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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想再出去堕落也得过了今晚!”我大声地吼过去,一把扯开他的衣服,用力地抹擦。
他怔怔地看着我,慢慢地流下两行泪水。
“你走吧…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犯不着为我做这么多。”他羸弱的胸膛急促地起伏着,伴着些微的哽咽。我叹口气,“转过去,背也要擦一下,你一身的汗。”
我知道这个原本和我一点也不沾边的男人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不一样的遭遇。
“我叫你别管我了!我是生是死和你也没关系!”他突然从床上跳起来,挣脱我的双手,“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吧?小杰一定告诉你了!对!我是一个只喜欢男人的变态,你不要接近我!”
我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气不打一处来,我张祁长这么大伺候过谁了,还要被他这么吼!我跳上床,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往回拽,骂道:“你发什么神经!喜欢男人就他吗的是变态!?我告诉你,我也是!听到没?!我也是!!”话一出口看见他惊愕的表情我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我也喜欢男人——我喜欢…萧峰?去他吗的!
自暴自弃地横了他一眼:“把衣服脱了。”
他有点反应不过来,呆呆地说:“干吗?”
“干吗?强暴你!”我扬了扬手中的毛巾,龇牙咧嘴地道。
当我终于把他的身子抹完,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我低头看了自己污秽的裤子一眼,暗想这样子回家只怕又要给我妈念死了。
“喂。有没裤子借一条。”
他看了我的裤子一眼,脸一红,指了指柜子不说话。我把柜子一开,算了,没一条是完整剪裁的,整一个行为艺术在时装上的体现,我穿这个回去估计更被念死。我什么都不怕就怕我妈唠叨。他挣扎地起身,“我帮你找找。”然后一阵眩晕,又跌坐在床上。
我冷哼一声:“叫你喝那么多酒。那些人灌你呢。算了。那,先把这些药吃了。明天没那么难受。我先走了。”
“张祁!”他叫住我,脸上现出一丝可怜巴巴的神情。
“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我挥挥手,其实阿黎前卫的外表下,只是一颗单纯的心。在外漂泊久了,染上了太多的风尘。
“快睡吧你。我明天买点早点过来。”
我开始穿鞋,只听他在背后断断续续地一句:“张祁,你真的是——”
我回过头去,他的眼神有一点的期翼,甚至带点企求认同的意味。我一下子说不出任何话来——他或许一直都在寻找同类,寻找一种平等的对待,在这个社会,无论怎样的文明昌盛,同性恋也永远是一个禁忌的词语。我情不自禁地轻轻点头,转身出门。
“我叫黎烨。张祁,这是我的真名。”
13
第二天我买了早点过去的时候,黎烨睡的死沉,可怜我在门口按了半个小时的门铃,活脱脱一个上门推销未果死缠烂打的推销员,形象尽毁。他开门看到我的时候着实吃了一惊,好像只认为我昨晚的话只是信口开河。
“你还要让我在门外站多久?”我扬扬手中的早点,他脸一红,让我进屋。其实以我对他这样玩音乐的人的认识,他家里应该是杂乱无章,蛇虫鼠蚁横行天下才是,可黎烨的家里出了奇的整齐,除了那足有一人高的CD架和墙角放着的吉他,看不出任何与音乐有关的蛛丝马迹。
黎烨青着脸走过来,眼窝下是深重的两道阴影。他给我泡了两包雀巢,我知道他这样的人或许从没这么早起过床,唯有夜晚才是他们的领地。
“听什么歌?”他顺手把长发拨到身后,在音响边蹲下身问道。
我其实对摇滚一窍不通,也不想班门弄斧,就说不听了,他估计还没睡醒,迷迷糊糊地看了我好一会才说“哦。”
“你家收拾的还挺干净,一点不象我印象中的玩摇滚的人。”
“你印象中的?是不是都要磕药乱交把家里搞的象收容所一样的?!在我这没见到针头白粉的很诧异?”他居然一下子清醒过来,敏感地讽刺道。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其实根本没想那么多。
他沉默了一会:“因为他不喜欢家里弄的乱乱的,我已经习惯时时收拾了。”
我直觉地开口:“他?你男朋友?”
这话说出来自己都觉得怪,他看了我一眼,反而笑了,笑的很单纯,“是前男友。我们分手快三年了。”
如果分手三年还记得你的嗜好,还保留你用过的东西,还对你念念不忘,这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我不知道,因为我从来不曾拥有。三年…对于一段感情的铭记,于我而言,着实是多了。
我想问他为什么分手,后来又觉得过于鸡婆,我毕竟和他并非深交。
黎烨精神不振地在我的监视下吃了早点,就说头疼的厉害,要去冲个澡。他进去之后我百无聊赖,因为他家里除了音响连电脑电视都没有。
突然听的他叫,我应了一声:“怎么了?”
“我浴巾弄湿了,你帮我把阳台上挂着的那条收进来。”
我一看阳台上印着米奇的浴巾就乐了,以至于我送进去的时候还是笑呵呵的:“你多大了,还用这个?”
他开了浴霸,整个房间里热气氤氲,隐约里听他说道:“咳,超市打折的时候买的,谁注意图案了。那个,张祁,我看不见你拿进来。”
我不疑有他,凑近了几步,他突然把淋浴房的门打开,赤条条地站在我面前。
我呆了一下:“你——”他突然扑向我,湿淋淋的身体贴着我,我一个踉跄,抱着他重重地撞在墙壁上。我总算明白了这小子吗的是故意的!我还来不及反应,他就仰起头,吻住我的嘴唇,舌头技巧性地闪过我本能的拒绝,勾挑着入侵我的口腔。
我瞪大了眼,只觉得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酥麻窜过我的四肢,没有和萧峰在一起时那种毁天灭地的快感,却说不上讨厌,更多的是一种惊异。
“张祁。”他放开我,水润的眼神突然带上了一丝笑意,在我看来,竟是带着几分嘲讽,“你根本不是GAY。你没有反应。”
我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久才醒悟过来。开口就是:“我刚才吃的猪肉韭菜饺,你没感觉出来吗?”
他愣了,而后笑了起来,与他平日里刻意的豪爽不同,只是一个轻轻淡淡的微笑。
“笑什么笑。神经。你不冷吗?”我把他推回淋浴房,碰的一声关上门,我慢慢地靠在墙上,我不是GAY?因为我对黎烨没感觉?那么我和萧峰…又算什么?
回到家,就闻到一阵刺鼻的酸味,我一进门就开始口没遮拦:“好好的妈你吃什么醋啊?”
我妈跑出来,一把拉住我:“胡说什么?!你这孩子!我跟你说,今天我们单位里了小道消息,从广州那边传染来了一种瘟疫,大家都买醋开始消毒,现在白醋你知道涨到了多少钱一瓶吗?50!我好不容易才托人带了三瓶。”
我哭笑不得,“你就喜欢跟风,什么叫瘟疫?那上个世纪就绝迹了好不好。这都是道听途说,你也信。真有瘟疫,怎么电视新闻什么都没报道?”
我妈眼一瞪,我立即后悔的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你说说什么叫跟风?!你什么都不信我有你的苦日子!这个消息人都说百分百准确!就你不信?我告诉你——”
“是是是。我没说不信,就是随便问问。”我立即缴械投降,想想我这人也真是犯贱,这不是找骂么?酸就酸了,闻着就是。好过被唠叨。
我走哪都能闻到这一股子酸味,徐然也受不了,他说他妈更疯狂,每个房间里架一口小锅死命蒸,他被熏到现在闻到酸的就想吐的地步。我还是那句话,真有什么传染病电视里肯定闹腾开了,别自己死命吓自己。
羊年的春节一如既往地来了,我被我妈抓着在客厅里一起享受天伦之乐顺便接受央视精神荼毒,电视上充斥着的严肃的相声小品和风趣的歌舞表演,照样把我妈乐的不行,我一看我爸,竟然已经靠在沙发上沉睡多时。当最后那个笑的象朵盛开的多瓣菊,一脸折子的朱军虚伪地笑着说出羊年的春节晚会到此结束,祝大家三羊开泰合家幸福的时候我大大地松了口气:您老人家要是少折腾我一下我估计会更加幸福。
2003年的到来,还是那样的喜乐融融,普天同庆,为这盛世华年。
手机响了,我懒洋洋地接起:“喂。”
“是我。”
“谁啊。”我挖挖耳朵。
他吃吃一笑:“阿祁,你还闹。”
“谁闹了。我不认识你。”我没好气。
“好吧。张同学。”他叹,“我半小时就到火车站了,你不来接我?”我骂了一句吗的你回来关我什么事。就一把掐掉了电话。
哼哼,他以为他是谁?整个寒假不给我一电话,连除夕也只是发了条问候的短信,还是一看就知道是转发之后用来群发的,当我是什么!
我站起身,余怒未消地来回度了几步,骂声不断,直把他所有家人都轮着问候了一遍。过了五分钟,我认命地一叹,打开衣柜——萧峰!我上辈子真是欠了你的!!
我蹬蹬蹬地跑下楼,差点还被对门的李阿姨撞了个满怀,她一把拉住我就是语重心长:“阿祁,走路慢些,急什么你说是不是?再怎么样做事也不能毛躁…”我暗暗地翻个白眼,她还真不愧是我妈的最佳搭档,那语气那神态活脱就是我妈的翻版。“好好好,我下回注意,阿姨我先走了啊。”我转身就溜,刚出了大门口我就愣住了。
萧峰穿着一件阿迪的黑色外套,站在门外,带着那一丝捉狭的痞笑。
一瞬间,我感到整个世界都象被粉碎一样的冲撞感——他,他就这么突然地出现在我的眼前,不给我一点伪装的时间——
他看着我,招了招手:“我就知道你会出来的。”
大半个月不见,他似乎越来越挺拔,也越来越…英俊了。
我闭了闭眼,忍住一种暗自勃发的冲动,捏着自己悄然汗湿的手心,走到他面前。
“什么意思你?”
他很无辜:“给你一个惊喜吗!我说过我会尽快回来的。你看我连行李都没放”
“不是这个。”我打断他的顾左右而言他,带着点怒气和自己都不能明了的情绪,“为什么这么久没和我联系?!你他吗的——”
他笑了,伸手搂住我的脖子。
我出来的急,忘记带围巾,被他冰凉的手一贴,不禁打了个寒颤,可是与此同时,心底却是一股邪火越烧越旺,看着他带笑的眉眼和暧昧的眼神,我——
“我不敢打电话给你啊。阿祁,见不到你,光听你的声音——我受不了。”他低低地说道,双眼里是与我一样的炽热欲望——象要焚烧一切。
我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脸微微地红了,萧峰…我也想要他——现在就想!
我二话不说地挣开他,低头帮他提起一个地上的行李包就往前走,他也随即跟上,我和他沉默着并肩而行,街道上的车水马龙好象一并没了声音,只有我和他的心跳,剧烈地共鸣着!
“阿祁。”他突然在我耳边低声呻吟了一声,“不行…我忍不住了,走不下去了…”
我狼狈地瞪他一眼,猛地反手拽着他的手就往前面的一个小旅社冲去。
进了房间我和他把行李一丢,几乎象野兽一样嘶咬着纠缠在一起!
“阿祁,阿祁!我受不了——在上海的每一天我都在想你!”他喘息着把我压在门板上,扯开我的衬衫,红着眼咬在我的肩膀上,“我想上你,吗的!阿祁!让我做好不好!”
我揪着他的黑发,喘息着仰起头,“你怎么不让我上!吗的!闭嘴!”
他说不出任何话了,因为他已经滑下去,含住了我的下体,一下一下地吞吐着,烈焰从那个人体最脆弱的器官腾上了我所有的神经——有什么东西崩溃了,毁灭了!我呻吟着,低吼着,把他掀翻在地,重重地压在他身上,两把怒张的挺拔的宝剑摩擦着灼热着蹭在一起,他的手往下,牢牢地握住我和他的——几乎是立刻,我们同时迸发了滚烫的白液!
那喷出的液体,射了我和他满胸膛都是!
我失神地喘息着,饥渴地看着他赤裸裸的强健身体,我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因为一个男人的身体而欲火焚身,可萧峰他做到了!我这辈子没对人人产生过这样的欲望!——阿黎说我不是GAY,可我这样的反应算什么?算什么!
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