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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空姐-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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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想得出的,记住眼光放长远一点,气魄再大一点,不要只算小帐细帐。还有,最近你手中田丰收购方案进度缓慢,有什么问题?” 

  “没,没问题,”我避开她的眼光,“可能牵扯的事情多了些,这几天委托组的操作不太顺利,部分客户对三季度财务收益不满意,我正在分析原因。” 

  “不要分析了,我知道状况出在什么地方,”她果断地说,“昨天我已看过操作明细,老卫的成绩很不理想,两个月内累计亏损二十七万,这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操盘手做的事吗?你替我警告他,这个月如果再不见起色,请他回去养老!” 

  闻言一震,我赶紧说:“人的精神状态总有高低起伏,他的业绩也确实差了点,我和井经理找他谈谈,辞退的事尽量不提,人家毕竟是公司资深员工,这把年纪让他回去干什么?” 

  “一个单位里只有业绩没有资历,只有能力没有经验,他如果想碌碌无为混到退休就大错特错,你一定要对他说明这一点,”芮尧突然笑了笑道:“小白,做企业心不狠可不行呐。”话说得意味深长,似乎在暗示什么。我努力想从她眼睛中看出内容,可惜她的一双大眼睛深不可测,只能看到我的影子。 

  第十三章 八风不动 

  下班后我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苦思芮尧提出的问题,她说得有道理,没有人会将钱往火里扔,除非他有一个很特别的理由。我和井经理只是就事论事考虑问题,没有从深层次上挖掘背后的动机。公司作为竞标方来说并不需要掌握原因,是否知道真相不会影响我们对工作的投入,但我不同。父亲总有衰老的一天,我是他唯一的儿子,迟早要执掌整个集团。尽管我曾经想逃避这个重任和负担,但进入社会参加工作后的反思使我明白一个道理,我不能只为自己而活。 

  芮尧的暗示我一听便知,至此我完全确定她知道我的身份,而且她并不在意我知道她洞察一切。荆红花说得对,她必有所恃。 

  桌上的手机响了,荆红花叫我过去吃饭。上次愉快的晚宴后第二天,芮尧提议加入我们的饭局一起做饭,荆红花淡淡说只小白一个人吃我应付得来,再说我的口味很怪的。没有明确拒绝,可聪明的芮尧自然听出话里的意思,从此不再提及。 

  每次我到荆红花房间经过1807时,芮尧总要叫住我,有时问些工作上的事,有时拿出方案来研究,还有时请我调节水管或是更换灯泡。我最讨厌下班后谈工作,更何况影响我和荆红花的交流,所以每次经过芮尧门前总是蹑手蹑脚象大猩猩走路,心里别扭透了。 

  最不方便的是晚上我和荆红花看电视时总是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常常闹得衣衫不整,头发凌乱,以前无所谓,反正靠得很近几步路便溜回去睡觉了。现在很麻烦,芮尧经常过来敲门,要么借水笼头洗头,要么借洗发水,要么拎一袋小食品和我们看会儿电视,害得我们规规矩矩不敢过分放肆。 

  我悄悄到大厦管理处问过,这帮只知收费不会服务的家伙居然说无法给我准确答复,只能尽力而为,力争在最短的时间完成修缮工作,有个坐在角落阴阳怪气的人说签订合同时我们有言在先房子没弄好,那个女的急着要搬我们有什么办法? 

  这几天我们最大的乐趣便是在报纸中缝寻找租房信息,一边看一边尽情描绘美好蓝图,但我建议合住一大套而她坚持租相临的两套意见始终没有统一。 

  “小白,今天你的大学同学脸上有伤没能上机服务,有人说是简机长的杰作。”荆红花边喝咖啡边说。 

  我的目光立刻从电视前移开,将音量调至最小问道:“怎么回事?两口子打架了?” 

  “打架?”她摇摇头说,“他们不是一个级别的,你见过简机长吗?胳臂上的肌肉鼓起来比你小腿还粗,人家参加过健美训练呢。估计是一边倒的拳击表演吧。” 

  “知道什么原因?他们不是马上结婚吗?” 

  荆红花瞟我一眼:“又着急了吧?不过听说简机长情绪正常,下班时专门站在门口等她,谁知道呢?也许只是一时冲动。” 

  “这不是理由!”我一时愤慨起来,“殴打妇女和儿童的都是懦夫!没有任何借口可以原谅。天生身体差异使得女人在家庭生活中处于弱者位置,她们往往为家庭付出更多而且承受男人们无法理解的压力,从生儿育女到操劳家务,这一切并不意味着男人能够为所欲为欺负她们……” 

  “啪啪啪”,花儿连连击掌,微笑道:“慷慨陈词,好激动的演说家,请记住自己今晚说过的话,荆红花是弱者,你永远都不可以欺负她。” 

  我一下子泄了气,意识到面前的是荆红花而非简单,而我已经答应过不再过问纪雨容的事,哪怕他们分手,气馁道:“谁敢欺负你?你每天都做健身跑,体力充沛动作敏捷,真交上手还不知鹿死谁手,我没有绝对胜你的把握。” 她得意洋洋张开双手道:“算你有见识,即使我打不过你,待我施展出‘九阴白骨爪‘将你抓成大花脸,让你得不偿失,哼!” 

  外面响起有节奏的敲门声,花儿边起身边吐吐舌头扮了个鬼脸道:“芮总又来查岗了。” 

  芮尧手拿毛巾进来笑道:“聊些什么呢?” 

  “我们在讨论男女之间的生理差异。”荆红花一本正经道。 

  “喔,这是个很复杂的话题,”芮尧看看我道,“想借这儿洗个澡又怕妨碍你们,不如请小白把门打开让我洗一下,不会很慢,最多两个小时。” 

  真应了花儿说的话,可以看到美女出浴图了,我沉住气不吭声,因为花儿绝对不会让芮尧有机会在我面前单独表演浴装秀。 

  “没关系,你尽管去洗吧,”花儿笑嘻嘻道,“不过小白有时会装糊涂,万一你没锁好门让他闯进去春光外泄就糟了,干脆这样吧,你进屋后反锁上门慢慢洗,今晚小白不回去了,辛苦一下我这边的沙发上睡觉。” 

  我闻言大喜,既然她引狼入室,我也不必客气。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如此良机倘若轻轻纵过岂不后悔终生? 

  芮尧肯定迅速权衡了一下利弊,可能觉得以此促成我和花儿关系推向纵深有些得不偿失,立刻说:“这么冷的天怎能睡沙发?要不,我还在这儿洗……就是影响你休息……” 

  “没什么,小白就在这儿陪我聊天看电视,”她暗暗掐我一下,“不过你要出来时说一声,小白会先回去睡觉的。” 

  “真是不好意思了。” 

  “没关系。” 

  芮尧和花儿的脸上同时绽放出美丽的笑容。 

  收购田丰的第四轮谈判迟迟未定,关于一点六亿帐外利息的书面说明在措词上双方无法达成一致意见,徐总来过两趟与芮总当面交涉,希望我们高抬贵手放过这个敏感性问题,毕竟这份报告要附入会计报表决算说明书中作为正式档案。 

  芮尧丝毫不肯让步,说:“我让你一分你得敬我一尺,上次已经与连董事长当面要求双方进入实质性收购谈判,这个建议你们考虑过没有? 

  徐总一脸苦相道:“铁路警察各管一段,收购兼并这种大事岂是我们小小的财务部门可以做主拍板?我只能就事论事处理一亿六的问题,其实芮总你也知道,这么大数额的资金砸到谁头上都疼,怎么会犯错误疏漏呢?我们都是替别人做事打工的,凡事何必太认真。” 

  芮尧一句话将他挡得远远的:“我不参与评论你们单位内部的矛盾,这件事如果你做不了主,请换一个说了算的来,我们的时间都很宝贵,不能无限期拖下去。不过我有言有先,我方耐心是有限的,我们有权随时请权力部门介入调查。” 

  徐总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也难怪,以他注册会计师、几十年生涯的财务总监,岂会平白受一个黄毛丫头的气。可这口窝囊气还非得咽下去,因为他确确实实被我们拿住话柄。现代企业都是一把手说了算,连重达不开口他能私藏这笔利息吗?如今连重达将责任推给他,徐总只能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徐总走了以后,我开口说:“我看出来了,田丰没有诚意和我们合作,否则连老底都被揭出来为什么不顺驴下坡答应进入实质性谈判呢?天诚集团究竟提出什么优惠条件使田丰无视我们的存在?” 

  井经理说:“作为一个父亲,是把自己的孩子送给一个富贵人家还是交给人贩子呢?在连重达眼里,天诚是大富之家,真心实意做企业搞生产,而我们不同,收购田丰只是一种投资,将来还是要通过资本运作卖给别人,他当然对我们不感兴趣。只要天诚提出的条件比我们差不了多少,连重达还会倾向于他们。” 

  这个分析很合理,芮尧下意识点点头表示赞同,她注视着我们说:“二位动脑筋想一想,假如连重达软硬不吃,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顶住施加的压力,我们怎么办?” 

  井经理放松姿势道:“芮总,不是每一项收购都能成功,无论投入多大努力花费多少精力,最后只有一个胜利者。决定胜负的因素很多,实力和敬业不是关键原因,当然我们应该向好的方向努力,但也要有承受失败的准备。” 

  芮尧不认同他的说法:“未行动先虑败,早早为自己铺好后路,出发点就不对。对待这种大项目我们不能有任何懈怠心理,必须将自己置于没有退路的境地,这样才能全力以赴争取胜利。外国人实现项目负责制,谁的项目做砸了负责人要引咎辞职,属下员工也要削减相应薪水,我们不可能这样做,但更要强调责任心。” 

  从芮尧办公室出来后井经理苦笑说我就知道在她手底下干不长,这回又料到了。我不解说为何这样讲? 

  “听到她的语气吗?项目经理负责制和辞职就是针对我说的,她责怪我中途泄气,动摇军心。小白啊,”他将我拉到办公室关上门说,“你算过帐没有,收购田丰究竟能为公司带来多大效益?竞标国贸旁边的土地对公司又有什么收益?到目前为止她拿不出令人信服的财务数据,只说很重要,一定要拿下。和公司合作的单位人长得什么模样我都没见过,更不要说书面承诺和合作协议,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不在乎经理的职位,但是事情要弄个明白。她这种操作说白了是一手遮天,严重违反公司规定的项目处理程序。” 

  我暗想好家伙,连这尊泥菩萨都被芮尧逼出火性了,故意火上烧油道:“证券这块地盘她最大,谁能翻过她的五指山?套用部队里的话说明白要执行,不明白也要执行,官大一级压死人嘛。” 

  “不行!”井经理颈上青筋毕现,“公司不是她一个人的,大家都有股份。我要找总经理谈谈,不能让她这样为所欲为下去!” 

  第十四章 图穷匕见 

  回到办公室我想起来一个笑话,关于苏东坡和佛印斗机锋的故事。自诩书琴棋画无一不精通的苏东坡画了幅自画像,端坐在莲花宝座中拈指含笑,旁边写了首诗,其中有得意之句“八风吹不动,稳坐莲花台”,悬在书房自赏自吟。一日佛印来访苏东坡正好不在家,看了墙上的画便在诗后批了两个字:“放屁”。苏东坡回来见后大怒,当即坐船过江到对岸寺庙找佛印算帐。只见庙门紧闭门上挂了个贴子,上面写道“八风吹不动,一屁打过江”。 

  旷达至苏东坡都未能免俗,何况井经理。平时安如泰山只因事不关己,若真触及到他自身利益不可能做到心如止水。 

  我并非存心挑起内战坐山观虎斗,而是觉得芮尧有可能利用我们达到她某些个人目的。与昊臣集团合作是件好事,她为什么遮遮掩掩不公开出来?井经理已经指出商业步行街的老板们不可能有实力参与竞争土地,她为谁冲锋陷阵?这些最基本的信息都不让我们知道,怎能让大家心服口服做事? 

  在办公室转了一圈,想起杜哥叮嘱我多关照天鹅,便来到国债组。却见号称忙得没时间上厕所的杜哥坐在天鹅旁边教她用财务软件,而且罕有地穿着平时最讨厌的西装。井经理说得不错,有时谈恋爱也需要自我妥协。 

  下班时特意经过井经理办公室,他还没回来,看来这次与总经理谈话的内容广泛而深入,我心里略有些不安,担心这把火煽过了头,如果惹出麻烦就非我所愿。 

  站在人行道上我有耐心地等着计程车,一辆丰田高级商务车悄无声息停到我面前,副驾驶旁的车窗玻璃缓缓下沉,一位身穿高级西装戴着墨镜的小伙子对我说:“白羽助理吗?我们老板想和你谈件事,请上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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