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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少女纯真得很,显然她并未了解到长孙骥话中的含意!
长孙骥一笑道:“你生得这样美,而他们偏偏说你丑,这些人虽不是瞎子,岂不是比瞎子更糟!”
白衣少女露齿一笑说:“你这个人,怎么光兜着圈子讲话。”
她这一笑不打紧,只看得长孙骥怔了的站在当地,他用手揉了揉眼睛,这是梦还是真?
他不信天下竟有这样的人?太美!太美……
白衣少女又是一笑道:“你这人,怎地光看着我?”
“姑娘!你是我生平看到的第一个美人。”
少女又是一笑道:“是真的?”
她似乎感到长孙骥这句话,有点异乎常情。
长孙骥道:“姑娘不但美,而且美得有点出奇。”
“如何出奇法!”
“美得有点像天上的仙女。”
白衣少女微微一笑道:“你还说不是骗我,我娘说天上仙女,出神入化,岂是凡间姿质可比。”
长孙骥道:“你不信我有甚么办法。”
白衣少女又是一笑道:“说实在的,在我一生中,你是第一个说我美的人。”
爱美者人之天性,尤其是女孩子,没有一个不爱美的,有人当面讚美於她,又岂能不高兴。
长孙骥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姑娘!你娘呢?”
白衣少女眼眶一红道:“我有好久没有见到我娘了。”
“为甚么?”
“因为我曾经偷出了一次总坛,被我娘知道,就将我关在这里,你不要以为这里很好玩,任你有天大本事,也走不出一、二里以外。”
长孙骥奇道:“那么你吃饭怎么办?”
“每日三餐有人送来!”
“睡觉呢?”
“那边不是有座茅棚么?”
长孙骥随着她的手指处看去,果见不远处的一株柳荫之下,有一间茅棚,也祇有丈余方圆,又道:“姑娘你已吃过饭了?”
白衣少女摇摇头道:“我午餐尚未吃!”
“你不是有人给你送饭么?”
“他们已一天没有给我送饭来啦!”
长孙骥闻言一惊,心想:“难道那“阴阳女”真的已离开了总坛,要不然又怎会不给她女儿送饭,她为甚么不带她女儿一起走,难道她真的不喜欢她女儿,或者并未离开。 ”
他双目中充满了怀疑的眼光。
白衣少女突然轻轻一叹道:“我累啦!想回去歇息。”
讲完娇躯缓缓站起,似有娇不胜力的感觉。 长孙骥不自觉的伸出一手,扶住她的右臂,但他犹一惊觉这种举动太过冒眛的时候,那白衣少女突然转脸对他一笑!
这一笑媚人之极,长孙骥全身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白衣少女突然身形一软说:“我走不动啦!你抱我进屋好么?”
长孙骥猛听得一楞,这少女最少也有十五、六岁了,怎的一开口便叫个陌生的男人抱她呢?
他转念一想也是。她虽是已生得亭亭玉立,却从未出过这“八卦门”
总坛一步,世俗礼法,她怎的知道,不觉同情之心,油然而生,双臂一环,已将她轻轻抱起,向茅屋中走去。
少女躺在他怀中,轻轻一笑道:“喂!你姓甚么?”
长孙骥一笑回道:“我眩粘に铮ッ桓鲦髯帧!
“我!我知道啦,你叫长孙骥。 ”
“正是!”
“喂!你知道我姓什名叫甚么?”
长孙骥一笑道:“我尚未请教姑娘,怎的知道?”
白衣少女又是一笑说:“我姓李,我爹叫“无极道人”李文玄,我叫李菲菲。”
“菲菲,这倒是很好的名字。”
“是啊,这是我爹替我起的。”
长孙骥猛然想起“北极老人”之託,忙道:“你爹现在甚么地方?”
“我爹对我很好,我娘对我坏。”
长孙骥见她答非所问,苦笑下又道:“我问你爹在甚么地方?”
李菲菲一翻眼道:“我怎么知道?我已十年未见到他啦。”
长孙骥见问不出所以然来,甚是不乐,因“北极老人”之託,岂能不管?不由怔怔的出神。
李菲菲又是一笑道:“喂,你想甚么?”
“没甚么。 ”
“你是不是因为我没告诉你我爹的下落,而不高兴,其实我真的不知道,如果你一定要知道,可以问问我那丫头!”
长孙骥道:“你还有个丫头侍候你?”
李菲菲道:“是啊,我那女婢叫秋雁。”
她讲着,在长孙骥怀中,微微一阵蠕动,娇躯散发出一种特异的香味,直透鼻端,长孙骥感到这种香味,并不是那燕玲、阎小凤、武卿云、秦素娥、鄂逸兰等身上所能臭到的。
这是一种奇香。
一种犹如金矿未被採发的香味,说它是兰是麝,皆无不可。
长孙骥心中微微一荡,忙道:“你那女婢呢?”
李菲菲又冲着他一笑说:“你急甚么,待会儿,我叫她来见你。”
讲着娇躯又是微微一动。
长孙骥心神荡漾,不由自主的问道:“姑娘!你今年几岁啦?”
李菲菲一笑道:“我前年是十三岁,自被禁於此地之后,两年未见我娘,也未听我娘告诉我,因此我也不知道我几岁了?”
这女孩子天真得很,连这点小账都不会算。
长孙骥一笑道:“如此说来,姑娘应该是十五岁了。”
“呀!你也会算这账了?”
“这很简单,姑娘要学,在下自会奉告。”
李菲菲嘻嘻一笑说:“你太好了,只是别姑娘!姑娘!叫得怪不好受,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嘛。”
“我们初次见面,怎可如此?”
“呀!你酸!”
李菲菲这你酸两字,刚出口,忽发出一阵咯咯娇笑之声,那声音甜美极了,听得人回肠荡气。
他们边讲之间,已进入茅屋之内,长孙骥打量一下这茅屋约有丈余方圆,靠里面放着一张草榻,榻前一张石桌,两只石凳,榻上有两床旧被,他想:“凭“八卦门”主教的女儿,竟会呆在这样破旧的地方,莫非她不是“阴阳女”的亲生,或者另有别情。”
长孙骥思虑之下,又开口问道:“听你的歌声,你像有童年旧友?”
李菲菲一笑道:“我哪有朋友,我是一个人孤零零长大的。”
长孙骥将她放在草榻之上,摇摇头道:“我不信,我刚分明听到你的哭泣之声?”
李菲菲躺在草榻上一笑道:“傻子!那是闹着玩的。”
长孙骥听得一愣,天下哪有人用哭来玩耍的?
李菲菲一笑道:“你不信是么,我娘说唱歌时,必要将自己比着歌中的主角,这样唱起来才会生动,刚才你听的那只歌子,是家乡土谣,歌声那么悲,我怎能不哭呢?”
长孙骥心想:“这姑娘纯真极了,如果将来跟“八卦门”混下去,难免不为所染。”
不由生了将她带出此地的决心。
他正沉思间,忽见人影一晃,进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一身黑色劲装,看样子,似懂得几下武功。
第六十七章 李菲菲
长孙骥正沉思间,忽见外面跃进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着一身黑色衣衫,生得粉装玉琢,虽比不上李菲菲的超然脱俗,但却超过阎小凤等人。她正欲开口,李菲菲又笑道:“你不是找我女婢?来啦。”她讲着随道:“秋雁!见过长孙骥哥哥。”
黑衣女孩一愣之间,向长孙骥一躬身说:“长孙少侠!”
李菲菲道:“秋雁!你怎么不叫哥哥!”
秋雁道:“姑娘!我们初次见面怎可……。”
李菲菲叫道:“呀!你也酸!他年纪比我们大,是应该叫哥哥的!”
秋雁无可奈何,祇得又叫了声:“长孙哥哥!”讲完面色一红,掉转身去。
李菲菲一声娇笑道:“这丫头几时会害臊的?你不是有话要问她么?”
长孙骥心想:“此话虽是我急需要问,但出自我口,她岂肯答应?”
忙道:“菲菲,你替我问一问!”
李菲菲盈盈一笑道:“秋雁!你知道我爹现在何处?”
秋雁忽然一愣,转头向长孙骥道:“听说长孙……长孙哥哥武功很高是不是?”
长孙骥微微一惊,原来自己行踪这丫头已有耳闻,忙道:“不敢,略懂得一点。 ”
秋雁又道:“听说你是和匡家堡人一齐来的,是不是!”
长孙骥又是一愣,只得点点头道:“正是!”
秋雁突然面色一变道:“如此说来我们便是仇敌,你们有所问,恕我无法答覆。”
长孙骥想不到这丫头竟懂得这样多?自己见问不出所以然来,甚是着急。
李菲菲道:“秋雁,你怎又对长孙哥哥无礼。 ”
秋雁急道:“姑娘!你不懂,这人很坏!”
“坏甚么?人家好心好意抱我回来休息!”
秋雁猛一楞说:“姑娘!他抱过你啦?”
李菲菲道:“怕甚么?是我叫他抱的!”
秋雁一转身向长孙骥道:“你这人也太不知自爱了!”
长孙骥面一红,说:“在下并非有意,更无邪念!”
秋雁冷冷一哼道:“此事谁能信得过你?”倏的两指一并,直点对方的笑腰穴,秋雁这一招出於冷不防间,动作竟也快如闪电,长孙骥武功再高,这分寸之间,一时竟也躲不及,忙急运内力,封住穴道。
秋雁眼看一招得手,突觉手指一滑,对方意毫无伤害,不觉大惊。 李菲菲惊叫道:“秋雁,你怎可对长孙哥哥无礼?”
秋雁急道:“姑娘!你才不知他有多坏,他家中已有三房妻室,还要到处招惹年轻姑娘,专门欺负女孩子。”
长孙骥不知她从哪里听来这消息?明知不对,一时又无法辨白。
李菲菲道:“这是他自己之事,我们又不想跟他睡觉,何必与人争风吃醋?”这姑娘稚气十足,不知从哪儿听来这几句话,如今感到一时无话可说,不觉脱口而出;秋雁被说得满面通红!
长孙骥却正色道:“秋雁姑娘说得不错,我是与匡家堡人一齐来的,但是问李道长之事,却受了一位武林前辈之所託!”秋雁道:“是谁?”
长孙骥道:“就是李道长的祖师“黄叶散人”的师父“北极老人” 。”
秋雁忽的一怔道:“那“北极老人”尚在人世,我也曾听说过,教主对付李道长的手段,小婢亦感不平,只是你的话,我却不敢深信。”
李菲菲道:“秋雁!长孙骥哥哥怎会骗你?”
秋雁道:“姑娘怎会得知?”
李菲菲道:“我一见长孙骥哥哥之时,便有这种直觉。 ”
秋雁沉思半晌道:“姑娘的直觉,一向是很正确的!小婢相信就是!”她又一转身道:“你的来意尚未说明!北极老前辈託你如何处理李道长?”
长孙骥道:“北极前辈託我们破了“八卦门”之后,可将李道长救出,解了他下半身的毒物,保护他到伤势全癒!”
秋雁道:“果真如此么?”
长孙骥一声朗笑道:“姑娘!我又何必骗你?”
秋雁点点头道:“我知道你不会骗我,我们姑娘的直觉一向是很正确的,但是“八卦门”固若金汤,又岂是你们这几个人能破得了的?”
长孙骥道:“你们教主於失败之后,已自己宣佈撤离,而且你们小姐已一日未有人送饭来啦!”
秋雁闻言大吃一惊,回首问道:“小姐,此语当真?”
李菲菲急道:“秋雁你是怎么啦!长孙骥哥哥的话是对的!”
秋雁蓦然一惊道:“你在这儿等一会,我出去打探一下,顺便弄点东西给我家小姐吃,如果他们真的撤离,我必将囚那李道长的地方,告诉於你!”她语声未了,娇躯已是急飞而出,然后从外面又飘过一句来:“可不准动我们小姐。”长孙骥苦笑一下,他本是规规矩矩的人,不知这女婢从哪儿听来的消息?误会他是採花浪子。
李菲菲道:“这丫头生性偏激,长孙骥哥哥,你可别气。”
长孙骥一笑道:“我怎会!哦!菲菲你的直觉真的正确么?”
李菲菲道:“怎么不正确,不要说这小事,就是本门之事,万一遇难以处理的问题,我娘皆先问问我的感想如何?”长孙骥哦了一声,她又道:“我的直觉,不独我娘相信,就是本门八大宫主持人,亦是百信无疑。”
长孙骥不觉面上现出惊奇之色看着她,她那美容真令人有飘然若仙之感,不自觉的握住了她的玉手。
李菲菲一笑道:“你想握就握吧,别听那丫头的话,我知道你是好人!”她讲到这里停了一下又道:“奇怪?我一直感觉到这“八卦门”
没有好的结果,我娘和八宫真人,将来却会战死山野,我爹也许现在正生着病,但将来会好的,我现在心灵很空虚,也许他们真的走啦!”
长孙骥默然无语的听她叙述着自己的直觉。 她又道:“哦!秋雁快回来了,这次可能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