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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不用,只取五十两就够了!”
姜掌柜招来伙计,让其取来五十两现银交给水志诚。云舒直到老爹牵着自己出了顺通钱庄的大门,脑袋里还云里雾里,努力回想自己当初跟常顺要的报酬到底是一百两还是五百两?到底是自己记错了?还是常顺太有钱,喜欢四处撒银子了?
水志诚带着云舒走出几百米,突然停下来道:“舒舒,姜掌柜说还剩四百五十两?是不是真的?你跟常顺兄弟要了五百两?”
云舒抬头。见老爹表情严肃、眉头紧皱,担忧的望着自己。云舒一愣,老爹这老实人,知道自己问个陌生人要这么多银子,一定很不安,怎么办?要说实话么?
云舒皱眉想了想道:“爹,没有啦,姜伯伯带我看了,剩下的银子只有五十两拉!不过上面有说,如果咱们有急用。还可以向钱庄借贷四百两,不需抵押,还银时按存银利息算。爹。这应该是王爷爷看在您帮他的份儿上,特地让钱庄给咱们开后门了!”
“开后门?”
“就是…给点儿优惠拉,别人想从钱庄借钱出来,不仅要付利息还要用房子或田地做抵押;我们借钱不用抵押,但还是要付利息的。所以啊。爹,您放心吧,我没有多要拉!如果‘万一’咱们家出了什么大事儿,可以借到四百两应急不是很好吗?”
水志诚被云舒说得云里雾里,直到听说云舒没多要银子才放了心!父女俩带着银子先去大锤家,请大锤父子一起去做个中人。然后跟白家老两口定下契约,付了银钱。
接着老爹和白老头要去官府办过户凭证、地契房契之类的,云舒则跟着大锤父子去他们家铺子看看。顺便商量商量售卖铁器之事。
陆大勇听说云舒要拿自己铺子里的铁器去卖,狐疑的打量云舒一番,手扶下巴道:“丫头,你买下个铺子就是为了卖我的铁器?”
“当然不是,我们家有好多可以卖的东西了。我说中间空闲的时候卖您的铁器!”
“哦,那我的东西就是你拿来填空挡的?”
“这个…呵呵。陆叔叔,您看,您店里的铁器做工这么好、又好用又实惠,可每月卖出去的极少,就是因为您铺子的位置不好,如果放我铺子里,保准您这些东西不久就能卖光,然后您就可以打更多东西,有活儿干有收益,大锤还有工钱可拿,这样不好吗?”
“工钱?你想让大锤给你当伙计?”
云舒摸摸脑袋,讪笑道:“也…不是拉,不算伙计拉,您的铁器放我铺子里卖,卖了多少,大锤都知道,该给您多少也算得清楚啊!当然,大锤帮我们卖其他东西,咱们另算工钱!”
“多少?”
“啊?”
“大锤给你家当伙计,一月多少钱?”
这个…云舒只想着让大锤来帮忙,具体给多少钱还真没想过,自家的店铺才刚盘下,还没开张,收益如何尚且不知,给多少工钱合适了?云舒皱眉苦思。
“哈哈哈,丫头,你工钱都没想好就要请伙计,可别到时给几个铜板也算给工钱!”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那抠门儿的白老头儿!”云舒捏起拳头抗议道。
陆大勇手扶下巴想了想,对一直规规矩矩站在一旁的大锤道:“大锤,你可愿意去丫头家的铺子当伙计?”
“愿意!”大锤毫不犹豫的回答。
“臭小子,男子汉大丈夫当心怀天下,当个小伙计有什么出息?”陆大勇突然板起脸训斥,云舒被陆大勇突然的翻脸吓一大跳!这…这人到了更年期么?怎么说发火儿就发火儿?大锤嗫嚅这低下头:“我…我……”
“哈哈哈,臭小子,男子汉大丈夫当拿得起放得下,伙计都当不好,如何做大事?”云舒惊讶得张大嘴望着这个张狂大笑的中年汉子,这就是传说中的翻脸比翻书还快?!
大锤高兴的抬起头:“爹,您…您同意了?”
“呵呵,随便你,男子汉大丈夫,自己想干什么都做不下决定,以后还要老爹陪你一辈子不成?”大锤摸摸脑袋嘿嘿傻笑,云舒抽抽眼角,这对父子…
“丫头!”
被突然点到名的云舒吓得一抖,“啊?陆大叔,怎么了?”
“大锤去不去当伙计我不管,不过我铺子里的东西嘛,你想拿去卖可以,不过你来拿得按我平时售卖的价格,你卖多少银子我不管。我也不跟你分什么成,要什么东西直接用现钱来拿!”
这样?!云舒皱起眉头,不分成虽然好,可这样的话大锤家就成了批发商,自家成了零售商,价格方面毫无优势。如此比起周围那些地摊货来,自己的价格肯定要高不少,虽然他家东西质量好,可农人本就拮据,一文钱都要省着花。这样恐怕比较麻烦!
云舒想来想去,自己对铁器的行情一点儿都不了解,现在就来议价还为时尚早。要不先去周围考察一下。然后问问大锤他们家的价格,到时候再说,如果毫无赚头的话,何必再去忙活?反正自家能卖的东西也多,有空了再去寻寻其他货源也不错。
于是。云舒道:“陆大叔,价钱我定不了呢,得先回去问问我娘!”
陆大勇哈哈一笑:“好吧,狡猾的丫头,去吧,问好了再来!”
云舒吐吐舌头。跟陆大勇告别,然后去县衙门口等自家老爹,她刚到门口就见老爹跟在白老头儿身后出来。旁边还有个点头哈腰的衙役带路。
云舒乐呵呵的迎上去:“爹爹,办好了么?”
水志诚笑呵呵的挥挥手中的契纸:“好了好了,呵呵,没想到这么顺利!”
白老头儿冷哼一声:“没有我儿子的名头,哪有那么容易?”
水志诚立刻对白老头儿恭恭敬敬的行礼道谢。又送他一截才停下,云舒对着白老头儿的背影吐吐舌头。嘀咕道:又不是我们一家的事儿,你自己不也有份儿?
父女俩收好契纸,心里高兴,连饭都没吃,就顶着烈日匆匆赶回家去。他们到家时已是未时初了,李氏正在屋里哄三毛午睡,见满头大汗却一脸兴奋的父女俩,立刻迎上来:“他爹,办好了?快给我看看!”
李氏小心翼翼的将被汗水略微浸湿的契纸摆在桌上,用瓷碗压住一角,然后搓着手兴奋地围着桌子直打转。
水志诚道:“她娘,咱们现在是不是也算城里人了?”
“对啊,娘,咱们干脆不种地了,专门进城做生意得了!”云舒兴冲冲道,冷不丁啪一声,脑袋挨了一记,她揉着脑袋皱着小脸抗议道:“娘,你干吗打我?要打也别打脑袋啊,把我打傻了怎么办?”
“就是要把你打傻些,免得你脑袋里成天想些乱七八糟的鬼主意!”
“哪有啊,娘?人家是在想怎么给家里挣钱嘛!”
“挣钱挣钱,没了地饭都没得吃,挣什么钱?”
“有钱不就有饭吃了?”
“胡说,灾荒年代,连草根都没有,你哪儿买粮去?”
“现在不是灾荒年代拉!”
“呸呸,什么灾荒不灾荒的,呸呸,这句不算、这句不算,老天爷息怒、老天爷息怒!”李氏对着周围一阵作揖打拱赔罪!
末了,又板着脸训斥道:“舒舒,咱们是农家,不管以后赚不赚得到钱,有多少钱,都一定不能说舍了土地那个话!你跟安夫子学了那么久,应该知道士农工商、贫富不定那句话,就算为了你两个弟弟着想,咱们也不能舍了田地,知道吗?”
云舒一怔,对了,这里商人的地位不高,就算你再有钱,如果只是个纯粹的商人,人家瞧你不顺眼,一夜之间就能把你家全锅端了,那才是真正的一无所有!
云舒抹抹汗水,诚恳的给李氏认错,李氏摸摸她脑袋道:“舒舒啊,银钱确是个好东西,可咱们也不能为了钱啥事儿都干,如此跟那开赌坊干尽缺德事的周家有何区别?
你想开铺子赚钱,娘没拦着你,一是为二毛三毛以后上学方便,二是全了你的心意。不过,舒舒,你给我记好了,咱们家赚钱的目的除了让家里过得宽裕点儿、遇上事了有个退路,还有那盈余的银子必须用于置办田地,知道吗?”
云舒连连点头,种地虽辛苦,却是这个时代的根本。城里那些稍有家底的人家,不管有多少铺子,一有余钱首先想到的就是置办田地,而不是新开铺子!女子出嫁的陪嫁,嫁妆丰厚与否很大程度也是看你陪嫁的田地多少。
比如小姨家,听说外婆当初本有些嫌弃孙家是商家,提亲时还特地提出要孙家去乡下置办几十亩田地了!而孙武家确实置办了几十亩田地后。才跟小姨正式定亲的!
云舒一阵长吁短叹,自己成天想着怎么挣钱,居然把这社会的生存规则给忘了,唉!以后一定得多多小心、时时牢记。
离交房还有两日,这两天,李氏把家里存留的一百来斤甘薯粉翻出来晾晒,水志诚去小姑爷杨海文的木匠铺子按云舒的图纸定做些木桌木凳、木盆、木桶等等,还去大锤家定做了些特殊的厨具。
如此零零杂杂忙活了两天,第三天一大早,全家一起进城。到白老头铺子门口时,见门口停了两辆大马车,白老头和白婆婆已经站在门口等待了!双方将院子里的东西一一清点交接后。老爹亲自送白家的马车出城,李氏母子开始收拾整理铺子。
在云舒母女正忙的时候,忽听门口嘭嘭的敲门声,还有男女喜气的交谈声。李氏打开铺门,愣了一下。云舒伸出脑袋去看,见门口站了一大堆人,有小姑夫妻、小姨夫妻、大锤一家,连干娘方氏和小明都来了!
“她娘,快把门全打开啊,大伙儿都是来看咱们新院子的!”
“哦。好好!”李氏一边拆铺子的木门板,一边客气道:“这铺子才接手过来,还没来得及打扫了。里面有些乱,让大家见笑了!”
“二嫂,您打扫完了,我们干什么?我早就想来了,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哪间?要不是二哥方才来问桌凳的事儿。我还不知道你们今天就搬来了呢!”
“呵呵,没有搬。没有搬,今天只是交接而已,打算整理出来,过几天再搬了!”
“那感情好,我们正好来帮忙!”
“是啊,妹子,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说一声?我们也是来帮忙的!”方氏微笑道。
“三姐,我可不会帮忙啊,我就是个看热闹的,哦,我这两个丫鬟你随便使唤,脏的累的叫她们干去,你现在有了铺子,也算东家娘子了,别再什么都自己动手,啊!”
李氏笑笑,随便敷衍两句,然后带着几个女人将整个院子转了一圈,大家都帮着建议院子怎么布置、房间怎么分配、什么东西搁什么地方等等等等。
一行人参观下来,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干,就已经是中午了,这厨房里虽有些锅碗瓢盆,却不完整,又无食材,做饭是不可能了!于是李氏夫妻商量了一下,打算请众人到小姨饭馆吃饭,一来感谢大家如此捧场,二来也算照顾小姨生意。
小姨笑呵呵道:“好啊,三姐当东家娘子了,我就不客气了啊!饭钱可得自付啊!”
“那是当然,请你吃饭哪有让你出钱的道理,到别家吃一样要花钱,还不如去你家饭馆,照顾你生意还不好?”
“好好,我没说不好啊!春芳,去,跟刘安说一声,叫他准备两桌上好的酒席,我三姐今天乔迁之喜,要请咱们吃饭了!”
“是!”那丫鬟规规矩矩的行礼后出门去。众人又在院子里商量一番,然后才一起往小姨家饭馆去。
饭后小姑夫妻、方氏和大锤都跟回来帮忙,幸好白家二老对院子确实爱惜,即便已经卖出,屋里依然整整齐齐,他们只需打扫下灰尘,然后统计要置办的东西即可。
大人们忙进忙出,云舒力气小,只能干些里里外外传递东西的活儿,二毛带着三毛待在院中树荫下。三毛已经一岁零两个月,可以扶着东西或被人牵着行走,两个孩子对这陌生的院子显然很好奇,伸张脖子这里看看那里望望,二毛一见云舒就丢了三毛姐姐姐姐的跟着跑,而三毛则哥哥哥哥的扶着摇篮边缘着急的大叫。
如此紧张的折腾了一天,厨房和卧室总算整理出了个大概,李氏留小姑夫妻和大锤等吃了晚饭,又让水志诚亲自送他们回去。然后关了院门,将院子打扫一番,拖出张凉席摆在院子正中,将三毛放在凉席上,二毛见之也脱了鞋子高兴的扑上去一阵翻滚,云舒搬了躺椅跟娘亲坐在院中纳凉闲聊。
李氏望着满天的星宿,叹道:“唉。想当初咱们家连房子都没有,成天住窝棚,我跟你爹躺在茅草棚里,就是这样望着满天星宿发呆的,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