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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已没有亲人了,台湾至少是我的根。”从美国逃回来至今,她努力去忘掉那边的一切;虽是锦衣玉食,却暗藏着肉欲横流的污秽。那边的人,大概早忘了她吧?轻轻挣脱他的双手,她抚了抚裙摆,不敢看他道:“我要回去了。”
他盯着她双眼看,突然说出一句令人摸不清的话“我不是一直都那么高高在上的。”
“呃?”她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我送你回去。今天你就休息吧!我准你假。”他下床,望了自己一身皱巴巴的衣服,眉头一皱。
“等我一会。”即走入更衣室中了。
君华仍在咀嚼他那句话的意思,陷入深思了。
5
“相——相亲!”江青云的声音霎时提高了八度半,对着电话大吼。
这引来雷拓急切的注视与公司其他四位新进人员的注目礼。
“老爹!如果你打电话来就是要我后天回去相亲的话,我坦白告诉你,我这个月都不会回家了!你当我七老八十嫁不出去呀!我如果真的嫁人了,将来你们没工作了谁来养你们?
什么?不要我养?你说的,别再提了!如果那人条件那么好,要嫁你自己去嫁!别想害我,我现在很忙,再见!”甩上电话,江青云几乎快喷火了!
在公司渐渐有了订单,忙得她几乎没命之时,就是有无聊的人会打无聊的电话来烦她!
“青云,江叔他……?”
“不要提他!你想去相亲是不是?”她凶巴巴的叫回去。一旁抓过皮包东翻西找,找出昨天雷拓给她的薪水袋,相当厚的一包,比她以前待了五年的公司还多上一倍。不过以她上个月那种死拼活拼的努力来说,她是受之无愧的。
她将袋子交到雷拓手上。
“有空替我交给我爸。”
“走!我们去喝下午茶。”雷拓收过袋子,连带抓起她的手就往门口走去。一点也不避嫌。
“喂!我们还要上班!”青云反倒别扭了!每次只要他对她有一点亲密举动,她就会无法清醒的思考!
待拉她出大门后,雷拓拦着她的肩,低头在她耳边说:“你以为我们增加四个员工是做什么用的?咱们负责打江山,他们负责处理,这才不会累人。中午只吃两个三明治,你一点都不觉得饿吗?”
青云的食量一直很大,尤其工作量又重,一天吃五餐是司空见惯。这一提醒,她果然觉得肚子有些饿了。
“好吧!上那儿去吃?”
上了车,他直往市区驶去。确定今天下午没什么重要的事之后,他才敢忙里偷闲拉青云去吃下午茶。其实他有一肚子问题想问她,加上近来乔治那家伙追查到他公司地址后,三天两头的送花来,以追求之姿死盯着青云;这可令雷拓心里着急得要命。偏偏青云凶悍无人可比之外,对感情一事却没一点本事,难怪雷煌会可怜他了。
在一家颇富情调,采光明亮的下午茶餐馆前停下车来,雷拓领她下车道:
“新开张的餐厅,东西挺精致的。”
里面的座位安排完全以情侣为诉求对象;红木小圆桌,两张椅子,一束当季鲜花。没错!这是情侣才会来的地方。
“这里似乎不适合我们。”青云与雷拓正等着侍者领位,她轻扯了扯他衣袖低语。
“谁说的?”他挑高眉反问。青云得认清一个事实——今生今世,她只能属于他了!吻也吻过了,搂也搂过了,有这样的亲密,基本上他们应该可以算是一对恋人了!他早已发现青云并不讨厌他偶尔的偷袭,甚至还算得上喜欢,否则她早将他杀死不下百次了。可是她居然选择逃避,拒绝去深思个中原因;反正,她就是不肯正视与他可能会产生的情愫。她讨厌他的家世,他知道;她讨厌他的优秀,他也知道。可是他不相信青云一点也不喜欢他,她只是不懂得去处理既喜欢又讨厌的感情罢了……不,应该说,这女人不懂得如何去对待自己的感情。她以易怒的面孔面对一切太久了,已不知如何才能变通。既然心电感应不行,他就明说吧!再这么情意暗传下去,若让别人捷足先登,可就不是捶胸顿足可以挽回的了。
从窗口看出去,是一片熙来攘往的人潮。外面的噪热拥挤,益加显得这一小方天地的闲适和与世无争。加上室内传来小小声、若有似无的古典音乐,无形中给了人更多宁静的安适感。
坐下五分钟之后,江青云立即爱上这个地方——管它是不是情侣才来的地方!自己一个人前来,睡个午觉也不错。刚巧它的位置介于商业区与市郊之间,距她公司又近。啜了口冰镇水果茶,她满足的吁了囗气:
“偶尔忙里偷闲也不错。”对她这个只会努力工作的蛮牛而言,这种事是绝无仅有的。
“还有其他很多地方也相当不错,改天再带你去。”他双眸笑意盈然。西照的光线正好投射在他这一方窗口,照出青云光滑的脸蛋,更显得纯美无瑕。
青云的长相的确只属清秀,但她毫不修饰的面孔却是绝对的精致——她有相当好的皮肤;脸上唯一的伤痕就是被刘海遮住的那条小伤疤了。的确有些不可思议,青云的肌肤从未刻意保养,却能得天独厚。
被看得不自在,她粗鲁的低叫:
“你在看什么?我脸上有沾到东西吗?”
“不!你好美。”雷拓忍不住一手轻抚她脸颊。这种小巧的圆桌给了他很大的便利性。
她应该一手打开他的毛手,可是,她居然在那种既轻柔又微颤的触感中产生了悸动,几乎快要不能自已的依附在他那温柔的手掌中。雷拓是第二个说她美的人,她努力的将心思放在谈话上“你也疯了是不是?怎么也说我美?乔治那家伙也许眼睛有问题我不怪他,可是你我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说我美就太虚伪了!倒不如说我工作能力强还来得实际些。”
“在我眼中,你最美……青云、青云……你真的不是明白吗?真的看不出来吗?”他的声音既低沉又灼热,与他晶亮的双眸一样灼人。
“明——明白什么?又看出什么?你把我弄糊涂了,雷拓。”青云讲话开始结巴了,一心只想逃开他的凝注。当他一本正经的要求她正视他时,反倒她会因害怕而退缩。她哪!纸老虎一只!
“是你自己硬装糊涂,我不要等了。我要你的回应!”他抓住她双手,脸孔逼近她,近得她都可以感觉到他散发出的灼热气息了!
“雷拓,你放开!大庭广众之下的,多难看!”她低声叫着,不敢太惹人注目。
“难看?还有人比我们更惹火呢!情侣在一起不亲密才叫怪异了!”他用下巴指向另一角落的客人——那举动已经有妨害风化之嫌了。
“情——侣!”她差点因这两个字而窒息,她与他什么时候变成情侣了?
没有成为仇人是唯一的进展,成为同事的身分是最近的事,至于“情侣”……
她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雷拓的肩膀耸了下。
“这样说也许有点激情,也有些肉麻;可是震撼性比较大。”
“我不以为我们会进展到那种可悲的关系。雷拓,我们之间不可能!你别把事情搞得乱七八糟好吗?否则,我们根本不可能一起工作下去。”青云的口气是惊慌的。打小到大,她从来没想过会与雷拓有什么关系,他一直是她的假想敌,真要是变成了情侣,那她真的不知该如何调适自己的心态了!
“可以的!你与我相知二十年,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了解的?我要的,只是伴你一生共白首而已啊。除了我,还有那一个男人进得了你的心?青云,你不小了,你也不笨,你只是不愿正视自己的感情而已,连带的使我益加乾着急了起来。”
“雷拓,你在逼我。”她这次再也不敢直视他目光了!她一直不想去深思,怕惹来一团困扰。
“我只要你明白,今生今世,你只能是我的人。我要定你了!”
他的手又抚上了她的脸,缓缓移动着,然后趁她失神时,再次吻了她……
“我要你,我爱你……”
她想,她一定是在作梦,不然就是晕了头了。
下班之后,青云的精神一直很恍惚,脑中想的是雷拓信誓旦旦的那三个字我爱你……
这应该是一句戏剧性的台词,不应该在现实社会中出现的三个字——也许该说,属于她江青云的感情世界,不该有这么浪漫的用词。
她一直将爱情与婚姻想得很简单。当她想要有一个孩子,又不想让孩子在单亲情况下成长时,她就得有一个婚姻来让孩子的存在合法。可是她并不想随便就挑一个孩子的爹,那么,她就必须去找人谈恋爱了。确定此人品行尚可了之后,就步入婚姻吧,那就是一个完美的句点了。至于往后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她早有心理准备,反正她本来就没有抱着太大的期望。
可是,一旦那“孩子的爹”的面孔换上了雷拓时,就非常不可思议了。与他结婚生子?
同床共枕?地无法想像……
一旁冷眼旁观很久的史君华放下手中冲泡好的一壶水果茶,支首注视青云千变万化的面孔。青云刚才用餐时差点将饭吃到衣服中,并且弄得满桌狼藉却不自觉——小念恩的吃相都比她好看!她在想,青云是受了什么刺激了?包准与雷拓脱不了干系。要招回她的魂吗?对于雷拓与青云这一对感情进展缓慢到不可思议的情侣而言,若真的没有进一步的推力,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之间准会停摆。今天雷拓对青云表白了吗?
“唉……”青云叹了口气。天可证,她从没有想过要当雷拓的太太,可是她无法不想到一旦真的二人走入礼堂后接踵而来令人头大的问题——二人社会地位的悬殊,二人学历的差距,性格上的南辕北辙;上流社会该有的那一套气质风范她一样也不会。与其嫁到夫家低人一等,倒不如平凡些来得快活自在。
麻雀变凤凰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把戏,话中本来就含了无限讥诮讽刺。只有“门当户对”
才能寻得对等的地位……一旦与雷拓有了什么,烦恼可不只这一些。
“如果叹一次气会减少三分钟寿命的话,小姐,我看你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史君华一双手十根手指头在青云眼前晃很久了,最后还是决定开口拉回她的魂游太虚。
“真幽默。”青云有气无力的靠躺在沙发中。
“在想什么?在发呆了二个小时又四十三分钟之后的现在,别对我说“没什么”这三个字。”
“我心里很烦。今天有一大堆无聊事缠身,天气偏又该死的热死人!挂在天空中的大太阳只会傻笑。”她指着窗外,发现星月已上之后,一同迁怒:
“连今天的月亮也圆得很谄媚!烦死了!”
君华睨了她一眼。
“很抱歉,江大小姐,今天正好是农历十六,月亮每个月的今天都会特别圆,不是因为要巴结你的关系。接下来你不会是想说烫到你舌头的水果茶也犯到你了吧?”
果然,青云吹也不吹一下就大口喝下水果茶,被烫到了舌头。忙吐出来之后,青云瞪着好友“小姐,七月天耶,拜托你以后煮水果茶先拿去冰一下好吗?”
“你以前自己说过,在冷气房连麻辣火锅都可以吃得痛快,现在倒来抱怨我的水果茶。
气管不好的人别老是想吃冰的东西。”
“你今天故意和我唱反调!”青云抱怨连连。
“才不,是你有心事。”君华绕过茶几,坐在茶几上道:“雷拓向你表白了是不是?”
青云不可思议的瞪视君华。
“你上辈子是个算命的吗?”
“有可能。”君华肩耸了下。“老实说,能让你坐立不安的人一直只有雷拓而已,不必猜测别的。加上你一直不怎么懂得隐藏,一有心事全印在脸上了。依你向来冷淡又无情的处世态度来推算,雷拓是唯一可以引起你激烈反应的人。不是他,会是谁?——今天他真的向你表白了呀?他怎么说?”
“他喜欢我吗?他今天是这么说的,而且又吻了我!很霸道的那种吻……”青云的脸充满困惑。
“他喜不喜欢你,老实说你自己心知肚明,不必我来替你“旁观者清”的确定。问题只在于你愿不愿意去正视而已。青云,对自己老实一点。”
这一点明,青云果真心虚的低下头——她心中是有些明白没错,但却一直拒绝去想。雷拓会喜欢上她是挺怪异的一件事。
“一般男人都不会喜欢强悍的女人,那雷拓为什么会不同?我死也学不会温柔娴雅那一套。”是他有病吗?想要一个悍妻?
“英雄救美的结果是美人以身相许。那么反过来说,也是可以行得通的。”君华戏谑一句。
“君华!”
“别叫!别叫!开玩笑的。”她正色道:“其实你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