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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敖寸心不屑的道:“当初要不是我救了你,你就是死尸一条了,哪能像现在这么活蹦乱跳啊,你这是恩将仇报,再说呢,谁稀罕你的银子啊。”
“啪!”,男子听到她的话,火气一下子又上来了,手掌一把拍在木桌上,怎料手上未痊愈的伤口又因此出血了。
他看着又流血的手臂,也没多大反应,只是对着敖寸心有点示弱的喊道:“喂,死女人,再不过来帮我包扎,老子就要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了。”
敖寸心无语,见过厚脸皮的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无奈走到他身边,望了望因为手臂溢出血来而染红的纱布,没好气道:“放心,就这么点血死不了的,娇气的寨主大人。”
“该死的。”男子听到她语气中的不耐烦,火气不知道怎么又上来了,他气急败坏的说道:“你这死女人,竟然骂老子娇气,不想活了是吧?”
“……”敖寸心不想再和他呛声,默默的捉过他的手臂,小心翼翼的解开染血的纱布。
男子看着她的动作,火气一下子都消得无影无终了,低头望着眼前专注为他包扎纱布的女子,眼神里浮现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暖意,只是嘴里还是不甘的坏笑道:“心疼了吧,谁让你刚刚惹老子生气了。”
正在重新为他包扎着伤口的敖寸心,没说什么,只是包扎伤口的手‘不小心’的按到伤处,她的动作又是很微妙的没有按出更多的血。
“嘶。”男子冷不防抽了一口气,破口大骂:“你这死女人搞什么?”
“哼哼。”敖寸心挑了挑眉,嗤笑道:“别死女人死女人的叫,难听死了。”
男子一听,狡黠的笑了笑:“哼,谁让你的名字那么难听,叫什么‘敖小三’,老子不乐意叫。”
“你懂什么,小三这个名字多伟大,历史上一半的名人都是它的代名词。”
“切,听你胡说,老子怎么没说过,名字难听就难听,老子也不笑你。”
“你没听说过啊,那可怜见的,没文化真可怕啊。” 敖寸心正为他的纱布打结,听到这话,抬起头悲哀的望向他。
顿了顿,又继续道:“而且你,难道不知道‘老子’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吗?你自称‘老子老子’是想步他后尘,早死早超生是吧。”
“……”男子无语。
半响,他吐了口气,说道:“没见过你这样的女子,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敖寸心放下手中包扎好的手臂,拍拍手,笑道:“哟,寨主大人好有文化啊,还知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男子有点尴尬,也知道这话对女子这样说不好,可是又不好说什么,只得默不作声。
敖寸心看他那小样儿,也不呛他了,只是同情的拍拍他肩膀,道:“你知道孔老夫子说过的话吗?‘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其实这话是不对的,因为宁可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女人。”
“……”男子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道:“你不是女人吗?”
“非也非也……”敖寸心摇了摇手指,笑道:“准确的说,我不是人。”
“……”
敖寸心也不看他那挫样了,问道:“诶?你不是出去一趟了吗,没给我带手信啊?”
男子用手指了指旁边的茶桌,没好气的道:“那不是吗?”
敖寸心眼睛一扫,就看到茶座上的糕点,也不气,她直接坐过去,拿起糕点就往嘴里送,不一会儿盘子里的糕点就所剩不多了。
——幸好这身材百年不变,吃啥啥香,不怕走形变胖。
敖寸心喝口茶水,润润喉咙,茶水下肚,一下没忍住打了个饱嗝,抬眼就见男子嘴角含笑的看着她。
敖寸心打了个颤抖,心里一寒——丫的,别用那种含情脉脉的眼神望着我,和你山寨主形象不搭啊。
那天她告别敖拜后也没想好在哪里落脚,于是就近降落了,谁知道就碰上了个受伤昏迷的男子。
敖寸心见他长得不错,死了倒是可惜了,于是她圣母了,一时手贱了,把他给救了。
谁知道这男子是青松寨寨主,后来他的那帮手下找来的时候,上官壁宇——没错,就是这山寨主,他就是喊这么文艺的名字,他吩咐了那帮小弟顺便把她也“请”回了山寨上,当医师。
当时敖寸心也是无聊得紧,遇上这么狗血有趣的事情,正好也需要找个落脚地,于是半推半就、无可奈何之下成了这山寨的女医师,可喜可贺啊。
这开始这山寨除了有一大帮的猥琐大叔有时会窥窃她的美色外,也没什么不好的,大多数人都很尊敬她。医师嘛,这是多彪悍的职业啊,得罪她,最好保证自己一辈子无病无伤,不然就死定了。
而且这上官壁宇对她也是不错的,除了不让她出山寨,怕她跑了不回来是其一,其二就是怕她跑到官府里告密,毕竟这是贼窝嘛,当然这对敖寸心没什么作用的就是了,她想出去哪有人能拦得住。
但是上官壁宇可不是这么想呢,所以为了补偿她,每次他下山都会带些手信给她,只是那手信永远都没有新意,是吃食就是了
◇
“寨主大人,你实在是太过分了,每次出去只会给我带吃的,是想把我养成猪吧。”敖寸心看着他嘴角的那抹笑,抱怨道。
上官壁宇看着她酒足饭饱的慵懒小样儿,脸一红,急忙别过脸,道:“切,瞧你那小胳膊小身板的摸样儿,能养成猪吗?。”
过了片刻,没听到回答,转过头看她,见她打量着自己的小胳膊,窃笑道:“你再看也没用了,它又不会变粗的,真不知道你以前是吃什么长大的,人家王大娘的胳膊都比你大腿粗了。”
正在感叹自己好身材的敖寸心听到此话,听他说到王大娘,忍不住轻笑。
说起王大娘也是个彪悍人物,她可是这青松寨的唯一的女山贼。
第一次见她时,敖寸心都被她吓呆了,铁桶粗的腰,脸盆大的脸,更别说那比她大腿还要粗的胳膊,至于那腿——还是真的无法形容了。
而她这人不至样貌身材彪悍,性格更彪悍,王大娘她老爹是柴夫一名,在她十一岁的时候就病死了,至于她娘,听说生她时难产死了。
那时十一岁的王大娘听说哪里有个青松寨,为了生计,硬是拿起菜刀一路过三关斩六将,找到了青松寨自荐,后来拼在男人群中,成为了唯一一名女山贼。
到了二十岁那年,她觉得自己该嫁了,又看不上寨里的男人,当然寨里的男人也看不上她,虽然她够强悍但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她那性格相貌,于是她决定了一件大事——下山抢个上来。
于是穷生王忠悲剧了,因为王大娘在山贼堆里看多了猥琐强壮的大男人,一下子看到了小白脸,就觉得特喜欢。
王大娘把王忠抢回来后,本来那王忠还寻死寻活来着,但当晚就被王大娘生米煮成熟饭,不,是霸王硬上弓了。而生都有一个特点,就是迂腐,这么一来,无论他是情愿不情愿都答应跟王大娘过一辈子了。
一年后两人育有一女,王大娘的人生终于彻底圆满了。
第一次知道这事时,敖寸心真心觉得她太彪悍,堪称彪悍中的典范儿,跟王大娘对比,她自愧不如啊。
她只能说一句,女人能活得像她那样也算是经典啊。
虽说如此,但她想到自己会变成王大娘那样,敖寸心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她回视上官壁宇,轻声道:“难道你喜欢王大娘那样的,真重口味啊,但你可没机会了,人家名花有主不说,你又不是人家的菜,人家喜欢的是文弱生型的。”
上官壁宇听她这么一说,脸立刻就黑了。
“虽然撬人墙角这活儿不道德,当然我也不太看好你,不过,作为朋友行动上支持不了你,但精神上还是要支持你的,再怎么都得说一句……”当没看见他脸色黑沉得可怕,她继续火上加油的拍拍他肩膀,道:“加油吧,祝你早日马到功成。”
这话一出口,气氛一下子变得怪异了,敖寸心偷偷瞄了他脸色,见好就收,急忙开口:“哎呀,下雨啦,我的衣服还没收呢?寨主大人,小的先走了。”话音刚落,还不给他回话的机会,一溜烟就离开了。
“该死的。”上官壁宇一时没反应过来让她跑了,只能暗暗骂了一句,黑着脸看了看外面阳光灿烂的天色,再想到她刚刚的话,一口气又是被气得不上不下的,转身就对外吼道:“花子,死哪去了,老子……我要洗澡,还不准备热水。”
☆、第二十八章
青松寨,人如其名是个山寨。这里的山寨主就是上官壁宇,住在青松寨的大部分都是山贼,当然有小部分是普通民。当然,说起是普通民,但实际上也是不普通的,因为他们的亲人要么现在是山贼,要么曾经是山贼。而这里的山贼有些是为了生计自愿投靠的,有些因为祖上父辈是山贼而传下来。
说起这青松寨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山寨,也不是老套的济世救贫的好山寨,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山寨而已。里面的人更算不上什么大奸大恶的坏人,但也不是什么良民就是了。
但是说起青松寨在山寨里头却是有名的,因为这里有个相貌不差实力也不差的山寨主,使得众多山寨头里面的怀春少女心动不已,这么一来这毫无特色的山寨倒是出名了。
说起来这上官壁宇,他还是小婴儿就被父母抛弃,丢在河边上,正巧上一任的山寨老头把他捡回去收做徒弟了。
而这上官壁宇也是不差的,这方面就不只是相貌身材,他从小就喜欢习武,武功也是顶顶好,十二岁老寨主大寿就独自一人上山,徒手干掉只老虎回来给老寨主当寿礼,老寨主一个高兴就把他任为继承人。
在他十七岁那一年,老寨主去世,他立刻走马上位,当时寨主的人都多为不服,其中二寨主的尤甚。毕竟老一辈资历在那儿,哪是他一个黄毛小子能比的。于是暗地里被以二寨主为首的山贼们处处压制,明着里他们又在搞风搞雨的,其实这没什么,历代新上任帝王都是如此,只要慢慢来,懂得忍耐,早晚会掌握大权。
但这上官壁宇倒是狠人,不愿意忍不说,也懒得和他们玩些小手段,霹雳雷霆,一场腥风血雨过后,该降的都降了,该杀的都杀了,剩下的又异心的都闭上了狗嘴不敢多想,老老实实了。
听闻这消息的其他山寨们都在感慨,恐怕青松寨要崛起了。谁知道上官壁宇搞定这场内乱后,就不管了,青松寨的作风依旧,该干嘛干嘛。
这么一来,那些意欲不轨的宵小不安分了,以为青松寨寨主是个小毛头没多大能耐,就想吞了那山头。经过多番失败,损失惨重,大家终于知道,上官壁宇不是只家猫,他是只沉睡的狮子,只要不惹他还好,惹了他难保可以全身而退。
如此,上官壁宇倒是出名了,山寨们都知道青松寨看着没多大能耐,但是不能惹,因为那里有个不要命的上官壁宇。
没错,就是不要命。青松寨虽是没太大能耐,山寨主上官壁宇也是个一条筋的,没有什么阴谋诡计,但架不住人家武功好,拼起火来不要命,连带里面的山贼也是拼起火来不要命,做山贼只是为了求财,你跟人家拼火连命都不要了,谁敢跟你斗啊。
于是,青松寨安详了,和平了。当然还是有些不死心的,上次上官壁宇受伤,就是这些不死心的人的杰作。
◇
敖寸心站在山顶的悬崖边上,迎风而立,遥望着远方的大山,风吹动她的裙子和发丝。
上官壁宇远远看着她,只觉得她飘渺如仙,仿佛下一刻就会消失,忍不住对着她喊道:“喂,死女人。”
敖寸心回头,翻个白眼道:“又干嘛呢?”
上官壁宇见到她的白眼也不生气,只觉得心情一下好得不得了,刚刚的郁闷都不见踪影,语气难得温和的道:“在看什么啊,这么入神。”
敖寸被他难得温和的语气寒了下,收回了视线,道:“没什么。”
上官壁宇见她语焉不详,也不知道说什么,两人一时半刻倒有些冷场了。
半响,敖寸心疑惑的抬头看他,见他不说话,于是开口说道:“怎么了吗,找我有事?”
上官壁宇这才想起来找人的目的,大方笑道:“老子……我今天想出去走走,你跟我一起去吧。”
敖寸心愣住了,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上官壁宇见她惊大于喜,怒道:“怎么了,难道你不想出去,还是……不想和我一起?”这么想着,脸色就黑了。
敖寸心看着他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很像哮天犬,有时候他家主人不理他,他就是这么眼巴巴的望着。
她这么想着,唇边漾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眉眼间都带上和熙的暖意,“怎么会呢,我很高兴呢。”
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