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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下手边动作等我解释。
“父亲希望我尽快回去帮他做事,早点继承家业,他只有我一个儿子,所以我别无选择,”我沉吟了会儿鼓足勇气说,“我希望能带你回去一起见家人。”
她缓缓低头下意识用长匙在杯子里搅个不停。
“也许对你不公平,因为父亲至今没有承认我的选择,即使如此我还是想。。。。。。”
“好,”荆红花突然一口答应,微笑说,“我们总是要正视困难的,对不对?何况荆红花同志并不比芮小姐弱半分。”
我兴奋地说:“你真是好女孩。”
“我也想对你说件事,”她说,“早上接到我老爸的电话,说下午要经过这儿看我,你也得披挂上阵会见一下他。”
我心虚地说:“他是否同意我们的事?”
“很难说,”她耸耸肩说,“事实上他还不知道,我准备在他来的路上先打电话说一下,免得到时吓坏他。”
一到公司我便拿着辞职信到吴总办公室递呈上去,简要说明了原委但没有透露是昊臣集团。吴总表示理解和遗憾,认为我在公司的表现可圈可点是个人材,并打电话关照人力资源部做好相应移交手续和安排。
回到办公室却发现井经理、杜哥和卫哥、子文等坐在里面等我,一时间百感交集,大学毕业分手时那种淡淡离别之愁又拥上心头。虽然不到一年时间,但我与他们从相识到相知已经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每个人都给予过我很多,每个人都让我懂得很多,若不是重任在肩,真舍不得离开他们。
一一握手拥抱道别后,将所有工作资料移交给人力部接受人员,我一身轻松地离开公司。
整个过程中芮尧都没有露面,井经理好象提了句不知芮总哪去了。
这样也好,最好不要见面,免得双方都尴尬。原来父亲欣赏她的精明能干,可那天晚宴中荆红花用出色的表现证明她出得厅堂,外交能力丝毫不输于芮尧,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想此刻父亲内心也犹豫不决吧。
刚下电梯手机响起,是连薇打来的,她什么也不说就是哭泣,我耐心问了半天才知道她在南京禄口机场候机室。原来上周五两家收购方同时宣布退出谈判,使连重达嗅出危机。经过两天准备今早他驾车带着妻子女儿直奔南京想乘飞机出逃到澳大利亚,得到消息的警方在登机检查处将他们拦下,并当场逮捕连重达夫妇,只留下绝望无助的连薇。
我问清她所在的位置后让她不要走动,安慰说我会妥善安置好一切。随即我打给井经理请他查询连重达案件的详细情况,然后查询到集团在南京的办事处电话直接打过去,吩咐办事处主任亲自到机场接连薇回去找个宾馆安置好,等我下一步指示。
才挂断井经理的电话打进来,说找费芸打听了,上周五天诚集团得到我的分析资料后立刻通过有关渠道送达省里和市里主要领导,在高层引发轩然大波,实际上有关方面周日就做出关于逮捕连重达夫妇的决定,目前清算组进驻田丰,连重达的所有财产、地产都被封存。
禹锡阳终于实现了让连重达事业衰败、家庭破裂的愿望,连薇真成了无家可归的孩子。
我沉吟了会儿打电话给连薇,让她在南京休息两天平息一下心境,然后继续完成学业,我会负责她在大学的所有费用,毕业后如果愿意可以到昊臣集团工作。她好象完全没了主张,只是“嗯”“嗯”带着哭腔有口无心地答应。我暗暗叹息,又打电话给办事处主任,要求他负责连薇这几天生活起居,尽量满足她一切要求。
从公道和正义出发,将连重达的犯罪证据公布于众势在必行,他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并受到法律制裁,但从私人感情来讲,我对连薇略有愧疚,因为毕竟是我一手将她父亲送入牢狱。
处理完连薇的事后我与这个城市的缘分应该至此结束了,我看看身上的衣服,叫车到国贸准备重买套象样的服装,无论如何见未来的岳父是件大事,第一印象很重要。我并不想穿得阔气光鲜,那样只会引起他反感,而是要能显出我的气质和特点,为了表示慎重我甚至考虑将发型修一下。
虽然受拆迁消息的负面影响,国贸的人气依然不减,进进出出的顾客川流不息。我左挡右突穿过化妆品、手机等促销小姐的围攻,直奔四楼男装部。顺着自动扶梯上去时,我目光所及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小宜!
不错,就是她,淡黄色头发,略显妖艳的脸型,她正在一楼皮鞋专卖柜上里,拿着张纸与人说什么。
她是举报公司高层集体犯罪的关键人物,更重要的是我想知道她与芮尧的关系,这回绝对不能让她跑了!
我迅速反向下电梯,边靠近她边拨通子文手机,将小宜的身体特征说了一遍。子文激动地大叫“就是她,我马上到!”
“不要着急,我在附近盯着她,随时保持联系。”
因为她从未与我见过面,我放心大胆地走到专卖柜拿了双皮鞋试穿。和小宜交谈的是老板,边问我尺寸大小边继续与小宜说话。从对话中我听出她负责送货,这会儿正与老板核对货物的数量、规格。
两人嘀咕一阵子后小宜拿着签好的送货单离开,我谨慎保持一段距离紧紧盯在后面。她走得很快,目不斜视匆匆出去好象还有重要的事。出大门后走路速度更快,一会儿工夫就消失在商场右侧标明“运货通道”里面。我怕暴露行迹不敢跟进去,装作观看广告牌紧盯着出口,过了几分钟她开着辆电动黄鱼车出来向东急拐。我招手叫了辆出租,上车便指着她道给我盯住她,然后打电话告诉子文我们所走的方向和出租车牌号。
司机试探道:“您是公安局便衣?前面那位犯了什么事?”
“公安不归我管,”我淡淡道,“开好你的车。”
他被我震住了,不知我究竟什么来头,吐吐舌头真不敢搭讪。
没多久后面有辆出租跟上来,子文在里面冲我挥手。
司机忍不住道:“他是您的同事?”
“这件事是他主要负责。”我惜言如金。
开过两条街拐弯后子宜在一家名牌皮鞋店门口停下来。
“打算怎么办?我担心她会翻脸不认人,”子文在电话中说,“万一嚷开来就不好办了。”
我观察了四周环境果断道:“你到左边巷子里等着,我来对付她。”车子绕了个圈拐上人行道,我在离她十几米处下车慢腾腾过去,等走到车子附近时她刚好从里面出来。
“这车子是你自己的?”我冷冰冰指着电动黄包车问。
她有些吃惊:“当然了,今年才买的,我,我还有发票。”
我不容置疑往巷子一指道:“带着车子到那边说去。”说完转身就走,至巷口拐弯时我偷眼瞧去,她果真没敢乱跑老老实实推着车过来。
车子推进去后,一直站在里面背朝外面的子文缓缓转过身,小宜吃惊地轻呼一声下意识回头,却见我一脸严肃地堵在巷口。
“你们要干什么?不要乱来,我会报警的!”她紧张地说。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报警,”我悠闲地说,“否则你得说清楚与子文的关系。”
子文语带颤音道:“小宜,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骗我?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小宜不敢面对子文真诚而痛苦的脸,低下头掩饰性摆弄车笼头一言不发。
“说话呀小宜,当初你是有意识接近我还是事出偶然?为什么举报信发出后你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还销掉手机号?”
我继续扮演黑脸角色道:“那件事越闹越大,目前子文麻烦缠身,找你就是要请你跟我们到检察院去一趟,把事情做个了结。”
她惊恐抬头道:“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我逼近道:“怎么不关你的事?若不是你唆使他到处举报能惹出那么多事?老实告诉你,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的有关情况,现在根据你的配合程度来决定如何处置你!”
她突然双手掩面缓缓蹲下,泣不成声说:“真的不关我的事。。。。。。”
两年前小宜所在的商场效益不佳而倒闭,老公在田丰化肥厂工作,也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为了维持家庭基本生活并供养儿子上学,她只能跟着以前的姐妹们到处打零工,一个月下来不过三四百元收入。小宜原来在商场的鞋柜上班,认识不少鞋类批发商,他们主动说如果愿意可以过来送送货,东西不重,一天跑七八趟,一个月给五六百元。小宜当然情愿,可是送货得买电动黄鱼车,连车带牌照办好至少三千多,这对小宜这样的家庭来说不啻于一笔巨款,与老公商量了好几次始终下不了决心。
这时同在这个城市工作的表妹找上门,趁她老公不在吞吞吐吐说有件重要的事请她帮助。小宜失笑说没用的下岗妇女一个能派上什么用场,不比你人长得漂亮,地位高又有钱,你都办不了的事我更不可能行了。表妹摇摇头,如此这般说了一遍。小宜变了脸色道表妹你怎么想出这种龌龊的念头,把你表姐作成什么人了?
表妹似乎估计到她的反应,神色凄然道若非事出无奈也不会劳你出面,别看我表面风光无限,其实步履维坚稍不小心就能摔得粉身碎骨,只有先发制人才能取得主动。我知道你也有困难,这里有五万元请收下,另外给你半年时间,每个月活动费两千。这件事就求求你了。
人穷志短,面对从天而降的一大笔钱小宜第一反应就是:可以买一辆电动黄鱼车了!
她终于没能抵制住诱惑,在表妹软语相求下半推半就答应下来。当然她内心明白,聪明的表妹是给自己台阶下,就算表妹不如此低三下气,她也会同意的。。。。。。
“她是谁?告诉我她的名字!”子文愤怒地冲她吼。
我则双手插在兜中面无表情离开了他们。
一是他们之间还有纠缠不清的感情债要慢慢交待,二是我不愿意亲耳听到“芮尧”两个字从小宜嘴里说出来。
只要证实了我的猜测了解真相就足够了,何必问得太多。芮尧的心机如此之深,甘冒风险将公司高层全部拿下而使自己有出头露面的机会,八十万的事只是她故意留下的破绽,不仅如此,她反通过这件事向大权在握的费常委献殷勤,如愿以偿得到自己想要的。而这一切只付出了六万元和表姐的清白。
我能说什么?
我和荆红花游玩黄山,单宾馆住宿费就用了三四千,而小宜全家竟下不了决心买一辆黄鱼车,我有什么资格指责她的行为怒斥她的道德?
当我从美容院焕然一新出来时,荆红花打电话让我到永关大厦,她父亲已经来了。
看得出荆红花对她父亲又敬又畏,不似平常父女间那样亲热,大户人家特别是子女多的家族都是如此。我敲门进去后她立刻用细不可闻的声音作简要介绍,全无平时的洒脱和自然。
她的父亲慢慢转过身,脸庞方方正正,浓眉下凌厉的眼神不怒自威,手中点着根粗大的雪茄。
与我四目相对时,两人均一怔。我脑中“轰”地一声,顿时一阵天旋地转,心中一片混沌。
怎么会是他?他居然是荆红花的父亲?世上竟会有这么巧的事?难道荆红花是随母姓?
他站到我面前仔细打量一番道:“你是花儿的男朋友?”
我心里知道极为不妥,但此时已经没有退路,只得点点头等待暴风雨的来临。荆红花以为我畏惧她爸爸,特意站到我身边暗暗握着我的手。
我的手冰凉如冰。
第二十九章 最美的夜
他神情审慎仿佛要验证什么似的问:“你叫什么?”
“白羽。”
他脸上说不出的怪异,一字一顿地说:“白昇是你什么人?”
荆红花有些惊惶地看着我,再看看他,她不知道白昇是谁,也不明白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问题。
我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是我的父亲。”
“扑”,他一屁股坐到沙发上,面如沉木,鼻子里发出急促的呼吸声。荆红花探询地望望我,脸上充满了不安。
半晌,他重重道:“我禹锡阳养了个好女儿,白昇也养了个好儿子,你们居然想让一对几十年世仇的家族成为亲家!真是难为了你们。”
我仿佛挨了一闷棍,不祥的猜测得到证实。
他真是天诚集团董事长禹锡阳,是父亲以及整个昊臣集团不共戴天的死对头。
这一瞬间我脑海中闪电般掠过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