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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抽抽嘴角,没想到大姐这么美丽如天仙一般的人物却是个爱唠叨说教的,果然生活永远没有画面上那么美啊!
“二弟妹,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云舒回过神来,尴尬的笑笑:“不好意思,大姐,我是在……在算日子了!”
“是吗?多少天了?”
云舒想了想,这个该怎么算了?如果算例假的话,现在离最后一次还不到两个月,所以她对自己有孕之事完全没发现;但如果要算最后一次同床的话,前天晚上他们还……
想到这里,云舒一阵脸红,大姐诧异的看着她:“弟妹,你脸红什么?”
云舒赶紧尴尬的摇头:“没…没什么,我…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算?”
大姐愣了一下,继而扑哧一笑:“你不知道怎么个算法儿还算了这么久?”她想了想道:“我们一般是按你最后一次来红的时间算的,你上次来红是什么时候?”
大姐说得坦然,云舒却有些脸红,这毕竟是非常隐私的事情,拿出来与人说到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听说生过孩子的人脸皮会厚很多,对于男女隐私之事也放得开得多。瞧瞧,连大姐这样的人物都是如此,那肯定是真的了!
大姐看她又在愣神又在脸红,眨眨眼道:“二弟妹,你怎么老是走神儿?莫不是哪儿觉得不舒服了?要不要找太医来看看?庆儿,你去找你二舅,叫他别管闲事了,赶快去找个太医来要紧。”
“好嘞!”庆儿闻言一蹦三丈高,呼啦一下就冲了出去,好像已经等这句话很久了!等云舒反应过来去叫他时,那孩子早已跑得不见踪影了!
云舒着急道:“哎呀,大姐,我没哪儿不舒服,不用找太医,真的,快差人去把小世子请回来吧!”
大姐笑眯眯道:“算了,他去都去了,现在追去也无用。”
“为何了?大姐,您不是不想让他去大嫂院子凑热闹吗?”
“那孩子,你没见我们方才说话时他全身不自在那样儿,算了,他要去就去吧,只要他明白道理就行,有他二舅拘着他,相信他也闹不出什么事儿来。”
原来如此,那云舒就放心了。约摸半刻钟后,小顺子的声音老远就传了来:“娘子,为夫回来了!”
云舒和大姐回头,就眨眼功夫,感觉眼前一晃,似乎有道影子从门口闪过,再仔细看时,小顺子已经站到面前,他两只手也没有空,一边是被提着后领拎着的庆儿,一边是个抱着药箱脸色苍白的老人家。
庆儿一落地就高兴得直拍手:“好啊好啊,二舅好厉害,我还要飞,我还要飞!”
老大夫就没那么好的精神了,落地后脸色苍白的呆立片刻,踉跄几步扶着桌子捂着胸口直喘气。小顺子上前一步握着云舒的肩膀:“娘子,你哪里不舒服?快跟太医说说。”
云舒诧异的看看他又看看小顺子,“相公,你……你这么快就把太医找来了?”
还在急喘气儿的太医抚着胸口道:“哎呀,王大人啊,老夫……老夫还在当值啊!您……您说都不说一声就把老夫带出来,要是皇上或者哪位娘娘召见,发现我溜了号儿,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二公子,你饶了老夫,快快送老夫回去吧!”
小顺子皱眉道:“哪来那么啰嗦?快快给我娘子看看,出了事我负责。”
太医哑然,大姐扑哧一声笑出来,云舒拉拉小顺子衣角小声道:“相公,你误会了,不,是庆儿传错话了,我没事,什么事都没有,真的,不信你看!”
云舒站起来举着双手转个圈,小顺子赶紧把她摁着椅子上,不管她说什么都不信,硬要太医给她把脉确诊。无奈之下,太医只得给云舒把了脉,云舒暗暗对他点头致歉,一刻钟后,太医对小顺子拱手道:
“王大人,令夫人与麟儿一切安好,平时只需吃好睡好就行,王大人大不可一惊一乍,如此若是影响了夫人心绪,可能真的对麟儿有影响啊!”
小顺子皱眉:“你少来教训我,你确定娘子和孩儿都没事?”
那老大夫连连点头:“是是,老夫行医四十余载,在宫中行走三十年,给娘娘皇子公主诊治无数,从未出过半点儿差池……”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有些本事,否则也不会请你来了。来人,给林太医取一百两银子,用我的马车送他回宫。”
打发走太医,小顺子坐到云舒身边,握着她的手嘘寒问暖一番,云舒颇不好意思,嗔他一眼,转移话题道:“相公,我和大姐等你消息了,大嫂那边到底怎么回事啊?不会真的出了人命吧?”
小顺子顿了顿:“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两个丫鬟闹矛盾,吵闹之间其中一个丫鬟拿刀子扎了对方一刀,被扎那丫鬟原本没死,不过救得晚了,我去的时候已经不行了!”
云舒愕然,真的出人命了!她怔愣片刻:“那……那两个丫鬟叫什么名字?是大嫂的丫鬟吗?”
“是,被杀那个经常跟在大嫂身边,也来过我们院子好几次,好像叫金喜吧!”
“金喜!金喜是大嫂的贴身大丫鬟啊!她…她怎么会?那…那杀她的丫鬟是谁?”
“听说是个二等丫鬟,也是大嫂房里的,事发之前没一会儿,那杀人的丫头还犯了事儿,被大嫂罚出来,正收拾东西时跟那个叫金喜的起了冲突……”
“这样!那杀人的小丫头会被如何处置?”
第九三三章 痛哭
大姐插话道:“二弟妹,这是内院之事,当然是由内院主子说了算。按惯例,如果事情闹大了,多半是要将犯人遣送官府的,但咱们这样的人家最忌流言蜚语,为免招惹是非,一般就是把丫头打得半死不活发卖出去了事。”
“打得半死……”云舒想起上次在自己院子中央被王夫人活活打死的丫鬟,她不仅打了个寒战,已经死了一个,又要打死一个吗?想到这里她脸都白了。
小顺子看她脸色不好,搂着她肩膀道:“傻丫头,别胡思乱想,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大姐诧异的看看他俩:“怎么了?二弟妹怎么……”
云舒抬头道:“大姐,事情还没弄清楚,又要出人命吗?可不可以……”
大姐顿了顿,继而皱眉道:“二弟妹,你可不要像你大嫂那般也去做那烂好人,这高宅大院儿里的事情谁也说不清,不该你管的就不要胡乱插手,免得到时候惹来一身麻烦甩都甩不掉。”
云舒怔愣一下,低头想想,大姐说得也有道理。小顺子护着云舒道:“大姐,你别这么凶巴巴的说娘子,她现在有身孕,不想出人命是为孩子积德,理所当然的。娘子,放心吧,我待会儿就过去看看,只要那动手的丫头不是十恶不赦之徒,会想办法留她一命,就算真的为咱们孩儿积德吧!”
看小顺子如此袒护云舒,大姐有些意外,她怔愣片刻,继而好笑的摇头:“好吧好吧,看你俩亲亲我我的,当我多管闲事了好不好?”
小顺子笑呵呵道:“就是了,大姐。云舒是我等了二十多年的宝贝娘子,我都舍不得说她半句重话,你就当心疼弟弟,也心疼心疼我娘子和你未来的小侄子吧!”
大姐好笑道:“是了是了!我心疼她,再不说她半句不是好不好?”
几人说笑一阵,等迎春带着丫头把新出笼的点心送上来,云舒和大姐一起品尝,就当吃下午茶了,小顺子对甜食不感兴趣,暂且离开说是再去大嫂院子看看。
约摸两刻钟后。小顺子回来,同来的还有脸色难看的大嫂,云舒赶紧站起来迎上去。“大嫂,你来了,没事吧?”
大嫂扶着她道:“二弟妹,你快坐下,坐下再说。”
几人就此入座。云舒想问大嫂到底怎么回事,看她脸色又不好开口,倒是大姐直接道:“大弟妹,听说出事的都是你自个儿的丫鬟?到底怎么回事?你这个做主子的连自己丫鬟都管束不了,如何让其他人服你听你指派?你怎么……”
云舒赶紧打圆场道:“大姐,这种事谁都不想发生。大嫂肯定也很难过,要不咱们先问问大嫂缘由吧?”
大姐嗔她一眼,想说教云舒两句。见小顺子在一旁巴巴的望着,话到嘴边只好收回去,想了想又对大嫂道:“大弟妹,到底怎么回事?查清楚了吗?”
大嫂低着头白着脸小声道:“都是我的错,都怪我平时太纵容她们了。”说完大嫂便坐在那里黯然伤神。没了后话。云舒几人等了半晌,见她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大姐皱起眉头又要责备,小顺子道:
“大姐,来龙去脉我也问清楚了,还是我来说吧!听前面夫人审问的结果,大嫂那两个丫鬟,一个叫金喜是一等丫鬟,一个叫米儿是二等丫鬟,都是大嫂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鬟。
金喜能说会道人缘好,办事也有些能力,米儿老实不爱说话对大嫂却是忠心耿耿。这两个丫鬟一直都有些不合,进府来后,金喜因性格好得到重用,还时常得到夫人的赏赐,而米儿却只是留在大嫂院子里负责些杂事,极少出门。
今儿中午米儿因金喜戴了一对夫人赏赐的玉镯跟大嫂告状,要大嫂把金喜赶出去,大嫂没有接受反而罚了她,在她收拾包袱准备离开时,金喜回来听说此事立刻去米儿房间找米儿问个清楚,二人言语不和起了冲突,混乱间米儿顺手拿刀子扎了金喜两刀。
大嫂,事情经过是否如此?”
金嫂低头没有说话,云舒闻言总觉得那里不对,“小顺子,你听谁说的?”
“夫人身边的丫鬟说的。”
“那……夫人怎么处置那二人的?”
“金喜已死,买口薄棺把她葬进咱们王家仆役的坟地里,米儿丫头杀了人本该偿命,看在她伺候大嫂多年的份儿上,打她五十大板,如果还能活命就叫个人丫子把她发卖到北方边境去。”
“五十大板!那么重的板子一般人怕是三十下都挨不过,五十下岂不要人命?”
“放心吧,我跟打板子的婆子交代了,让她们留她一命,直接发卖出去算了。”
云舒闻言算是松了口气,大姐想了想,转向大嫂道:“大弟妹,那个叫金喜的丫鬟时不时中午跟在你身边给你布菜那个?”
大嫂低头不语,大姐微微皱眉:“不就是死两个丫鬟吗?有这么难过吗?”
云舒看看大嫂,总觉得她今天的表现有些反常,她赶紧打圆场道:“对啊,就是那个,大姐好记性。”
大姐微微摇头道:“如果是那个丫鬟的话,死了更没什么好难过的。虽然我不认得她,也不知道她脾性,但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二弟妹,你留意没有,中午吃饭时,那丫头明明是大弟妹的丫鬟,给大弟妹布菜时漫不经心,什么到眼前就夹什么往大弟妹碗里放,那模样哪像伺候主子?分明是敷衍,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我要是有这种丫头,早就打死了事,也只有大弟妹你这脾气才受得了她,居然还把她留在身边当大丫鬟!唉,真是……”
听大姐这么一说,云舒想起那金喜,对大嫂确实有些敷衍,平时跟着大嫂来自己院子,云舒跟大嫂说话,她总是爱插话,有时还当着自己的面说大嫂如何如何。
云舒当时就觉得奇怪,可大嫂都没说什么自己还能说什么?每次有事要谈只能找个借口把她支开,让迎春或迎秋把她拖住不让她过来打扰而已。
此事到此算是清楚明了了,大家都停了话头,转而说些其他话题。大姐一直聊到她住的院子收拾出来丫鬟来请,才带着庆儿一起过去,而一直默不作声坐了一个多时辰的大嫂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是一个人坐在那里,要么愣神,要么喝茶。
云舒试着跟大嫂说话,大嫂只是嗯嗯啊啊附和,并没有闲聊的意思,眼看天色已经开始变暗了,大嫂一个人在这儿,连个丫鬟都没带来,云舒总觉得她有心思。
云舒想了想,跟小顺子对望商量片刻,小顺子点头,找个借口出去,把厅里的丫鬟们一并带走,客厅里就剩云舒和大嫂二人。
云舒坐到大嫂身边,凑过去小声道:“大嫂?这里没有外人,你有什么放不下的事情,告诉我好吗?”
大嫂不语,云舒垂眼想了想,继续劝道:“大嫂,我们都是做媳妇的,我们的相公乃是孪生兄弟,你的处境我很明白,你的感受我也深有体会。这高宅大院里,不顺心之事十之八九,有些话不能说给男人们听,只有女人才会明白,你要信得过我就告诉我吧,我保证不会告诉第三个人好不好?……”
大嫂总算有了些反应,她缓缓抬头望着云舒半晌,云舒鼓励的对她点点头,大嫂嘴唇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