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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对岸的企鹅-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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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小维姐姐揪的不仅是阿维的衣领了,还有那厮的耳朵。
    “你看,阿维现在也尘埃落定了,你打算怎么办啊?”不忍心看阿维被蹂躏,我侧过身,和澎澎说话。
    “他不是刚考完么?还不知道考得怎么样,怎么能叫尘埃落定啊!”
    “现在,就是尽人事、听天命了,他能做的都做了。”我抓着澎澎的双肩,让她正视着我,“你不要转换话题,告诉我,你打算要怎么办?”
    “我想……”女孩犹豫了片刻,低下头,决定坦白从宽,“我实习的那家广告公司,我觉得还不错,他们也说毕业以后可以让我去。”
    “那不是很好吗?”
    “问题是,他们说,刚去的一两年,可能会被外派的。当然,运气好的话,也有机会被派到国外短期学习什么的,但是,我还是不想离开北京……”
    原来这才是女孩犹豫的原因。
    “你听我说,有机会的话,你还是应该尽量把握的。道理你都明白,是吧?如果有朝一日真的要离开一年半载的,你觉得值得的话,我是全力支持你出去看一看的。又不是抓你去明教波斯总坛当教主一去不回了,是吧?”
    “嗯,谢谢你。”女孩笑了,抓紧我,不松开。
    “先生您好。”就在我和阿维都忙于应付身边姑娘的时候,一个企鹅服务员出现了。
    “你好,怎么?”我转过身回应,同时看见企鹅服务员手里拿着一张钞票。
    “是这样的,刚才您结帐时所付的钞票是伪钞,所以很抱歉,我们不能接收。”
    “啊?伪钞啊?”阿维听了立即来了精神,“在哪呢?我看看。”
    企鹅服务员把伪钞递给了阿维。
    那厮先是靠近到一个厘米,仔细看过三遍,然后又举起纸片对着灯光,反复琢磨,再然后,用手指弹着纸片,放在耳畔听声音,再然后,把鼻子凑过去,像做化学实验一样扇闻气味,再然后,就在那厮准备用舌头舔的时候,濒临暴走的小维姐姐把他喝止了。
    “啊,这个吧——”阿维拿着伪钞,看着企鹅服务员,不置可否。
    “先生,这个确实是伪钞,我们用验钞机验过的。”
    “伪钞吗?那这样吧,你给我换一张,换一张不是伪钞的,我不就能用了吗?是吧?”
    此话一出口,那厮立即被以小维姐姐为首的我等三人打翻在地了。
    198
    冬意未褪的早春,我接下了新的课题,跑到野外两个星期。
    而澎澎则是一边应付着学校的毕业论文,一边开始在那家广告公司里干活了。
    “傻猫,你这个死猪头!你是故意不开手机的吗?”刚刚下了山,还没回到北京城里,澎澎的电话就打过来。
    “这个,不能怪我啊,美女同志,山上没信号,你该怪中国点心那帮家伙。”
    “没信号你也不早说!我还以为你又牺牲在‘偷鸡沟’里了呢!”
    “好啦,我又不是黄鼠狼,干嘛每次都偷鸡!告诉你哦,再有两个小时我就回去了,是不是有善良的人要磨刀霍霍向猪羊为我接风洗尘啊?”
    “哼,你还好意思说?要是你再继续不打招呼造失踪,我就要摆‘全猫宴’了!”
    然而车上的两个多小时,却显得格外漫长,直到我真切地走到我家门口,真切地见到了守候的澎澎,接触到女孩的身体,听到了女孩的声音,我才终于确定了难耐的短暂分离终于过去了。
    199
    收拾好东西,吃了晚餐,长途旅行的疲惫感觉就排山倒海地翻腾了上来。
    “你是不是累了?累了就早点休息吧,我回去了。”
    澎澎从我的眼神中,猜出了我身体上的疲惫。
    “还好吧,我——”
    “你听我的哦,该休息就休息,反正已经从山上回来了,还担心什么呢?你不会是要身体力行地验证‘晚上不睡、早上不企’吧?乖孩子听话,睡觉啦!”
    “那,好吧。”我还是听从了澎澎的劝告,准备早早休息,“不过,明天是星期六吧,你是不是不用去公司?没事的话我去找你,反正我这几天应该都很闲的。”
    “好呀。”女孩淡淡地笑了,“但是有一点你要听话哦,如果困了就睡懒觉不要起床,不然强打着精神的话,样子看着很难看的,知道吗?”
    我明白女孩的用意,因此也跟着一起淡淡地笑了。
    我们互道了晚安,女孩准备离开。
    这个时候,屋子里忽然响起了《土拨鼠》的音乐声。
    我的手机。
    “业务繁多的傻猫先生,你很忙哦,刚下山来就有人追着找你,是不是欠了谁的钱没还啊?不然谁会那么积极?”
    “我怎么会欠钱呢?”
    “那,莫非,你欠的是情债?”
    “美女同志你就别损我了。”
    冲着澎澎笑了笑,我接通手机。
    200
    “葭吗?你回来了?”
    “是啊,你怎么知道我回来?”
    “哦,我是,听咴儿说的。”
    “那家伙,果然消息灵通啊。”
    “嗯,他还是挺好的。你也还好吧?”
    “我很好啊,吃得饱睡得着的,精神得不得了。你呢?”
    “我也……还好吧……”
    “这么说来,好像都有半年没联系过了,可是,你怎么说话那么没底气啊?”
    对话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了半年前的事情。
    在一个郁闷的中午,似乎有个人在生物楼的楼下打过我的手机,然而当我下楼去,却发现刚刚那个电话亭里已经人去楼空了。
    “我真的,还好吧……”
    “对哦,我还想起一件事来呢。去年夏天,半年多了吧,有一天中午,是不是你打过我的手机,就在我们楼下?”
    “……”
    “喂?听不清吗?”
    “……”
    “喂?”
    对方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然后,听筒里断断续续传来的声音,我只能怀疑,那种声音是女孩的哭声,再无其他。
    “喂,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
    “你别这样嘛,到底怎么了你说啊。”
    咔哒。
    对方把电话挂掉了。
    剩下我,对着手机,迷惑着,还有一点失落。
    然而我忽略了,同样迷惑和失落的,还有在我身后的,澎澎。
    201
    “怎么了?谁啊?”澎澎警觉地问。
    “唉,以前的朋友,同学。”我把手机扔在一边,叹着气,心不在焉地回答着。
    “什么人,这么怪异的对话。”澎澎不肯罢休地问。
    我这才意识到,应该跟澎澎解释清楚才对的。
    “你还记得以前我钱包里的照片吗?”让澎澎在我身边坐好,我开始解释,“你还拿出来玩过,所以你应该记得的,有印象吗?”
    “嗯,是三个人的那张。”
    “是啊,在咴儿的卧室墙上也有同样的照片。”
    “我见过的。”
    “那是我们三个人,当时关系很好的三个人。我,咴儿,还有刚才打电话来的女孩。”
    “你们?这个组合很怪异啊?”澎澎的直觉,还是很正确的,因为她马上就问到了关键所在,“难道你们三个人,只是简单的同学么?”
    “呵呵,这个啊——”
    “你的钱包里,还有咴儿的卧室里,都放着同一张照片,你不觉得只用简单的同学关系来解释,或者三剑客四人帮什么的,有点牵强么?”
    看着澎澎猜疑的神情,我决定,还不是要隐瞒了。
    反正都是过去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东西。
    “屿冰和我和咴儿是同学,咴儿坐在我后面,屿冰坐我旁边,我们就是一个犯二的小团体。”我给澎澎讲着过去,“后来,没有理由的,总之就是,我偷偷喜欢屿冰,而屿冰则偷偷喜欢咴儿,就是这么回事。”
    “喂,有这种事你怎么从来都没说过?”
    “你也没有问过啊!何况都四五年前的事情了,当时还是很单纯的那种喜欢哎。”
    “现在不单纯了吗?那现在是什么?”澎澎抓住我的漏洞不放,“听你刚才电话里说得那么高兴的,你们不是一直都有联系的吗?”
    “我说美女同志,你别这么敏感好不好?有联系是不假,我和看自行车的大妈还有联系呢,我和老严在电话里也说得高兴着呢,这很正常的吧?”
    “你原来胃口这么大啊,连老严都不放过!”
    “女孩子说这种话不好吧?”
    “要你管我啊!你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哼!”
    “好了啦,你别这个样子了,总生气对皮肤不好的,教过你很多次了,老是记不住。你用脑子想想啊,如果我和屿冰现在真的有什么,我干嘛还要跟你讲这么清楚?”
    “好啊,你还想‘真的有什么’不成?”
    “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你——”
    “算了,人家都说水瓶座是花心大萝卜,看来真是这么回事!”
    “喂,我哪有啊!真是冤枉啊,冤死白毛女,错怪小白菜啊!”
    “你以为犯二能管用吗?”
    “那,什么能管用?不然你去问咴儿,反正我们之间的事他最清楚。要不然我说他每次都跟我抢企鹅呢,每次企鹅都是跟他好,不跟我玩。”
    “什么?每次?难道还有好多次么?你跟他抢过几次?”
    “唉,就算我说不过你,好吧?总之,你看看,我刚从山上回来,还没好好睡一觉呢,不要这么没有理由地猜来猜去了好不好?不是还约好了明天一起出去的吗?你想想去干什么比较好吧,我听你安排。”
    我轻轻从背后,揽住了还在生气的澎澎。
    
现实主义的大四 第六节 天下大乱
    
    第二天早上七点钟,我正在听从澎澎的指示充分睡眠中,吵闹的电话响了。
    “不要这么早打电话嘛!有没有礼貌啊!影响别人休息多不好!”拿起听筒我劈头盖脸先嚷了两句,聊以泄恨。
    “都七点了你还睡,别睡啦,起来!”听筒里,是老严的声音。
    犯二没好报!昨天还在提老严这这老严那那,果然就在电话听筒里出现了!
    “怎么啦,这么早您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么?”
    “没有重要的事找你干嘛?我要是想耕地,找个水牛不就行了?”老严一如既往的二。
    “什么事啊?您说。”
    “找你好几天了,都说你在野外,手机又没信号。”老严先抱怨了的两句,“我跟你说啊,当初你和阿维一起做的课题吧?考研他勉勉强强刚够咱们系的录取线,他的论文也被学术期刊退回来了,不过生态组有个老师还是对他挺感兴趣的。”
    “那好呀,这么说这小子还有戏。”
    “所以才找你嘛!人家老师说了,想从侧面了解一下阿维这孩子怎么样,你就辛苦辛苦,帮他写一份材料,签个名,我好给人家老师看,好吧。”
    “毛主席教导我们,为人民服务,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乱说话可是要被扣帽子的啊!”老严继续跟我交代,“找你好几天了,你都不在,人家老师要的挺急的,你就赶紧写了吧,然后送过来——不行,你还是现在就过来,过来以后再写,写完了直接我就给人家老师送去了。”
    “行!”我毫不迟疑,答应了下来,“那,我现在马上就去系里。”
    注定睡不成懒觉了!
    为阿维办事,就像不能蹲在人来人往的广场中央出芽一样,是天经地义的,所以我象征性的梳洗一番,刨出了一件干净衣服套上,也顾不上颜色配比样式协调,乌龟排队——大概其(大盖齐),差不离,好,走了!
    骑车在路上,我才想起跟澎澎约定。
    203
    澎澎的手机还在关机,说明她还没睡醒。
    于是我发了一条短信过去,告诉她老严找我去学校有急事,事关阿维的生死存亡,所以我只能马上过去,还有,就是说了一大堆抱歉的话。
    抵达学校的时候,澎澎回复短信,说正好她们公司让她马上去取一份资料;于是我们约好,中午的时候,澎澎办完事情到学校来找我。
    然后我开始在老严的指导下给阿维写材料。
    完工之后才九点钟,想想澎澎应该正在公司吧,索性就先不打扰她,找个地方等她办完事情来找我就好了。
    于是乎,我溜达到“古战场”。
    咴儿的电话就在这个时候打来。
    204
    “你不在北京,真的要天下大乱了。”
    能被咴儿说成“天下大乱”的事情,应该当真算是麻烦事了吧!
    “屿冰找过你吗?她说要找你来着。”
    “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跟我说清楚!”
    “简单讲,呃,就是屿冰的男朋友找了群人,把屿冰打伤了,还说了一堆威胁的话。”
    “COW!那现在屿冰怎么样了?”
    “她还好,现在在我这里住着。只不过她一直害怕出门,也不和别的人说话,我看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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