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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特鲁利亚人的灵魂-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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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律动和短暂而永恒的天真,透过时间的迷雾和人为的破坏,你仍能在这里看到这一点。  这一小墓室是空的,只留作彩绘用,它周围没有石床,只有一个放置陶瓶的深深的神龛,可能是放珍贵物品的那种陶瓶。石棺直接放在地上,可能就在屋子那头绘有掷石者的墙下,除此没别的,因为这只是个单人墓室,只葬一个人。这片墓地里的老墓通常都是这种情形。


塔奎尼亚的彩绘坟墓(一)彩绘坟墓(2)(图)

  在墓室顶头的三角墙上,在投掷者和那只船之上的空间里,画满了常见的伊特鲁利亚死者的宴饮场景:为被遗忘而悲哀着的死者的手上拿着扁平的葡萄酒盏,斜靠在宴会沙发上自己的胳膊肘上;他身边同样半靠着一位漂亮的、身穿华丽大袍的珠光宝气的妇人,明显地把她的左手放在了那男人裸露的胸脯上。她的右手向他举起一个花环,那是女子的节日献礼。男人身后站着一个裸体的小男仆,他或许正在奏乐;另一个裸体小男仆正用旁边一只漂亮的两耳细颈酒罐或葡萄酒罐往酒壶中倒酒。妇人身边站着一个女仆,显然在吹笛。据说古代葬礼上通常有女子吹笛;稍远处有两个拿着花环正坐着的女仆,一个正转过身来看宴饮的一对,另一个背对着一切。女仆之外的角落里放着更多的花环,还有两只鸟,可能是鸽子。在宴饮妇人背后的墙上有样东西不知为何物,可能是只鸟笼。  这一场景自然得就像活生生的一般,但它充满了古典式的沉重意义,这是死亡宴会,同时也是死去的男人在地下世界的一次宴饮,因为伊特鲁利亚人的地下世界是个欢乐的世界。当活着的人出门到死者的墓旁宴饮时,在遥远的地下世界,死者会以相同的方式进餐,身边会有女子向他献花环、有奴隶给他斟酒。地上的生活实在太好了,地下的生活只能是它的一种延续。  这种对生活永远执着的信念、对生活的接受,似乎便是伊特鲁利亚人的特性。这种特性至今仍活在其彩绘的坟墓中。画上的人物及其活动中有种舞蹈感,有种特珠的魅力,这一点甚至也体现在裸体的奴仆身上。他们并不像后来罗马人所说的那样,带有被蹂躏者的奴性,这里甚至连墓中的奴隶也充满了蓬勃的生命活力。  我们走上台阶回到了地上世界,又看到了太阳,感受到了海风。老狗四脚蹒跚地站了起来,向导吹灭了乙炔灯并锁上了铁门。我们又准备离去了。狗漠然地绕着主人的脚后跟转着,它的主人则以那种柔和的意大利式的亲密对它喃喃着,这种亲密与罗马精神、意志坚强的拉丁人精神真是大相径庭。  向导带着我们在透明的午后阳光下转过山头,走向另一座小小的砖石建筑群。你可以看到那儿有不少小门道,那是政府为遮盖通向各处小墓室的石阶而建造的。这与色维特里真是大相径庭,尽管这两个地方相距不足40英哩:这里没有堂皇的死者之城,没有墓冢间的大道,内部也没有那么多死者的墓室。这儿的山顶这儿那儿到处是随意而建的单室小墓。  然而,尽管这些墓可能已全经挖掘,我们仍能在这里找到通常的死者之城——有其街道和十字路口。或许每个墓过去都有其土堆成的小墓冢,所以即使在地面上,我们也可以看到带有坟墓入口的墓冢组成的街道。但即使如此,它还是与色维特里,即凯丽的墓大相径庭:它的墓冢那么小,墓街显然不那么规整。总之,单室小墓散落四处,而我们就像野兔溜进洞穴一样潜入了那些坟墓。这地方就像养兔场。  发现它与色维特里大不一样使我们兴趣盎然。伊特鲁斯坎人把似乎是今日意大利人本能的东西表现得完美无缺:建一座独立的、独一无二的城池,有一定的周围领土,每个地区的人说自己的方言、在自己小小的省城感觉自由自在,而共同的宗教及或多或少相同的志趣却把各城宽松地维系成了一个总联盟。即使在今天,庐卡仍与非拉拉大不一样,其语言几乎毫无共同之处。在古代的伊特鲁利亚,在如所谓的“国家”般的宽松的联盟中,按自己的特性发展的孤立的各城市间肯定完全隔膜,凯丽和塔奎尼亚两城平民间的交流可能几近没有,无疑他们彼此间就如外国人一样。可能只有皇族家庭中统治一切的神圣长官——鲁库蒙斯、巫师和别的贵族,以及那儿的商人,才保持了一种联系,说“标准”的伊特鲁利亚语。普通老百姓无疑各说犹如不同语言般的极不相同的方言。所以要对罗马前的历史有所了解,我们必须打破一统观念,看到其万花筒般的不同特点。  我们又潜进另一座坟墓,向导告诉我们,它叫“莱奥帕特墓”。那儿每座墓都被起了名,以区别于别的墓。“莱奥帕特”意为“豹”,这座墓的终端墙顶坡两边的三角上画有两只带斑点的豹,所以而得名。  “莱奥帕特墓”是间舒适迷人的小墓室,墙上的彩绘尚未受到太大的破坏。这儿所有的墓都某种程度地受到了气候和人为的破坏,当被一再打开、被最后抢劫一空后,它们像普通洞穴一样,被遗弃并遭忽视了。  但上面的画仍清新并充满了活力。在乳黄色的墙上,那些赭红色、黑色、蓝色和蓝绿色仍奇怪地显得和谐并富有生气。墓穴的大部分墙上有一层薄薄的毛粉饰,与活岩的质地相同,它们看起来细致而呈黄色,被风化成了可爱的奶黄色,作背景色十分漂亮。  这座小墓的墙上画着一幅真正欢乐的舞蹈场面:房间几乎仍是公元前六世纪时伊特鲁利亚人居住时的情景,里头是一帮生机勃勃、乐于接受生活、具有真正生活满足感的人;一条粗糙的大路伸向墓室的前墙,上面走来了跳舞和奏乐的人。当我们从黑暗的台阶进入坟墓时,这堵墙正面对着我们,宴会正进行到最辉煌热闹的阶段。在宴会场景之上、在室顶的人字形交汇角两边,有两只金钱豹正互相越过一棵小树传令似地对看着对方;岩顶的两坡画着红、黑、黄和蓝色的方格,大梁上画着深红色、蓝色、黄色的彩色圆圈。一切都是彩色的,因此我们不觉得是在地下,倒像是在某个过去的欢快房间里。


塔奎尼亚的彩绘坟墓(一)彩绘坟墓(3)(图)

  右边墙上的舞蹈者们都带着一种奇异的、敏捷有力的步伐向前走来,他们都是男子,只松松地系着一块彩色肩巾,或犹如斗篷披在身上似地穿着灰色漂亮的希腊短外套。笛手——“萨巴罗”吹奏着伊特鲁利亚人极其喜爱的双管笛,以粗大而动作夸张的双手按着笛眼;他身后的男人弹拔着七弦琴;他前面的男人正转过身去,左手做着什么手势,右手拿着一只大葡萄酒盏。他们就这样向前走着,以他们穿着短帮草鞋的脚迈着大步,经过结着小果实的橄榄树林,四肢充满了活力,充满一直充盈到指尖的活力,迅捷地向前走着。  这种元气旺盛、身体强健、充满生命活力的特点便是伊特鲁利亚人的特性。这是一种艺术无法描绘的东西,因为你不能把它当作是艺术,只能把它当作生命力本身,好像这便是活着的伊特鲁利亚人的真正生命,它正身着色彩缤纷的服饰、以其粗壮而充满活力的裸露着的四肢、带着得之于新鲜空气和海之光彩的红润在舞蹈着,在一片清新的日子里走出家门,跳着吹着穿过小小的橄榄树林。  终端一面的墙上画着辉煌的宴会场面,宴饮者斜靠在方格尼蒙面的沙发——宴会沙发上。一切显然是在室外,因为他们身后有些小树林。六个宴饮者与舞蹈者一样强健而充满活力,但他们更有毅力,他们的精神并不松松垮垮,而是保持了内在的生命的美丽和丰富,这使他们即使在最放松的时侯也不会迷失自己。他们男女成对地并排斜靠在沙发上,彼此友好得简直令人生奇。最后的两位女子被人称为是“希塔蕾”——妓女,仅仅因为她们有着金黄色的头发,但这在一个快乐女子的身上几乎成了一种令人喜爱的特性。画面上的男子肤色黑而红润,腰部以上全裸;女子躺在乳白色的岩石上,肤色姣好,穿着薄薄的长袍,臀部缠绕着许多布块。她们脸上有种自由大胆的神态,可能真是妓女。  最头上的一位男子正用大姆指和食指举起一个鸡蛋,给靠在他身边的一位金黄色头发的女子看;那女子正伸出她的左手,像要去触摸男子的胸脯。那男子的右手上举着一只很大的葡萄酒盏,显然正在狂饮。  另有一对男女,那女子有着浅色的头发,正在转身观看着什么,并以伊特鲁利亚人特有的动作,右手腕弯曲向下与人打着招呼。他们似乎也在向头上那位男子手上的神秘鸡蛋致礼,而那位男子显然是死者,人们正在为他开庆宴。在第二对男女的前面,有个头戴花环的裸体男仆正在摇晃一只空酒壶,好像在说,他得再去拿些酒来。再下去是另一个男仆,正举着一片像斧子或扇子似的奇怪东西。最后两位宴饮者有些破损了,其中一人正举着一只花环递给对方,但并没把花环放到对方头上。印度人至今仍把花环放到人们头上以表示祝福。  在宴会者之上的坡顶的交汇处,那两只巨大的雄性金钱豹正拖着它们的舌头,传递信号似地面对面看着对方,并各自在小树的一边举着一只前爪。他们是地下世界守卫生死之门的神灵,贝克斯身边的豹。  这一简单的场景中有种神秘而不祥的、比普通生活场景意义更深的东西。似乎一切都是那样的明亮欢快,但其中含有某种更重、更深的意义,那是美学意义之外的一种东西。  如果你仔细关注,你会发现还有很多东西可看;但如你只是匆匆一瞥,那么除了用蛋黄涂料彩绘的不生动的、半遭损坏的、随意涂抹的小画所组成的一个小小的悲哀的墓室之外,那儿便不再有什么可看了。  那儿有许多坟墓。我们看完一个,上来,在午后的阳光下会稍稍有点目眩,然后穿过一片荒芜的、折磨人的小山坡,像进洞的野兔一样再一次潜入地下。那片山顶真是片坟窝。  渐渐地,伊特鲁利亚人的地下世界对我们变得比上面的午后的实景更真实了,我们开始与画中的舞蹈者、宴饮者和悲悼者同呼吸共命运,并对他们十分关切了。  一座非常可爱的绘有舞蹈场面的坟墓是“托姆巴•;丹尔•;特里克立诺”或“丹尔•;孔维多”墓,两个名字都是“宴会之墓”之意。这个墓的大小形状与我们见过的别的墓几乎一样,是个约15英尺长、11英尺宽、墙高6英尺、中间高8英尺的小墓室。这个墓也是个单人墓室,与这儿所有的彩绘古墓几乎一样,所以没有内部摆设,只是乳黄色岩石地面的后半部分高了两三英尺,升高的一边有四个洞,那是插石棺腿用的。除此,这墓室便只剩下彩绘的墙和顶了。  它们过去是那么可爱,现在仍是那样!绕墙一圈的跳舞者的形象仍是那么色彩鲜亮,女子们身穿薄如蝉翅的小花点亚麻薄布衣袍和色彩鲜艳的带有细致花边的斗蓬,男子仅仅披着肩巾,一切充满了新鲜气息。  醉酒的女子带野性地转过头去,弯屈着她那长而健美的手指,她虽带野性但颇有自制力;而身材魁梧的年轻男子则向着她转过身去,又向她举起自己跳舞的手,直到大姆指与她的刚刚相触。他们在露天穿过小树林舞蹈着,身边有鸟在奔跑,一只长着狐狸尾巴的小狗正以幼稚可爱的关注观看着什么。  下一个女子在疯狂而欢快地跳着舞,几乎她身上的每一部分:其柔软的靴子、滚边的斗篷、她手臂上的饰物,都在跳舞,直跳得让人想起一句古老的格言:身体的每一部分、灵魂的每一部分都该知道宗教、都该与神灵保持联系。有个年轻男子正边吹奏着双管笛边跳着舞向她走来,他只披一件滚边的精细亚麻布披肩,披肩搭在他的两个胳膊上,他那强壮的双腿自如地跳动着,竟是那样地充满了活力。那男子的脸上还有种庄重的热情,当他转向其外侧的女子时,那女子迅速弯腰向他鞠躬,同时敲响了手上的响板。  画中的她与所有女子一样有着白嫩的皮肤,那男子的肤色却是黑里透红的。那是墓中的习惯,但并不止于习惯。在人类的早期,男人在承担神圣的天性天职(指成人)时常用深红色涂抹自己的皮肤。红种印地安人至今还保留着这种习惯,当他们希望认识其神圣的或不祥的自我时,他们用红色涂抹自己的全身。那肯定便是为什么他们被称为红种印地安人的原因。过去,在其所有严肃庄重的场合中,他们都用红色颜料涂抹自己的皮肤。这种习惯至今仍在,今天当他们想增加自己的预见力、或看清事实的真相时,他们用朱砂涂眼眶,也用它涂抹皮肤。你也许会在美国某些小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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