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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几名统领,还有几名族长对视几眼,最后目光一转,都落到了帐篷一角。
于威,正坐在那里。
注意到众人目光,他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妙,只是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听有人道:“城主,这么等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不如让陈先生出面和对方交涉一下。我们一路北上,本来距离冰原就远,不可能有冰原jiān细混进来!”
于威暗暗叫苦,但也知道众人同样有苦难言,都有顾忌,相应的、陈潜修为惊人,若是出面露几手,自然能震慑他人。
到了这时候,几大统领反倒是暂时忘记了和陈潜之间的龃龉、芥蒂,将之视为了碎木城的一份子,有了一丝期待。
其实这也正常,任何势力若是有这么一个高手,都难免心生依赖,他们只不过因为之前的几次碰撞,本能的有些jǐng惕陈潜,但现在面对外人,碎木城众人又本能的抱团。
于威想了想,有些意动,正要出言第四百二十三章阳谋,鲸吞碎木!,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杂乱声音。
“怎么回事?”
杂声来的突然,帐篷内众人心感疑惑,正要唤人过来询问,就看帐门一动,两个侍卫急急冲了进来。
注意到两人表情,帐内众人都是心头一惊,有了不妙之感,这两个人正是守在帐外的侍卫。
“各位统领!城主!不好了!刚才曹国守卫,突然冲进咱们车队,抓了几个人出去,说是冰原jiān细,给当面斩杀了,现在正和咱们对峙,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
“什么!”
众人闻言一惊。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何我等不知道?”首佳律什无眉头一皱,沉声问道。
“就是刚才,两队人直接进去,不分青红皂白,抓着人就拉走,刀一挥就砍头!”报信人语无伦次,但话中含义清楚。
“这是什么意思?即便真发现了什么端倪,也该事先过来和我等通个气,哪有这样直接抓人、杀人的道理?”首佳律什无低声说着,脸上现出不安之sè。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计较这个!”行白梳黑低吼了一声,转身就向外面走去“人家都欺到头上来了,还想那么多?等回过神来,怕是连老窝都要被人端了!我们行白部可没有这样懦弱的习惯!”
“被拦下来的时候,我就知道这里面有猫腻,他们曹国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八成是以为咱们碎木城乱了,想趁火打劫。”
说着,他转头冷笑一声:“他们想的美,可这事没有那么容易!那紫衣人杀了罗晋恩,杀了长兄,我尚且不服,难道曹国一处关卡的首领就能在我头上作威作福了?”
话音落下,行白梳黑掀开帐门,走了出去。
他的这番话夹棒带刺、连损带讽,句句直指首佳律什无。
行白部和首佳律部一直以来实力相近,谁都想压过对方一头,所以矛盾不断。别看二者最近似是抱成一团,那也是被外力刺激,两部之间的龃龉并未消减多少,一有机会,就会彼此打击。
不过,这次首佳律什无却是反常的没有反唇相讥,而是沉吟不语。
其实,不只是行白梳黑,他和其他部族之主也都发现了这次事情的古怪,车队被拦了下来,说是混入了冰原jiān细,本身就让人难以信服,更何况,在那之后,又有几大西域势力前来,都顺利的通过了关卡,对比之下,情势越发明朗。
“行白统领说的不错,事情必须要解决了,不然后患无穷。”
在场的没有蠢人,眼看行白梳黑走了出去,其他几个统领对视几眼,开口说着。
“没错,西域各大势力的秉xìng咱们都很清楚,眼下看咱们碎木城陷入麻烦,当然会有想法,尤其是曹国这般,本就狼子野心……”
“这次的事情,很可能就是试探,想看看咱们的底线,如果不理不问,就这么忍着,以后就永无宁rì了。”
“可惜他们不知道,咱们这边也不是好惹的,不说别的,单单是那紫衣陈先生……”
几大统领议论着,都移动步子,要离开帐子。
这时候,首佳律什无点点头,道:“诸位说得对,不能再忍了!但也不能一味蛮干,不如这样,咱们过去质问,而城主就去通知陈先生,双管齐下……”
“对,是这个理!”
其他人闻言,纷纷点头,于威只得称是。
计议商定,众人皆动,于威本就没打算搀和这事,那曹国名震西域,他可没有胆子直面,一出帐子,就径直向着陈潜乘坐的马车走去。
而首佳律什无等人,则是齐齐向关卡处移动,沿途的曹国守卫见到他们,目光显得有些怪异,但并没有上前阻拦。
这处关卡,其实也是一处小营地,几顶帐篷在内,外围是木竹做成的栅栏,而所谓关卡,其实也是栅栏构成,留下几处缺口,让人通行。
这周围是一处连绵山岭,过了岭,才是草原,一般的部族不擅长翻山越岭,所以在这里设置关卡,正好能拦住他们。
走出帐区,便能看到关卡栅栏,栅栏的另一边,聚集了不少人,大部分是碎木城车队和随行战士,吵吵闹闹的,人声鼎沸,除了碎木城众人之外,一些路过的零散之人,也混在里面,一副看热闹的架势。
远远的,首佳律什无几人便看到人群中,行白梳黑正一脸怒气的和那名关卡首领交谈,不时大吼,待得走的近些,话中的内容也就听清了——
“……必须给我一个交代!这些个人,怎么就成了冰原jiān细了?都是从小在西域长成,说死就死了,还被安上这等恶名!今天若是不说清楚,嘿嘿!”
在两人身边,躺着几具尸体,尸体无头,碗儿大的疤口横在脖子上,看之心惊,里面鲜血汩汩而出,显是刚被斩首不久。
原来,这些人就是被关卡守卫直接拉出来砍了首级的几人,其中有两人正好是行白部的族人,如果没有这两人,行白梳黑固然愤怒,但还不至于冲动到当面和对方理论,可多了这两人,xìng质就不同了,他必须出头!
待得首佳律什无等人来到,从一名族人口中了解了事情经过,更得知被砍的几人里面,还有首佳律部的族人后,他的面容也yīn沉下来,紧皱眉头,直勾勾的盯着那名关卡首领。
关卡首领“阙未”此时虽说在和行白梳黑对峙,但面sè依旧平静,说话时条理分明,每一句都死死叩着不放,咬死了被杀的人就是冰原jiān细,还说碎木城的车队中,有漏网之鱼,所以必须在这里等着,一一排查!
“排查?要排查多久?这么多人,一个一个的盘问,也要huā上几天,而且你又有何凭据?难不成你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若再让你拉出几个人当面砍了,那我这族长也不用当了!你们是不是太小看人了!难不成,真以为我们会任由你们摆布?”
行白梳黑怒发冲冠,手按在腰间弯刀的刀柄上,瞪着眼睛,大有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架势,实际上,他确实恨不得立刻带人将面前这人给杀了!可是理智还有,知道这人代表着曹国脸面,真要是杀了,这会盟也不用去了,回去等着曹国的报复吧。
“行白族长,你还是先冷静一下吧,会盟一事,兹事体大,容不得半点含糊,若是我一时心软,把你们放了,到时候在大会上闹出事来,谁负责?”阙未脸上带笑,还是从容,话中也有底气,这底气自是曹国强大实力所带来的。
行白梳黑恨得咬牙切齿,嘴里发出“蹦蹦”声音,却无计可施。
首佳律什无的眉头越皱越紧,他虽然一言不发,但心里念头电转,已经把握到了事情缘由。
“这是阳谋啊!说抓住了几个冰原jiān细,当场就给砍了,断了自辩之路,又借此将我等留下,能够名正言顺的扣押车队。如此看来,他们所谋的并不是冰原jiān细,而是……碎木城!好家伙!这么一来,别说会盟了,怕是连碎木城的基业都要被鲸吞!”
越想,他心里越惊,感觉事情危急,不是自己能够阻挡的。
“眼下,只能看那紫衣人是不是还有办法……”
………………
马车外,于威轻声呼唤,陈潜缓缓睁开了眼睛。
“有人要阻挡车队前往会盟之地?”他淡淡的问道。!!!
第四百二十四章何以立足?【为“鹏7∑”兄加更】
“没错!”
于威的声音从车外传来,这段时间以来,陈潜所乘坐的马车几乎成了车队里的禁地,没人敢贸然靠近,就算是九大统领都默默遵守这个约定。
当然了,九大统领和陈潜之间还有些许隔阂,如果有事,一般都是让于威代为传达。
现在,真要和陈潜说话,于威也不敢进入车中。
在这车队里,能〖自〗由进出的,其实只有于和和于千语,对此,于威倒是没有表现得多么烦恼,反倒心中窃喜,其中意味颇为耐人寻味。
“进来说吧。”
陈潜隔着车体木板去听对方言语,也觉得怪异,便让其进入。
于威闻言,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神状态,这才第四百二十四章何以立足?迈步进入。
西域的马车比较简陋,但是胜在结实,而且里面的摆设不多,简洁的很,显得空间很大,陈潜盘坐在里面,前面还有很大一片空地。
于威走进来之后,站在那里,便感觉心神一动,有种奇特感觉,似是穿过一层阻隔,进入了另一片空间一样,仿佛车厢之内和外面是两个世界一般!
这种奇异感觉泛上心头,久久不去,自是让于威在意,但考虑到陈潜往rì作风,倒也不足为奇。
“这人的功夫已经练到通玄的地步了,就是发生任何奇异的事情,都有可能!”
心里念叨着这么一句话,于威降低话语声响,把今rì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诉说了一遍。
“你是说,那曹国很有可能正在谋划,想要吞并碎木城?”陈潜听完之后,眯起眼睛。
“吞并碎木城的主意肯定有人在打,不过应该不是曹国的国主,那曹国发起昭火九姓的会盟,心思全部都在上面,一旦事成,就不是局限于一城一池,而是统揽全局,是整个昭火九姓千百部落的共主,能第四百二十四章何以立足?称大汗,获得大义名分。”
于威一字一句的说着,脑子里思绪转动,总结着前因后果,并组织着语言,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他也注意到,陈潜并不喜欢搀和这些事情,但似乎对九姓会盟有些兴趣,所以话语中也有重点。
“据我估计,这应该是曹国某一叶护的个人想法,想要趁机扩大势力,毕竟会盟之后,汗国建起,但还是分成一个个诸侯,地盘大、人口多的,当然就占据优势,能获得更多的牛羊妇孺、占据最肥沃的草场。”
于威所属的于部很是弱小,但相应的,对于一些事情也看的通透,知道有的时候,某些人的作为并不是上层授意,而是出于自身利益的自作主张,所以这次事情,他反倒是比其他人看的更准一些。
陈潜看了于威一眼:“哦?照你这么说,这次要面对的人,其实只是曹国的一个下属?”
于威点点头,道:“应该就是六大叶护之一的脱帖罗伯,只不过,虽然他眼下的行为是代表个人,但是毕竟是曹国叶护,如果冒犯他,就等于是与曹国冲突,这样一来,我等束手束脚,难免落入算计,这也是对方的阳谋。”
陈潜深深看了于威一眼,他从对面这个人的身上,能够清楚的捕捉到畏惧、谨小慎微等情绪,还有一种发自内心的自卑感,但是刚才一席话,却表明其人的眼光和思维并不差,若是发挥出来,说不定能够成就一番事业。
“可惜,这人从小生活在于部,被多方挤压,纵使有些天资,但早被世事磨平了棱角,庸庸碌碌,如族中前人一般谨小慎微,生怕犯了过错。如今纵使地位变化,但这些早已刻入骨子里的东西还是难以改变,积习难返,有些东西是要养的……”
权势养人。
陈潜心里倏地生出感慨,有了一种明悟。
“原来如此,我等武道修行,将自身的心思、信念凝结成拳意,显露出来,但也有人是走的他人道路,看似自立,其实实现的是他人理想,等于是改心移志,如果不能坚定自我道路,被他物所惑,看似一路前行,但最终却只能走入死胡同,找不到道路……”
心里想着,陈潜渐渐无声,他的身上,阵阵奇异波纹荡漾出去,常人难以察觉。
这波纹从于威身边掠过,冲出马车,将营地笼罩在内,但还在扩张,转眼冲出了周围栅栏,掠过陷入争吵、剑拔弩张的人群,向四面八方辐shè开去,直达天边……
于威低头等待,说了这些话,自是希望陈潜能拿个主意,他这个人或许有些心思、善思,对事情有自己看法,可不善于决断,遇事犹豫不决,常常瞻前顾后,自从陈潜到来,多次拍板,渐渐的就习惯了。
不过,话说完,过了好一会,听不到陈潜回应,又听外面传来的喧哗声越发激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