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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有些事需要布置安排,但此时,若潇只是静静的走着,不多说一句耗费力气的话,小心让自己清醒着,保护自己最重要的秘密,哪怕这个秘密很难继续瞒下去。
“现在是几时了?”若潇在踏上马车时开口问道。
清逸也不清楚,看向刚刚一直候在府外的薛安。薛安虽然在见到若潇时神情更是自愧难掩,却仍在听到问话的那一刻便极快的想了下,回答道,“应该已经酉时二刻。”
若潇抬头看着天色,淡定的笑道,“天要变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呐!”即便一身狼狈,这时的若潇却从容自信,好似仍在湖畔水榭带着淡笑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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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时了?”
“回殿下的话,酉时二刻了。”
“好,还有一刻钟,注意不要暴露身份,让他们按计划进行斩首行动。”
“是。末将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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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时了?”
“酉时二刻,殿下!”
“好!就快了就快了,哈哈……等着吧,各位兄弟,本王将来会好好待你们的,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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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时了?”
“酉时二刻,殿下莫急!”
“我能不急吗?二哥干的可不是游戏!而且连我也搭进,成功还好,失败就是结束了,你知道吗!”
“是,是,不过六殿下吉人自有天相,肯定能成。”
“但愿如此。”
第九章 尘埃落定()
酉时三刻 若潇小屋
“为什么不要御医!这事儿肯定瞒不住,叫御医来诊治总比其他郎中要好!”
“不用,现在最好也别惊动其他人,拿些伤药包扎一下,不会有事的……不过都是皮外伤……”
“皮外伤!都这样还能叫皮外伤!你自己看不见难道就没有感觉,若潇,别固执了!”
“殿下,这次听我的!您先出去,让粉妍照顾我就行了。”
“你……”说话的人一股怒气又不能当着眼前人的面发泄,看到面前坚持的神情,也知道他已经支撑的很久很累,自己不该再在这种事情上争执不断,于是无奈把粉妍唤进来道,“你去照顾若潇,记得细心点把他背上嵌进去的杂质全部清理出来,动作小心点,这里是伤药,处理干净后小心包扎,听到没!”
“是……奴婢一定会伺候好公子……”
“嗯,那快开始吧,把油灯靠近点,看清楚做。”
粉妍利落的把东西都放在旁边,小心的用剪子去剪趴在床上的若潇背上的残破衣服。
“等等!”若潇急急阻止,微微侧过头对仍一动不动站在屋里的某人劝道,“清逸,你先出去好吗?我不习惯这样……”
“……”
“清逸,你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别只顾着我一个伤员,先回去吧!”这声音里难得的多了一丝恳求和狼狈,听得让人心疼。
清逸眼神复杂的看着床上伤痕累累的男子,微微扯出一个苦笑,少了坚持多了犹豫。
“殿下,城门那里……”一个已经压低了许多的声音透着急切和紧张的站在屋门口向里面道。
清逸脸色一变,再嘱咐了声,便也不得不走出屋,听最新的消息。然而他却没有注意,若潇这时眼里松了口气的神情和微微激动的情绪。
屋门被带上,屋里只剩下若潇和粉妍。
粉妍强忍着惊慌,小声哽咽的出声,“公子,您怎么伤成这样,粉妍怕……怕再也见不到公子了!”
若潇这时因为放松了紧绷的神经而有些恍惚,听到声音,隔了会儿才低哑着声音道,“傻丫头,别担心,这点伤死不了……动作快些清洗吧,不过……”
“公子,您有什么吩咐?”
“不论待会儿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惊慌,更不要叫唤,这件事必须是个秘密,懂吗?”若潇神色严肃的吩咐。
粉妍有些迷惑但仍自觉的点点头保证。见没有其他吩咐,便开始拿剪子过一下烛火,然后小心清理。
沉默了许久,粉妍突然不确定的捂住嘴轻问,“公……子……这,您……原来……”
又隔了许久,久到粉妍以为趴着的人已经昏睡着时,那沙哑的声音才轻微却肯定的承认,“不用怀疑,你所见的就是真实。不过……保守这个秘密对你我都是最好……好了,别大惊小怪的,继续……”
若潇说完这些话便又闭上了眼睛休息,让混沌的神智对抗背后灼人的疼痛,不再多想多虑。但她其实很清楚,粉妍这丫头知道归知道,说还是不敢的。姑且不说这样对她自己没什么好处,反而可能丢了现在安稳轻松的活,更何况在见识了王妃崩溃自尽,对自己恐惧还没有完全消除时,是断不敢做违背自己的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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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门
“呦,朱大人您怎么来这儿了?”一个城门衙役巴结讨好的对正带着亲兵进城的官员说道。
“呵,没法子,突然调军来,手续还没办齐,这不,去兵部一趟!”那个姓朱的武官有些抱怨的烦道。
“大人您辛苦了,只是朱大人带那么多人……有些不合规矩……”衙役望了望有数百人的队伍,尴尬的说道。
“唉,这不都是南方人,没见过帝都,带他们来这里玩玩,只是一点点人而已,不能通融一下?”
“哪里的话,这有什么不行的,朱大人尽管带他们来这里玩玩,只要不闹事,没啥问题。”衙役见大官都已经客客气气的问,自己也不好做绝,反正就多了十几个人,应该不会有问题,便顺个人情过去。
“那就多得罪了。”
衙役还以为是多谢,刚想继续说些什么,突然意识到这大官说的是得罪,还没明白,脖子一凉,便带着困惑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这时,突变乍起,那所谓的亲兵迅速了结了城门处的六个衙役,两组十人分队登上城门,结果了还在打盹的士兵,不过瞬间,城门便落在了这朱大人的手里。本还在过城门的百姓见状,立刻分散的逃了开去,怕这祸事央及自己。
两个亲兵走上前道,“大人,凤仪门解决了。”
朱大人收回和气的面色,冷冷的道,“好!你马上将此事传递给二殿下,问清宫城的争夺如何,速速回禀。”
“是!”一个亲兵立刻退开几步,解下城门旁的马匹,迅速驶向二皇子府。
“你去命城外的军队进城,务必在酉时末到达。”朱大人又指使另一个亲兵道。
“是!”那亲兵行了一礼,弯腰的瞬间却抽出长剑,在这大人还来不及抵抗时迅速架住他的脖子,大喝道,“尔等斩杀城门官,私动军队,意欲谋反,奉大皇子密令,缉拿指挥官,其余人等若不投降,立即斩杀!”
数十个刚刚还是一起的人迅速抽出佩刀指向身边的亲兵,这一变故,众人措手不及,姓朱的官员在脖子上感受那剑锋冷冽的寒气时就知道,一切都完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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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上,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坐在上位,手指不停的敲着旁边的几案,眼睛带着血丝,紧张中夹杂着焦急,祈盼。
突然,一个飞快跑来的士兵在冲到堂前时迅速单膝跪地禀报道,“安平门、金水门已经拿下。”
紧接着又是一个士兵跑上来同样行礼道,“凤仪门成功。”
陆陆续续的,六个士兵都跪在大堂上,而内容则是都城的十座城门都已拿下。
唯一坐着的男子左手终于不再敲击几案,他咻然起身,大笑道,“好!很好!”顿了顿,又立刻吩咐道,“即可返回各军队,让他们在酉时末之前必须让一半的军队进城,并立即包围皇宫和各王府,有擅自反抗者,扣押,敌对者,立即消灭!”
“是!”跪着的六人齐声应道。
最先得到的消息是各个城门处的惊变,接着,便是又一场惊变,除了两个叛逆的官员当场击杀,其余罪臣全部扣押。然后,又有消息传到,军队包围了二皇子、六皇子府,而这军队,明明应该是在北方驻守边疆的精锐。更有消息传出说,大皇子在郊外遭行刺,刺客未得手却逃走了。
清逸独自待在湖畔水榭,思索着,想象若潇在身边时一点一点的分析。恍惚中,他似乎听见那沙哑的声音在说:清逸,你看,所谓的当局者迷,正是指二皇子的鲁莽。他身在局中却不自知,这反抗徒增笑料罢了。
那么是大哥布的局,做了那只黄雀吗?
不对,私调军队,足矣抵消了这平叛的功劳,他这是为何呢?
清逸自猜自度的想了许久,也没明白大哥的作为能有什么等价的利益。若说权力,大哥不沾文政,与文官都不打交道,却是军权在手,父皇最为信任。若说野心,大哥从来没有争斗过什么,因为长子的身份,大哥对诸位弟弟都算照顾。若说职责,大哥的确做事认真,但正因为如此,大哥从没有私自动过军队。
还有三哥的事……明日,又会怎样?
灯火摇曳,更显一个人的凄冷。清逸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湖畔水榭里常在的黑衣人儿,而今,只有自己在怅惘,胡思,莫名。
不远处门扉轻开,一个小巧的身影出现。
清逸也不加思考,迅疾的掠过去,全然不在意奔跑的唐突。
“若潇怎样了?”
面前的女婢吓了一跳,正是在屋里一直做清理包扎工作的粉妍,她结结巴巴的回道,“公……子……睡着了,奴婢把衣末碎片……都挑了出来,药也上了,……纱布……包好……”
清逸点点头,又担心的问,“他有说什么吗?是睡着了还是昏过去的?”
“没……没什么……是睡着的……”
清逸也不介意这女婢的紧张,径自走向那小屋道,“你先去歇着吧!本王去看看。”
粉妍微微一颤,僵硬的行了一礼,又望了眼昏暗灯火的小屋,垂下眼悄悄退下。
推开门,声音轻微吱呀的响了响,清逸发觉趴着的人儿微微皱了皱眉,连忙将门更小心的关上,脚步无声的走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发愣。
苍白的脸色没有血丝,泛紫的嘴唇紧抿,那明亮而淡然的眸子合着,看不到一丁点光辉。清逸觉得,眼前病弱的若潇与以往不同,那样的沉睡,让自己惶恐,害怕,甚至怜惜……为何……会有怜惜的感觉?只是因为自己泛滥的同情心吗?记得若潇过去偶尔会笑着抱怨自己,虽说是抱怨,却往往带着赞许的笑意。那么,应该是同情吧?!若潇看上去是那么的脆弱,失去意识的他也会有这样的时候……清逸心情杂乱无比,却不知,现在见到的若潇的确有所不同。被清洗过的若潇,没有妆点,没有掩盖,那模样完全是真实的没有掩饰的模样,自然比过去要柔和清秀。只是,清逸将此都归结到了这处变故身上,没有多想。
待在若潇身边,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看着盖了最上乘羽绒的锦被,趴在床上睡着了的人,清逸觉得自己刚刚烦躁不安的心情渐渐冷静下来。安心的感觉洋溢全身,好像只要看到他,一切都会解决,一切都会成功。
若潇很少干涉自己的决定,他大多时候都会避开自己处理政事,即便偶尔在一旁,也不过多涉足。但是,他又时时刻刻关心着自己,不管是任何事,只要提起,他都能了如指掌的应对。那段日子来往于各官员时,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便传达了各自的心思,彼此的默契,让人怀念。
而两人的争执也一直存在。清逸还记得最初不解、震惊时的烦闷,之后冷静下来的无奈和挣扎,明明是自己怯懦不愿动手,将恶事都丢给若潇,却好似满脸不悦的虚伪,以及那一直存在的愧疚和恐慌。是的,那一直挑灯长明的小屋,偶然撞见清晨累极而睡的他,一直带着淡淡的笑容,却总是为自己做好后续,一片云淡风轻的模样,这些,自己又何尝不知,又是怎样的装作不知!
甚至,清逸的心中非常卑劣的想到,如此能人,将来怎能存在于朝廷,怎能掌控……那样邪恶无耻的念头,却不是第一次跃上心头。如此的自己,连自己都害怕……
原来自己的善良都是假的,原来所谓的亲善只是因为他们并非对于自己那么的亲近重要,清逸苦涩的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却依旧无法停止自己清晰的思维。只有若潇,因为他与其他人不同,只有他,自己推心置腹,引作知己……不,知己也不能形容自己对若潇的感觉……可是,即便如此,自己又如何能保证将来仍然能维持这样的感情,如何坚持两人没有尊卑的平等关系……
以手支额,清逸有些痛苦的皱起眉头,为这无法解答的困惑愁思。睁眼,看着依旧安静趴着的虚弱男子,心中更添惭愧。为何这时候自己却在想着那样的事情,他连受伤后的第一句话都是为了大局考虑,为何,自己如此小人之心!
没有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