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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记得我在他来的时候,有给他表演过弹奏啊!也许是他路过我的木屋时听见的吧。
“嗨,Bella,在别人面前,你是个谜一样的东方女人,好几次,我去酒吧喝酒时,碰上凡铺鲁先生与几个你的左邻右舍,他们老向我打听你,以为我们都是华裔就有必然的联系了,他们喝着酒,脸涨得红红的,总是说:‘你认识那个东方女孩吗?她真是可爱啊!走起路来那么缓慢,像柳叶轻拂一样,我真以为她是从东方童话里走出来的呢!不过,整天少见她的人影,关在一个单调的木屋里,不知在干什么呀,好神秘的,不知她从哪儿来?……’他们一个个在揣测你,一个个都在想像那会是一瓶怎样甘冽而醉人的酒啊!”
“北欧男人也这么无聊吗?”我问。
“全世界的男人只要一走进酒吧,都一样,所以,酒吧文化最没有文化,或者说酒吧文化是最没有东西方文化差异的。”
说起酒吧,我忽然就想起了玛雅:“对了,Peter,你认识玛雅吗?”
“见过,但最近好像好些天没有见到她的影子了,不知漂到哪里去了?”
“我知道,她去日本了。”
“人如浮萍,任由漂流啊!东方女人要来找这片神秘的挪威森林,挪威女人又要去东洋寻旖旎的梦影,我不知道她们最终能找到什么?也许她们都不清楚自己要找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失落的,其实是找不回的,找回的也已经不是你想要的东西了……”
那一刻,我不敢正视他,对于一个如此深不可测的“命相高手”,我有几分畏惧和羞却,被人触摸心灵深处比褪去衣裳,让人解读自己的身体更可怕。我只想逃离,越快越好。
我推说家里的电炉上还煲着汤,就匆匆离开了,当他为我打开门时,迎面吹来的是如此清新的森林的空气,这才感到他的身上,甚至这屋子里弥漫的一种味道竟是那么熟悉,那么久违的一种熟悉,它是近乎于一种东方男人的体味,或者是保留在我儿时嗅觉里的像我外公和父亲身上那种上海男人特有的一种体味,是从当年上海石库门里飘出来的一种味道,有点甜腻,有点酸涩,有点混沌,又隐隐交织着黄浦江苏州河里那种阴沟里的臭气,或是穿过跑鞋后的那双脚散发出的那种味道。
那种味道让我说不上喜欢还是厌恶,只是它让我的心漫过了童年的故乡。
故乡,你在哪儿?
你还在那儿吗?
你已经迷失了吗?
你是否深藏在一颗心里,
一颗女人的心里,
一颗叫贝拉的女人的心里。
第一部分揉碎的太阳季节(1)
当得悉那男人死了,她的女儿身也跟着葬了。
十七岁的冬季,林歌生命中惟一一个男人舒凌进入了她的生活。舒凌是林歌的班主任。他们间的故事还得从高三的寒假说起。
那次,他们班是在昌平县农村的一个大队,进行为期一周的寒假务农活动。当时,林歌在学校是一只有名的“百灵鸟”,歌唱得好听极了,经常在少年宫演出样板戏和唱革命歌曲。由于她还担任班长,平时自然与舒凌老师接触比较多,那次安顿好同学们在大仓库的地上放好铺盖入睡后,舒凌就带上林歌和另一位副班长女孩回到了大队支部书记为他们准备好的两间有炕的农舍。
这两间农舍在荒草萋萋的村头,互相只隔十米左右,说是农舍,完全就像茅棚,它原是大队联防部简陋的值班室。 入夜后的农村,漆黑的一片,走路时得要一个手电筒照明。本来另一间农舍是准备给一个教导主任入住的,偏偏教导主任在出发前,老婆提前临产了,只得取消参加这次务农活动。所以,舒平就提议让正副班长去住。其实破旧的农舍也比大仓库好不了多少。
他们三人并肩走在夜色中,林歌夹在其间,当她的手无意中碰到了舒凌的手时,“霎地”被电了一下,少女之心产生了一种莫名的颤栗,这缘于她心中长久以来对舒老师的暗恋,无论是身体和心智,她都是一个早熟的孩子。
而舒凌亦一直对林歌有一种说不清的感情,这与林歌的品学兼优无关,而是另一种的感觉。每一次在上课的时候,他的视线总要有意无意地落在林歌闪亮的眼睛和闪亮的高耸入云的胸脯上。舒凌已经成婚,老婆是个返城的北京知青,其实老婆的脸长得还是蛮有轮廓的,就是胸脯似广袤的平原。
那天晚上,躺在炕上的舒凌辗转反侧,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他推开门,走进夜色中,踩着冰雪覆盖的水塘,来到林歌屋子的后窗口。他的心在胸膛里怦怦直跳,跳得他自己都能听见。他时而屏住呼吸,时而长叹一声。他透过窗子看见另一位女孩已经在炕上入睡了,茅屋里点着一盏小油灯,而林歌正独自坐在桌旁沉思,眼睛瞪着前方。
舒凌倒退几步,站在离窗外三四米左右的空地上,一动不动地瞧了亮灯的窗子好一阵,他很想看看这个可爱的女学生在她认为没人看见的时候她会做些什么:她木然不动地坐了两分钟光景,这才抬起眼睛,仿佛在沉思着什么,然后换了个姿势,突然把双臂往桌上一搁,眼睛呆呆地望着前方……
舒凌站在那里瞧着她,不自觉地同时听着自己的心跳和从黑色的树丛里传来的“沙沙”的风声。那里,在黑雾蒙蒙的小河上,正在发生持续不断的缓慢的变化:一会儿是什么东西在“呼呼地”地作响,一会儿是咔嚓一声裂开,一会儿是哗啦一下崩塌,一会儿是薄冰象玻璃一样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站在那里,他看不见自己的脸,但却听见自己由于内心挣扎激烈而不安的脸,他也能感受到自己抖索的身体,他很害怕,但说来奇怪,这种胆战心惊反而加强了他对她的欲念。
他被欲念完全控制了。
他轻轻地敲了敲窗子。林歌象触电似的浑身打了个哆嗦,脸上露出恐怖的神色。接着她跳起来,走到窗前,把脸贴到窗玻璃上。她用双手在眼睛上搭了个凉棚,认出是舒老师,但她脸上又惊又怕的神色并没有消失,她的神态异常紧张,比平时在课上答错问题要紧张羞怯一百倍,他从来没有看见过她这种模样。直到他微微一笑,她也才害羞地笑了笑,仿佛只是为了迎合他才牵强地笑的,她的一颗少女之心简直就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了。
他对她做了个手势,要她出来。她摇摇头,表示太晚了,可是依旧站在窗边。他又一次把脸凑近玻璃窗,想喊她出来,但就在这当儿她突然熄灭了那盏灯。
雾很浓,离开房子五步就看不见窗子,只剩下一团漆黑的影子。小河那边仍旧传来崩塌、坼裂和冰块相撞的声音。舒凌不安地在浓雾弥漫的空地上踱着步,在林歌的茅屋转角处来回走了几遭,最后还是在窗子前站定了,不过,双腿可抖的厉害呢。
他敲了敲窗子,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吹过。这时,舒凌一阵惊喜地听见门吱地一声开了……
他马上走到门口,立刻默默地把她搂住了,一双手迫不及待地抚摸着少女的乳房,她紧偎着他,抬起头,嘴唇迷乱地凑过去迎接他的吻,他全身被没有满足的欲望煎熬着……突然一阵“哗哗”的风声,吹得树叶刷刷地响。她惊慌失措地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逃回到茅屋。接着一切又归于寂静,只剩下一片迷雾和河上的响声。
舒凌怏怏地回到了自己的茅屋。那一晚,两个人都没有睡着。
第二天,林歌看见舒老师时很不好意思,总躲得远远的,后来的几个晚上都相安无事,但最后一晚……
第一部分揉碎的太阳季节(2)
“哎呀!别这样,您放手,”她嘴里这么说,身子却紧紧地温顺地偎着他。在舒凌的炕上,只见一丝不挂的林歌浑身哆嗦,一言不发,她不敢看眼前这个正在她的身体里掀起暴风骤雨的男人的脸,眼睛闭得死死的,她完全成了一只在风中抖索的不知所措的羊羔。
那一晚,舒凌的欲望在少女的初夜中酣畅地秽亵,“……我今天终于尝到处女味道了,真不枉做一回男人。”原来,舒凌是有隐痛的。他的老婆并不是黄花闺女,而且,她当年下乡时,先后被两个男人遭塌过,还打过胎。那是新婚之夜她“交待”的,弄得那整晚,刚刚开荤的舒凌仿佛是一头饿汉在咬嚼一只爬满虫子的烂苹果似的。
而林歌的心却破碎了,在这个太阳季节,她本憧憬的那种微妙的感觉幻灭了,那个年代那等年轮那种心智,是将欲望看成魔鬼一样丑恶的玷污,与她们心中的美好的爱情诗意的情怀相距太远了。
等林歌拖着柔软的身子回到自己的炕上时,茅屋外的天际已蒙蒙亮了,河那边冰块的坼裂声、撞击声和呼呼声更响了,除了这些响声,更添潺潺的流水声。迷雾开始下沉,从雾幕后面浮出一钩残月,凄凉地照着拂晓时分那阴森森的地面。
这是神圣献身的一晚,也是她惟一一次作为女儿身的灵欲体验。当初林歌怎也没有想到自己日后会如此眷恋这个男人,舒凌竟成了她一生的爱。
许多年后,当得悉那男人死了,她的女儿身也跟着葬了。
第二部分心灵的驿站(1)
女人是难以割舍女人的,女人对女人之美有一种天然的仰慕,当我还是少女时,在空无一人的画室,我就会情不自禁伸出手去触摸断臂维纳斯石膏像的双乳,从在日本的澡堂开始,我喜欢迷恋镜子里自己的铜体,后来还多次在镜子的反射里,用迷醉的目光捕捉女儿身的燃烧,有了所谓的自恋情结。
回到酒店,我随手打开电视想看看晚间新闻,一看竟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天哪!那张熟悉的面孔是。。。不是那个快要让我遗忘的索菲吗?依然还是剪着一头男人般短发的索菲。
我这才留意地听了,原来此新闻是报道了在加拿大多伦多举行的一年一度的世界同性恋日大游行的盛况。
怪不得。
从电视画面上看,真是壮观。来自世界各国的同性恋者集聚一堂,高举着他们的彩虹旗,欢庆着同性恋自豪日。怎么有那么多的同性恋者,平时他们躲在哪儿了呢?有一对男人同性恋者自豪地站在一列彩车上向观众致意,特写镜头的旁白说:这是有史以来第一对合法结婚的“夫妇”。
我觉得对同性恋者的心理很难猜测。也许他(她)们之间的爱恋确实向正常人男女恋情一样,他们两人世界里也分男人女人。我们用理解的心态来看待就可以了。其实他们心里也很苦,毕竟有社会上强大的无形压力。之所以有游行,也是一种心理压抑的释放,渴望得到社会的真正认同。
索菲的镜头一晃就过了,可我靠在床上,却满脑子想着她。
她是个相当优秀的女子,还是个善良的女子。
我后来再没有见过她,尽管她当时骗了格兰姆,耽搁了我们大好青春,我傻乎乎地为顾及她的感受,还流失了一个孩子,但我始终没有恨过她,真的,没有。我对人恨不起来。
女儿国的爱恋不是罪恶,只是另类而已,我们不必大惊小怪。女人本是水做的,是世上最圣洁的。当她们与生俱来或后来醒悟,这世上的男人不配玷污她们神圣的身体与心灵时,她们把爱献给女人。
索菲与格兰姆离婚后,就辞职了。据说她与“她”成立了自己的律师事务所。
格兰姆魂断9·11之后,她来过几次电话,因为那段时间我谁的电话都没接,她就留下了一番安慰我的话,她还主动提出要为我免费提供法律服务,但我没有给他回音,不是抗拒她,只是怕看见她,我怕看见所有与格兰姆有关的人,我的情绪会失控。
女人是难以割舍女人的,女人对女人之美有一种天然的仰慕,当我还是少女时,在空无一人的画室,我就会情不自禁伸出手去触摸断臂维纳斯石膏像的双乳,从在日本的澡堂开始,我喜欢迷恋镜子里自己的铜体,后来还多次在镜子的反射里,用迷醉的目光捕捉女儿身的燃烧,有了所谓的自恋情结。
我无法忘记在青涩的少女时代,军营浴室里,盛燕子抚摸我的那一刻,那触电般的震颤;在露天浴场,我的眼睛总会装的不在意,却扫过很漂亮的女人裸体上,黑人女子那浑圆的双乳,高高翘起的臀部以及发亮细腻的肌肤;白人美女在阳光下那闪亮的金发,全身的汗毛与同样是闪光的金色体毛是那么诱人,全然是毛茸茸小猫般的柔软;女人又怎能割舍女人?
从艺术的角度上看,女儿国的爱恋是一座很美的花园,花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