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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亲过后,贾府似乎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只不过好似连下人们的头都昂得比以前高一些。
贾府里的消息似乎流传得相当得快,当然,越是当红的主子,消息就越多。
当然,最惹人关注的就是荣国府的金蛋蛋——贾宝玉。他与他的林妹妹又起了口角,一个落泪,一个卖乖,这早就不是新闻,而可以称得上常事了。
最新的消息是关于贾宝玉房里的大丫鬟的袭人的。宝玉奶娘李嬷嬷因赌输了钱而迁怒于袭人,对她一顿辱骂,袭人只是默默忍受,后来还是王熙凤来才把李嬷嬷拉走了。没一刻就连这边也得知了消息,人人都只说李嬷嬷老糊涂,尽说袭人贤良罢了。
贾琮对丫鬟们的言语向来不禁,他平日里忙着读书锻炼攒钱,压根就少住贾政那边去,好多事她都是从丫鬟婆子们那边听来的。他有时读书累了,还会主动问问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闻。信息流通对于贾琮无疑是个好消息。
平日里,放学后,贾琮给邢夫人请安时,有时两母子也聊一聊。一月十一日是宝钗乃笄,贾母居然出了二十两,要为宝钗热热闹闹做个生日。那日邢夫人回来之时就脸带不忿之色,贾琮问起时就说道:“也不知老太太是怎么想的,一个外客居然还出钱给她做生日,可怜我的琮哥儿的生日老太太可从没提起过,你才是他的亲孙子呢。”
贾琮见邢夫人为他不忿,心里也有几分感动,忙安慰道:“儿子只要有太太惦记着就行了。至于老太太嘛,特意出二十两只怕是为了提醒薛家姨妈宝姐姐都乃笄了,有些事也该打算了。”
邢夫人沉吟一小会儿,合掌大赞:“还是我们琮哥儿脑子转得快,可不是吗?往日你林姐姐生日也没这么大张旗鼓,只怕还真是这层意思。”
贾母的心思阖府谁人不知,二太太与薛姨妈的用意大家也心知肚明,不过是双方为了宝玉的婚事在较劲罢了。
“太太,你就安安乐乐的去吃酒,只等着看好戏就是了。”
这好戏也确实相当精彩。十一日邢夫人从那边回来后,就与贾琮说起那宝钗的乖巧,专点甜烂之食与热闹戏文讨好贾母,王家姑侄还联手作了一场好戏,也幸好有个口无遮拦的史湘云,才把这场戏唱下来了,林黛玉是躺着也中枪,生生被比作了戏子。
贾母与王夫人闹得越欢,邢夫人就越乐。对比薛宝钗和林黛玉,谁作二房媳妇,邢夫人都不在意,她只管看戏罢了。
又过了几日,元妃从宫里送了灯谜出来,叫了众人前去猜灯谜,贾琮也只得去应了个景,得了个宫制诗筒和一柄茶筅。唉,怎么不是银子呢?
那元妃也是主意颇多之人,没几日又叫太监到荣国府下谕,命宝玉和众姐妹在园中居住。贾兰跟着他母亲李纨,倒是也在园中得了一席之地,至于贾环和贾琮,元妃眼里从无这二人。
贾环很是愤愤不平,邢夫人也很是气恼了一阵,贾琮却很是淡然。他早就知道大观园里没有自己的地儿,也从来不抱希望。倒是大观园的美景,倒是可以找一天学里放假,好好去游玩欣赏一番。
宝玉与众姐妹住进园子里,生出许多新鲜事来,贾琮读书之余,听了这些新闻倒解了不少乏闷,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啊。
贾琮一如既往地在家学里苦读着,也没有多注意贾环。不知从何时起,贾环不能完成学里作业,经常要挨上几手板。仔细一打听,才知道从元宵后,王夫人就每日拘着贾环给她抄经,每每抄到掌灯时分,贾环也就没了精神再去翻书。听得此言,贾琮只得一叹,贾兰也无计可施,这嫡母教养庶子,任说到哪里都是大道。
没几日,宝玉就被贾环故作失手泼蜡油烫伤了脸,贾环被骂自然是不用说的,他生母赵姨娘更是被臭骂了许久,又暗里受了王夫人不少搓揉。
贾环或是出了一口恶气,面上倒解了几分气。贾琮不愿去睬那边的乱事,只作不知罢了。
有贾环这样的儿子,赵姨娘也不是省油的灯。
贾宝玉本来到家学就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借着被烫伤,更是大休特休,只顾着在园子里惹众姐妹怜惜。
忽一日,贾环贾琮贾兰还在学里,有小厮忽奔而来,只说是宝玉与凤姐都发狂了,一个拿刀弄杖,寻死觅活,闹得天翻地覆,一个手执钢刀,见鸡杀鸡,见狗杀人,见人就要杀人。
这一场闹足足有四五日之久,到后来他叔嫂二人躺在床上,气息微弱,奄奄一息。
府中各种忙乱就不用说,医也好,神也罢,道也可,千种方法都用尽,还是无效。
这时,红楼里的两大神棍出场了,癞头和尚一枚与跛足道人一个,借着宝玉的通灵宝玉摩弄一番,又教了各种禁忌,只说三十三日之后,包管身安病退,复旧如初。
贾琮还真信了这个红楼世界有神有道,一番作为后,三十三天后,果如那两位神棍所言,他二人还真好了。
之后,大观园中还出了千般稀奇事,比如说黛玉葬花,比如说金钏儿跳井,比如说宝玉挨打,比如说诗社成立,再比如说刘姥姥游大观园,比如说大观园里又多了几个亲戚家的女孩子,贾琮也只是听过就算,虽说这些都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发生,却好象是极远的事,他现在琢磨着,他要不要来年去科举场上试试水,到了来年,他虚岁可算是十三了,也可以下场了。
第9章 九 泡汤的科举之路
九泡汤的科举之路
贾琮的科举之路走得非常艰难。
难的不是他的学业。他这两年里也试着作了不少文章,太爷贾代儒看了也说可以下场试一试,他自身也为秀才,倒是愿意举荐他。
邢夫人听得贾琮想下场试试,虽小有担心,但很大部分却是高兴与骄傲。
可惜贾府其他人不高兴。
贾赦倒是没说什么,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样子,让他下场试试也无妨,只交待他去找贾琏出府去疏通关系。
可第一个下绊子的就是贾琏。贾琏文不成武不就,身上还是捐来的五品同知。虽说是同父异母,但一个嫡出一个庶出,从本质上来说就是敌对的。贾琏自不愿庶弟压在他的头上。
县试是在每年的二月举行,可直到一月底,贾琏也没说疏通好了关系,给庶弟报上了名。得,今年是彻底没戏了。
贾琮很烦,难怪这贾府是一代不如一代,嫡出的不长进,庶出的不让长进,这子孙不凋零才怪。
邢夫人很气,叫贾琏来说了两次,贾琏当面满口答应,出了门口就忘到耳后去了,无济于事。
邢夫人想让贾赦出面压服一下贾琏,近几年虽然邢夫人在贾赦面前多了一些体面,却实在没多大影响力。贾赦本身就是个不学无术的主,压根就看不上读书人,压根就不愿操那份空心。
第二个不乐意的就是贾母和王夫人。为何?原因很简单,宝玉都没下场,哪轮得到一个小小的庶子走到宝玉前头去?
李纨倒是有心想让贾兰与贾琮同下场试试,只是她也不敢出声支援罢了。
贾政倒是愿意家里出几个读书人,只是一想起比宝玉小上三岁的贾琮和贾兰都想下场了,宝玉却还是这样仗着贾母的宠爱,怠慢学业,一气之下拎过宝玉又是一顿臭骂。
得,好心办了坏事,贾母发话了,孩子们还小,犯不着上那号房去受那个罪,缓两年再说。
贾琮都快哭了,他的命到底有多苦,他想着为自己谋一条生路,昨就这么难呢?
邢夫人很是伤心,好容易养了一个儿子,儿子还十分长进,可生生让这个家给毁了。
贾琮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总有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说他“心大”,“不知天高地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等等。
府里也好,学里也好,这种话总是听也听不完的。
邢夫人院子里经过弹压,没几个人说了,其余地方贾琮也难得去。学里贾兰与他颇有几分同病相怜,贾环也还是有几分义气在的,其余人的话就当耳边风吧。
贾琮现在已经颇有几分冷面郎君的样了,除了在邢夫人面前,在府里他一般很少开口,在学里也只与贾兰贾环交谈。
贾琮经过几天狂燥,已经冷静了下来,事已至此,只盼望着抄家来得更晚一些,能让他有机会上场应试。
他还是继续读他的圣贤书吧,多练一练,过两年把握更大。就算到最后,他终不能应试,多学一些总是好的。他等得起,他今年才十二岁。
贾琮平静下来了,邢夫人却麻烦上身了。
老色鬼贾赦看上了贾母的贴身丫鬟鸳鸯,让邢夫人去给他弄来。可怜的邢夫人里外不是人,办事不成被贾母臭骂一顿,又被贾赦骂了一通。
经此一事,邢夫人新仇旧恨,恨透了给她支了个损招的王熙凤。贾琮自然不会去劝解,他还对贾琏满肚子意见了。
可真到了王熙凤正月十八小产下一个男胎,卧床不起后,贾琮又有几分可怜这凤辣子了,也不知她怎么想的,吃力不讨好,劳心劳力的管家,贴了多少东西进去不说,生生累掉了她心心念念的儿子,也不知她图的是什么。
凤姐卧病,管家大权落到了李纨探春宝钗手里。
邢夫人又气了一通。
贾琮很是为邢夫人担忧,就她这眼力劲儿,还想管家,别让人给生吞了。看这管家的三个人,一看就知道是贾母与王夫人又过了一招,结果是王夫人赢了,生生让个外客当了贾府的家,难怪后面成就了金玉良缘,拆散了木石情缘。
细细给邢夫人分析了一番,邢夫人也叹气了,王夫人如今腰杆子可硬得很,贤德妃的生母,连贾母也要让她三分。
大观园里的是是非非,明枪暗箭都与贾琮无关,他听个响就过了。
七月宝日热热闹闹的生日过后,贾敬终于吃够了金丹,往生极乐去了。
这次丧事少了王熙凤的料理,纷乱了许多,贾琮不得不承认,王熙凤果真是个女强人,只可惜她生不逢时。
没过多久,贾琏在花枝巷把尤二姐当正经娘子养了起来。曾听过那么一句话:丈夫出轨,妻子总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果不其然,外面都传开了,凤姐还没得到消息。
贾琮很是鄙视贾琏,尤二姐是什么样的人物,早就订过亲,与姐夫贾珍外甥贾蓉都有一腿的女人,他居然还当个宝,真是一点也不挑。
再说,三妻四妾是他的权利,他如若有种,大可大大方方的纳进府去,却又怕老婆,只能偷偷摸摸,很是让人不耻。
天下乌鸦一般黑。
嗯,不对,他现在不能这样说了,他也是个男的,天下男人大多花心,这种说法听起来好一些。
王熙凤岂能忍下这口气。趁着贾琏外出,故作大方地把尤二姐接进府来,又咬牙接下了贾赦赏给贾琏的秋桐,只等着看她作法。
邢夫人看戏看得很愉快,那院子里那几个主她都不中意,谁压服了谁她都快意。
到底是王熙凤棋高一招,好一手借刀杀人,生生逼死了尤二姐,压服了秋桐。
好戏是一出接着一出,戏演到了抄捡大观园的时候,贾琮得知了一个消息:甄家被抄了。
邢夫人出师不利,没揪出王夫人那边的把柄,反倒是她陪房王善保家的外甥女司棋给揪了出来,生生丢了一个大脸。
气急败坏的邢夫人冲着王善保家的一顿臭骂,直叫着要她尽快处理了那小贱人。
眼看一条如花似玉的人命就要没了,贾琮忍不住圣子了一回。再说,王善保的平日待邢夫人忠心,待他也很是恭敬,他也不忍她到最后反倒伤心一场。
贾琮叫住王善保家的,安抚了几句,方道:“司棋这事还是早作打算的好,我平日里从不开口,只是王婶子对我向来很好,忍不住也要说上两句。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悄无声息地掩了过去方为上策,司棋与那男的既然有意,不如索性成全了他们。司棋性子王婶子自然知道,性烈如钢,千万逼压不得,万一,可别抱憾终身。王婶子如若气不过,只打发了他们两个出外自谋生路,眼不见为净罢了,总好过那万一吧。我难得多舌一回,王婶子姑且听着罢了。”
王善保思忖了半刻,应声去了。
听得几日后,司棋妈将司棋打骂了一通,那潘又安倒也不是个无情的,出外倒赚了不少银钱回来求亲,到底放了司棋与那姑表兄弟潘又安成双成对,只作赶出去了事。
邢夫人过得几日,气消了许多,到底赏了王善保家那两人身契,放了出去。
邢夫人平静了下来,贾琮也准备着跟邢夫人好好聊一聊以后的出路。
“太太,听说,甄家被抄了?”
“是啊,想当年甄家四次接驾,那是何等的风光,何曾想到会有今日啊?”
“也不知甄家的那些太太小姐们现在怎样?”
“唉,也不知会如何判下来?万般都是命啊。”
“太太,我昨夜里做了一个噩梦,可把我吓坏了。梦里我们贾家也被抄了。”
邢夫人连忙起身摸了摸贾琮的头,“不怕不怕,梦都是反的,我们贾家且到不了那一步了。”
“可那梦太可怕了,甄家还接过四次驾了,贾家才接过一次驾,甄家都被抄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轮到贾家?”
“别胡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