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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坛!五十两的?”
“是啊,奴婢去那雅间看过,里面摆着好长一串酒坛子,老先生端个小酒杯慈眉善目的样子,好像也没喝多少,倒是跟他同来的那几个人,个个抱着坛子往肚里灌,那么老大老大的坛子,居然举得起来!我觉着他还不如脱了衣服跳进去来得省事儿!”
雁儿一边说一边比比划划的样子让人发笑,不过听她的描述,云舒总觉得那位老先生来头不小,要么就是熟人,自己认识的老先生一下子能拿出五六百两的……
安夫子倒是挺老也好些年不见,不过他一向吝啬,向来治病不收医药费的他哪来那么多银子?巴先生吗?他不告而别还没多久,怎可能突然回来?成夫子?他倒是有钱又大方,不过记得他好像不喝酒,也从来不会慈眉善目吧?
“雁儿,那老先生现在还在么?”
“现在?”雁儿看看窗外,想了想道:“可能吧,老先生说他会一直等您的。”
“一直等?怎么不早说?”
雁儿委屈道:“小姐,您不是说没事不要吵醒您吗?老先生又说他没什么事儿,就是想见见咱们东家,等您什么时候有空了什么时候去就是,所以……”
“即便如此,那也太无礼了,快给我换衣服,咱们立刻过去看看。”
云舒带着雁儿等人匆匆赶到七味斋,去到那间包房,里面除了几个空坛子和一大桌子残羹冷炙,并无人影。没一会儿,一个伙计递上张纸条儿:“东家,这是方才离开的老爷子留下了。”
云舒打开纸条看了看,没什么特别之处,收进袖子里。片刻后,她突然想起什么,赶紧掏出纸条仔细查看几遍,一脸惊讶之色。
第七八三章 意外连连
“雁儿,去把方才那伙计叫来。”
雁儿还没反应过来:“啊?什么?”
“去把方才那伙计叫来,快去啊!”云舒一着急,语气也有些严厉,雁儿吓了一跳,怔愣片刻,赶紧转身跑出去,而云舒自己则拿着纸条紧张的在屋中走来走去。
小蝶看她那样子,奇怪道:“小姐,您怎么了?”
云舒没有回答,一边转来转去一边嘀嘀咕咕:“不可能!怎么会是他?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我猜错了!小蝶,雁儿怎么还没回来?”
小蝶往门外看了两眼,想了想道:“小姐,奴婢出去看看。”
小蝶出了房门,屋里就剩云舒和夜魅。看到夜魅,云舒脑中灵光一闪,几步上前,展开纸条送到她面前:“夜魅,你仔细看看,认识这字儿不?”
夜魅扫了一眼,只是一眼,便惊得一手捂住了嘴,云舒紧紧盯着她道:“是他对不对?”
夜魅怔愣半晌,低头垂眼:“请问小姐说的是谁?”
云舒微微眯起眼:“夜魅,你别在这时候跟我装糊涂,你知道我问的是谁?”
夜魅沉默片刻,“小姐,如果奴婢没猜错的话,您以为这是……不过奴婢敢肯定,绝对不可能,头领前几天才发回消息,他老人家病重,正在府中修养,怎可能突然出现在这儿?一定是……是有人模仿他老人家的笔迹,多,多半是这样。”
“一般人怎会去模仿他的笔迹?再说能取得他手迹的能有几人?”
“这个…这个……”
这时,小蝶和雁儿回来,身后跟着方才送来纸条那伙计,伙计上前来行礼,云舒挥挥手道:“小二。你仔细想想,那位老人家长相如何?身边跟了些什么人?他可否提过他的姓氏?家住何处?或者提到什么名字、地方也行?”
伙计看云舒一脸着急样儿,皱眉认真想了会儿:“那位老人家长得……相貌挺好,就是老了些,不过看得出来,年轻时一定很不错,而且看上去精神气儿很好,头发雪白雪白的,像个老神仙似的,对人也和气……
跟他一起来的人嘛。大概有四五个,他们不怎么说话,就爱喝酒。一碗一碗往肚子里倒,甚至有个人直接抱着坛子喝。
小姐,您看,咱们的坛子都是最大号儿的,一个坛子加酒水至少两三百斤。那人轻轻一提一举,单手就撑起来了,那本事……啧啧,当真不是一般人做得来的。
然后……他们不让小的伺候,只让小的在门外候着,要酒要菜的时候那老爷子的随从就出来说一声。要不就是问小姐来了没有,所以……他们说什么小的都没听到。小姐,您着急找那位老爷子吗?”
云舒眼前一亮:“怎么。你知道他的住处?”
“不是不是,老爷子走的时候让小的把纸条交给您,说您看了就知道他是谁、住哪儿了,还说他会等您去找他,小姐。那纸条上没写住处啊?”
云舒闻言一惊,“老人家当真这么说?”
“是啊。小的听得真切,老人家走的时候还给了……”
说到这里伙计赶紧停下来,心虚的看看云舒,见她一直没接话,想了想,觉得还该解释解释,便继续道:“小姐,那个……呵呵,本来小的不想收这小费的,老人家那随从硬要塞给小的,还说让小的一定把话带到了,所以……”
云舒脑子里飞快转了几圈,现在她敢肯定就是那个人无疑,既然对方千里迢迢前来,自己自然不能怠慢,于是她大声道:“雁儿,叫马车准备好了在门口候着;小蝶,跟我去后院房间,帮我好好打理打理。”
她一边吩咐一边大步向后院走去,那伙计还低着头犹犹豫豫的把那个刚刚到手还没捂热的银锭子掏出来双手奉上,却发觉屋子里半天没动静儿。
他抬眼偷看,正好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小姑娘正笑眯眯的站在自己前方,那丫鬟伸手一扫,银子便到了她手里,伙计巴巴的望着银子吞,吞口水满脸不舍的样子。
丫鬟拿着银子掂掂,又上下左右仔细翻看一遍,在看到侧面时顿了顿,斜眼瞟伙计一眼,将银子往袖子里一手,笑眯眯道:“大哥,不介意把银子给我吧?”
“啊?这个……那个……姐姐啊,我……”
“哼!小气,谁稀罕,还你就是!”丫鬟随手一挥,把银子扔了出来,大步走出雅间。
云舒回到房里,让小蝶仔细给自己打扮一番,头上梳了个庄重繁复的发式,带了不少首饰,又挑了件华贵又不失活泼飘逸的衣裙。
小蝶满心狐疑,一直默默的按着云舒的要求装扮,直到最后云舒在铜镜前转来转去,满意的点点头:“好了,就这样,小蝶,现在什么时辰了?”
小蝶回头看看:“小姐,已经子时过了。”
“都这么晚了!走,咱们现在就去!”
“小姐,哎,小姐,都这么晚了,您还要出去吗?”
“当然,让人家等了整整一天本来就失礼了,咱们得赶快过去。”
“小姐,夜都深了,说不定人家已经睡下了呢,现在去会不会不太好啊?”
“没关系,即便睡了又如何,我在门口等他一夜就是。”云舒说完提起裙摆就匆匆往外跑,小蝶赶紧追了上去,门口的夜魅也跟了上去。
几人上了马车,云舒一直转头望着窗外,这时候一般人家都已熄灯入睡,外面除了更夫和巡夜的衙役,难得遇上个人儿。小蝶一直皱眉望着云舒的侧脸,走了好一会儿,她总算忍不住了:“小姐,那位老人家到底是什么人啊?”
云舒依然望着窗外,似乎没有听到她的问题,一旁的夜魅小声道:“小蝶姐莫要着急,到了就知道了。”
小蝶颇为不满的瞪她一眼。转开头不理她,夜魅无奈的耸耸肩吐吐舌头,马车里又恢复了平静。
马车咕噜咕噜走了约摸一刻钟,在一扇小门前停下,小蝶掀帘出去看了看,退回来道:“小姐,到了,小姐?”
云舒回过神来,下了马车,抬头看着小门。好几年前自己就来过此处。呵,这都是第几次半夜走后门了?云舒哑然失笑。
这时,门里走出个黑衣人。对云舒拱手道:“小姐,您来了,属下在此恭候多时了。”
云舒点头:“嗯,带路吧!”
黑衣人点头,转身走到前面。云舒抬步跟上去,小蝶稍稍犹豫也跟了上去,雁儿和夜魅跟在后面,几人在园子里穿梭,雁儿拉拉夜魅,小声问:“眉儿姐。这是哪儿啊?”
夜魅做个噤声手势:“嘘,别说话,跟着走就是。”
雁儿吐吐舌头。规规矩矩跟在后面。几个丫头是一头雾水,云舒却清醒得很,这里的一切景物都那么熟悉,几年来几乎没什么变化,再前面就是六顺院了。老爷子不会住哪儿吧?
黑衣人依然往前走着,到了六顺院门口停下。站在院门一旁,拱手道:“小姐,到了,请进。”
云舒点头,从头到脚摸索整理一番,确认没问题后,双手交握置于身前,步伐稳重、仪态端庄的踩上石阶。小蝶和雁儿跟着过去,却被眨眼闪到门口的黑衣人拦住:“二位姑娘请在门口等候。”
雁儿不满道:“凭什么你让我们等我们就等啊?”
小蝶往里看了两眼,稍稍犹豫,退后一步,顺便把雁儿也拉了回去,低声道:“深更半夜的,别瞎吵吵。”
雁儿小嘴翘得老高:“小蝶姐,小姐就一个人进去了,要是有个万一……”
“不会有万一的,小姐在这儿比在哪儿都安全,你们放心好了!”
“咦,你怎么知道?眉儿姐,你认识这个人吗?”
夜魅回头看那黑衣人一眼,微微点头算是招呼,然后站到一旁不吭声。
云舒缓缓走进院子,院子左边几个武器架子,上面固定着十八般武器、长短大小、样样俱全;右边是几排整齐的花台,上面摆放着各种奇花异草;正中一张石桌,一位白发老者手执茶壶坐在桌旁,见到云舒笑呵呵道:“丫头,你让老夫好等啊!”
云舒抿嘴笑笑,步子不乱,一步一步走向老者,直到在他面前十步处站定,规规矩矩行礼:“云舒拜见左相大人。”
老者笑呵呵的摆手:“起来起来,这里没什么左相什么大人,孙媳妇啊,你爹娘都接了我家小顺子的婚书了,怎么也该叫声爷爷了吧?”
云舒稍稍犹豫,还是顺从的小声唤了声爷爷,如果是白天的话,一定能看到她红得如虾子般的脸。云舒行个礼过去坐到老爷子的对面,老爷子拿起茶壶要给她倒茶,云舒赶紧接过:“爷爷,我自己来。”
老爷子呵呵笑道:“也好!”
二人端着茶杯静默,云舒低头望着茶水,心里满腹疑问,却不知如何开口;老爷子则笑呵呵的望着云舒,留意着她的动作表情。
好一阵过后,老爷子放下茶杯,笑呵呵道:“丫头,你爹还好吧?”
云舒顿了顿,轻轻放下茶杯,正襟危坐,“是,爹爹很好,谢谢爷爷关心。”
“呵呵,丫头,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如此拘谨。”
云舒抽抽嘴角,要知道面前这位老人家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相大人,执掌朝政指点天下数十年,多少高官老朽在他面前毕恭毕敬,即便在现代,他老人家也绝对是位非常了不得的人物,自己怎能不紧张,怎能如平日一样?
不过说来,比起以前没跟小顺子定亲前,现在虽跟老爷子多了层亲戚身份,却不自觉的紧张规矩了许多。
云舒调整下姿势作为对老爷子那话的回应,老爷子呵呵笑道:“丫头,你只需把老夫当你亲生爷爷即可。”
云舒点头,想了想道:“爷爷,您……您何时到的?为何没先给云舒传个信?云舒一定去省城迎接爷爷。”
老爷子呵呵笑道:“那倒不必,老夫身份所限,不能给你添麻烦了!”
“爷爷别这么说。能见到爷爷就是云舒的荣幸。”
“哈哈哈,这话老夫爱听。丫头,你这十几年进步很大啊!”
“哪里,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比起王家基业,完全不值一提。”
“也不能这么说,我们王家的基业,那是十几代人累积起来的,说来更多还是这职位便利,为王家谋了不少好处了。呵呵!”
云舒怔愣一下,他是在说自己贪赃枉法吗?俗话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王家自本朝立朝开始,就世代为相,就算他什么都不做,每年进项也多得吓人,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儿。老爷子突然这么说,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老爷子看云舒那尴尬表情,哈哈一笑道:“那七味斋的甜酒是你自家酿的?”
“是的,爷爷喜欢的话,云舒明天差人送一百坛过来!”
“呵呵,小丫头挺大方的嘛。老夫记得你小时候可是个吝啬的主儿,讨价还价最是好手,怎么。现在改性了?”
云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