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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小章才捧着厚厚一叠文件出来,看来县公安局的干警也没少做工作,不过付强知道他们也就是一个勤字了,效率是从来见不到的。
首先放置在档案上面的上几十张死者现场照片,照片上白小小脸色可怖,头发被完全烧焦,露出乌黑的头皮,眼睛圆睁,舌头长长伸了出来,脖子上有一条明显的勒痕,脸上还有深深的几道整齐的划痕。艾玛只看了一眼就感觉心在收紧,胃在翻腾,这。。。这就是在苏京家里看到的相片上的女孩吗?
小章在一旁解说:“死因已查明是窒息致死的,也就是脖子上那个地方,被一条丝质材料勒住脖子窒息致死。脸上的划痕是指甲印,可能是临死前和凶手有过一番搏斗。尸体被发现的时间是凌晨两点左右,距离死亡时间大概一小时,这上面都有法医的详细报告。”
“那头发是怎么回事?”艾玛问。
…鹊桥仙
回复'13':哦,那是死者在死后才被凶手烧掉的,原因不明,我们当初定性为仇杀,结果查了很久,没发现她有什么仇人,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小姑娘,能有什么仇人埃”小章说。
“后来呢?”艾玛不忍再看照片,翻起了其它资料来。
“后来我们从她脸上死后被破相分析,可能是情杀。”
“嗯。。。”付强应了一声,他似乎赞同小章这个说法,刚刚他的第一反应也就是这个。
“接着我们查了她身边的同学朋友,特别是她当时的朋友,叫苏什么的。。。”
“苏京。”付强接口道。
“对,苏京,不过他那两天根本就不在罡县,而是到市里去了,没有作案时间,这里面都有我们的调查记录的。”小章指着文件说。
“还有其它嫌疑人吗?”付强又问。
“还有几个曾经追求过她的男人,不过最后也都一一被排除掉了,全部没有作案时间。后来我们又扩大了调查范围,对苏京身边的女孩子也作了调查,因为情杀的可能性也有可能来自苏京身边。”
付强点点头,示意小章继续说下去。
小章摇摇头说:“那个苏京似乎很专一,没查到他还和其它什么女人有接触。”
付强看了艾玛一眼,她正在专心致志地翻着文件。
“凶器找到了吗?”付强感觉小章忘了说侦破谋杀案最重要的一条线索。
“没有,方圆都找遍了,没有找到,只能靠留在死者脖子上的丝质纤维推断出凶器为丝质物,丝巾或衣服,也许凶手杀了人后穿上衣服就跑了,因此要找到凶手才能找到凶器。”
“那凶手呢?找到了吗?”付强没好气地问,小章尴尬地轻咳了两下,没回答。
“案发地点在哪?”付强板着脸又问。
“就在死者家后面不远的小树林里,离国道不远。”小章赶紧回答。
“是第一现场吗?”
“是的,这个我们调查过了。”
付强再仔细地看了一遍照片,然后扔到桌面上,点了根烟,陷入深思。艾玛一直没说话,她很少看到付强这么正经的样子,在公事上她是局外人,因此不敢多说话。
突然,付强睁开了眼睛,对小章说:“带我们去一趟白小小家吧。”
…鹊桥仙
回复'14':白家在县城一角,背靠大山,前几年提倡植树护坡,全县城的中小学生义务给她家建了一个大大的后花园。家门前不远处还有全县唯一的一条河从这里绕弯,因此去她家必须过一座桥,这座年代久远的石桥早已不通大车了,从山那边弯蜒而来的国道在下游另外一座新建的大桥通过。本来这边应该幽静下来的,只是那座大桥建好的同时也在一端建起了收费站,卡在桥头坐收买路钱,因此县城的摩托车都改从这里绕道而走,尤其清晨猪肉贩子那破了排烟管的摩托车,经过一次如同坦克开过,把本该属于这里的宁静搅得支离破碎。
付强艾玛小章三人来到这里的时候,正是临近中午,没有猪肉贩子,因此,艾玛就幸运地品到了这世外桃源般的详和气息。
“好美的地方,怪不得养出了小小这么水灵的女孩子,”艾玛自言自语地叹息。
小章没听见艾玛的话,否则他的这句话一定会等一会再说的,“死者就是在那片树林子被发现的。”小章指指山脚对付强说。
“白小小家呢?”付强问。
“就是那排房子,”顺着小章的手指,付强看到了树林边有十几排半遮半掩的平房,淡黄的墙身,水泥屋顶,长长的排列整齐。
“那是什么地方,怎么象个军营?”付强皱眉问,除了墙身颜色,结构排列的确和付强在部队住的房子没什么区别。
“原来就是军营,”小章笑了一下说:“八十年代裁军的时候,驻扎这儿的部队给裁了,留下的房子县里分配给了刺绣厂做职工宿舍,白小小一家原来都在刺绣厂工作,不过后来刺绣厂倒闭了,下岗的职工们依然住这儿,这些年好些职工做生意赚了钱搬了出去,就把这里的房子租给别人,慢慢地,人越住越杂,县局现在只要有点什么案子,都会来这儿调查一番的,嘿嘿。”
正说着,他们找到了白家,就在第一排的平房里,并且前面四间全是他家的,小章说:“白父原来是副厂长呢。”
四间门全都紧闭着,邻居说都出去了,后来小章又打听到白家在八排开了一家杂货店,不是白凤就是白妈肯定会在店里。
“白凤就是白小小的姐姐,”小章向付强解释。
找到八排,抬头就看到了一块招牌——“白记百货”。说是百货店,其实只是两间平房打通后的小卖部。白妈妈和白凤都在,她们竟然还认得小章。
“章公安,小小的案子破了?”巍巍颤颤满头白发的白妈妈一见小章就紧紧扯着他的衣服问,浑浊的眼睛里满着期待。
“快了,白妈妈,上面来了公安同志,他们会帮到你的,”小章苦笑着说,完了看看付强。
艾玛看到老人突然黯淡下去的眼神,心里一酸,赶紧别过脸去。
付强冷静地扫了一遍小店。白凤这时从里间匆匆走出来,见到门口站着的小章三人,怔了一下,然后急急走近问小章:“章公安,我妹妹的案子的眉目了?”
小章没回答,先把白凤和付强艾玛作了介绍,然后才说:“我们想和你谈谈,再了解一下你妹妹的情况,你现在可以走开一下吗?”
白凤转身交待了一下白妈妈,然后就领着他们回家。
…鹊桥仙
回复'15':艾玛跟在后面审视着这个略显肥胖的女人,也许和她的年龄不相上下,不过白凤看起来比她的实际年龄要大一些,可能是生活的奔波,也可能是其它,总之,刚才第一眼的感觉让艾玛感到不太舒服。尽管白凤的皮肤也很白皙,甚至过于苍白,嘴唇还施了淡淡的口红,眉毛也刻意修整过,不过,仍然让艾玛感到不舒服,也许这只是女人对女人的直觉。
进了白家后,还来不及招呼他们坐下,白凤就折回到门口探头张望了一下,然后赶紧关上了门,挨着小章就坐了下来,压低嗓子问:“章公安,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是不是我妹妹的案子有进展了?”
小章苦笑了一下,“白凤,我们这次来只是了解情况,希望你配合就行了。”
白凤扁了扁嘴,突然又说:“我知道是谁杀了我妹妹。”
此言一出,三座皆惊埃
白凤望了望紧闭的门,似乎外面有人在偷听似的,“凶手肯定就住在这附近,只是我还没把他找出来。”
众人松了一口气,刚到嗓子的心又落回了原地。艾玛苦笑了一下,想起了刚才感到不舒服的原因,原来就是她这副神经质的模样。
付强轻咳了一下,看着白凤问:“能给我们说说你妹妹生前的情况吗?”
白凤想了一下,挪挪椅子挨到了付强跟前,神秘兮兮地说:“我妹妹以前可漂亮了,这周围的男人啊,全都看上了我妹妹。”
付强盯着她,等待她继续说下去,没想到白凤说完一句后也盯着他,没再说话了。
艾玛忍住笑,转身去观察这个房间。
付强只好继续说:“那么,都有哪些人在追求你妹妹啊?”
白凤坐直了,整整衣服,然后才说:“这就说不定了,我妹妹也是个小骚货,见人就笑个没完,你说,哪个男人受得了这个埃”付强没想到白凤竟然说出这话来,奇怪地看着她,“你嫉妒你妹妹吗?”
白凤咧嘴一乐:“嫉妒?我干嘛嫉妒?我是要管教她。”
付强听了一笑,点点头。然后也转头看了一下房间的四周。“这里原来是你妹妹的房间吗?”付强看到这里的摆设是个女孩的房间,床头还挂了一张姐妹的合影。
“我们一直是一起睡的,没我在怎么行,那她还不变坏了,”白凤说。
“哦——”付强又看了看床边的一排书架,上面堆满了许多书,不过却是挺干净。“这些书是你读的,还是你妹妹读的?”
“都有,她看她的,我看我的,不过——”白凤欲言又止。付强看着她,“不过有时我们也交换着看。”
小章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付强瞪了他一眼,接着问:“你妹妹都喜欢读些什么书呢?”
“你自己看看吧,还不都是情情爱爱的小说,八成也就是给那些书教坏了。”
“你一直说你妹妹被教坏了,那么你说说看,她有哪些地方学坏了呢?”付强问。
“这坏还用说?公安同志啊,你们不是专抓坏人的吗?这坏的事还用我说?”付强被白凤的反问弄得哑口无言,他又瞪了一眼小章,赶在事发前把小章到嘴边的笑声堵回去。
“你看,”这时艾玛从收架里找到一本藏文书籍,里面是藏汉同排的,两种语言都有,艾玛想到苏京家里满屋的西藏装饰品,便对这本藏书感兴趣起来,拿了给付强看。
付强看了一眼封面上的汉字,“永恒与信仰”,便问:“这本书是你妹妹的吗?”
白凤脸无表情地说:“是的,苏京送给她的。”
“你也认识苏京?”付强问。
“当然,他原来就住在四排,和我妹打得火热。”白凤似乎不太愿意提这个人,不过她的反应倒让付强感兴趣了,偏就追问下去“他们怎么打得火热?”
“这。。。热乎呗,经常在一起这个这个。。。”白凤伸出双手作了一个搂抱的动作。
艾玛这时也笑了,眼前这个神经兮兮的女人让她怎么也不能和想象中的白小小联成姐妹关系来。
“你的手怎么了?”付强从她伸出的手里发现白凤右手少了一根手指,随口问道。
白凤伸手右手,自己先仔细打量了一番才说:“小时候玩刺绣机,好奇,给机器轧断了,就因为这个,脸蛋长再漂亮也没用了,”说完她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脸,一副婉惜的样子。
“那条丝巾好漂亮,”艾玛这时候发现窗台上挂了一条粉红色的丝巾,上面绣有一对鸳鸯戏水。听到丝巾,付强也转过脸来。
…鹊桥仙
回复'16':“那是我的,本来我妹妹也有一条,是我妈给我们绣的,上面有名字,我和妹妹一人一条。”
付强拿过一看,果然上面绣有“白凤”两字。“你妹妹那条呢?”
“她死了就不见了,章公安不是说我妹妹可能是被丝巾勒死的吗?我想那丝巾一定在凶手那里,找到丝巾就找到凶手了。”付强吃惊地看了一眼白凤,这个神经质的女人刚才说出的话正是他同时在心里想的。
“你确定你妹妹的丝巾是在被杀后丢失的吗?”付强问。
“是的,那天晚上我妹妹就是围着她的丝巾出去的,我还问了她,别弄错我的了,她可是个马大哈。”白凤肯定地说。
付强坐了下来,“请你说说那天晚上你知道的事情,好吗?”
“好的,这个我和章公安说了好几遍了,章公安,你要是听得烦,我床头有一本新买的笑话,你自己去看吧。”白凤看看小章说。小章愣了一下,转而笑着说:“谢谢你,我喜欢听,那再听一遍好了。”
白凤这才挪了挪身体,开始说:“那天我吃了晚饭,就去店里,那是刚才那间,那时候还只是一间,现在你看到的是两间了,是八个月前才要到房子打通的,施工请了好多人,全是我做的饭。。。”
付强眼看她又走题,赶紧打住说:“你就说和你妹妹有关的吧。”
“哦——”白凤又再挪挪身子说:“我就从我见到我妹妹开始说起了,我一进屋啊,就见到她在打扮,我问她,你去见谁?又约了哪个男人?她看也不看我就说,关你什么事?我只好说,好吧好吧,你大了,我管不了你了,回头我和妈说去。我只能和我妈说了,因为我爸也宠她,根本管不了。小时候,我爸有时只给她买冰棍,还躲着我,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