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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小说:(题目后为作品首创时间)
坍缩 1985年
微观尽头 1987年
“大艺术系列”之——梦之海 1997年
“大艺术系列”之——诗云 1997年
西洋 1998年
微纪元 1998年
地球大炮 1998年
天使时代 1998年
光荣与梦想 1998年
带上她的眼睛 1999年
鲸歌 1999年
混沌蝴蝶 1999年
信使 1999年
地火 2000年
流浪地球 2000年
乡村教师 2000年
纤维 2001年
中国太阳 2001年
朝闻道 2001年
吞食者 2001年
全频带阻塞干扰 2001年
命运 2001年
随笔文论:
远航!远航!
《东京圣战》和《冷酷的方程式》
理想之路科幻和理想社会
我们是科幻迷
文明的反向扩张
从双奖看当代美国科幻
混沌中的科幻
消失的溪流——八十年代的中国科幻
快乐的科幻
SF教――论科幻小说对宇宙的描写
在2001年银河奖大会上的讲话
科幻与幻想的对决
被忘却的佳作
初学者如何写科幻
从大海见一滴水——对科幻小说中某些传统文学要素的反思
答复说书人——刘慈欣关于科幻创作的回答
给《星云》的文章——关于科幻的一些思考(9908)
无奈的和美丽的错误科幻硬伤概论
越小越好
筑起我们的金字塔——由银河奖想到的
回答小作家杂志的采访
刘慈欣关于“星云奖”的一些介绍
掐头去尾看雨果奖
近期在美国主流科幻中常出现一些的奇特作品
珊瑚岛上的死光
“作品年表”
(刘慈欣本人整理 ,宇慧补充)
以下创作年表仅是第一稿的写作时间,有些作品在发表前作了较大的修改和扩充。
1985年 《宇宙坍缩》
1987年 《微观尽头》
1989年 《中国2185》(长篇、未发表)
1991年 《超新星纪元》(长篇,作家出版社2003年1月出版)
1997年 大艺术三部曲:《梦之海》、《诗云》(又名《李白》)、《欢乐颂》(未发表)、
1998年 《西洋》、《微纪元》、《天使时代》(又名《波斯湾飞马》)、《光荣与梦想》、《地球大炮》(又名《深井》)
1999年 《鲸歌》、《带上她的眼睛》、《信使》、《混沌蝴蝶》
2000年 《地火》、《流浪地球》、《乡村教师》、《魔鬼积木》(长篇)
2001年 《全频带阻塞干扰》、《中国太阳》、《朝闻道》、《吞食者》、《纤维》、《球状闪电》(长篇、未发表)
2002年 《吞食者》、《命运》、《思想者》(倪匡科幻奖征文)
2003年 《白垩纪往事》(长篇、未发表)
刘慈欣其人
作者: 唐风
刘慈欣最先跟《科幻世界》联系是在1996年,当时他写了一个长篇,我们的领导想帮忙但没有帮成,事情就放下了。99年我在“奇想”和俱乐部上发了个“硬科幻征文”的告示,刘 慈欣把他的五个短篇用集束炸弹的形式扔了过来。他的来信写得很有特点,我不认识这个山 西人,反应只是:“瞧,这儿来屯个硬爪子。”我按他在稿子上留的号码打了个电话查了户 口:“先生贵姓呀,多大年岁呀,专业是什么呀,写过多少小说呀”等等,全是例行公事。 他的稿件统统用计算机打出,淡蓝底色,读起来非常养眼,我一扫而过……
《宇宙坍缩》那个奇妙的结尾;《新创世纪》中超新星的光芒扫过太阳系;地球被安上 了 发动机;鲸鱼在海洋中歌唱;一个困在地心的小姑娘最后一次“看”到外面的世界;巨大煤 层的暗淡火焰沉重地压在所有人的心头……
他的小说在编辑部获得了一致的好评,随之而来的就是大家都看到的,“每期一星”发了头一篇。然后就一篇接一篇。到笔会的时候,大家都认识了这个山西来的计算机工程师。
我心目中的刘慈欣跟笔会上见到的有点距离。这人身量长大散,面容颇有风霜之色, 眉头时常紧皱。我以为他是个喜欢私下交换意见,不太愿意公开争论的人,但笔会上他虽然说话不多,却不见得比星河他们少了多少风头。实际上我记得会上头一炮就是他开的:“科幻 文学总有他固有的风格和特点,那个‘科”字,就是它与其他文学形式区别开来的东西。” 我现在没有他那么坚定,在不同时候我分别说过那玩意姓’科”,姓“幻或者姓“文学”。 这就看你在哪个层次上去考虑了,最基本的要求可能还是科学素养,最高要求也许不是这三个词的任何一个。如果笔会在三个月以前开(那时我只代表自己说话),我会当场为他斩钉截铁的话鼓掌。
笔会中《小说选刊》的编辑冯敏给我们大家都上了一课。刘慈欣的瓜很强烈:“算了算了 ,把我的小说还给我,我要拿回去改。”星河和他的两个朋友也觉得很受启发。刘慈欣还对 我说过这么一句话:“怎么我那些作品中比较差的都先发了出来?”看到人家挑剔他那只长 了牙龄的蓝鲸,他非常豁达地说:“太准了,我怎么想不到须鲸没牙呢?”当杨平说他的作品有克拉克味儿,他居然说不能接受别人侮辱他心目中的大师。这家伙极其诚实,内在的自 信结实得很。
刘慈欣的特点是对题材非常敏感,似乎本能地知道什么故事适合写科幻小说。场景往往宏大而有震撼力,一般不去搞细腻的心理描写和人物性格刻划,而是用一个个出乎意料的情节来充实小说。我个人以为这就是他的风格,而不觉得这算什么缺点。如果对他有所要求的话 ,我希望他能多锤炼一下自己的语言。他的语言说白了就是作文,四平八稳的,个人特色很不明显。在这一点上,北京的作者比他要强。
他身在内地,因为工作极其出色,才破格以三十岁的年龄跳到总工程师的职位。他非常 恼 火的是封闭的世界不能提供他所需要的交流。我想我们国家应该有一批这种人,他们意识到第三世界的游戏规则,但恶劣的环境不足以阻挡他们咬着牙一步一步地去征服。科幻圈内这种人尤其多,作为编辑和朋友,我也将尽自己微薄的力量,为他们的征途扫清障碍。
坍缩
坍缩将在凌晨1时24分17秒时发生。
对坍缩的观测将在国家天文台最大的观测厅进行,这个观测厅接收在同步轨道上运行的太空望远镜发回的图象,并把它投射到一面面积有一个蓝球场大小的巨型屏幕上。现在,屏幕上还是空白。到场的人并不多,但都是理论物理学、天体物理学和宇宙学的权威,对即将到来的这一时刻,他们是这个世界上少数真正能理解其含义的人。此时他们静静地坐着,等着那一时刻,就象刚刚用泥土做成的亚当夏娃等着上帝那一口生命之气一样。只有天文台的台长在焦燥地来回踱着步。巨型屏幕出了故障,而负责维修的工程师到现在还没来,如果她来不了的话,来自太空望远镜的图象只能在小屏幕上显示,那这一伟大时刻的气氛就差多了。
丁仪教授走进了大厅。
科学家们都提前变活了,他们一齐站了起来。除了半径二百光年的宇宙,能让他们感到敬畏的就是这个人了。
丁仪同往常一样的目空一切,没有同任何人打招呼,也没有坐到那把为他准备的大而舒适的椅子上去,而是信步走到大厅的一角,欣赏起那里放在玻璃柜中的一个大陶土盘来。这个陶土盘是天文台的镇台之宝,是价值连城的西周时代的文物,上面刻着几千年前已化为尘土的眼晴所看到的夏夜星图。这个陶土盘经历了沧海桑田的漫长岁月已到了崩散的边缘,上面的星图模糊不清,但大厅外面的星空却丝毫没变。
丁仪掏出一个大烟斗,向一个上衣口袋里挖了一下,就挖出了满满一斗烟丝,然后旁若无人地点上烟斗抽了起来。大家都很惊诧,因为他有严重的气管炎,以前是不抽烟的,别人也不敢在他面前抽烟。再说,观测大厅里严禁吸烟,而那个大烟斗产生的烟比十支香烟都多。
但,丁教授是有资格做任何事情的。他创立了统一场论,实现了爱因斯坦的梦。
他的理论对宇宙大尺度空间所作的一系列预言都得到了实际观测的精确证实。后来,使用统一场论的数学模型,上百台巨型计算机不间断地运行了三年,得出了令人难以置信的结论:已膨胀了二百亿年的宇宙将在两年后转为坍缩。
现在,这两年时间只剩不到一个小时了。白色的烟雾在丁仪的头上聚集盘旋,形成梦幻般的图案,仿佛是他那不可思议的思想从大脑中飘出……
台长小心翼翼地走到丁仪身边,说:“丁老,今天省长要来,请到他不容易,请您一定对省长施加一些影响,让他给我们多少拔一些钱。本来不该用这些事使您分心的,但台里的经费状况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国家今年不可能再给钱,只能向省里要了。
我们是国内主要的宇宙学观测基地,可您看我们到了什么地步,连射电望远镜的电费都拿不出,现在,我们已经开始打它的主意了,“台长指了指丁仪正欣赏的古老的星图盘,”要不是有文物法,我们早就卖掉它了!“
这时,省长同两名随行人员一起走进了大厅,他们的脸上露着忙碌的疲惫,把一缕尘世的气息带进这超脱的地方。“对不起,哦,丁老您好,大家好,对不起来晚了。
今天是连续暴雨后的第一个晴天,洪水形势很紧张,长江已接近一九九八年的最高水位了。“
台长激动地说了许多欢迎的话,然后把省长领到丁仪面前,“下面请丁老为您介绍一下宇宙坍缩的概念……”他同时向丁仪递了个眼色。
“这样好不好,我先说说自己对这个概念的理解,然后请丁老和各位科学家指正。
首先,哈勃发现了宇宙的红移现象,是哪一年我记不清了。我们所能观测到的所有星系的光谱都向红端移动,根据开普勒效应,这显示所有的星系都在离我们远去。由以上现象我们可以得出结论:宇宙在膨胀之中,由此又得出结论:宇宙是在二百亿年前的一次大爆炸中诞生的。如果宇宙的总质量小于某一数值,宇宙将永远膨胀下去;如果总质量大于某一数值,则万有引力逐渐使膨胀减速,最后使其停止,之后,宇宙将在引力作用下走向坍缩。以前宇宙中所能观测到的物质总量使人们倾向于第一个结论,但后来发现中微子具有质量,并且在宇宙中发现了大量的以前没有观测到的暗物质,这使宇宙的总质量大大增加,使人们又转向了后一个结论,认为宇宙的膨胀将逐渐减慢,最后转为坍缩,宇宙中的所有星系将向一个引力中心聚集,这时,同样由于开普勒效应,在我们眼中所有星系的光谱将向蓝端移动,即蓝移。现在,丁老的统一场论计算出了宇宙由膨胀转为坍缩的精确时间。“
“精彩!”台长恭维地拍了几下手,“象您这样对基础科学有如此了解的领导是不多的,我想,丁老也是这么认为的。”他又向丁仪使了个眼色。
“他说的基本正确。”丁仪慢慢地把烟灰磕到干净的地毯上。
“对,对,如果丁老都这么认为……”台长高兴得眉飞色舞。
“正确到足以显示他的肤浅。”丁仪又从上衣口袋挖出一斗烟丝。
台长的表情凝固了,科学家们那边传来了低低的几声笑。
省长很宽容地笑了笑,“我也是学的物理专业,但以后这三十年,我都差不多忘光了,同在场的各位相比,我的物理学和宇宙学知识,怕是连肤浅都达不到。唉,我现只记得牛顿三定律了。”
“但离理解它还差得很远。”丁仪点上了新装的烟丝。
台长哭笑不得地摇摇头。
“丁老,我们生活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里。”省长感慨地说,“我的世界是一个现实的、无诗意的、烦锁的世界,我们整天象蚂蚁一样忙碌,目光也象蚂蚁一样受到局限。有时深夜从办公室里出来,抬头看看星空,已是难得的奢侈了。您的世界充满着空灵与玄妙,您的思想跨越上百光年的空间和上百亿年的时间,地球对于您只是宇宙中的一粒灰尘,现世对于您只是永恒中短得无法测量的一瞬,整个宇宙似乎都是为了满足您的好奇心而存在的。说句真心话,丁老,我真有些嫉妒您。我年轻时做过那样的梦,但进入您的世界太难了。”
“但今天晚上并不难,您至少可以在丁老的世界中呆一会儿,一起目睹这个世界最伟大的一瞬间。”台长说。
“我没有这么幸运。各位,很对不起,长江大堤已出现多处险情,我得马上赶到防总去。在走之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