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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呼呼回到办公室,我用脚使劲踢上门。
思想开明,顺应潮流的父亲在对待天诚集团的问题上出奇的偏执,让人不可理喻,当然可以理解他照顾到爷爷的情绪。但是表姐说得对,我和荆红花不能老这样偷偷摸摸下去,长期以往对她对我都不好。如何处理呢?
父亲回来后我的压力减轻许多,可以从事务堆中腾出时间对整个集团的产业结构、财务杠杆、发展方向做更深层次的思考。连续几天我将唐静静和约尼请到办公室,和他们探讨美国大企事业大集团的经营思路和管理模式,试图从中找出对昊臣有利的东西。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不能一味强调国情不同而拒绝先进的经营管理理念。
关于唐卉梅,我直截了当问过父亲,他说这是位老朋友的女儿,来历绝对没有问题。听了这话使我略微放下心来,不再多想她的事,直到在一次会议上发现个小小的细节。
那是我根据和表姐谈话后整理出一个企业转变思想,开拓创新的纲要,父亲看了以后觉得许多提法很新颖,有创意,决定召集部分公司老总和总部各部门经理开一次研讨会,试探各路诸候的想法和思路,从而决定下一步的走向。考虑要记录所有参会人员的讲话,行政部那几个家伙效率太慢,我关照唐卉梅一起参加会议全程记录。
会至半途我接到老田从家里打来电话,他打扫父亲房间时不小心碰到报警装置被反锁在里面,我又好气又好笑,这是他第七次被反锁了,说过多少遍不要碰床后的保险柜,他每次总改不了习惯要用抹布擦一下。我问父亲要来钥匙,让坐在旁边的唐卉梅到行政部找小冯送过去。
她离开会议室时正好有人发言结束,没有发言的人做准备,我随手打开她的笔记本看了几页,触目间一怔,赶紧拿过来从前面翻起,越看越是心惊,忍不住推了父亲一下,将笔记本放到他面前。他疑惑看看我,也随便翻开几页慢慢看下去,脸色却渐渐凝重起来。
约摸着她快要回来,我把笔记本放到原处,若无其事继续开会。
“爸爸,这是位什么朋友的女儿?”会议结束后一进他的办公室我立刻质问,“上面详尽记录我每次会议上的讲话,还有会上我们父子间的对话,这些都不需要记录而且也不应该记录,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有什么企图和动机?”我掷地有声道,“我要求保卫部对她进行彻底调查!”
“冲动而沉不住气的老毛病又发作了,”父亲皱着眉头道,“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值得你这样?保卫部怎么调查?凡会议上说出口的话都可以记录,你凭什么指摘人家?当然关起门来说,她确有可疑之处,我考虑一下如何处置……”
我哪里会冲动,不过想摸清父亲的底而已,看他的表情对此好象毫不知情,于是道:“不管如何得从将她调走,身边暗藏这么个赫鲁晓夫太可怕了。”
父亲没吱声,沉思好一会儿突然笑了笑道:“也好,我正为如何安排人员变动伤脑筋,这样吧调走唐卉梅,再给你配一个秘书,还是位女孩子。”
“谁?”我讶声道。
第十九章 芮尧归来
父亲慢斯条理地说:“以前总部的行政助理或秘书分配到下面,起码是副总、副厂长或办事处主任,突现总部的权威性,她才干了几个月怎么安排?这段时间有个谈判小组在香港准备收购飞鸿进出口事务所,项目经理小何得了急性阑尾住院群龙无首,要不让她过去负责吧,悬些日子再说,你看怎样?”
“我是问调谁当我的秘书?”
“不能叫秘书,否则倒好象唐卉梅犯了错误似的,做事要考虑周详。挂名到行政部做行政助理吧,就象小钟一样,实际履行秘书职能,这样方方面面都交待得过去。”
我气馁:“她叫什……”
“她叫芮尧。”
我象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高高跳起,大声道:“绝对不行,绝对不可以。”
父亲冷冷道:“你学过辩证唯物论,应该知道世上没有绝对二字。”
“我不喜欢她。”
“她是秘书,我要求你喜欢秘书吗?你喜欢过唐卉梅没有?”
我被噎得无言以对,冲他直翻白眼。
“不要总想清理陈年旧帐,不要做没有价值的事。从工作上讲我很欣赏芮小姐,精明能干,反应敏捷,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小羽啊,不能以自己的好恶决定衡量人才的标准,那样在你面前永远围绕的是投其所好的人,”他顿了顿,“当然上次我和你妈跟你谈的事你可以再认真考虑一下。”
我腾一下站起来:“我不希望你们干涉我的私事!”
父亲沉着脸道:“又来了,注意和我说话的态度!作为公司的灵魂和核心,你没有私事,就象孝庄对顺治说过,家事即国事,一切事情都要围绕是否对公司有利来决策,从这个角度上讲,我可以说了算!”
我威胁道:“现在你是董事长可以说了算,等我说了算的时候,我可以自由选择,就算结了婚也可以离婚。”
父亲冷笑地看着我:“好,你的翅膀硬了,敢跟我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我在你爷爷面前从来不敢说一句重话。办了几桩大事尾巴就翘上天,以企业当家人的标准来衡量你还相差甚远。”
下午唐卉梅正在我办公桌整理档案,人力资源部隋经理进来说香港谈判小组缺人,当然这是安排好的一出戏。我说让小钟去吧,他办事鬼机灵关键时候有招数,贾经理说老爷回来后压给他一大堆事,恐怕抽不开身。我故意沉吟良久才说要不小唐你过去挑起重担,南方那边你熟悉情况,也是一次锻炼嘛。不待她有所表示区经理迅速接口道那太好了,老爷也说过行政部的助理们要轮流到第一线接触实际事务,我再征求一下老爷的意见。隋经理点点头转身走了。
她这才反应过来,愣愣地说:“时间会很长吗?我的意思是办完这件事是否还回总部?”
我不置可否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总部机关是培养管理型人才的基地,不会有人在总部干一辈子行政助理、秘书,最终目的都是到第一线担任实际职务。我是为你的前程考虑,虽然你说过对自己的定位是高级助手,但我认为你的目标太低,以你的才华应该有更大的作为,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面露难色道:“恐怕我的性格无法达到少爷所期待的,这样吧,我尽力而为,实在不行还回来踏踏实实做你的秘书,行吗?”
当然不行,我暗自冷笑道,嘴里却道:“有点信心吧,昊臣集团七十多个硕士有五十多人担任领导职务在第一线拚搏,剩下二十多人也是研发部门、生产基地的重要技术骨干和专家,难道你会比他们差吗?”
她苦笑一下点点头。
下午苦笑的人变成我,下班前父亲将我叫到他办公室,我看到了昔日的上司,曾经的朋友,今后的秘书,芮尧。
她笑语盈盈地好象什么都没发生过,问候道:“少爷好。”她的角色转换很快,反使我有些不适应了。我发现自己面对芮尧时心理上就处于下风,这种状况让我万分恼火。
我微笑道:“好久不见。”
父亲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道:“从今天起,你们将每天见面,芮小姐被聘任为总公司行政部行政助理,做你的高级助手。”
磨练和阅历使我学会了不露声色,我主动与她握手道:“欢迎你,芮小姐,我们会象以前一样合作愉快。”
“当然,我相信会成为你见过的助手中最出色的最能干的。”这就是她的风格,令人不容置疑的自信,不管在什么场合什么环境都不会改变。
“哈哈哈哈,”父亲听到这种话最高兴了,“好好努力吧,昊臣集团的未来属于你们这一代。”
哼,他恨不得说出“属于你们俩”了。
芮尧到底还是胜利者,虽然未完成父亲交办的两项任务,却在过程中展示自己的能力博得父亲赞许,将她挖到总公司做我的帮手,并希望能和我加深感情。
可是我真不喜欢芮尧,和她在一起太累了,我觉得她也活得太累了,总是绷得紧紧的,做人如做戏,有什么意思?不如荆红花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亲切自然,就算有时被她捉弄也心甘情愿。
下班途中总算听到个好消息,荆红花打电话告诉我经过力争她还回我们相识相爱的W市,还到南海航空公司做空姐,她说一方面她态度坚决地表示不愿涉入天诚集团事务,另一方面可能禹锡阳认为做空姐飞来飞去反而没有机会与我见面。当着小冯我不好多讲,含蓄地说等定下来后告诉我准确信息,一切我来安排。
第二天集团上下都知道老爷钦定的“少奶奶”到位了,一时间芮尧成为瞩目人物,加之她谦和有礼,更善于与人接触和交流,风头远远盖过唐卉梅。父亲真是煞费苦心,不管什么事都让芮尧出面和我一起出面,好象真成了儿媳妇一样。有些员工甚至当着我的面开玩笑叫“少奶奶”,被我沉下脸弄了回没趣后没人再敢在我面前提。
平心而论芮尧办事能力、处理事务和综合管理水平确实在唐卉梅之上,她不满足于做抄抄写写上传下达的秘书,更愿意参与集团事务,出谋划策,很多时候她的意见建议给我很大的帮助。唐卉梅在工作中有种说不出原因的游离感,有时仿佛置身于工作之外,而芮尧的确全身心扑到工作中,每次下班她总是说“我过会儿再走”,而早上上班从来都在我前面到岗。单从工作上讲,她是个无可挑剔的员工。事实上自从她正式成为我的秘书后,我从未有意刁难、苛求、羞辱过她,一方面我的原则是个人情绪不带入工作,只要她尽心尽力为昊臣做事最应该得到尊重,另一方面我正好利用她掩盖我的秘密行动。
因为我和荆红花又恢复联系了。
禹锡阳为女儿在航空公司附近买了一套房子,找了个保姆负责她起居顺便做监视工作。我随即以高价相诱使得她的邻居自愿搬出去,这样我又成为她的邻居。隔三岔五我就借口到乡下钓鱼让小冯驱车从高速直奔数百公里外的W市与花儿相会,性爱使我们的感情日益深厚,更加如胶似膝,难舍难分,有时她抗议说会影响她第二天上班。
有一次荆红花突然含羞问我她的体型有什么变化,我研究了半天没发现异常,随口说可能只有内部有点不同吧,此言一出被她粉拳重击数十下,才吞吞吐吐道有男同事说她现在有些少妇风韵。我恍然大悟道那是当然,你的性质已经变了嘛,在爱情雨露的滋润下,你日益成熟而富有女人味道。她娇嗔道都是你坏。
最辛苦的应该是专职司机小冯,晚上一个长途,早上又是一个长途,每次回去后累得眼睛都睁不开要睡一整天才能补回元气,但他有个好处,不管谁问他出的什么长途都闭口不答。父亲不准我开车,他自己也没有摸过方向盘。他的理论是驾驶员做的事我们没必要做,要将有限的精力用到刀刃上。
当然芮尧何等聪明敏感,何尝看不出我彬彬有礼下掩盖着的冷漠,她知道我已经掌握了子文被设计的真相。聪明人之间打交道就是这点好处,凡事无须点破,心领神会即可。因此表面上看我们比以前还要客气,其实双方的心理距离拉开很远了。她没有急于求得我的谅解,而是和父亲一样相信日久生情。可是他们错了,若是感情可以培养出来,在W市投资公司两人就在一起了,何必等到现在?
一天下午我正在财务部核实数据,芮尧过来找我说老爷让我们过去。我们,哼,她现在经常这么说。
齐齐坐到父亲面前的沙发椅上,他冲我们笑笑,也许此时他最盼望我们终有一天双双叫一声“爸爸”,然后一家三口齐乐融融地办理公司事务。
父亲从桌上拿出两份材料给我们:“这是香港飞鸿进出口事务所的情况简介,日资企业,四十多年历史,集团正在全力以赴想收购它。”
这个情况我知道,事务所董事长山口次雄是东京汇本信贷银行股东,近十年日本经济发展缓慢,金融业经营极不景气,银行呆帐贷款尾大不掉,为了摆脱银行头寸不足的窘境,加强信贷资金运转和防止资金链断裂,山口次雄准备撤出在世界各地的投资充实资本金。飞鸿进出口事务所实际是一家从事进出口报关手续和税务处理的专业公司,经过几十年的经营和发展,它拥有一大批精通业务、反应快捷、灵活高效的商业精英,同时在海关、港口、税务、疫检等部门拥有广泛的人脉。这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