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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卉梅,女,26岁,同济大学经济管理系硕士,未婚,”他魔术般从身上掏出张纸条念道,“其父是天津大学医学系教授,博士生导师,其母是天津航天技术学院高级讲师……”
“这些我都知道,档案中有。”
“接下来的情况你就不知道了。她还有一个弟弟叫唐念晟,今年二十二岁,档案中没有反映。我让人调查过她申请报考研究生时填写的社会履历表,上面也没有。”
“会不会是姐弟关系不好?还是父母亲严重重男轻女?”我猜测道。
“还有一点,她的父母亲七年前就离婚了,她跟着父亲,弟弟判给母亲,不过骨肉连盘,两个孩子与父母亲都有往来,唐卉梅也很照顾幼小的弟弟,两人关系很好。”
想不到平时看起来明快干练的唐卉梅也有辛酸的家庭纠葛,父母离婚受伤害最深的就是孩子,这种耗神耗劲的战争中从来没有胜利者。
我叹了口气道:“她弟弟现在身在何处?”
“在北京一所外语学院读书,”他放下纸诧异道,“少爷怎么会想到调查她的?怀疑她是商业间谍?怀疑她来路不正?”他狡猾地笑笑,“怀疑老爷又替你做媒?”
“胡扯,”也许那条短讯是别的意思,也许压根儿就是发错了,我未必有些杯弓蛇影,“老头子交待的事越来越多,由她经手的核心机密也越来越多,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多了解些情况总是好的。你先回去吧,北京的事我得琢磨一下。”
他苦笑道:“拜托少爷别再找我麻烦,这几天尽为这两件事操心把重中之重的工作都拉下了,明天我还得跑一趟石化公司。”
其实我理解他的苦衷,如果父亲知道我对荆红花余情未了还在努力寻找,顶多震怒加重责,而钟胖子被发现替我办这件事的话,绝对要被扫地出门。
至于他对北京这些医院的阐述更有道理,皇城脚下,大国之都,就算胡同口的板爷说话都透着几分牛气。那些个大医院什么世面没见过?厅处级干部看病都得排队挂号,副部级领导住院不一定有床位。许多医生护士干了几十年有些病区愣是没进去过,院领导被要求不得过问下属的突派行动。
想在那里寻找荆红花,真比大海捞针还难。你自以为有钱吗,人家还给比尔盖茨检查过身体呢,你自为有势力吗,人家为联合国秘书长做过针灸。有些医生看似不起眼,说不定是某常委或是政治局委员的家庭医生,省委书记未必进得了的院门他双手插在兜里一天进去四五趟玩儿似的。所以必须有相对准确的定位,就算如此也很费劲。
幸亏事先准备了一着棋,我调出手机中禹伟涛的号码果断拔出去。响了几声后传来他略带奇怪的声音:“你好,请问你是谁?”
私人号码所知范围极小,难怪他看到陌生号码有些惊讶。
“你好,我是白羽,我们一起吃过饭。”
禹伟涛不愧见过大世面,反而笑出声悠悠道:“白公子,上次还被你化装身份摆了一道,不过我们的合作基本上还算愉快。”
“对,我在田丰厂的问题上是以诚相待的,最后让你如愿以偿。”
“这回你又与我哥哥默契了一把,对不对?”
他的消息挺灵通,显然哥俩在相互观察暗中较劲,禹伟杰应该和我的想法一致不会主动将事情张扬出去,我敲打道:“还好,没有被人强迫着要送到无人荒岛上渡假。”
禹伟杰哈哈大笑:“白兄还记着那次误会,田丰的事谈妥后我说过给你补偿,那是一笔无形资产,唉,“他叹了口气道,”可惜时过事迁,恐怕我没法履行当初的承诺。”
我沉住气道:“不知禹兄当初的无形资产指的什么?当时我可能喝多了,记不清禹兄有没有说过三个月的期限。”
“惭愧惭愧,”他带着歉意道,“那次真被白兄蒙住了,以为你确实是公司助理,本想你的地位与花儿相差悬殊,老头子可能不同意这桩婚事,所以心里打定主意要撮合你们,拚着受责怪也要为你美言几句,因此那天晚上我才说出这种好处是无形资产看不见摸不着。没想到白兄对我无比信任一口答应而且不再追问,当时我就想白兄真乃有胸襟有气魄之人,适合进入我们的家庭,没想到看走了眼……不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记得欠你一个承诺,你也有权要求随时兑现。”
原来禹伟涛还是有心人,怪不得那天晚上说得含含糊糊,他面对素以严厉著称的禹锡阳也没有十足把握,我立刻接道:“感谢禹兄美意,既然谈到荆红花,我倒有话要说。”
他忙不迭道:“白兄,那暴风骤雨之夜我和哥哥也不幸中弹被重重剋了一顿,当时老头子就放出话来,谁敢掺和此事就登报脱离父子关系,此事的严重性可想而知。”
“现在我声明愿意放弃你承诺的无形资产,只想换你一句话。”
“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他隐隐猜出我想说什么。
“荆红花在何处?”我一字一顿地说。
“对不起白兄,这正是我不能说的。整个家族和天诚集团,只有三个人知道她的下落,如果你能找到她我是第一个受怀疑对象,因为我们俩打过交道。”
我不慌不忙道:“那我们换一种方式好不好?”
第八章 乔装打扮
禹伟涛诚恳道:“并非小弟不愿帮助,这件事超出我的能力许可,你我都知道禹白两家的历史渊源,此事恐不可行。”
“我不需你说具体城市,只要告诉我哪家医院即可,我以人格和名誉担保绝对会小心从事,不会露出一丝风声。”
他沉默会儿道:“谁告诉你她在医院的?”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可以肯定这个消息不是你所说的三个人透露出的。”
他喟叹一声:“其实我们私下都很愿意看到两家和解,联烟是最好的办法……你得答应我找到妹妹后不做出过激举动,比如私奔之类,更不能惊动双方家长。”
“当然,我得对你负责。”
他又停顿了好久,缓缓说:“**医院,祝你好运,再见。”
啊!居然和爷爷住的同一家医院!不错,父亲当然不允许我看望爷爷,他绝对知道禹属明的情况,说不定两个冤家还是邻居呢。
放下电话,我心潮澎湃热血沸腾,高昂的情绪久久平息不下来。强迫自己定了神,伏案写出当前急需处理的几件事,打电话交待相关部门经理办理,然后通知唐卉梅将签好意见的文件取走。闭目养神片刻,打电话给钟胖子为我预定明天早上去北京的机票。
“少爷,别乱来!”他压低声音道,“就当我刚才是放的屁好不好?你这样漫无目的到那乱闯会闹出事来的,到时找不着她反而被老爷发现就完了,老爷的脾气……”
我叱道:“闭嘴!没有金刚钻我敢揽瓷器活?别以为只有你一条消息渠道,我的情报网四通八达,告诉你现在就连禹属明睡几号病床我都知道。快给我办妥,注意保密。”
四点半钟时唐卉梅敲门进来,递上一份明天的日程安排,细细一看,早上八点零五分就有个会议,紧接着两场市场需求研发会,中午是工作午餐会,下午又是会议。这是严格遵守父亲的要求,工作日期间尽量不开会不搞活动,将会议都安排到双休日。我没说什么将表放在一旁,让她配合人力资源部到各部门考勤,凡早退人员(除事先向人力资源部请过假的)一律通知他们明天早上九点钟到人力资源部报到,学习总部日常管理条例,时间两天,否则按自动辞职论处。
不知何时起总部有个惯例,每逢周末不少部门下午三点多就难觅人影,甚至有些部门经理带头周五下午不上班。一向铁腕治家的父亲在这一点表现出少有的宽容,他说许多员工的家不在本地,难得有双休日搭车回家团聚也能理解,只要不影响本职工作就行了。
我与他持不同看法。集团对待员工并不刻薄,凡节假日加班加点都严格执行国家规定标准给予补偿,晚上加班超过二十点还有误餐费。既然占用个人休息时间需要付出代价,那员工们在上班期间就应该不折不扣打足时间,因为单位为这段时间支付了报酬。
所以任何员工都没有理由提前下班,除非他确实有急事。
如果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就算第一把火,向机关痼疾挑战。
半个小时后唐卉梅打电话汇报说有两名部门经理也早迟回家了,要不要通知他们参加明天的学习。我心中一阵不悦,想了会儿说你打电话告诉他们我知道这件事,学习就免了吧,区别对待,下不为例。
六点钟左右钟胖子送来飞机票,我关照他明天替我出席所有会议,就说我临时有重要的事情到外地去了,特别要到人力资源部看一下,严肃批评那些早退员工。
“如果老爷查问你的行踪怎么办?”
“就说我身体不舒服,跑到乡下钓鱼去了。”
钟胖子无奈摇头道:“夹在你们父子间左右不是人,我姓钟的将来不会有好下场。”
“谁说的?”我板着脸道,“在荆红花的问题上不紧紧跟着我才不会有好下场。”
当我怀着愉快的心情步出首都机场时,感觉自己象一名深入虎穴的特工。北京的交通比去年来时更拥挤更混乱,不知哪儿钻出来这么多私家车,开开停停漫长的等待简直是痛苦的煎熬。幸亏出租车司机是个能侃大山的主儿,天南海北大侃一通,从沙尘暴谈到非典,从中东局势扯到巴拿马运河,从三大男高音聊到演艺圈的同性恋,嗬,怪不得北方人相声小品演得顺溜,群众基础好啊。
我让司机开到医院后大门,对面只有两家三星级宾馆,算了,事到如今不必讲究,只求办事方便就行。以父亲和禹锡阳的身份,行事堂堂正正,进出医院当然要从前面正门通过,这样可以避免被他们撞到。何况如果找到花儿可以从后大门溜到宾馆叙旧,时间一到安全返回免得遭人怀疑。
做大事,就要考虑周全,将方方面面细节都想到,遇到特殊情况才不会自乱阵脚。
站在宾馆七层房间,我拉开窗帘,举起在机场花一百多元买来的所谓俄罗斯军用望远镜,向医院住院部看去。还别说,望远镜效果不错,连百米之外医院门口保安手中拿的烟盒上面的商标都看得清清楚楚。可惜住院部隐在郁郁葱葱高大茂盛的树木中,看不出名堂。没有弄清住院部地形结构之前,我不敢贸然行动。所谓胆大心细,胆大要与细心紧密结合,否则就是愣头青,逞一时之勇办不了实事。尽管我恨不得一秒钟之内就站到荆红花面前,可我明白越是事到临头越要冷静。
打开小古龙给我的同学通讯录,有位女生在北京市疾病防治中心,如果她能找到熟人就好了。这个女同学的名字很怪但很好记,上大学时不知被取笑过多少次,她曾发狠参加工作前一定要将名字改了。
她姓高,叫高巢。
整个大学期间没有一位老师敢当众叫她起来回答问题,因为只要一叫她的名字全班就笑得前俯后仰乐不可支,严重扰乱课堂秩序。女生们也不好意思直接叫名字,后来都管她叫“阿巢”,既亲切又避免尴尬。
“你好,请问你是……”手机传来细细柔柔的声音,真是高巢,一点没变还是那种江南水乡妹子的娇柔语气。
“你好,我是白羽,记得吗?哈哈,”得到她肯定的回答后我松了口气,毕竟我和她在大学时期相处一般,除了正常同学之间往来外没有更多交流,“你还,还叫原来的名字吗?”
她卟哧一笑:“当然改了,当时我就发誓一定要换个好听的名字,现在我叫高晓燕。”
“很好,原意未变,小燕子还是要回巢嘛,”我暗中嘀咕以后叫起来方便多了,“你在疾病防治中心工作吗?”
高晓燕说是但此刻人不在市区,单位组织到怀柔农村扶贫明天才能回来,她问我是否在北京,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我正在北京**医院附近,有件麻烦事要与你商量一下。”我委婉说明想通过特殊方法混进医院,瞒住其它人寻找一位女孩子。
她思索会儿说那家医院与疾病中心往来很少,没有相熟的医生,不过她可以问问同事之中有谁认识里面的人,等十分钟左右再联系。
大概五六分钟后她的电话就来了,告诉我一个手机号码,说已经请同事与这位姓徐的大夫打了招呼,此人就在住院部,今晚值夜班,到时我只管打这个号码与他联系,一切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