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求、又在宣传方面配合,效果很好,如倪萍的《日子》,没有基数,出
版没有压力,反而发行得很畅。当然,也有些出版社向作家隐瞒印数,
这造成了某种伤害和不信任,是不规范的市场行为。作家出版社现在的
版税一般是 6%-8%,印数一般为1 万册左右。这样一算,平均每千字
达80 元,接近报刊稿酬,应该是不菲的了。白冰也附带说到了学术著作
的版税稿酬问题。在西方,非情节性图书是印多少本都不赔钱,办法是
提高定价,具体针对。比如可以定价5000 美元,只印10 本,既保证出
版社利益,又使书的价值充分体现,也许全世界只有10 个读者,但肯花
5000 美元买这本书的人一定会认真读它。当然还有一种办法是重金买
断,出版社自己承担风险。国外出版社对一些预计畅销的文学作品也这
么操作。
同样集中出作家文集的华艺出版社却并不反对作家提印数要求,副
社长金丽红女士认为,作家是出版社的衣食父母,应该注重作家利益。
该社1992 年出版的《王朔文集》是我国按版税支付稿酬的第一例,当时
发行2 万套,版税10%;刘震云的新作,创作长达8 年的《故乡面和花
朵》,稿酬是相当可观的,折合到8 年平均每月收入近5000 元。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的白烨既是作家,又是出版人。他说,对于稿
酬,从不同的角度出发看法还真不一样,自己出书时,当然希望稿费高
些,为出版社一考虑,稿费高了又难以承受。他认为今后应该逐步扩大
版税制,公正、合理,便于操作。册数乘以定价乘以百分比,该多少就
是多少,不存在稿费高低问题了。但版税制一般只在印数万册以上时才
有意义,社科社至今60%—70%的书仍难以实行版税制。字数稿酬制其
实是计划经济的遗留问题,就像我国当前的计划、市场两种经济并存一
样,字数稿酬制和版税稿酬制在一定时期内也会并存甚至交叉,比如万
册以内的书拿字数稿酬,万册之上再补3%的版税。现在有些作者要求拿
12%甚至15%的版税是不太可能的,目前国内畅销书的版税也不过10%,国际通行的则以8%为多。其实最主要的还是销量,不是版税。举例
来说,1988 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的林语堂著《红牡丹》,字数254,000
字,第一版第一次印刷250,000 册,定价3。20 元,若全部售出,按8%的版税,稿酬为64000 元,合每千字250 多元,着实是吓人的,可见
销得好,收入要高得多。
对于现行稿酬制,作家的反应不尽相同。不满的如徐小斌,她认为
中国的稿酬之低为世界之最,但因为一些具体原因,稿酬改制短期内也
不太可能。而余华对此则安静得多,他认为写小说时不能考虑挣钱,为
挣钱写书是写不好的,倒是写了好书还能挣点钱。比如他的《活着》1993
年出版,今年由南海出版公司再版,短短几个月销出6 万册,该公司9
月份出版其《许三观卖血记》,10 月份正式发货,第一次印刷3 万册已
卖空。而《活着》还多次获奖,奖金亦可观,可见出一本好书,够作家
吃上几年了。他说一般文学杂志都经费紧张,特别是一些发行量小的,
很难支付高稿费,他都能理解,也不指望。他相对重视出版,认为最重
要的一是书好,二是发行。
与衣食无忧、创作条件好的名作家相比,一些文坛新秀、理想主义
者及不那么出名的作家的生存状况和收入则窘迫得多。现在,北京和南
京都有一群流浪的“自由作家”,没工作,租房子,每日写字卖文。诗
人西川说,以前常常有形形色色来北京求发展,却终于无法生存的“诗
人们”找到他,要求帮助,他先前总是尽力相助,后来便渐渐淡了,因
为一来这些“诗人”中,有些人的情况着实不太可爱,二来他觉得,每
个人都应该承担自己,对自己负责,他对这群同样写诗的陌生人,并没
有义务也没能力养活他们。而这些诗人们却总是抱怨稿费太低,没法活
命。湖南籍某年轻的诗人到北京以后,一面发表诗作,拿极低的稿酬(每
二三十行的诗十多元),一面在地铁口等地卖唱为生。前年,湖南某出
版社和北京一诗刊杂志联合为他召开了一次作品研讨会。开会那天,他
却在美术馆门口弹吉它卖唱,得了几块钱很高兴地买了碗榨菜面。还有
一个黑龙江的作者,写了部长篇小说《赤裸人生》,几经周折自费出版
后,只得了4000 本书,不但没有分文稿酬,而且还欠了笔债,如今夫妇
俩流落京城,租住在衙门村,卖那4000 本书还债,自称为“自作自售”,
其窘困情况可见一斑。在市场经济条件下,作家稿酬最显著的变化便是
由“多字多得”逐渐转为“多销多得”。那些默默无闻或曲高和寡的作
家和作品,由于难以赢得市场,因此也难以赢得丰厚的报酬。
(与陈洁合作)
作家如何面对“网上盗版”
采访作家作品被任意搬到网上这个题目源于记者的一次个人经历。
记者想买一本梁晓声的《浮城》,一时找不着,一位友人兼发烧级“网
民”提醒说:为什么不去网上看看呢?直接下载不就完了?
记者抱着试试看的心情上网一瞧,发现一连串网上书屋,里面不仅
收录了大量的古典文学作品,而且还囊括了许多当代知名作家的作品。
这些作品任何人都可以随意上网阅读和下载,没有任何障碍。有的甚至
公然声称“免费浏览,可随意下载”。记者还在一些个人网页上看到大
量文学作品。记者试着与其中的一名网友聊了聊天,他自称是个文学爱
好者,尤其喜欢张承志和史铁生的作品,所以很乐意让所有的人都能欣
赏到他们绝佳的文笔。记者问他为什么这么做,做前是否征得张、史本
人的同意,他吃惊地回答说:我怎么会有他俩的地址和电话呢?要真能
与他们说上话,那才美呢!记者问,他是否认为这是侵犯作者权益,他
飞快地说:这怎么是侵权?这就像我买了本好书,再借给同学看一样。
再说,好多站点上还注明“欢迎广大网友提供自己藏书”呢!他并不认
为自己做得有什么不妥。
张抗抗:我没有想到作品可以搬到网上。这涉及到一个知识产权
转让问题,要是任其发展会危害很大。
与网上书屋里高朋满座、宾客如云相反,作家们对上网都十分陌生。
记者对张抗抗的采访,很快就变成了记者接受张抗抗“采访”并为其上
网“启蒙”。
你知道你的作品被摘上网了吗?
是吗?不知道,真的吗?我从来没听说过,你是第一个跟我说
这个的。真奇怪。。我没有想到作品可以搬到网上。
你自己平时不上网吗?
不。我用电脑写作,但没有上网。
听起来你很吃惊。
是的,我不知道这事,非常奇怪。是谁把作品搬上网的呢?
当然是一些电脑公司啦。
可是搬上网干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以提问为职业的记者不得不回答问题,告诉她电脑公司可以用文学
作品吸引大量网民浏览自己的网站并从中赢利,这就像办报办刊的要扩
大发行量一样。
可是他们怎么个赢利法呢?
张抗抗认真地问。
网站上可以打广告。还有的网页上说明了,每天访问一次什么什么
站点,公司可以得到多少多少赞助。另外,经营者也有利可图,上
网是要计时付费的,就像打电话一样。
张抗抗这时才若有所悟。她说她以前只知道有的作者没有正式出过
作品,因为出版社不接受,于是就自己搬上网让大家看,在网上走红。
她把作品上网理解为以前的手抄本流行,却不知道正式出版物也会被搬
上网。
那么你怎么看这个问题呢?
记者再次进入自己的职业角色,问道。
这涉及到一个知识产权的问题,要是任其发展会危害很大。我
并不反对电子读物,这是一种新的阅读方式,但必须要经过一定的
手续,也就是作者授权。因为作者是著作权人,任何作品转载都要
经过著作权人授权。
你说的“危害很大”是指个人的权益被侵犯吗?
不仅仅是个人的问题,作品上网有限制吗?(她又提问
了)。
目前还没有。电脑公司可以把任何作品搬上网,不过他们一般
都注明版权属原作者所有。
可是人家都上网看过了,谁还买书呢?那出版社怎么办?图书
市场这不就混乱了吗?谁来保护作者和出版社?
你显然认为这是侵权行为,那么是否想过怎么保护自己?
总是严重时应该起诉,不过到哪儿去起诉呢?
这一回,记者也没法回答了。
应该有部什么《电子读物保护法》。我目前没有时间和精力保
护自己。权利和保障不完全是个人行为,而应该是全社会的制约方
式。
那么你以后是否打算上网?
目前还没有。我眼睛不好,在网上读书太累,而且我也习惯读
书这种方式,很亲切。上网惟一的好处是可以减少大量存书,我们
家的书多得放不下,找一本书爬上爬下也不方便。
叶兆言:国内网上有我的作品,我一无所知。
像张抗抗这样对网上书屋几乎一无所知的作家并非少数,像叶兆言
就自称没有上网,不懂这回事,也没想过。其实他两三年前就与internet
网打过交道了。他的书在台湾出版,台湾想同时让他的书上网,他们做
事很规范,跟他签了个协议书,但当记者问到协议书的相关内容时,他
说他当时没太看,现在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台湾网上他的作品,他没
读过;国内网上他的作品,他更是一无所知。这至少说明了两点:第一,
国内各网上书屋登载作家作品前并未经原作者首肯;第二,作家对上网
很陌生。
刘震云:作品上网,一是要事先打招呼,二是应付上网费。
无章可循加上作家们的“无知”,造成了网上书屋肆意侵权的混乱
状况。多数作家认为作者权益应被保护,却又不知从何入手,比如刘震
云,他的态度很简单,认为作品上网,一是要事先打招呼,二是应付上
网费,怎么个付法,他也不清楚,至于自己上网,他说还没考虑。
梁晓声:我听别人说过我的一些东西在上面,但我自己也没有亲
眼看过。我这个人比较有惰性,不是非常认真的,有些事也不要太
较真。
作家中持不同态度的是梁晓声。他用低沉而平缓的声音回答了记者
的电话采访,他的声音和他的观点使他像超然物外一样。
你了解自己的作品在网上的情况吗?我自己不用电脑,现在还
用手写字,也不主张上网,我听别人说过我的一些东西在上面,像
《一个红卫兵的自白》和《浮城》的一部分,但我自己也没有亲眼
看过。
你对此怎么看?
我一开始不太明白。其实最早是在国外,加拿大、美国的一些
朋友告诉我说在国外电脑上看到我的作品,我开始觉得蛮好玩的。
我对电脑的知识太少太少,不知道上网是怎么回事,是商业行为吗?
是谁搞的?我也不知道找谁。
顿了顿,他又缓缓说道:
我这个人比较有惰性,不是非常认真的,有些事也不要太较真。
他举了一两个“与人方便,自己方便”的例子,接着说:“其实这
就像盗版一样,中国有些事还可换一种思维,还会有别的处理方式,不
必搞得那么紧张,做人不妨宽松一点。。”
作家中像梁晓声这样,不懂也不打算懂电脑,承认权益被侵犯却主
张淡化的毕竟不多,大多数作家,尤其是年轻一些的,都在努力增加自
己的电脑知识。
徐坤:听说我的东西在网,明天想上网看看。
徐坤听说自己的文章被摘上网上,心直口快地说:“那是侵权了,
作者权益当然要保护。”她对电脑的知识也很有限。
你对电脑和上网兴趣大吗?
在电脑上看东西伤眼睛,不过网上资料多,尤其是古典的,述
平告诉我的,他有很多这方面的信息。所有的古典文学刻本几乎都
在网上,厚厚的一本书,用激光一扫描就全进去了。不过古典文学
不能贪,要慢慢咀嚼。信息太多了,太多了。
你以后会上网吗?
下一步肯定会,也许很快,单位要上网了,不过我真不太懂。
李洁非上网早,是个网上专家,你可以问他。
李洁非:网上载作品,作为个人,顶多是抗议一下,解决不了什
么问题。
对李洁非的采访相对轻松得多,至少,记者不必一遍遍重复关于上
网知识方面的问题。李洁非介绍自己的“网缘”。
我1995 年下半年开始听说internet 的情况,听了一次讲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