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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顺发眯着眼瞪云舒一眼,然后又回头警告的扫两位账房一眼,两位账房立刻吓得全身直打哆嗦!
“怎么?姓周的。你家不是云雾城四大家族之一吗?堂堂周家大少爷,居然不如我们李家一个黄毛丫头?哈~看来周家也没几天好日子啰!”二姨双手环胸,故意讥讽道。
周顺发顿了一下,手上一晃,那纸扇哗啦一声打开。他摇摇摆摆的晃回自己的椅子坐下。又恢复了先前那吊儿郎当的模样:“有什么不敢的?老子是周家大少爷,天不怕地不怕。好。就按那黄毛丫头说的办!”
“少爷!”酒糟鼻子和山羊胡子同时惊呼。周顺发随意的摆摆手,无所谓道:“就按他们说的办吧!”
“口说无凭,立字为证!”云舒从外婆身边的椅子滑下来,跑到查账的书桌边。
李氏道:“对,正好咱们族长长老都在,请各位给做个见证!”
几个老头子嘀嘀咕咕商量几句,族长点头道:“好,我们作证,立字据吧!”
一个老头子主动接过文房四宝,刷刷几笔就写出一份漂亮的标准的字据。外婆首先摁下了指印,接着是周顺发,他表面虽表现得万事不在意,可仔细看,会发现他眼底有股隐隐的杀气!
但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必须先把两千两的事儿彻底解决了,不能再留下丝毫牵扯。云舒相信,就算周顺发怀恨在心想使坏也不敢明着来!至于阴的嘛,它周家从来就没少干过,反正早就得罪了,这次就把它得罪个彻底吧,以后自己小心一些就是。
立好字据后,李家人这边明显士气高涨,尽管已近子时,大家的精神头儿却依然十足。墙上的火把已经换了好几拨,堂屋外依然围坐着大群大群的人们,他们一边关注堂屋内的状况,一边小声地磨牙聊天,气氛明显比先前要轻松很多。
云舒几人回到先前的账册桌前,准备继续清点先前的账目。
“等等!”周顺发突然出声打断。
“姓周的,你还想怎样?”娘亲没好气道。
“丫头,你一直说我那账册做假账,现在你要的条件我全都答应了,还立下了字据,该说说你的证据了吧?不过丫头,说之前可要想清楚啰,你要是敢骗我,哼!”周顺发前面说着还笑容满面,到后半句就突然变得杀气腾腾,让人不寒而栗!
云舒抿嘴一笑,就知道他要问,云舒拿起账册,指着上面的账目道:“你们记下的账目一点儿没错,条条清晰,还有我舅舅的手印,所以账房先生没记错!”酒糟鼻和山羊胡子闻言同时松口气。
“哼,那你是诈我啰?”周顺发慢慢坐直身子,眼睛危险的半眯起来!
“那倒不至于,账房先生没记错,手印没错,但这记录本身是错的!”
周顺发皱眉瞪着云舒看了会儿道:“何解?”
“因为冬月十八是我爹的生日,鸿泰十年的冬月十八早上。我舅舅就来了我们家,然后一直跟我爹喝酒聊天,结果喝得烂醉,吐得到处都是。我连着帮他打了四五趟热水,所以记得特别清楚!
当天晚上舅舅根本没回家,他不在岳安镇上,怎么可能来茶馆?更不可能跟什么姓张的姓李的玩骨牌输银子了!你那账目不是假账能是什么?”
众人闻言恍然大悟,连声都是:“哦~原来如此!”
外婆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李氏高兴的抱着云舒脑袋啪啪亲上两口,二姨却皱起眉头道:“云舒。你怎么不早说?早知道咱们就直接抱了账册去官府,让县太爷来评评理,什么云雾城四大家族?我呸。说不定那钱全是靠这种坑蒙拐骗来的?我都替他臊得慌!
不行,娘,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这账册全是他们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咱们凭什么给他们钱?我看。这账咱们甭查了,直接去县衙。
我就不信了,一个做假账的,抱着堆假账本追到别人家去,他说要多少就给多少银子?有本事找县太爷要去啊?欺负咱们平民百姓算什么本事?”
“啧啧,原本以为周家开赌坊的。虽爱干缺德事儿,却多是明目张胆的干,没想到连这种抱着假账本直接去收人家田地房子的事儿都干得出来。这跟骗子有什么区别?”
“哎呦,可不是!我说那周家怎么那么有钱了,原来只坑人还骗人,啧啧!这伤天害理的事儿干多了,肯定没好下场!”
“是啊是啊。听说最近天干了几个月不下雨就是因为某些人缺德事儿干太多,惹怒了老天爷了。我看那周家……”
不消片刻,那屋里屋外满是对周家的挞伐唾弃之声,那议论声看似小声,却似乎恰到好处般,正好让堂屋内的人听个清楚!原本悠闲的周顺发开始还能慢慢的晃着扇子装潇洒,越到后面他的扇子晃动频率越高,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云舒心下窃笑,这周顺发今天敢孤军前来,定是认为自己准备充分、胜券在握,哪知会突然出现如此大的变故?这明显让他措手不及!
二姨见众人支持,想起可能给出的两千两银子就心疼,更是闹得起劲儿。云舒询问的看向外婆,见她正在不动声色的观察周顺发那边的动静。
半晌后,外婆突然发话:“如棋,不许说话,查账!”
“可是娘,那明明就是假账,这就是证据,咱们上官府吧!”
外婆用力一拍桌子,板着脸大声道:“查账!”
众人有些惊讶,二姨不敢再说话,只得不情不愿的低头将账册扔得啪啪响!族长道:“郑大妹子,如棋侄女说得不无道理,你为何……”
外婆摆摆手道:“谢谢族长,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族长扶着胡须想了会儿,他看看外婆,又看看周顺发,眼中精光一闪,微微点头,叹口气端起桌上的茶杯不再言语。
有了先前的教训,李氏让云舒把自家亲戚的生辰全都列了出来,挑出那些确定舅舅走了亲戚没有回家或者很晚回家、根本没机会去茶馆的日子,然后仔细核对账册上的记录,如此这般对照下来,还真发现又有两处账目错误。
其实就通过这个,可以完全肯定,这账册根本是造的假!他们完全可以拿着这个去官府要公道。可是,这个时代的官府…,俗话说:‘官府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这次明显就是周家暗地使坏,可谁让舅舅自己笨要上当了?
如果县太爷是位英明睿智又廉洁的主儿,这官司李家必胜。否则,只要周家稍作手脚,就凭舅舅摁下的那些个手印儿,李家必败无疑,到时候李家面临的可能就不只是银钱的问题了,家破人亡波及无辜都有可能!
这是云舒最担心的,显然也是外婆最担心的,她宁愿花掉自己全部的积蓄,也要为自己的子子孙孙买个平安,即便只是暂时的平安,也比家破人亡好啊!
经过李氏和云舒的仔细核对查找,一共找出五处错误。可除了第一笔,另外几处那些日子的额度却相对较少,少的几百文,多的也才十来两。
如此计算下来,除去有证据证明确为假账那几日额度的五十五两外,实在没有其他办法,李氏正想跟外婆报告结果时,二姨拉住她,小声道:“三妹,你何必这么老实?他们记假账,咱们就不能做假证了?”
云舒恍然大悟,对啊,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她回头看看周顺发,又看看一脸兴奋的二姨,这主意确实不错,可不能太多。于是她悄悄凑到娘亲耳边出主意,然后几人小声商量一番,将双方协调的结果记录下来。
最后,李氏交上去查出来错误的地方一共八处,总共七十五两,如此给周顺发的银子就只需一千二百五十两左右。
周顺发拿到单子明显有些不太相信,他向唐多智方向望了几次,此时的唐多智不可能说出丝毫不利李家的话。
最后周顺发只得接受这个结果,拿了外婆一千二百五十两银子的银票,立下字据,又往小姨屋子方向望了几眼,冷哼一声,带着自己的人匆匆出了大门。
待一切解决,外面天色已微微泛白,堂屋里里外外到处是各种睡姿的人们!云舒站到大门口前,伸个大大的懒腰:太好了,一场灾难总算平安度过了!
第三零一章 被绑架
待一切完毕后,大家都疲累不堪,各自回去休息。尽管外面艳阳高照、天气炎热,云舒全身汗流浃背,可她却丝毫不觉,依然美美的呼呼大睡,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叫了几遍,她才不情不愿的睁开眼。
云舒揉揉眼睛,透过窗户想往外看,正好几柱微热的阳光照进来落在她脸上,晃花了她的眼!她赶紧别开头,眯眼想了会儿,突然身子一弹坐了起来。
天啊,太阳都快落山了?难怪肚子会这么饿!她哧溜一下滑下床套好鞋子,整整衣裳便急急的跑向门口。这房间是先前小姨待的那间厢房,门一开,一阵欢声笑语扑面而来,她环顾一周,眼前的场景让她惊讶得张大了嘴。
只见堂屋中央人来人往,人们各自忙碌;靠墙及门外屋檐下则三五成群坐满了拿着扇子说笑聊天的人们,这情景就跟以前外婆家办酒席时一样!怎么回事?外婆家要办酒席么?不是昨天才被周家掠走一千多两?哪有银子办酒席?或者那根本就是一场梦?
云舒正偏着脑袋冥思苦想,“姐姐、姐姐,你总算醒了!”
云舒循声外望去,见二毛正带着粉嫩的小奶娃三毛咚咚的朝自己方向跑来。二毛几步到了云舒面前,亲昵的拉起她胳膊,仰起头道:“姐姐,我们去玩儿吧?”
“哥哥,等…等我!”三毛迈着小短腿气喘吁吁的跟上来,额上汗水直冒、脸上红彤彤的像个大苹果。云舒掏出手帕给他擦擦汗,对二毛板着脸训斥道:“二毛,你要好好看着三毛,你是哥哥,三毛是弟弟,哥哥必须好好照顾弟弟知道吗?”
二毛有些委屈的嘟起嘴:“我有照顾弟弟啊。是他自己跑得慢!”
“三毛这么小,腿比你短当然跑得慢,以后你不管上哪儿,都必须牵着三毛知道吗?”
二毛不情不愿的扭着手指,云舒故作生气的掐掐他粉嫩的小脸蛋:“这么快就不听姐姐话了?小心姐姐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姐姐坏坏,欺负哥哥,告诉娘亲!打屁屁”喘过气来的三毛跑过来拉着二毛的衣角,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对云舒气鼓鼓道。
云舒噎了一下,这臭小子,明明帮他说话来着。真是狗咬吕洞宾,真想揍他一顿。她的想法还没来得及实践,就听娘亲唤道:“舒舒。快过来帮忙!”
云舒四下看看,见李氏正站在厨房门边对自己招手,她几步跑过去跟着进了厨房,舅母和几位姨姨都在这里,还有几位帮忙的媳妇。
“娘。这是干什么?要办酒席么?”
“你外婆说咱们家这次有惊无险,就当舍财免灾了,今晚摆上几桌薄酒,请前些日子帮过忙出过力的大家伙儿吃个饭!”
帮忙出力?!切~~这次外婆家出事儿出去借钱,银钱没借到几文,利息倒是一文不少。除了自家人,有谁真正帮过忙出过力?
“发什么呆,还不去干活儿?”李氏拍拍云舒脑袋。云舒嘟嘟嘴,做个鬼脸,不情不愿的过去跟二姨一起摘菜。
这次的饭菜果然简单,至少比以往的酒席差远了,只是些家常的小菜。荤菜极少,没有酒。而来的除族长和长老们外。还有李家大院的邻居,另外有些人不认识,据说是先前借给外婆银钱的人家!
没有酒的酒席自然散得快,两刻钟不到大家就吃得差不多了。在众人散去之前,娘亲和二姨取了账本,按上面的记录将先前借过的银钱一一还给人家,并按一定比例付了利息。而族长和长老那里,云舒则按外婆的交代给他们一一送上红包。
待送走所有客人已是酉时末了,大家纷纷松口气,稍作歇息后又分工合作,没一会儿就将堂屋打扫了出来。
外婆蹒跚着步子慢慢走到正上方坐下,懒散的靠到椅背上,闭上眼睛慢慢转动脖子。现在的她就是个疲惫之极的普通老太太,完全没有昨天那沉稳冷静、独当一面的气势。
大家见状也不打扰她,各自不声不响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小姨更是一屁股坐下就开始又揉手又敲腿,嘴里还嘀咕着:“哎呀,累死了累死了!早知道把那两个丫头也带来!”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儿去,一坐下就开始揉肩甩手、放松歇息。直到一刻钟后,外婆慢慢睁开眼睛,目光扫了一圈,大家立刻停下来,等待她发话。
外婆撑着扶手坐起来,端起茶杯押上几口,然后缓缓放下道:“这难关总算过了,大家都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