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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案旁的椅子上去。
少年急道:“好师妹,算你对,又是小兄不是!”
她一耸鼻子说:“总是你对呀,把我当作小黄毛丫头,你看我不已经长大了,高过你的肩头呢……”竟跳到他身侧:“比比!是不?”
少年哭笑不得,只好温容徐徐道:“师妹,你听小兄话,广慧大师伯不应该喊他大和尚,这是失礼。如被人听到,岂不说师傅无礼教?你不知。那书固然重要,广慧师伯身为当代少林掌门人,面子和少林名誉同样重要。何况香堂是少林最奥秘,不为外人熟知的总枢要地。内供达摩老祖肉身神像,除掌门人每值朔望能进内亲手洒扫灰尘,上供礼拜外,任何人不准进去。门下弟子甚至有终身不得一见的,只有艺成下山的弟子和参透少林本门武功包括三十六行功,七十二绝艺的特出人材才有进香堂门外罗汉堂遥为跪拜的资格,比藏经楼还重要。来人竟能深入重地,声息不动地把书盗走,单是这份轻功已是惊人了。还幸未闻达摩神像被损毁,算是不幸中之大幸。如神像稍有缺损,损毁在何处,掌门人便要自己用剑在自己身上挖割何处。如头部有损,他马上要自杀神前了。你能怪他小气和着急吗?”
小妮子听得出神,把翘起的嘴放平了,咋舌道:“广慧大和……呀!大师伯的本事听说大着哩。但是听师傅说,他也只参透三十六行功,四十八绝艺啊!而且只精通其中小半,大半只懂得不能利用如意哪!据你这么说,历代有谁能参拜达摩老祖肉身神像呢?”
少年点头道:“你说得有理,少林七十二绝艺,实在谁也不能兼通,便是只要懂诀窍已是千中无一。不过小兄听说九年前广慧大师伯收到的一位俗家弟子,忘记了他叫什么名字?天生异禀,聪颖如神。随师八年,竟能演译七十二绝艺真髓,画图注解,使广慧大师伯自叹不如。他虽大半不能使用,但已融会大概,只是功力火候未到而已。此事曾震动天下武林,传为佳话。听说那位兄台已在去年下山行道,等我们找到大师兄,就可以请大师兄带我们去找他,因大师兄和他最要好。”
小妮子听得眉飞色舞,百花乍开,她笑得好美,拍掌连问:“好啊!你怎么对这样好本领的人忘记他名字呢!真好记性……”
少年又似解嘲,又似带着酸意说:“你急什么?听说他不但本事好,尽得少林真传,人更长得好看,年纪又轻,等你……”
“你说什么?”小妮子也听出不是好话,“等我个什么?你要欺侮我,我回山告诉师傅去……”举起粉拳要打过去,马上又缩回,原来一伛偻着腰的老和尚蹒蹒着端着一个木盘,里面放着素菜面,热气腾腾地已飘进了房。
少年一眼见到盘内素菜至少有八种之多,精美异常,原想最多不过会送一些素面来吃,却如此隆重相待,难怪等了这么久。见那老和尚行动迟迂,心中很不过意,急忙上前接着,连连道谢。
姑娘对那一碟清油炸春荀尖甚感兴趣,一伸筷子便夹着往嘴内送,少年因老和尚在侧,想阻止已来不及,只见地连说:“好吃!好吃!老和尚,生受你了,姑娘赏你一两银子买鞋穿。”竟奔向放在床上的行囊,真的取了一锭雪花银子递给他,原来老和尚光着枯瘦的脚丫,没有鞋子。
少年瞪瞪限,见无异态,便放心坐下食用。
却听老和尚用低得像蚊子叫的声音道:“谢谢姑娘,请最好不要再上山去。明早快下山去,我佛保佑你,阿弥陀佛!”
猛听后院有人叫:“老东西那里去了?饭一吃十大碗,走起路来慢得怕踏死蚂蚁……”
那声音刺耳难听,老和尚急忙哼哼啊的应着,蹒跚着如老蟹般出去了。
少年俊目神光暴射,急放下筷子:“容妹,注意,这地方邪门儿,不是好相识。你听有人喊叫么?不但不像出家人口气,而且中气甚足。再说进门又碰着那秃驴,竟通“仙人担”功夫,比“铁板桥”还高一着,那方丈一定更了得,连这老和尚也大显古怪呢?”
姑娘见少年神色庄重,也不禁停了筷子:“你说什么?这老和尚连风都吹得倒,怪可怜的,你是听他对我说的几句话很怪吧?大约后山出了什么伤人野兽罢了。这素面和笋尖真好吃,好像比肉汤、鸡汤弄的还要可口!”说着,檀口微动,又喝了一口汤细晶其味。
少年沉吟道:“真怪!真怪!”用指头在桌上轻敲着:“容妹,随时准备应变。你未看清那老和尚眼皮下寒光隐现,再说他走路虽慢,却无丝毫声息,再说……”
猛地,窗外有人一声冷笑。少年手法如电,两指一弹,一双竹筷一前一后,由窗隙电射而出。身形跟着暴起,一拔窗键,已飘身出窗。
少女急忙一掌把神烛油灯一拂而熄,随手把行囊挂在腰间,“乳燕离巢”也跟着出窗,只见师兄在围墙上一招手,急忙跟上去。
只见五六丈外一条俏小的白影施展晴蜓三点水轻功落荒而奔,两人同时展开凌空虚步,紧紧蹑上。那条黑影见大溪拦路,竟“龙飞九天”式飞跃起三丈高,腰中用力,全身借着摇头摆尾之势,窜过六七丈涧的山溪,落在对岸,拼命往九曲山飞驰而上。
少年不禁“咦!”了一声道:“容妹,真怪,看出这人的飞身轻功竟是昆仑派“天龙人式”的身法,看来这山中竟是卧虎藏龙之地了!”一挥手:“我们快追,一定要把他追上,查个水落石出!”
两人拚命展开“凌空虚步”,隐约听到冲佑官内有呼喊喝骂之声,也顾不得了,只见淡月朦胧下,三条人影星飞电射,沿溪疾驰。
那条人影似被二人追得急了,这时已近“水光石”,右手为幔亭、大王二峰,左手为狮子峰观音岩。只见前面那条人影霍地俏生生站在水光石上,两人已鱼贯扑到,只听一声娇喝:“你二人意欲何为?黑夜无故追入……”
这时两人都自一愕,原来月色淡照下,发话的人竟是一貌美如花的女人。虽然穿着一身白色夜行衣,头罩绢帕,脸上原轻垂着一副绡绢红纱网巾,此时已挽在绢帕上。露出一张宜喜宜嗔的春风面,眉似春山,眼如秋水,仪态万端,神韵欲流,发云很低,但又清又脆,宛如一串碎玉落金盘,较之少女娇憨依人,另有一份美。
姑娘可有气啦,心想如不是你一声冷笑,谁个追你呢?她本要责问,但被对方照人容光发出的一股无形潜力,使姑娘心生好感,笑嘻嘻地道:“你是谁呀!这座山是你家的么?只准你走,不准别人走,真不害羞!”竟在粉颊上划了两下。
少年先是为对方出奇美貌而震惊,再想起刚才所见的“龙飞九天”身法,和眼前玉人的穿着,心中一动,忽然想起传说中的一个人,不由俊脸一红,抗声道:“刚才窗外发出笑声可是姑娘么?我等绝无恶意,看姑娘身法,好像是师门说过的昆仑名手玉龙应思霞么?”
只见她嫣然一笑,百媚俱生,不由使少年心中一荡。
“我正是应思霞。”她走向他:“你怎么知道?看你俩年纪还小,胆敢到武彝山来,一点也不知利害,在我都有很多顾忌呢!既令师是故人,看你俩是那位道友门下,我送你俩下山去吧!”
好大的口气,少年想。但“昆仑三龙女”赫赫大名,大的“毒龙姑”,出名心毒手辣,是江湖黑道煞星的死对头。次的“黑龙姑”,全身无处不黑,连所用的兵器和暗器都是黑色的。而这“玉龙姑”和她恰恰相反,最爱穿白,因嫌秀发扎眼,终年罩着网帕或绢帕,只有红罗绡绢的面纱是粉红色的,因长得最美,所以江湖上有“白美人”的雅号,但谁也不敢当面叫她。以她这样高贵貌美,风华绝世,美貌的女人是天生骄傲,只有低首唯唯。
姑娘可不依啦,嘟起嘴道:“你即是玉龙姑么?听我大师姐说你拼命找一个臭男人做什么?你长得这样美,连我都喜欢你哩,还怕没人要么?呸!我可不管你啦,我们各走各的路,你还是去找你的臭男人吧!” 玉龙姑似怒小妮子口口骂“臭男人!”柳眉秋意,娇暍一声:“丫头住嘴,你胎毛未退,奶臭未乾,懂得什么?难得你小小年纪,却利口薄舌的,总算你生得还像样,你师姐又认得我,乖乖听话,免恼得我性起,立毙掌下!”
少年知道这女人出名的有刺玫瑰,说得到做得到,有时先出手再说话,或嫣然一笑中便杀人。见她娇瞠薄怒,别有风情,急忙拦在姑娘面前,急道:“应女侠休与师妹计较!”一面叫:“容妹不得无礼!应女侠是师执之交,和师傅平辈呢!”
姑娘怒道:“师傅的朋友我看到很多,那有这样不讲理的?你也帮着别人欺侮我,让开,看看昆仑什么六阴手的利害……”小妮子又羞又气,竟眼眶一红,强忍住眼泪,挺身而出,叉腰道:“你敢恃强,我不怕你……”
少年急叫:“应仙子,请看在家师面上,恕罪!”
玉龙姑却似被小姑娘这样一套而忍俊不禁,反而笑起来了,如凤舞柳曳地走向她:“你别急,你是不知此中利害,你可知后山是色空上人的住处?”她脸儿不知如何红得如朝霞映雪:“由这侧边观音岩长春洞起,他有不成文戒条,任何人不经他许可,不准再上去一步。一越雷池,便无异向他挑战,便成死敌!难得你小小年纪,这样胆量,我见犹怜。我虽参为令师同辈,比你大不了十岁,你不说师承,由你俩步法我早看出是颜道友一派。你说的师姐大约是金丸玉女方丽莹了。我向来是各交各的,同令师姐是姊妹相称,我也把你当作小妹妹,听姊姊的话,快下山去吧!”言刚讫,玉容忽变,被月色一照,惨白怕人,把两人吓厂一跳。
少女心,海底针,难以捉摸,刚才气鼓鼓的小姑娘现在不但恶意全消,好感又起,小脸蛋变成依人小鸟的可爱:“应姊姊,我这样叫你了,你……”
言未已,三人同时警觉已有变故,不约而同的各找潜身之处。这样一来,三人各奔一方,两声狂笑过处,嗖!嗖!嗖!三条黑影如飞将军从天而降,原来竟是由观音下的山洞内飞身出来的。
月光下只见三个身穿锦绣,奇形异服的壮汉,一黄脸、一红脸、一黑脸,都是粗眉大眼,黄的如腊,红的如火,黑的如墨,似乎由洞中急驰而出,老远听到人声,循声扑击过来。
只见三人各自四面探望,全神戒备,那红脸的皱眉道:“奇怪!明明听到有人说话,竟溜得这样快,是那路朋友?盛会已开,愚兄弟奉家师之命,前洞候客,请大驾火速现身赴会如何?”
猛听冲佑宫那边传来尖锐的哭喊:“救命呀!救命呀!饶了咱这把老骨头吧!”
又有怒骂的声音:“老不死!你如此大胆,敢放走活宝贝,先打掉你的缺牙,再割你舌头再说……”
又有人喝:“把这老东西绑起来,送给上人发落。两个嫩娃儿身手不弱,大约被逃下山了。河内只有咱们的船,深夜内逃不上去……”正是那黄肿秃驴的口音。
只见三个壮汉相视一眼,又是红脸的发话:“什么人敢入山捣乱?老二、老三,下去看看。咱必须在此迎候即将到来的佳宾!”
黄、黑睑二个汉子立即疾驰下山。
红脸似见无人答话,以为听错了,又不好意思显得脓包,又自向四周拱拱手道:“既朋友看不起漆某,避而不见,漆某是主人,绝无在盛会期间强要人见面,失礼於同道朋友面前之理!”
他只顾自捣鬼,可把藏身在一块石壁的少年又气又急又好笑。听下面声音,明明是自己两人赶出后,恶僧发觉,以为是那老和尚漏口放走的,要老和尚的命,我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无奈敌踪已现,自己无法现身往救。一咬牙,用重手法揑碎几块岩尖,正要对准红面贼人打出,只见人影飘忽中,那红面贼手忙脚乱,一声怒吼犹未出口,就被点了哑穴。原来玉龙姑飘身而出,先打出两股掌风,奇寒刺骨,红面贼本领不弱,但棋差一着,闪避不及,虽打出两掌,功力不敌,立时冷风入骨,几乎窒息,机伶伶打了个寒颤,又被点了哑穴,立时倒地。
这时,引听到有人上来,两人也各自藏身之处飞纵落地。猛地,率顶传来一声悠扬的箫韵,划破夜空,随风摇曳,飘荡、飘荡,飘到三人耳内,少女和少年不由自主的侧耳倾听,玉龙姑却是芳容惨变,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一刹那间似受了无限刺激,七情交织地对少年一挥手:“快把这厮沉入溪底,火速下山……”白影一幌,消失在岩隙间。
少年急忙一俯腰,提起红面大汉,飞降溪畔,轻轻地把他放入瀑布边,用脚一挑,便把巨大身体挑在瀑布落处,恰到好处,瀑声如雷,尸体被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