到头发有些乱了,又给他理了理。
“我还应该刮刮胡子,”他摸了摸下颌,“玛丽,把我的魔杖给我,再找面镜子来。”
玛丽的口袋里就有她平常用的小镜子,于是她得以观看了巴德尔用魔杖刮胡子的高超技艺,而且,当他发现她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也还能不紧不慢的问道,“玛丽,我听说女巫们常常用魔杖盘头发的,你难道不会么?”
玛丽只会最简单的一些发型,这不妨碍她理直气壮的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就这样磨蹭了有十几分钟,巴德尔总算是能以比较正常的形象接待这特殊的访客了。
“让你们久等了,”玛丽对西蒙斯夫妇微笑着,“刚才正好到了奈特先生吃药的时间。”
西蒙斯夫妇用沉默表达着他们的不满,于是,等他们进去之后,玛丽立刻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差不多过了十五分钟,探病就结束了,玛丽发现西蒙斯夫妇的表情颇为阴沉,不过,在他们的外甥女向她道别的时候,他们也象征性的点了点头。
玛丽觉得自己没必要过于关心奈特家的事情,不过,没过一会儿,巴德尔就在里间叫她了。
“我以为你会自己进来的,”他甚至向她抱怨道,“你难道不关心我的伤口是不是裂开了么?”
玛丽就猜测刚才的会面一定导致宾主双方都颇不愉快,果然,等他重新趴好之后,巴德尔就问她,“菲波斯娶这位霍顿小姐,是不是明眼人都会觉得他是高攀了女方家?”
玛丽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不过,还是仔细想了想,才摇了摇头,“恐怕只有西蒙斯夫妇会这样想吧?奈特先生,我觉得你现在也不可能改变什么了。”
“那么西蒙斯夫妻俩也应该明白这一点啊,”巴德尔·奈特显得有些懊恼,“我真不愿意和这样的人家成为亲戚。”
玛丽劝说了几句,才成功地把他的注意力转移到访客带来的礼物盒子上了,遗憾的是,打开之后,发现里面塞满了各种各样的饼干和糖果,另外却还有几根新鲜的黄瓜,被压在盒子的最底下。
“哦,玛丽,你觉得如果我叫舒亚去把这些分给圣芒戈的家养小精灵的话,”巴德尔怪声怪气的问,“他们会不会吃啊?”
“我让舒亚把黄瓜拿到厨房去吧,”玛丽也很是无奈笑了起来,“其余的东西就算作是她的酬劳吧。”
第50章
五月底;玛丽得到了通知,她的第一年实习期已圆满结束;第二年实习期将从六月份开始,但是由于她正承担着专门护理工作;就要等到巴德尔·奈特出院之后;才会被安排独立接诊一些相对简单的病例。
第二年实习期不再需要指导员了。查理·道恩也已经得到了新的委任——德累斯顿小姐的名字出现在了外伤部门今年的新员工名单上,他成为了她的指导员。
不过,查理·道恩依旧是巴德尔·奈特的主治疗师,这安排使他根本无暇同时顾及两项工作;好在对于伤员的治疗工作每天都是按部就班的,于是,这间特护病房里所有的工作几乎都由玛丽承担下来了。
在听说了这一系列的人事变动之后;巴德尔·奈特就对玛丽说,假如她觉得难以承担护理他的繁重工作的话,他就去向院方要求,换一个主治疗师来。
“用不着吧,奈特先生,”玛丽小心翼翼的笑道,“你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吧?”
“当然不是,”他回答,“我只是觉得这样的安排对你不太公平。”
“这没什么,”玛丽这才轻松的笑了,“我并不觉得有很大负担,而且,换一个主治疗师来,我还担心难以适应。”
“那就不换了,”巴德尔迅速转换了话题,“你见过那位德累斯顿小姐么?她是不是看上了我的这位主治疗师?我觉得你们的部门主管不是在选指导员,反倒更像是给他的女儿选女婿。”
他说得很快,玛丽张口结舌,她觉得他说得纯属臆测,但仔细想一想,却似乎也有点儿道理。于是她就把这位小姐的一些□况告诉他,巴德尔又笑嘻嘻的问,“她一定没有你漂亮吧?”
玛丽的脸红了一下,她不知该如何回答这样的问题,迟疑了一下,还是告诉他,德累斯顿小姐也很漂亮。
“但愿我能见到她,这样就能自己判断了,”巴德尔又说,“不管怎么样,玛丽,我还是建议你要小心这位小姐,如果她真的属意道恩先生,恐怕就会不太喜欢你了。”
“奈特先生,”玛丽有些惊讶,“你怎么会想到这个?”
“我闲着没事乱想的,”他又赶忙摆了摆手,“玛丽,你自己决定吧。”
玛丽仔细想了想,最终,她一直以来秉持的谨慎态度占了上风,于是笑道,“我觉得你说的似乎还真有那么一点儿可能性,所以,我还是小心为好。”
他这才点了点头,“客观来说,德累斯顿先生把他的掌上明珠安排在自己管理的部门,本来就是个不安定的因素,也许,很快,德累斯顿小姐就会享有你们这些普通员工们所没有的某些特权了。”
事实上,玛丽并没有再受到新员工入职的任何影响。六月初,她收到了家里的来信,简和宾格莱先生的婚事已经定了下来,据说,现在这位先生每天乐此不疲的一大早从尼日斐花园赶到浪博恩去,和全家人、当然主要是他的未婚妻消磨掉一整天之后,晚上再回家去。
这次的信是伊丽莎白负责写的,因为简正面临着一个极大的困惑。由于她一贯以来的诚实,她正在犹豫是不是要告诉自己的未婚夫整个家庭中最大的一个秘密——那当然就是玛丽。
伊丽莎白说她已经尽量在劝阻简了,玛丽很清楚她的意思,她也必须要写一封信,告诉姐姐现在说出家里有一个女巫的实情是多么的不明智。
虽然其中的原因显而易见,但玛丽还是试图用一种婉转而清晰的方式表达出来,这确实有些困难,她在绞尽脑汁写信的时候就打发舒亚去给巴德尔送药剂,结果就让他也知道这件事了。
而且,他的观点还颇为偏激,“玛丽,我觉得这家伙如果不能接受一个女巫做妻妹的话,也肯定不能给你姐姐带来幸福。”
“哦,得了,奈特先生,”玛丽毫不动摇,“我可不愿拿我姐姐的终身大事做赌注,我已经告诉她,即便她真的要对未来的姐夫说出实情的话,也一定要等到他们结婚之后再说。”
“玛丽,”他突然问道,“难道你曾经打算永远隐瞒下去?”
玛丽认真的点了点头,“这没什么,”她举了菲利普太太的例子,“姨妈家虽然离我家就只有两三里地,但她一直就以为我真是在陪伴哪一位表姑呢。”
“可怜的玛丽,”他咕哝了一句,“我从未想过出身麻瓜家庭的巫师们,会遇到这样的麻烦。”
“有不少人都彻底脱离家庭了,”玛丽笑道,“我以前也有这种想法,不过,现在我反倒觉得,我的姐妹们估计很难嫁到一个地方,等大家都出嫁了,我和她们的来往也许会慢慢减少,有朝一日,就会彻底和麻瓜世界隔绝开来。”
这一次两人的谈话是被菲波斯·奈特打断的,他居然还带了一些点心,玛丽出去的时候,听到他在对弟弟说,是家养小精灵吉吉专门做给他的。
玛丽就以为这一次的兄弟会面应该会使双方都满意,她趁机回宿舍一趟,让腓尼基把写好的信送回家去,然而,等她回到病房,舒亚却急急忙忙的跑上来嚷着,奈特先生的伤口又开裂并且流血了。
治疗了半个多月之后,巴德尔后背的巨大裂缝已经基本愈合,也没有再继续绑绷带,因而玛丽进到里间的时候,就看见他脸色苍白的趴在床上,沾了血的袍子扔在一旁,伤口有一处裂开了,血还没有止住。
玛丽迅速施了几个止血咒,并且把伤口周围的血迹都擦干净,再重新涂上新的药剂,整个儿治疗过程中,巴德尔都一声不吭,只是在她手中沾了药剂的毛刷碰到开裂的伤口的时候,他才“咝”了一声。
玛丽终于忍不住了,“奈特先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喜事,”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吐出几个词,“菲波斯的婚礼订在8月3号。”
“这么迟?”玛丽倒是很惊奇,“我记得霍顿小姐说她不想在夏天结婚。”
“菲波斯说,古灵阁只能在那段日子允许她请假,”巴德尔依旧没好气的回答。
“反正他们早晚是要结婚的,”玛丽柔声劝说着,“你又何必这样生气?”
巴德尔又不说话了,好一会儿,他才闷声问道,“玛丽,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格里芬乡舍么?”
玛丽忘记了,但他似乎没有注意,“菲波斯要把那里卖掉,在伦敦城里重新买上一栋房子。”
她也就想起来,格里芬乡舍是巴德尔准备给他哥哥结婚后住的。于是只好继续劝说,“你已经把那座乡舍送给他了吧?所以他觉得可以随意处置。”
“不是这个问题,玛丽,”巴德尔叹息了一声,“格里芬乡舍是一座老宅子,像所有巫师家的老宅子一样,里面有各种各样保护主人的咒语和魔法装置,新买的宅子,即便是从巫师手上买,也未必会有这些了。”
“你哥哥肯定知道这些,”玛丽说。
“是的,”巴德尔回答道,“幸亏他还知道来问我,我没有同意,所以,我会再多给他两千金加隆,够他在城里买栋住宅了。”
“这不就解决了么,”玛丽笑了笑,“你真是没必要生这么大的气,伤口裂开了,难道不疼么?”
“玛丽,你是个明白人,”巴德尔抬起头来看着她,“你肯定知道我在担心什么,也知道我为什么会生气。”
这下子轮到玛丽叹气了,她确实能够想到,这种置换房子的计划,应该就是那位准新娘想出来的,巴德尔既然一直都对她不太满意,难免不会怀疑她这么做的动机。
但这不是她应该管的,玛丽就只能继续劝说他,“奈特先生,你肯定会慢慢习惯这一切的,他们很快就要结婚了,以后的日子还长呢。”
他依旧闷闷不乐,玛丽为了安慰他,便把菲波斯带来的点心拿了出来。自家家养小精灵做出来的饼干很和巴德尔的口味,总算让他能暂时忘记这些烦心事。
就这样到了六月的下半月,又发生了一件影响了整个儿圣芒戈医院的大事情。
他们德高望重的米歇尔院长突然犯了急症,内科的治疗师们忙了好几天,才勉强缓解了她的症状,但她的身体肯定不能再承受院长的繁重工作了。她宣布退休,而她的继任者,正是前外伤部门的主管德累斯顿先生。
这样高层的人事变动对玛丽没什么影响。她参加了为米歇尔院长举办的送别会,这确实令人伤感,就在半年以前,她才在这里参加过作为员工的第一次圣诞聚会,聆听过这位院长的演讲,现在看起来,她似乎一下子就衰老了,完全就是一个垂垂老妪的样子。
相反,德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