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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么想着,唇边漾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眉眼间都带上和熙的暖意,“怎么会呢,我很高兴呢。”
看到她的笑容,上官壁宇有一瞬间的失神,回过神有点不自在了,他掩饰般粗声粗气的道:“那你赶紧准备一下,女人出门都麻烦得很,我在大堂等你好了。”
敖寸心见他疾步而走的身影,来不及把那句‘我不需要准备’说出口,他就不见踪影了。
敖寸心失笑,喃喃道:“真是说风就是雨。”
她回头再向悬崖对面最远的山望上一眼,那座山后就是灌江口,可惜被当住了呢,但不管怎么说风景都是不错的。
这么想着,她轻笑收回了视线,转身离去。
◇
山下有个小城镇,说不上什么繁华,但今天正好是赶集日,附近小村庄里的人都趁着赶集,出来做些小买卖,一条街都是些摊档,热闹得很。
敖寸心和上官壁宇两人呢走在前头,花子跟在他们身后。她对那些摊档的东西都只是看看,没多大兴趣,上官壁宇更是不用说了。
敖寸心以前偷偷的来过几次,虽然对手工那些东西不感兴趣,倒是对吃食兴趣大些。
这么一想又想起了,城北那个摊档,于是转头对上官壁宇说道:“我听人说城北有个豆腐摊,卖的绿色豆腐不但可以生吃,还解暑得很,我们去试试吧。”
上官壁宇看着她笑意嫣然的脸,点头道:“那就去吧。”顿了顿,疑惑的道:“什么时候听说的?”
敖寸心淡淡的道:“我以前来过,那时大家都这么说的。”
“你以前住在哪里的?”上官壁宇这才想起他从来不知道她的事情,家住哪里,父母是否健在,为何孤身一人来到这里,这些他全都不了解。
“很远的地方。”敖寸心一愣,低声道。
“那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因为我不小心走丢了,找不到回去的路。”
“那地方有多远?”上官壁宇觉得很奇怪,这是什么回答啊。
“很远很远。”敖寸心想了下,认真的说道:“远到,我穷极一生都走不回去。”
上官壁宇看着她精致的面容,神色是那样淡定从容。眼神飘过一丝怀念,却不忧伤,仿佛回不去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忽然觉得心里有点闷闷的。
上官壁宇还想再说什么,就听见敖寸心轻声说道:“就是这里啊。”
他向前看去,一个小摊档,吃的人倒是挺多的,档主是个老伯,卖豆腐却是绿色的。
敖寸心拉着他坐下,向老伯喊道:“大叔,两碗豆腐花。”
“好哩。”
敖寸心笑着对他说道:“一会儿你好好尝尝,这里的豆腐花又软又滑,好吃极了。”
上官壁宇‘哼’了一声,不甘的道:“这么了解?你吃过?”
“没有啊,只是听人家说的。”
说话间,豆腐花已经送来了,一块绿色的豆腐花躺在碗里,上头浇了些糖水又撒了些陈皮,陈皮被切成细末末的。
上官壁宇一尝,这里的豆腐花果然又软又滑,吃起来爽利极了,而且还有股清凉滋润着,顿时解暑不少。
“还不错吧。”敖寸心看他的表情,知道他还是满意的。
上官壁宇回道:“嗯,不错。”顿了顿,又道:“你要喜欢,我把他掳回去给你做。”
“……”——啊喂,人家老伯可经不起你这样的摧残。
两人吃完豆腐花,上官壁宇就拉着她到旁边的布店里,说要给她选些布回去,给她做几件新衣服。
敖寸心看着店里头那么多花花绿绿的布,不自觉有点厌了,她烦这些啊,于是拉着上官壁宇道:“我自己有衣服,要选就选你自己的吧,我就不需要了。”
上官壁宇本来心里有些小九九,想着选些回去,不小心选了些适合自己的布料,让她回去顺便为他做,而她这么一说,就像是把他的心思暴露在阳光下,这一下又是心虚,又是尴尬的,于是他恼羞成怒了:“你这女人,真是不识好歹。”
敖寸心也怒了,就只会‘女人女人’的叫,他混蛋以为自己是谁啊,还不是臭男人一个,果然这世上的男人都是猪——沙猪,大男人主义的沙猪。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老娘要忍杨戬就算了,那是个大‘boss’,可不代表老娘还要忍你。这么想着招呼也不打了,转身离去。
上官壁宇本来一看到她瞪着自己的眼神,心就后悔了,正想说什么,谁知道她理也不理他转身就离去,他火气又上来了。
布店小二哥走过来,看这男子脸色黑沉得可怕,心里有点打鼓,掐媚的笑道:“公子,你看……”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男子一脚踢开。
“滚开。”上官壁宇一脚踢开他,提步走出店门,向敖寸心离开的相反方向走去。
一直充当壁画的花子急忙跟上,喊道:“诶?寨……公子,敖医师不是走这方向的。”
上官壁宇停住脚步,骂道:“谁说我要去追那女人的。”
这么说着继续向前走了两步,骂了一句:“该死的,女人就是麻烦。”又转身向敖寸心离开的方向跑去。
跑了一段路也见不到她人影,心渐有不安,急忙询问周围的人。一小孩在旁边听到他的问话,指着不远处的小黑巷答道:“刚刚有个漂亮姐姐进去了,后面有几个大叔也跟着进去了。”
上官壁宇一听,脑袋充血,眼睛立刻红了,他冲进小黑巷,预想的情况却都没看到。
只有一排光着身子的大汉被倒吊在墙壁上,而那他所担忧的‘柔弱女子’,却是一脚踩在唯一一个没倒吊的大汉身上,一手举着条棍子敲着他的大腿,笑意盈盈的道:“哟,来了,可惜英雄救美是来不及了,但英雄救狗熊还来得及。”
☆、第二十九章
敖寸心转身离开后,也后悔了,叹了口气。想着自己怎么那么沉不住气,像个无知少女似的,但要她倒回去,她也不愿意。最后想了想,算了,重新再找个落脚地吧。
这么想着还是有点郁闷,却感觉到身后跟着些小尾巴——丫的,老娘正好不爽,来得正好。
敖寸心继续轻悠悠的走着,直到看到一条小黑巷,就向里面走去,变出条大木棍,守株待兔,那些猥琐大汉一进来,就拿起木棍——大杀四方。
曾经有个经典名句说:“打蛇先打头,擒贼要擒王。”后来她引申了个结论——打女人要拔头发抓脸,打男人专攻下面。
敖寸心下手极快,每下都一击即中,不中也要用法术定住他,让他中。
听着耳边的惨叫声,敖寸心觉得心满意足了,看着趴在地下按住重点部位的一群猥琐男人,笑得温温柔柔,语气却非常豪迈的大喊:“还行不行啊?行的,就快站起来,受死吧。”
把这些人修理了一顿,上官壁宇终于姗姗来迟,可惜了,敖寸心笑道:“哟,来了,可惜英雄救美是来不及了,但英雄救狗熊还来得及。”
上官壁宇阴沉着脸,低声道:“你是特地引他们进来的?”
“啊。”
上官壁宇一双黑眸死死盯住她,咬牙道:“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是什么人。”
“……”敖寸心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上官壁宇都要气急败坏了,他对着她怒吼道:“你是女人啊,女人。”
“……”
“难道你还以为自己是王大娘?”上官壁宇觉得自己就快要气疯了。
敖寸心大概明白他想些什么了,说实在的,她不觉得有什么,只是难得有个人这么关心你,虽然觉得无关要紧,但也不能好心当驴肝肺。
所以她轻轻拍了拍他肩膀,正打算说两句什么的,还没开口,就被一把抱住了,死死的抱住。
敖寸心被他禁锢在怀里,只觉得这环境这情景这姿势,怎么想怎么看怎么言情啊。
敖寸心脑海里天人交加,考虑再考虑,虽然这话有点煞风景,但还是圣母的决定开口:“喂,你先放开我,你不觉得脚下有什么东西搁着吗?他快没气了。”
上官壁宇放开她,视线疑惑的移到脚下,那个大汉已经被他踩得吐白泡晕过去了,真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
“哈哈。”上官壁宇摸了摸头顶的发,干笑,不知道说什么。
敖寸心倒没太大反应,只是抬头看了下天色,平静的道:“回去吧,天眼看就要下雨了呢。”语毕,就转身先走了
“哦哦,好。”上官壁宇觉得她有点儿不高兴,急忙应道,提步跟上
回到山寨,上官壁宇递了个木雕给她,说上面雕着的是上古神兽,会保佑离家的人早日找到回家的路。
最后,他这么说道:“再不然以后你就把青松寨当做你的家吧,你走丢了,我会去把你找回来,不会让你一个人的。所以……女人,别再露出那种快哭的表情了,难看死了。”说完,就这么走了。
敖寸心看着他的背影,用手指摩擦着手中的木雕,没有开口,只是想着——这木雕的神兽叫做觬,世人皆知他会保佑离家的人回家,却不知他只负责引领死去的灵魂回家。
◇
山上的早晨是极清爽的,敖寸心走出房门,轻轻舒了口气,仰头望着树上吱吱喳喳的鸟儿,心情很是愉快,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啊。
“小三姐姐,你在这干嘛呢?”一个长得略显清秀的小姑娘站在不远处,摇摇手问道。
敖寸心对她轻轻一笑,道:“我在呼吸呢。“
“啊?”
看着她迷糊的样子,敖寸心有点好笑,款款走到她面前,笑道:“仪儿,你这是要干嘛呢?”
“我要去洗衣服呢。”王仪扬起一个笑容,提高手中的篮子晃了晃,又道:“小三姐姐的衣服洗了没,要仪儿帮你吗?”
敖寸心看了看她满满一篮子的衣服,笑了笑:“仪儿真是个好姑娘,不过姐姐的衣服自己来就好,你等我一会儿,我和你一起去吧。”
“嗯,好啊。”
敖寸心看着她纯洁无暇的笑容,有点胃疼,她想到王大娘那张彪悍脸,和王忠大叔那张一天到晚的苦瓜脸,实在难以想象他们的女儿是这么——天真烂漫。
敖寸心用个小篮子装着衣服向等在门口的王仪走去,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就到了小溪边。
洗衣服这活儿是个力气活,用棒子打的衣服,是靠棒子打衣服时的力量,用水把污垢带出来。其实可以用皂角,但因为皂角的产量小,所以就成为富贵人家的奢侈品,而且也多是用来洗手、洗澡。
这活儿已经多年没做过了,但敖寸心可不是什么普通人,一点儿小力气不在话下。但当她看到王仪扬着天真烂漫的笑容,小胳膊举着大大棒子一下一下砸在衣服上,发出沉重的砰砰声,她没觉得怎样,只想着其他人看到了会不会觉得浑身的肉都在发疼。
最后敖寸心感叹——不愧是王大娘的女儿,不失她真传啊。
衣服洗着洗着就无聊了,王仪兴致勃勃的找敖寸心搭话:“小三姐姐,你觉得什么样的男人好呢?”
敖寸心洗衣服洗得漫不经心,对王仪的搭话,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什么怎么样啊?你问来干嘛呢?
“我阿娘说我快到年龄了,先确定好类型,到时一击即中。”
“啊?”敖寸心总算有反应了,讶然的望向王仪,道:“什么一击即中?”
“抢男人啊!我阿娘说要确定好方向,到时找的时候,才能做到快准狠。”说完,王仪瘪瘪嘴,说道:“可是我不知道什么类型好呢?我想着要不要先一种抢一个回来,再看看哪种好,小三姐姐你说呢?”
看着小姑娘天真无邪的眼神,敖寸心现在不只觉得胃疼,她觉得自己的肺也疼了,只能打马虎眼,笑道:“哈哈,你才十五岁,不急不急,再慢慢想吧。”
王仪歪着小脑袋想了想,道:“对啊,我阿娘还是二十岁才去抢我爹的,但是我担心不先下手为强,好男人就被抢光了,你说要不要先抢了回来,养着再说?”
“……”妈妈啊,那不是童养夫了,原来这小丫头不是尽得王大娘真传,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诶?对啊,小三姐姐你以前是喜欢哪种类型的男人?”
“不知道呢,种类太多了,而且都不是我能决定的,搞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口味是什么了。”敖寸心脱掉鞋子,走到小溪中,清凉的水让她心情很好,听到王仪的问话,漫不经心的答道。
“啊?小三姐姐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呢?”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说不知道罢了。”
“哦。”小姑娘明显有点失望,又想到什么,继续问道:“那小三姐姐有没有喜欢过人啊。”
“喜欢过啊。”
“诶?那是个怎样的人?”
“哈?”敖寸心看了她一眼,轻笑道:“时间隔得太久都不记得了。”
“怎么会呢?”王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