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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起过了围墙上的穿门,回到安夫子那院子。雁儿大叫着从屋里冲出来:“小姐、小姐,你们可算回来了!”
云舒二人吓了一跳:“怎么了,雁儿?”
雁儿冲到近前,眼泪花花儿的样子:“小姐,小姐,呜~~~哇~~~~~”
云舒和春秀面面相觑,看院子里一切如常,没什么变化啊,春秀掏出手帕给雁儿擦擦,柔声道:“哦哦~~雁儿不哭,我们在这儿,有事跟我们说,啊!”
雁儿哭了好一阵,才抹着眼泪吸吸鼻子道:“小姐,我…我害怕,呜呜呜~~~~”
云舒怔愣片刻,哑然失笑道:“有什么好怕的?乡下周围全是荒野都不怕,进了城到处是人反倒怕了?”
“呜呜~~~人家~~~人家从没在城里住过嘛!这么大的院子,就…就人家一个人……”
春秀温柔的拍拍她道:“好了好了,不怕不怕,我们都回来了不是?就算有事,隔壁院子也有人,你叫一声就是了。”
几人一起回到堂屋,蓉儿他们还没回来,雁儿疑神疑鬼道:“小姐。你说…蓉儿她们会不会被…被……”
“别瞎说,她们身边跟着好几个捕快,那些人都是见过世面的,又有些功夫,一般人奈何不了他们。多半是……去查案有什么线索了吧,咱们再等等,要是到亥时还不回来,就找人去官府问问。”
三人把院子的灯全点上,然后围坐在堂屋里一边闲聊一边等待。亥时二刻,人还没回来。雁儿催道:“小姐,都这么晚了,还没回去。要不找人去县衙问问吧?”
春秀也道:“是有点儿晚了,云舒,可以找个人去问问看。”
云舒稍稍犹豫,“好吧,走。咱们去隔壁院子找值守的大伯去。”
三人一起出门,还没到穿门,便听隔壁一阵吵闹,似乎还有尖叫声。三人吓了一跳,站在原地面面相觑片刻,雁儿结结巴巴道:“小…小姐。隔…隔壁高婶的声音,会不会…”
她话没说完,穿门被啪擦一声推开。一个人影儿冲过来:“小姐,小姐救命啊!”那人近了,只见她身上带血、头发衣裳一片凌乱,仔细看,那不是蓉儿是谁?
雁儿惊呼一声。赶紧冲上去接住她,云舒和春秀也上前。拨开她的头发,“蓉儿,怎么回事?柳烟儿了?”
“小…小姐,救…救命,快…快救烟儿啊!”
眼看蓉儿就要晕倒过去,云舒拍着她的脸大声喊道:“蓉儿,别睡,柳烟儿在哪儿?快说,柳烟儿在哪儿啊?”
蓉儿身体虚弱,声音绵软急促:“被……被…申家抓…抓走……”
“申家?城东那个老色鬼?”
“……是!”蓉儿说完这个字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雁儿急得抓着她猛摇:“蓉儿,蓉儿,你醒醒,蓉儿,你不能死啊!蓉儿,呜呜呜~~~~”
云舒努力冷静下来,抓起蓉儿的脉搏探探,又摸摸她脖子侧面的动脉,沉声道:“雁儿,别摇了,她只是晕过去了。”
“小姐,蓉儿…蓉儿她流血了,她要死了,呜呜呜~~~~”
“别哭了,那不是她的血,快把她扶到屋里去。”云舒大吼一声,吓得雁儿一噎,生生把喉咙里那口气给吞了回去。三人七手八脚把蓉儿抬进屋里,春秀道:“云舒,这里交给我们,你快去想办法救人。”
云舒跑出屋子,毫不犹豫的大喊:“夜五,快出来,带我去找柳烟儿!”
夜五闪身出现在云舒面前,却没立刻带她走,他双手环胸淡淡的望着云舒:“小姐,情况不明,您不能去。”
“不行,我好不容易把柳烟儿救出来,她要再被申家抓回去,只有死路一条。夜五,快带我去。”
“恕属下不能从命,在下职责是负责小姐安全,不能让小姐去涉险。”
“你……”云舒瞪视他半晌,面对夜五冷静的眼神,她也渐渐冷静下来。夜五说得对,现在情况不明,自己又不会功夫,去了也是添乱。她深吸一口气:“夜五,我命令你,今晚务必把柳烟儿给我救回来,还有……我只要活口。”
夜五沉默,与她对视半晌,然后什么都没说,一闪身消失不见。云舒在院中站了会儿,让心情完全平静下来,才慢慢转身回了屋子。
她进屋时,雁儿和春秀正忙着给蓉儿擦洗打理。等处理完毕,蓉儿身上只有几处擦伤,其他还好。雁儿擦擦汗水道:“春秀小姐,蓉儿她不会有事吧?”
“没事的,云舒不是说了,她只是晕过去而已。”
“那…那柳烟儿了?”
“她也肯定没事,云舒会想办法救她的。”
“可是…可是蓉儿衣服上那么多血,会不会就是…就是……”
“雁儿,现在情况不明,不要瞎猜,你把蓉儿照顾好就行了,其他的有我和云舒。”
雁儿顿了顿,低低的应了声是。春秀在里面待了会儿才出来,见云舒坐在院中石桌旁,便过来坐下:“怎样了,云舒?”
“还不清楚,夜五他们救人去了。”
春秀轻轻握住她的手:“别担心,没事的。”
二人默默的在院中坐了半个时辰,直到雁儿大喊:“小姐,蓉儿醒了。”
二人立刻站起来快步进去,灯光下,蓉儿脸色苍白、身体虚弱。撑着床板想起来,才到一半又倒了下去,云舒赶紧上前扶她睡好:“蓉儿,别动,你躺着就是。”
“小…小姐,烟…烟儿……”
“放心吧,我已经派人去救她了,蓉儿,你先休息下,等精神好些了。再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可好?”蓉儿稍稍放心,呼吸也放缓了许多。
“雁儿。你去厨房给蓉儿熬点儿粥来,外面有情况的话叫我们一声。”雁儿应诺了出去,云舒和春秀坐在蓉儿床前等了好一阵,蓉儿缓缓睁眼,轻唤了声小姐。云舒立刻坐直身子:“蓉儿。好些了?”
蓉儿眨眨眼,轻声道:“小姐,我们…我们这几天已经找到了那伙儿坏蛋,今早本打算带官爷们去找那女孩尸体的……”
蓉儿苍白的脸上又开始掉泪,云舒心里有些紧张,春秀安抚她道:“蓉儿不怕。没事的,我们都在这儿,慢慢来。啊……”
蓉儿啪嗒啪嗒好一阵,才继续道:“我们在西门外的河边找到…找到好多…好多女孩子的尸体……”蓉儿脸色更加苍白,眼中瞳孔急缩,身子也跟着发抖。
云舒赶紧摁住她:“蓉儿,别怕、别怕、醒来……”
眼看床上的蓉儿开始抽搐。云舒和春秀死死摁住她大声呼喊,雁儿也冲进来帮忙。又是好一阵折腾,蓉儿总算安静下来,可她那样子要继续说话显然很困难。
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她如何恐惧又眼泪不断?他们虽然很想知道,可现在的蓉儿实在没办法说话,她们只得作罢,只有等夜五他们回来,兴许还能知道些。
二人在屋中守了一阵,直到雁儿熬好粥来,云舒便让她守在这里,并一再嘱咐她不要问蓉儿什么,她愿意讲就讲,不愿意不要逼她,如果出现意外就喊一声。
二人坐在院中等待,表面看似平静的她们心里都不平静,甚至有些害怕。想起方才蓉儿一身是血跑进来的样子,还有她提起城外女尸时那惊恐万分的样子,她们明明是去查柳烟儿舅舅的事情,怎么会被申家的人遇上又抓走了?
还有她身上的血哪来的?不是她的难道是柳烟儿的?或者是别人的?不管是谁的,先前肯定发生过一场惊人的恶斗,蓉儿肯定身在现场。对了,跟他们在一起那群捕快上哪儿去了?
云舒脑子里不停的设想着各种可能,本想等夜五的消息,却抵不过瞌睡的召唤,不知不觉趴在石桌上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唤着她的名字摇晃她,她一下子坐直身子:“夜五回来了?”
一旁的春秀道:“没有,都后半夜了,云舒,回屋睡吧,五他们有分寸,回来了会找咱们的。”
云舒却是不肯,只愿意回到屋内,却把房门大开,就等夜五回来。他们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如此反复好几趟,终于在天明的时候,院中有了动静。
当那个全身漆黑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是,眼皮一搭一搭的云舒立刻清醒,哗啦一声站出来冲了出去:“夜五,人了?”
是的,只有夜五一个人,仔细看,他衣服上有血迹,袖子也断掉半截儿,左手!左手在滴血!天啊,夜五居然会受伤,什么人这么厉害?在她的印象里,云雾县没几个是夜五的对手。
云舒赶紧掏出手帕去捂夜五的手,夜五退后一步,侧开身子:“无妨,小伤而已。”
“小伤?你那手在滴血啊,快给我看看!”她硬是把那只手拉了过来,先用手帕擦擦,等伤口露出来,竟是手腕上方的一处,似被生生挖出来一坨肉似的,不不,看那痕迹,这不是牙印吗?被人咬的?
云舒惊讶的抬头看夜五,夜五转开头去:“被狗咬了而已。”
“狗能要到你?”
夜五板着脸回头瞪她,云舒干笑两声,找了伤药,利落的给他包扎好。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夜五,天亮了。”
夜五顿了顿:“人已经救到了。”
“在哪儿?”
“县衙大牢。”
第七五一章 杀人犯
“啊?县衙大牢?怎么会?你……你不是救到人了吗?”
“是,但她犯了律法。”
“律法?她犯律法?柳烟儿啊,夜五,你有没有搞错啊?”
“没有,陈捕头亲自来带的人,目击证人十几个,你那个丫鬟就是其中之一。”夜五指指蓉儿房间。云舒有些反应不过来,她举起一手:“等等、等等,让我想想清楚先。……你说柳烟儿犯了律法,陈军叔叔亲自来带的人?”
“是!”
“她做了什么?”
“杀人!”
“杀人!”云舒惊呼一声,里间的春秀清醒过来,声音还有些睡意:“怎么了,云舒?”
云舒怔愣片刻,赶紧对里面道:“没…没什么,春秀姐,你再睡会儿,我出去一下。”她赶紧拉着夜五出了门,过了穿门到隔壁小姨院子找了个房间,砰一声关上房门。
“夜五,你说清楚些,到底怎么回事?柳烟儿明明是报案人,怎么成了杀人犯?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没有,属下开始也不相信,一再确认后才让陈捕头把人带走。”
据夜五说,上午蓉儿和柳烟儿先去县衙录口供,录到一半接到报案说城南发生集体斗殴,陈军便带着一群人去城南看看,就是红梅家那边。
柳烟儿在县衙等得焦急,连连催促捕快们跟她去找尸体,以防那些坏人得到消息把尸体转移了。留守的捕快商议片刻,决定留几个人等在县衙,其他人跟柳烟儿去找尸体。
在柳烟儿的指认下,他们来到城西护城河边一颗柳树下开挖。原本以为只有一具,却意外的连连挖出十几具,且个个都是十来岁的小姑娘,其死状惨烈程度人神共愤。在场之人无不愕然,蓉儿和柳烟儿更是跑到一旁呕吐不止。
捕快们当即就把那条河附近封锁起来,得到消息的陈军等人也赶了过去,一时间城西河边被围得水泄不通,得到消息的人们陆陆续续往那边赶,还有认出自己子女的亲人们大声嚎哭。陈军让那些人指认,待他们确认是自家子女后便给他们简单录了下口供。
据亲属们说,他们的孩子要么是被申大官人家娶过去做小妾的,要么是去申家做帮佣丫鬟的。这些孩子去申家三五月后便没了消息,家人们想打听。连申家大门都靠近不了就被打出来,他们也曾去官府报案,但官府要么不接。接了也如泥牛入海,毫无消息。
一切证据表明,这些死者与申家有关,却看不出与柳烟儿她口中那些坏人有多大关系?捕快们忙着挖尸体,就没有留意蓉儿和柳烟儿二人。
如此一直忙到傍晚时分。申老头儿坐着轿子颤悠悠的欲进城去花街寻欢,路过城门口时见那边围了许多人,便差人去打听。听说挖出年轻姑娘的尸体,且都与自家有关,申老头儿一时慌了神,立刻下轿。一阵分派,竟然没一会儿就把身边的人派出去大半。
被留在原地的申老头儿身边只剩下一个长随、几个轿夫,他等了一阵。实在担心捕快们挖出尸体的状况,忍不住也跟着围观者凑上去看热闹,可就在他努力撑起肥胖的身子往里张望时,忽听旁边一声大喊,然后背心一阵巨疼。紧接着是人们的尖叫声……
众人回过神来,见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满身鲜血、手里拿着把两寸长的匕首、一动不动的站在小山般的尸体面前。而地上那人肚子上几个大洞。鲜血正汩汩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