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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之了。笔者曾以“王洪”的名字,在《中华读书报》发表了与王朔的
对话录,题为《我就应该是个小丑》,刘震云说他在许多报刊看到转载,
但大多不署报刊出处,也不署名,只有《作家文摘》后署名了。
《作家文摘》的转载笔者读到了,还是比较规范的,题为《王朔坦
言天天写小说》,是从原文的嘻笑怒骂中读出些正经话。编辑可谓费了
心血,剔除王朔的痞子话而存其精华。只是这样一改造,王朔就不成其
为王朔,中国文化舞台上的著名丑角就要扮成穷酸小生了,而笔者原文
的那种谐谑风格也就成为了庙堂文章。
当然,《作家文摘》式的摘引还是相当不错的,有些报刊直接摘引
后,径作本报文章,此则无异于剽窃,而另一些报刊据此再摘引、再评
论,也全然不察。除了刘震云所讲的情况之外,笔者就读到1 月6 日《北
京晨报》的《新闻点评》署名“老庆”的文章,题为“真替一些人害臊”,
首句即为:“据《羊城晚报》12 月24 日报道”,以下所引王朔所说:“道
貌岸然呗!关注人文精神呗!”等等,完全是从拙文引出。发表在《中
华读书报》11 月25 日《时代文学》专刊的文章,怎么就会成为“据《羊
城晚报》12 月24 日报道”了呢?而且全无作者姓名。
所谓知识产权,其法律保障何在?
张抗抗买农舍纯属误传
下午,刚刚写完以上的文字,张抗抗来电话,我突然想起媒体报道
说她在乡村花费一万元买了一套乡村四合院,周末度假,令人好生羡慕,
于是向她请教,她一笑而答:
王洪,我告诉你,那都是媒体误传,没有的事。当时是在哪个地方
参观,有农家小院,我就说了一句“不错”,以后,就有了这个报道。
一传就走样。农村的小院没有取暖,一年只能住上几个月,我觉得不适
用。
张抗抗买农舍之事,已在报端披露多次,令我深信不疑,却原来也
是子虚乌有。文坛媒体的报道,令人不由想起晚会的表演,经历几个人
的模仿,最后的表演已经距离原意十万八千里了。真相除非有孙行者的
本事,才能翻个筋斗回归本原。而张抗抗们无意申辩,大概也是习以为
常,见怪不怪了。
读书二则
久别读书
前几日,新华社的一位朋友来电话,说她正读一本叫做《现代化中
国的陷阱》的书,甚为激赏,也问我近日读些什么书,有什么好书推荐
给她。我竟然一时语塞,无以为对。
是呀,蓦然回首,我竟然有好长时间没有认真读书了,要给几个报
刊写文章;要写作自己定好的选题;要修改《恍若隔世》;要给学生们
讲课、讲座、座谈;定的十几份报刊总要阅读;世界杯、亚运会、足球
赛总要看;围棋是我的爱好,围棋赛、围棋讲座都得看;《抢救大兵瑞
恩》正流行,不看和人聊天搭不上话;隔三差五,要在电脑中打打桥
牌。。,如此这般,我这个原本嗜书如命的人竟然好久不读书了。惭愧!
读书,曾是我人生最美丽的风景,曾是我人生一切悲剧与喜剧的缘
起、高潮与结局。
我当然记得刚刚下乡的时候,由于挑灯夜读而发生油灯事件,刚下
乡的前几年里,我一直生活在这个事件的阴影里;也记得在一所学校当
教师,每日灯下在司马迁笔下的世界里漫游的愉悦;记得伴着黄河的涛
声,泰戈尔给予我的惊喜;记得我劳作一天之后,带着满身的泥土,坐
在箩筐中展读《卡拉玛佐夫兄弟》的投入。所有这些,我都在记录在《恍
若隔世》中,现在,读书的世界,对于我来说,也是恍若隔世了。不,
不仅于我,整个世界似乎都在现代科技的成果中消磨,在电视机前,在
电脑、VCD 影碟、游戏机前游戏。
电视、电脑这些现代化的果实,不仅以它的射线损害着我们的视力,
损害着我们的肌肤、穿透着我们的器官,而且如同声色犬马一样消磨着
我们的意志,荒漠着我们的文化,引诱着时代的低俗。
其实,读书的乐趣与作用是任何事物无法替代的,特别是阅读那些
闪烁着思想者火花的书籍,你就像是面对哲人的一次会心的晤谈。
听说一位老学者要求他的研究生弟子,50 岁以前不要写文章,不能
急功近利,而要读书读书再读书,把基础打得坚实。此法虽不可取,其
精神却是可嘉、可点、可学。愚以为,应该活到老、学到老、写到老,
只学不用,失之空泛,虽有源头活水,终不知流向何处;只用不学,则
老本吃尽,源头枯竭,黄河也可断流。
人应该经常问问自己,近日读些什么书,如果总是无以为答,就要
亮起红灯了。
夜读李泽厚
在给自己亮起读书红灯的一刻,正巧有人帮助我买来了李泽厚的两
部近著:《世纪新梦》和《论语今读》。来不及等到明日,即刻就在灯
下展读起来,哪成想,竟然读得失眠,大半夜三点多,又一次燃灯静读。
直到朦胧入睡,还做了一夜的世纪梦,梦中所思,已见拙文《重新选择
生命》。
我读李泽厚,首先喜欢的是他的文彩,哲理倒在其次了。记得十年
前有幸结识先生,就是因为激赏《美的历程》之美,在《北京晚报》以
“美”为题写了一篇小书评,当时搞美学的几位同学笑我,说你给李泽
厚写书评,什么都不说,就说“美”,哈哈哈!虽然遭到同学们的笑话,
但我个人化的感受确实如此。这次读他的新作,首先强烈感受到的仍然
是他的浓郁的文化积淀所给予你的美感。它以不动的静默,“象天下之
赜”,神圣地凝冻、保存、传递从而扩展着生命:“人活着”的各种经
验和准则。“鼓天下之动者存乎辞”,“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从《周易》到宋儒,一经他化用,真如点铁成金,雀跃生动,使你顿生
重读经典,重背经典的念头,使你顿生将这些经典何时一用方不枉此生
之想。
不难看出,李泽厚所引经典,大多是背诵引用的,以致时有误差,
比如:“去如春梦了无痕”(《世纪之梦》),应为苏东坡的“事如春
梦了无痕”,“毕竟意难平”,应为《红楼梦》的“到底意难平”之类,
这类误差,虽然是没有为好,有了也无关大局,像是“a beautiful spot”,。。
你尽管意会即可,隐隐地指向中国传统文化的一个美的所在。李泽厚的
哲学思想,就像是古典的文史哲混沌一体,就像是佛禅顿悟,深邃的智
慧与闪光的思绪并不都靠逻辑阐发,而往往是寄托在一个意象一种情绪
一个经典式的引证之中,让你觉得言有尽而意无穷。即使这种引证有没
有什么误差都没有关系,它只是指引你意会的大致的航标而已。西方人
将李泽厚的著作翻译过去,我以为这是很难的,就像是翻译唐诗宋词《红
楼梦》,句面上能译,其韵味却是难以诠释的。
对于李泽厚贯穿全书的一个世纪的思索,关于改良的思想,意欲树
立“告别革命”的时代界碑,关于“吃饭哲学”的反复强调,关于人为
本体的思想,对于人文精神的呼唤,以及“告别现代,回归古典”的哲
学方式,都令人大开眼界。虽然他对于某些主义的执着,又让人觉得他
有些落后于大陆思想界的感觉。对于某些主义的认识,大家其实已经不
落言诠地有了某种共识,即那不过是某些学者的建构体系而已,是不能
真的为之实验的,实验的结果,必然是一种宗教,一种使整个人类流血
的宗教,一种不得不禁锢灵魂的宗教。而李泽厚先生还在其中不自拔,
这大概是是李先生离开大陆,离开解构背景的孤陋寡闻。
《世纪之梦》中还有一些文学散文,写他异乡沦落的困惑:
且说我这痴呆老人,近年来几乎每日都散步在这异乡远域的寂寞小
溪旁,听流水潺潺,望山色苍苍,不时回忆起五六十年代的各种情景,
遥远的恍若隔世。。。我沿溪行,忘路之远近。
——《坚持与发展》
笔者与李先生有缘结识,是在大约十年前,当时,我编了一部书,
意欲请先生作序,冒昧去了一信,原并不抱有幻想。不料,一天有人来
电话,跑去一接,对方说:“我是李泽厚。”话筒中平静的声音,让我
真有如雷贯耳之感。他直接就问我是否在《北京晚报》写了《美的历程》
的书评,他说,他看了很珍惜,剪了下来保存。沾了这篇小文章的光,
李先生给了写了一篇极美的序言,令我雀跃不已。
很可惜,因为某个特殊的事件,李先生的文章在开机之前被毁版撤
掉了。从此,也就再也没有见到先生。这篇文章,也就成为了我永远的
怀念。
在这种情怀里,读先生上引文字,让我怎生生受?此生此世,尚能
再见先生否?
略论:古诗与新闻
岁末年初之际,笔者在新华社某部门参加新闻实践活动时,听到某
部门的负责人和资深的记者编辑都不约而同地谈到,我们的新闻报道,
大多抽象枯燥,受众特别是对外报道时的海外受众难于接受。这一观点
与笔者的认识暗合,因此引起了极大的研究兴趣。笔者认为,这一问题,
可以探讨以文学特别是古诗与新闻结合的方式来尝试解决的途径。下面
从理论、“诗体新闻”和“无用之用”的境界,以及写作实践的具体剖
析等几个方面论述。谬误之处,尚请方家指正。
一、略论:两种体裁之间借鉴的意义
文学与新闻似乎是毫无关系的,古典诗词与新闻之间似乎就更是风
马牛不相及,甚至在很多方面是背道而驰的两个学科。譬如新闻的本质
特征,一是要真实,这一点体现在“新闻”的“闻”字上,“闻”者,
耳闻目睹之见闻、之事实也,与文学特别是诗歌的想象、幻想的特质不
同;二是要“新”,虽然真实,但不能是沉年旧账,这就与历史这门学
科划清了界线。当然,新闻与文学还有许多其他方面的区别。笔者并不
想抹杀二者之间的区别,它们毕竟是不同的两种学科,学科日趋细腻的
划分,是人类文明的一种进步。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文史哲不分,相
当于新闻的功能或说是学科也混迹其中,直到近代才有了明确的畛域。
承认二者之不同,并不等于否认或轻视对于这一命题研究的价值,
事实上,在人类文化史上,往往有这样的现象发生,在某种学科、种类
中似乎难以解决的难题,借助其他的学科、种类方才得到解决。在自然
界中,某个物种发展到一定的阶段而走向衰落时,就需要与其他物种的
杂交;在人类社会里,各国之间、各民族之间的比较、交流、借鉴,都
是提高本国、本民族艺术水准的极好途径;一些天才人物,除了后天的
种种因素之外,往往是血缘相差越远的结合(甚至父母年龄相差越远
的),其概率越高;在中国文学史上,也往往通过不同体裁之间的借鉴,
求得变革与新生。譬如小说之借鉴散文,特别是借鉴《史记》等史传经
典作品。诗史上有著名的“以文为诗”的争论,这是宋人陈师道等人对
于苏东坡等宋人借鉴散文以革新诗风的批评。这一案也说明了另外一个
问题,那就是这种不同体裁、种类之间的借鉴,往往不能得到当时权威
者的认同,陈师道本人就是“以文为诗”潮流中的一员干将,苏东坡本
人虽然开了“以文为诗”的一代诗风,在理论上却主要是对于传统诗学
的光大。
其实,古诗与新闻之间也并不是从来就毫无关联的。在我国传统文
化几千年的文明史中,新闻这一近代才有的学科尚未从文史哲中分化出
来,相当于新闻的某些职能是由诗文担负的。其中,诗歌由于短小,写
作与传播的速度快,就担负了更多的新闻传播的职能,譬如,现在新闻
中的消息、通讯、专访、特写等,都可以以诗的形式表达;散文则更多
地表现相当于现在所说的报告文学、人物传记等。当然,散文也可以作
为诗歌能够表达的一切新闻体裁的载体,以后的新闻也正是从散文中脱
胎而出。
譬如中国最古老的诗集《诗经》的产生,其中最具权威性的“删诗
说”与“采诗说”都与新闻有着密切的关系。先看“采诗说”:相传我
国古代有采诗的制度,天子为了了解风土人情,考察政治得失,派人到
各地采集歌谣,然后由乐师加工整理,献给天子。如班固在《汉书·食
货志》中说:“行人振木铎徇于路以采诗,献之太师,比其音律,以闻
于天子。”这里,使于四方的“振木铎徇于路以采诗”的“行人”,从
新闻传播的角度来看,就是我国最早的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