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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轻轻吐口气:“不了,我爹娘都不知道我来这里。得早些赶回去。”
舅舅想了想:“那……也好,你马上就要成亲了,可不要到处乱跑。云舒啊,要不要舅舅送你一程啊?”
云舒摇头:“不用,我们自己有马车,舅舅去忙就是,不必管我!”
“那……那我真出去了?”
云舒点头。舅舅便端着小蒸笼乐呵呵的出去。云舒在过道里站了好一会儿,最后轻叹一声往外走。到了大堂,一眼便看见坐在靠门窗位置的舅舅,正一边手脚麻利的码牌,一边乐呵呵道:“大家吃包子,热乎着了,趁热吃,别客气啊!”
云舒路过他那桌时停顿了半晌,可忙着看牌的舅舅根本没注意到,直到牌友提醒,他才匆匆看了一眼,又盯着牌面:“云舒啊,舅舅正忙着了,你自个儿回去啊,路上小心点儿!哎,等等、等等,这牌我要吃……”
云舒暗暗摇头,什么都没说,大步走向门口,夜魅紧随其后。她们一路出了镇子,坐上马车摇摇晃晃往回走。
一路上,云舒一直定定的望着窗外,什么都没说什么不没做,直到马车走到小杜村口。有看见马车的村民喊道:“喂,赶车的,云舒小姐在里面不?”
夜魅闻声伸出头去看了看,车夫回头询问要不要说?夜魅缩回来唤她好几声,直到推着她摇晃才让她醒转过来,夜魅道:“小姐,外面有位小杜村的大婶在问您是否在车里?咱们怎么回啊?”
云舒往外看了看,见下面溪边几个洗衣妇人都站起来望着上面,云舒让车夫停下马车,伸出头去喊道:“我在这儿,找我有事吗?”
其中一妇人大声道:“云舒小姐啊,您上哪儿去了?老爷夫人正派人到处找您了!”
原来是这事儿,云舒谢过她们,跟她们打了招呼,让车夫赶快些,早上出来就带了夜魅出门,只跟雁儿他们说了要出去办件事,也没具体说去哪儿,爹娘肯定着急了。
马车到了山顶,云舒一下车,老娘和几位姨姨就围了上来,老娘急道:“哎呀,你这丫头,大清早的跑哪儿去了?出去怎么也不招呼一声?”
大姨道:“就是啊,都快要成亲的人了,还到处乱跑,当心人家说闲话!”
小姨道:“哎呀,你们别吵吵了,云舒肯定是有要事才出去的呗,我说没事没事你们就不信。大白天的,她一个大活人,附近十里八乡许多人都认识她,谁还能把她怎样啊?对吧,云舒?跟小姨说说,都做什么去了?”
云舒想了想,不好意思的笑道:“我今儿一早起来突然想吃岳安镇那桥头的小包子,心想过些日子想吃都吃不着,还不如立马就去,然后我就带着眉儿坐了马车去岳安镇了。”
老娘皱眉:“你大清早出去到现在才回来,就为吃几个包子?”
“娘,您可别小看那几个包子,一般师傅根本做不出那味道,我就是很想吃嘛!”
小姨道:“嗯,也是,我也挺喜欢那家铺子的小包子,那户人家是咱们岳安镇的老字号,开了好几十年了。云舒,你专程跑去怎么也不带些回来?”
云舒不好意思道:“那包子要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再蒸一次就扁了,像个饼儿一般,更不好吃。小姨想吃的话,咱们明早再一起去吃个够,如何?”
小姨立刻附和:“好啊好啊!”
老娘立刻否决:“小妹。你别跟着瞎起哄,想吃包子让大厨们做就是,何必跑那么远?”
小姨却不以为然:“那可不一样!说来我也好些日子没回去了。哎,对了,三姐,咱们娘从小就疼云舒,咱们要不要让云舒出嫁前去看看咱们娘啊?云舒这一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唉!”说起外婆,大家都沉默下来,气氛瞬间有些哀伤。
半晌后,大姨也道:“小妹说得有理。三妹,是该带云舒回去看看。”
几人商量下时间,决定明儿一早就去。小姨顺便也去解解馋,吃那小笼包子。想起今日见到的舅舅李富贵,不知他明天……唉,算了,不提了。这事儿自己还是装作不知道为好,到时候若是老娘姐妹几个自己发现这事儿,看她们怎么说吧?
云舒跟着老娘几人进了院子,走到半路,小姨突然停下来回头问:“对了,云舒。你去岳安镇就没去你舅舅家看看?”
云舒愣了一下:“我……我怕家里担心,急着回来,所以没来得及。”
“哦?那就算了。明天咱们一起去。大哥在外那么多年,现在回来也不知习惯不?”
老娘道:“有什么不习惯的?自己的家离开多少年还是自己的家。”
小姨想了想:“这个我知道,我是说大哥那脾性,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岳安镇上那么多茶馆。许多茶馆里都玩骨牌骰子,还可以赊账记账。我是怕大哥管不住他自个儿,一时手痒又犯老毛病。”
几姐妹停下来面面相觑片刻,云舒也惊了一下,没想到小姨随口一说也能猜中。老娘皱眉道:“不会吧!大哥受了那么多苦,腿上现在还有毛病,好不容易回来了,一般人都会长记性了吧?”
二姨撇撇嘴道:“谁知道了?大哥刚刚染上毒瘾之时,咱们几个还合伙绑了他狠揍了他一顿,他指天发誓说以后再也不赌了,可结果了?没管到十天,他不一样跑出去赌?
我觉得这事儿真有点儿悬,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面,这次大哥要再把田地房产都输了,我是一文钱都不会出,那时候你们找都别来找我,我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活了,哪有那么多钱去给他填窟窿?”
老娘稍稍犹豫,还是道:“二姐,也不能这么说吧?咱们兄妹一场,大哥有事,咱们也不能完全不理,再说小健小康和喜娘他们也可怜啊?”
二姨斜老娘一眼:“可怜?大哥是他们亲爹都不心疼你心疼什么?他以前惹的那些事儿已经够烦人的了,明明不是亲生的,娘还从小到大惯着他,就因为他是男丁,男丁有什么了不起?不是自己的种,怎么惯都没用!
我说娘也是糊涂了,咱们家那么多田地,明明知道大哥是个不成器的,咱们那么筹钱给她保住了田地祖产,结果了,她还是把田地房产都留给了大哥,我们都得了什么?就几两银子!真不知道到底我们是捡来的还是大哥是捡来的?”
突然,横地里插进个声音:“咦,二姨,你说谁是捡来的?”
大家同时回头,见到来人都怔愣一下,老娘赶紧笑呵呵道:“喜娘,你怎么来了?妞妞了?没带出来啊?”
“妞妞睡着了,我听说云舒回来了,就赶过来看看。”
老娘笑着点点头,转而道:“云舒,去,带喜娘转转去吧!”
云舒点头应了,带着喜娘走开,喜娘走出几步,依然好奇的问:“云舒,几位姑姑在说什么啊?谁是捡来的?告诉我啊!”
云舒敷衍道:“没谁,你听错了。”
“不会吧?我明明听见……”
“喜娘,你不是说要去园子里转转吗?走,我给你带路……”
李家四姐妹看这那二人渐行渐远,老娘道:“二姐,以后这话还是少说些好,这么多年的兄妹了,说出去伤感情。”
二姨却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反正迟早会知道的!”
大姨道:“行了行了,没影儿的事你们也能争半天,周围人来人往的,也不怕人笑话。”几人叽叽咕咕的往老娘院子去。
这边,云舒带着喜娘到了自己常去的山顶水池边,看着满山起伏的果树林,喜娘欣喜不已,对此连连赞叹。
二人坐在亭子里闲聊一阵,云舒想了想,试探着问:“喜娘,问你个事儿啊,你们家现在是谁管家啊?”
“管家?管什么家?”
“就是管一家大小的吃穿用度,当然还有收入了?”
喜娘想了想:“哦,你说管账啊?”
“对,就是这个。”
“这个嘛……原本是该娘管的,可娘说她不识字儿,也不会记账,就把账本儿给我管了,其实我认得的字儿也不多,不过认数字算账没问题。唉,其实说是我管,我就把账本和银钱锁我屋里的床头柜上的木盒子里,家里人都知道的,娘和相公都有钥匙的。”
“哦?是吗?那……大表哥那钱的话要不要跟你说一声啊?”
“说啊,当然要数,相公做什么都会告诉我的,我做什么也从不瞒他,怎么了,云舒,怎么突然问这个?”
云舒笑笑,“没什么,问问而已。喜娘啊,我舅舅回家来,他每日出去打酒,是谁给的钱啊?”
“公公啊!……娘会给他些,相公前几天也给了二百文,说是爹喜欢喝酒,每次打回来的酒不是刺鼻就是一股潲水味儿,咱们家日子还没那么难,相公说给他些钱,让他打点儿好酒喝,免得喝坏了身子。
哎,对了,云舒,听说你们家新酿的酒已经好了,能不能送公公一些啊?”
云舒笑笑:“当然,我一会儿就写信让城里那边直接给舅舅送去。”
喜娘高兴道:“云舒真好,那我就先代公公谢谢你了!”
“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云舒想了想又笑眯眯道:“喜娘,你对舅舅真不错!”
喜娘叹口气道:“唉,公公也是个苦命人,在外漂泊这么多年,有家不能回,又瘸了一条腿,挺辛苦的,相公说公公好不容易回来了,一定要让他好好享享福。”
享福?云舒听这话心里怪怪的,她皱眉想了会儿:“喜娘,大表哥他……他有没有告诉你舅舅为何要离家在外?”
“说了啊!他说公公以前惹了点儿事,得罪了我们村儿不少人,奶奶怕他留在家里别人来找麻烦,所以把她送进城去做事。”
第八一零章 撞上
“说了啊!他说公公以前惹了点儿事,得罪了我们村儿不少人,奶奶怕他留在家里别人来找麻烦,所以把他送进城去做事。”
“哦?大表哥这样与你说的?”
“是啊,怎么,难道不是么?”
“这个……”云舒尴尬的笑笑:“舅舅出事时我还年幼,记得不是很清楚,兴许……就是那样吧!”
“是吧?其实说来也怪,公公不像会惹事的人了。每次我问相公咱们家到底得罪了谁,相公也说不出个具体人名儿来,我进他们家门这么久,见相邻和睦、人人对奶奶都恭敬孝顺,没见谁跟我们家过不去啊!
看到相公每次提到公公都挺难过的样子,我问相公为何不把他接回家来,相公都不说话,问得急了,就说是奶奶不允。我问奶奶,奶奶也不说话,云舒啊,以前奶奶是不是很不喜欢我家公公啊?”
云舒抽抽嘴角,方才二姨还在抱怨外婆对这个捡来的舅舅太好了,想来小健一直不跟喜娘说舅舅当年犯的事儿,一来是为舅舅留面子,二来希望外婆早些原谅舅舅,三来兴许他心里对舅舅不是外婆亲生一事也有些介怀吧?
不过不管小健兄弟怎么想,奶奶把舅舅捡回来一手养大,供他吃穿玩乐,又顶着压力把李家祖业留给他,即便他后来把祖业全部输光,奶奶亲口说出他不是自己亲生,又把他赶出了家门,却把他妻儿老小留在了家里,继续继承李家祖业。
不论从哪方面说,外婆对舅舅及他的儿孙当真是仁至义尽,如果小健还会因为奶奶把舅舅赶出家门对她心怀不满的话,他真真是不明是非的愚孝。
云舒低头想了会儿。她下定决心不再理会舅舅之事,人家自己亲生儿孙都不着急,你这个即将要外嫁的外侄女着急个什么劲儿?自己真是……多管闲事。
云舒陪着喜娘坐了一阵,便找个借口回了院子,然后一整天都恹恹的没精神,动不动就坐在屋里发呆。小蝶几人见她如此模样很是担心,便找来春秀帮忙安慰安慰。
春秀过来,看到她那模样也有些意外,不过却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问,就坐在她旁边一心一意绣起花儿来。云舒也早就注意到坐在对面的春秀。却因为喜娘的话心里很不舒服,也没跟她说话,默默的坐着自个儿想心思。
她越想越觉得大表哥小健对舅舅这事儿似乎颇为介意。虽然没明说,从他的做法来看总觉得他对外婆有些埋怨的感觉。怎会这样了?外婆明明是赏罚分明有情有义,当时那情况她能保住舅母何两位表哥已经很不容易了,大表哥怎么就不明白了?
虽然已经决定不管他家的事,可这事儿总让她心里疙疙瘩瘩的。越想越郁闷,越想越觉得不舒服。突然,对面的春秀道:“有事就说出来吧,别一个人在那儿钻牛角尖儿!”
云舒抬头,见春秀脸色平静,手上优雅却动作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