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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我那边吃吧,我热了些果汁。”荆红花拉拉我的袖子,暗示有话和我说。我顺从地跟在她身后,芮尧没吱声替我关好门便回屋了。
香喷喷的三明治吃在嘴里味同嚼蜡,我有口无心地就着果汁将东西胡乱吃下去。荆红花始终没说话,趴在桌上若有所思。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从不在用餐的时候谈论正题。过于正式的谈话不仅影响就餐时的心情,而且降低胃部消化能力,对健康不利。
擦完嘴后我说:“你可以问了。”
荆红花摇摇头,嘴角含着一丝浅笑道:“不,你说,我听。”
“无从说起。”我得知道她究竟掌握了多少东西,不敢随便开口。
“那我做个提示,从你急吼吼地大叫要到医院看望她开始说。”
“我没有进医院。”我提醒她这个事实。
荆红花道:“简机长告诉我在大门口碰到你,象驴推磨一样不停地兜圈子,为什么不进去?”
我沉默了半晌说:“我进去干什么,是看望你还是看望她?”
“对,小白同志掌握了正确的政治方向,”荆红花绽开笑脸夸了我一句,“你在电话中说要过来的时候我也在考虑如何对同事们解释这一点。”
“为什么不阻止我?”
对这个问题荆红花有些惊异,想了会儿说:“这是你的决定,我尊重你的想法。”
我感动地抓住她的手道:“谢谢你,她毕竟是我的,我的……”
“你的大学同学,对吗?”她悠悠道,“可你要解释一个问题,为什么纪雨容沉睡的时候叫着你的名字?”她捏着声音说,“小羽,小羽……我学得象不象?”
我顿时头皮发麻目瞪口呆,简单说得对,纪雨容真有说梦话的习惯。谁能想到与她水火不容的荆红花竟然有机会听到她说梦话,而且正好叫我的昵称,我只能怨自己命太苦。
事已至此别无选择,我只能实话实说。
第十七章 有限坦白
“花儿,我必须向你坦白,我在大学谈过一次短暂的恋爱,女主角就是纪雨容,不过后来分手了,原因不详。关于这段感情我对简单解释过,分手后两人从未有过任何联系和接触,如果不是因为你和她在同一个公司,我们永远不会遇到。”
“你承认上次对我撒谎了,先替你记下这笔帐以后再算。刚才你的话中没有涉及到她为什么在梦中叫你的小名,Go on。”
我觉得自己是只误踏机关的小白兔,完全不由自主受人摆布:“在你出去培训当天,我在中国龙茶馆喝茶的时候……”
“停,”她饶有兴趣地问,“你什么时候喜欢品茶了?不会告诉我是一个人跑那么远的地方玩玩?”
嗨,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我无可奈何地说:“还有芮尧,我们在田丰谈判取得上风,她提议出去庆贺一下……”
“是庆贺我滚得远远的吧。”
我气结:“她,她开始不知道你到深圳。”
“哼,情意绵绵一起喝茶,这个情况没有主动向我报告,再记一笔帐。接着说。”
“……正巧纪雨容和朋友也在那儿喝茶,于是我们就站在旁边聊了几句。我问过她婚事筹办得怎样,她说不想结婚了,当时我还劝她要对简单负责……”
“恐怕她心里想着要你对她负责呢。”
我断然否认:“这是毕业后我与她见的第二次面,如果不是因为喝茶也许根本不会说这些话,纯属巧合。”
“相逢即是缘分,对吗?”她似笑非笑。
我才不会跳进她挖好的陷阱:“不,所谓咫尺天涯,我们两人才算有缘分,我们都因为家庭问题跑了出来,正好住到同一幢楼的同一层,平时从不喝酒的我偏偏那天喝醉了,又凑巧被你发现施以援手。大千世界,人海茫茫,你我相识相爱不是缘分是什么?”
“你已经知道简单打她的原因了,”她不理我的碴,“她为什么提出解除婚约?”
这是最头疼的问题,因为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在距离婚期还有二十多天时突然提出来。简单的父母在省政府工作,为邀请省高层领导出席婚宴肯定挖空心思想尽办法,早早与秘书们联系好排入繁忙的日程。一旦婚礼取消不仅仅是丢面子的事,后果很严重很严重。我私下觉得纪雨容处理这件事上有些草率和任性。
芮尧绝对不可能犯这种错误,因为她做什么事都经过深思熟虑;荆红花也不可能出这种状况,因为她看似散慢随意却大智若愚。
纪雨容就是这种单纯自然的性格,一个人的本性是没法改变的。
幸好荆红花并未因为我的一系列错误降低待遇,从厨房端来香浓的咖啡,袅袅余香的咖啡直沁鼻端,这使我混乱不堪的头脑清醒了许多。也许是禹伟涛先擒后纵的刺激让我心神大乱,从接到荆红花电话到吃三明治我一直处于混沌状态,这是让父亲最深恶痛绝的遇大事无静气。
“他们还会和好,纪雨容只是一时冲动,原因有三,”理清思路后我有条不紊地分析道:“第一你刚才说过,简单到病床边时她没有做出激烈反应而是继续哭泣,说明她没有因此恨他;第二,冷静下来的简单会向她阐明事态的严重性,据说省委书记都要出席婚宴,这是闹着玩的吗?第三,最关键的一点,也是我始终没做到的一点……”我故意刹住不说。
听得出神的荆红花愣了一下立刻瞪我一眼气鼓鼓地说:“知道你的意思,刚才在医院姐妹们劝她时也说过,两人已经同居了,这时分手吃亏的是纪雨容,不会再有条件好的男人愿意和她谈恋爱。你们这些臭男人就是这个德性,哼,不是处女又怎么样?不是处女就没人要了?”
真是无名之火,提出分手是纪雨容又不是简单,怎能这样说?未婚女孩子保持处女身是社会意识的束缚和监督,不仅中国人,就连以开放著称的欧美在贞操观意识上都有价值回归的趋势,布兰妮出唱片其中一个卖点就是宣传她是处女。一方面物以稀为贵,在美国象她这个年龄的处女很少,另一方面说明公司打造纯情、正统、青春的形象符合当今潮流。
珍惜处女就代表歧视妇女吗?花儿也有难以理喻的时候,我埋头喝咖啡不理她。
花儿显然对这个问题耿耿于怀,反复进行驳斥,语气态度一反常态:“同居了怎样?就算结婚了又怎样?她有权选择也有权改变自己的选择,只要她认为是对的,纪雨容有重新选择的自由,这与是否是处女无关。那些同事姐妹们身为女人却站在男人的角度考虑问题,这是中国女人最大的悲哀。小白我问你,如果我不是那个你要不要我?”
我盯着她看了半天,慢腾腾地说:“看得出,你是的。”
她两腮唰地飞红,仍然不依不饶:“我说我不是的,你要表明态度。”
我忍俊不禁大笑起来,心中烦闷一扫而光,上前搂着她说:“那你得向我证明这一点。”
她傻傻地问:“证明?怎么证明?”
“你说呢?”我露出自以为是淫笑的笑容。
“你笑得好坏,”她惊叫着赶紧挣脱出去,离我远远地咬着嘴唇说:“你敢……我不做第二个纪雨容,除非,除非到我们……”她的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微不可闻。
这一打岔我的情绪好了些,移到沙发坐下道:“医院里还有人照顾她吗?”
“简单在那儿,有他看着我们何必做电灯泡?她的伤势并不重,主要是精神上的打击,众目暌暌之下捱一拳一脚谁受得了?你若敢对我这样的话,”她威胁道,“咱们就从此无缘,别说千年等一回,等到人类轮回变成大猩猩我都不理你。”
“好好好,打人是小狗,小狗不打人。”本该轻松起来的我,好象心口堵着事总是高兴不起来,细想起来又感到没有什么特别大不了的事,是不是这段时间经历得太多太复杂,压力太大造成的?
荆红花也发现我的情绪不对,靠坐在我身边说:“感觉你心神不宁的,是不是最近工作上面事情太多?我有个小小的提议想不想听?”
“到氧吧吸氧?还是练瑜珈功?”
“下个双休日起我休假四天,我们一起到黄山玩玩吧。”
又是黄山!
我迅速装作大感兴趣的样子说:“为什么选择那儿?其实既然到附近游玩,苏州园林也不错。”
“我不喜欢人工堆砌的景观,只有置身峰峦之中沟壑之内,仰视摩天群峰近观峡谷之中的松石花径,才能真正领悟‘千峰划然开,翠螺呈万状’的壮阔之美,再说还有一个重要节目……”她含情脉脉地看着我。
我脱口而出:“到天都峰峰顶挂同心锁。”
她有几分羞涩说:“你是否值得我这样做?”
“一片忠心,日月可鉴。”我大义凛然地说,心中却直打鼓。几年前我和纪雨容第一次游玩就是去黄山,而且攀登到险峻的天都峰,按规矩将刻有名字的同心锁锁在峰顶铁链上,把钥匙扔到白云深处,象征永结同心永不分离。
我实在不愿意在同一个山顶系两把写着“白羽”的同心锁,那样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可难得花儿想陪我散心,一片好心提出建议,我不能迎头泼一盆冷水说那边不能去,因为我已经和纪雨容到此一游,不合时宜的话万万不能说出口。目前我的帐上已有不良记录,她随时可翻出来清查,还是少惹她为妙。
再说其中有个很关键的问题,住宿。荆红花肯定不会迂腐至要两个单间,哈哈哈,我是一只来自北方的狼……
想到此我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目光暧昧地看着她说:“怎么去,自助旅游还是参加旅游团?”
她不假思索道:“当然自助旅游,跟在导游后面,玩什么都限定时间,小彩旗一招就得集合,指定地点拍照,指定地点吃饭,还不如在家看风景片。”
“OK!明天我就预定酒店,坐大巴太难受,坐火车太麻烦,干脆包一辆车送我们过去,随叫随到比较方便,你看如何?”
“随便你吧,我只做项目策划,具体组织工作你负责。”荆红花和我一样没有价格概念,根本不关心从这儿包车到黄山要多少钱,有时真想问问她那有钱的父亲,成功企业家到底是做什么的,又怕被怀疑对她家的财富感兴趣。
“但愿精力旺盛的芮总这一周不找我加班。”我嘀咕道。
她警告我说:“千万不准让她事先知道我们的计划,否则她准得开车陪我们一起去。”
我心情愉快地答应一声,看看时间不早起身回去。
“等一下。”她叫住我,飞快靠近我送上一个香甜的热吻。
“做个好梦。”她微笑道。
一定的,我兴奋地想,有荆红花这样温柔可人又善解人意的女孩做妻子,生活必定充满情趣而又轻松愉快。
可当我进屋关上门后,对纪雨容的担忧和愧疚象绵绵阴雨重新笼罩了我的思绪。
早上乘坐芮尧的车子去公司,因为七点多钟时办公室突然电话通知,让芮尧、井经理和我在二十分钟内赶到公司,所有领导要听证券部的工作汇报。芮尧以最快的速度换衣化妆,我则迅速起床洗漱,都没来得及吃早饭便急急忙忙前往。
这是一次极其反常的突然袭击。
第十八章 调查会议
事情很反常,芮总也是公司领导之一,事先居然一点儿都不知道,以她平时受吴总经理信任的程度几乎不可能。而且按常规汇报工作需做大量细致的材料汇集,要有准确翔实的数据分析,象这样没有任何准备的空袭式汇报前所未见。只有纪委的双规才有这般迅雷不及掩卫之势。
芮尧仍象往常一样镇定自若,似乎这则消息没有在她心中产生一丝波动,但我已从她眉目间看出几许焦虑和担忧。作为公司领导层成员更知道这种不打招呼背后掩藏的矛盾,想必心中定是波澜万丈。
即便可以置之度外的我乍接到电话也有些惶惑,转念我便想到关键所在:昨天下午井经理找吴总一番长谈有了效果。以他的性格,不出手则已,出手则是万钧雷霆。我预感到今天早上的汇报会必有一番较量,而井经理极有可能跳出来与芮尧直接交锋。
芮尧的事业心责任心、工作热情、办事能力无可置疑,但最近锋芒毕露急于求成,犯了兵家大忌。做领导的都希望一切在控制之中,象芮尧如此冒进求功让人怎能坐得住?而且欲速则不达,她力求多点出击、四面开花的效果在目前看来很难达到。
车子开出一程后芮尧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