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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末男女-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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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一语双关。
  忻怡立即颦起了眉头,刚才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下车时,忻怡连头都没回。
  我倒看见柯忺宁目送她的背影。
  回家,我打电话给忻怡。
  “怎么样?心情突然坏了?”我问她。
  “是!他居然想把我推给他弟弟!”忻怡满腔怨气。
  “可是,弟弟明显比哥哥还技高一筹,虽然模样一样,但品位、质素、气度都胜出许多。他更男人!”我细数弟弟的好处给忻怡听,希望她不要食古不化,错失良缘。
  “不,他不是那个让我心动的人!条件好的男人很多,可是让我心动的只有这一个!锦诗,我并不以貌取人!”忻怡倔强的说。
  “可是弟弟与你更投契!”我继续游说。
  “是,我承认,可以与他做朋友,但是爱,只能给哥哥!”忻怡悠悠说:“自我上中学起,那个晨曦中的操场边,我便付出我的感情,不能再收回交给其他人了!”
  我暗自叹口气,这傻丫头,还真执著。
  晚上,我兴致勃勃地把柯忺宁的事情讲给志谦听。
  他又皱起眉头:“锦诗,什么时候你才能管得住自己不管闲事?”
  我嘟嘟嘴,没说话。
  “锦诗,一个人的感情,由她自己做主,旁人最好做观棋不语的君子,别用自己的好恶去影响别人。”志谦又开始叨念我。
  我赶紧走开。
  可是志谦忘了,旁观者清这个道理。
  也许,生活就像一部洗衣机,任何东西放进去,都会被绞成一团,纠缠不清,旁观者、当局者,统统都稀里糊涂。
  翌日上班,刚到办公室,便觉得气氛有些异样。
  值夜班的王医生异常疲惫,眼睛里全是血丝。但他仍然口气平淡地与我做正常交接,无非是又多了两床病人。
  最后,他突然叮嘱:“三十二床,昨晚心力衰竭,抢救了一整夜无效,可能过不了今天,是大限了。”
  我心里要顿一下,才能反应过来,三十二床是张静初。
  突然悲从中来。
  是,我应该像王医生一般淡定从容,这么些年,住进来,再也走不出去的病人也见多了,我也以为自己可以从容应对,但是这一次,还是禁不住心里一颤。
  我深吸一口气,压抑着纷乱的思绪,让自己强自镇定下来。
  我麻木地按例巡房。
  最后,才到重症监护室。
  隔着玻璃门,我竟不敢走进去。
  张静初散乱的黑发衬得雪白枕头上的面孔更加苍白没有血色,整张脸都显出淡青紫色。
  她已必须靠呼吸机维持最后的生机。
  可是她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沉静淡定,双眼澄明。
  我想这一刻她的心中也是同样一片澄明吧?
  骆子俊红着眼睛,头发凌乱,下巴上全是青色胡渣,他紧紧握住张静初的手,反复在她耳边低语。
  她已无力说话,但仍然用眼神回复他的低语。
  “梁医生,怎么不进去?”小张催我。
  我不得不推门进去。
  看见我,骆子俊哑着声音说:“梁医生,救救她!”
  我没说话,与张静初对视一眼。
  她的眼睛明朗而坦然,我知道她已经感觉到自己快要走了。
  我只得例行公事,为她简单检查了身体。
  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何况我这个资质平庸的小医生?
  我无奈地对骆子俊摇摇头,轻轻说:“多陪陪她。”
  然后转身对小张说:“通知她父母来。”
  骆子俊要愣一愣才能反应过来,随即眼泪涌出。
  我突然发现,世界上,最难做的事情,原来是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能做!
  我为自己的无能为力羞愧。
  骆子俊扑过去,再次握住张静初的手,握得那样紧,两个人的指节都泛白了。
  唉,也不是没有感情的,只是这感情经不住考验而已。
  我幽幽想,竟然不忍再看下去。
  自顾自推开监护室的门,疾步走出去。
  一个上午坐在办公室,居然魂不守舍。


我们呆若木鸡(5)


  快午饭时刻,小张、小林竟然齐齐奔进来:“梁医生,张静初不行了!”
  我霍一声站起来,飞速奔进监护室。
  张静初的父母倒比骆子俊显得镇定,也许他们从拥有这个女儿开始,就已经做好了迎接这一天的准备。
  只是,母亲已经悲伤得无法站立,只坐在女儿身边,不住流泪,而父亲紧紧抱着妻子,也是一脸泪水。
  骆子俊更是早已泣不成声,鼻涕、口水一路淌下来,双眼一寸不离地望着张静初,眼睛里是绝望的疼痛。
  张静初也望着他,目光里全是安慰和怜惜。
  这一刻,倒成了她来安慰他。
  见我进来,她突然用眼睛望着我,动了动嘴唇。
  我明白她的意思,强作镇定地走过去,把她的呼吸罩取下来,让她说话。
  她的面孔涨得更紫。
  她已经虚弱地连发出声音都困难了,但她还是满含歉意地对父母说:“别伤心,对不起!”
  说完,她的呼吸更加急促,她的母亲立即伏到她父亲怀中,失声哭了起来。
  要休息很久,,她才有力气再开口,在她,已经用尽最后力气,可是听在我们耳朵里,这声音不过是游丝。
  她看牢骆子俊:“我知道你爱我。好好生活,忘记我!”
  骆子俊拼命摇头,用力抱住她,他的眼泪全数落在她的脸上。
  突然,她的眼睛里充满了留恋和不舍。
  她轻轻动了动嘴唇,可是已经不能再发出声音,但是,我们都清晰地分辨出,那是“我爱你”三个字。
  骆子俊搂住她,拼命说:“我爱你,静初,我爱你,别走,别离开我!”
  张静初恋恋地望着他,嘴唇轻轻抖动,喉咙发出“咯咯”声,呼吸减弱,双目中光芒渐暗。随即瞳孔扩散。
  我稍微一检查,便知道,她已经离开,带着只有她和我知道的秘密。
  她临死,也不肯让自己爱着的男人,知道她已经知道他负了她!
  她临死,也帮着他维护他的谎言。
  也许,此刻她的灵魂已经脱离孱弱的身体,浮游在上空,静静地看着我们,用她那双洞悉一切、安静澄明的眼睛。
  可是骆子俊还浑然不觉,不断说:“别走,静初,我爱你!”
  然后拼命吻她的眼睛、嘴唇、面颊……
  这些吻一定滚烫,可是已经不能暖回她渐冷的嘴唇。
  为什么这么多的吻,非要带着泪,在当事人已经感觉不到的时候送出?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轻轻说:“她已经走了!”
  “不!她的面颊,她的手指都还柔软有温度!”骆子俊低低喊,不肯相信静初真的已经与他成为两个世界的人。
  我不忍再看,撇过头,冲出门。
  身后是一片呜咽的哭声,放肆的、绝决的、悲痛的、锥心的哭声,并不能再挽回这个有着尖尖下颌的女孩。
  从此,她的世界一片澄静。
  坐到办公室,发呆良久。
  半晌才发现面颊湿濡,要到这时才知道难过。
  张静初的父母,此刻的难过,还在后头。
  亲人离世的时候,当时虽然觉得悲痛,但是并不会锥心刺骨。要多过几日,才反应过来,才会真正悲伤心痛。
  也许,半夜里,会觉得她突然回来!
  更也许,恍惚中,她就坐在对面,对牢自己沉静的笑。
  那个时候,才知道她已经真正永远离开,不再回来。
  就像突然被极其锋利的刀子划破手指,要过片刻,才知道疼痛,才明白十指连心。
  隐隐听见门外一群小护士感叹骆子俊的痴情:“哭得那样伤心,可见是真爱了!”
  也许,骆子俊真的爱她吧,只是这爱没有强大到忠贞、包容以及持久。
  他的眼泪也是真实的,只是软弱无力。
  毕竟,他的背叛还是深深伤害了她。
  可是,她却在生命的最后还维护着他,到底是她爱他,多过他爱她!
  但,也许所有的爱,都是自私的、脆弱的。


寻找新的感情(1)


  他不愿再照顾她,厌倦她,寻找新的、不费心就可以轻松得到的感情,不是不自私的。
  她明明可以坦然放手,却还是纠缠着不肯放弃,就连最后帮他维护谎言,也许,为的也只是留给他一个最美好的回忆,也不是不自私的。
  她要他心中永远都有她,想到她的时候,全是她的好。
  她不要撕破真相的狰狞与残忍。
  她要她的爱情有个凄美的句号。
  好容易熬到下班,我发现自己整张脸都蒙着一层灰,像极运程暗淡,身心都不健康的人。
  连走路,脚步都是虚浮的,踏在地上都似不真实。
  走到梅林,我又看见骆子俊。
  他紧紧抱着马尾巴,眼泪鼻涕全数揩到她橙色外套上。
  她轻轻低语安慰他,神情间一些松弛,也有一些尴尬,更添一分疲惫。
  也许她也累了,在这折磨人的三角关系里。
  终于张静初离开了,她可以完完全全拥有他,她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可是,不是不尴尬的,安慰着为另一个女人哭泣的,自己的男友。
  可是他看不见,他只顾埋头表演他的伤心,诉说他对张静初的不舍与愧疚。
  她脸上突然有一抹不耐烦,只一瞬,很快消失。
  她也快到了忍耐的极限了吧?
  我突然觉得这个马尾巴,也有豁达胸襟,或者也有一流演技,也并不似我看见的那般快乐。
  她也是他的女友,他却天天名正言顺,堂皇地伺候、守护着另一个女人。
  在另一个女人处累了,再找到她,靠一靠,休憩片刻。
  她还不能有微词,否则别人会说她,恁地不懂事,没同情心,与将死之人争夺男友。
  现在张静初终于走了。
  她还得忍耐着,让他哭泣,表演他的悲伤和痴情。
  她还得充当爱心大使,安慰他、包容他,抚平他自另一个女人处得到的伤痛。
  多么累,多么不值得!
  谁说第三者就是赢家?
  也许午夜梦回,他叫的还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她稍有不好,他便会那她与另一个女人比较。
  最最可怕,她永远比不过她,因为人一旦死了,留给当事人回忆里所有的记忆,都会自动过滤,剩下的全是她的好。
  怎么可能赢?
  而骆子俊,因为最终背弃了张静初,心中恒久会背负愧疚。
  毕竟人生不会有很多个8年,她牢牢占据了他最好时光的那8年回忆。
  他会时时想起她的好,他的快乐也不会彻底,不会通透。
  尽管她离开了,但他永远都背着她,不可能真正放下。
  这三个人,分明都输得一败涂地!
  也许,唯一好过的是张静初。
  反正她已经到另一个世界,红尘俗世,爱恨情仇,统统已经与她无关了!
  回到家,整个人似虚脱了一般。
  志谦居然还没回家,我打电话给他,他极端不耐烦:“加班,忙着呢!”
  也不等我回应,便将电话挂断。
  我握着听筒,怔怔对着白色的墙壁发呆,眼泪似断线的珍珠落下来,滚烫的,但随即便被这冰冷的空气同化。
  原来,生命、爱情都那么脆弱!
  两样都不可以自己做主。
  出疹、感冒、发烧、咳嗽甚至生癌,都由不得你!
  爱情同样,爱人、被爱、不爱、背叛、遗弃,也不由你!
  时间、死亡,样样都能夺人所爱!
  也难怪,如此脆弱的肉身,怎么可能蕴藏坚贞强悍的爱情?
  简直是痴人说梦!
  我觉得此刻,自己像个溺在水中的人,再不抓根稻草就会沉沦。
  我拨了余绍明的电话。
  他开车到楼下接我,我们一起吃饭!
  整个过程,我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似乎知道我心情不好,他竟然也没有作声,只是默默照顾我,为我盛饭,夹菜、舀汤。体贴而温柔,这一份默默的关怀让我很感动。
  想到志谦对我的忽视,眼泪又不争气地滚出来,一颗一颗掉进碗里,把碗里的汤砸出一个个小小涟漪。
  这涟漪就像我和志谦的感情,逐渐也会归于平静,甚至消失。
  “锦诗,怎么哭啦?是不是觉得汤没味道?”余绍明温柔地问,小心翼翼,生怕惊吓到我。
  “啊?”这个余绍明真是莫名其妙,我哭了关汤什么事?“别哭,如果觉得汤味道淡了,也不用猛往里面放眼泪啊,我们让老板拿点盐过来就可以解决了!实在不用把眼泪都施展出来!”余绍明一副商量的口气。
  我忍不住破涕为笑!
  我知道,他是想哄我开心。
  我给他这个面子!
  有人哄,一定要立即见好就收,否则下次再哭,谁也不会理你啦!
  吃过饭,我们到“左翼”喝咖啡。
  生活就如这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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