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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会者一律遵守。
葡萄酒果然名不虚传,色、香、味俱绝,一杯下肚,暖流全身,这种天气,更是驱寒活血妙品。
但不知“北马”是否已一来?五人心里都知道“北马”所以成为此次“临时会主”,号召天下俊彦,除了适逢其会,时来老贼运当头外,主要是勾结成功,集“南尼”乐因师徒和兰州白虎门掌门人西门柳及祁连九幽尊者势力组成联合阵线,声价十倍。
蓦地,蓬!蓬!蓬!人皮鼓大作,胡茄声起,加上外面骏马长嘶,使人心跃神飞,豪气陡生,投袂而起。
果然,人人不约而同的走出,心里都知道一场生死大会已开始,在高低、强弱中收场。
时至深夜,特制火炬映红了皑皑白雪,百亩大的山谷中和帐篷外,没有一丝脚印履迹,因为这是最起码的轻功嚆矢。如果连草上飞行,踏雪无痕的功夫都没有的话,只算普通江湖道,那有参与大会的资格。即使有雪地留痕的话,也是最深不过分许,或略现淡印,在平地雪深三尺的山地上,触目粉装玉琢,决看不出有人走过的脚迹。
刚听到由灞陵那边传来一声驴叫和悠长的骏马骄嘶,五人各自心中一动,全场有不少人闻声色变的时候。各种乐声由轻吹细打忽然紧密如串珠碎玉,由正中一座最大的髹彩穹顶形大帐篷里众星捧月般的拥出大堆人来。
正中一个鹤立鸡群,高出特出的一颗银丝卷发,蓝眼勾鼻,皮貂耳套,虎皮大氅金丝蜀锦袄裤,脚踏雪白长靴的红脸老头昴首缓行,虎威凛凛,使人一见便知是有名的“北马”一角震西方马回回。
他前面走着二男二女,步起处,阴风惨惨,逼力百步,加上怪形恶灭,使人肉紧心颤。
五人只认得“南尼”乐因的特殊标志鸡皮脸上青磷隐灭,阴森惨白,这时更是绕身黑气,好像被浓烟包着。
老马左右一瘦而长,一胖而短的汉子一个捧着一个锦套,金光闪闪,裹面好像包了一件什么东西?一个捧着汉玉镶金的旱烟筒,两臂挂着镶珠风帽和银鼠披风,大约是老马备御之用物。
他身後高低、胖瘦、俊丑、老小都有,不下二十多个,只见劳秋声和柳秋叶并肩走在一起,肉麻当有趣的几乎亲热得偎依在一处,紧随老马屁股之後。
奇怪的,却未看到那稀世丑八怪马绛云小姐。
马老头在全体武林高手注目下,从容中带傲慢,睥睨全场,脱下金丝猴皮手套,笑道:“俺们快人快语,说一是一,某象此次滥竽盟主,愧无奇珍异宝谢诸君。谨宣布新赘犬婿许业生献来“九窍百灵珠”一颗,借花见意,此会就名“灵珠大会”好了。再有南诏药道友割爱的“七妙逍遥椅”,敢称得是天下第一“宝座”。再有白虎西门道友贤伉俪送的水火双珠。不论那位道友技压群雄,艺冠全场,便请荣登“天下宝座”,笑纳三颗宝珠。至於其他集腋成裘的宝物,也由荣膺桂冠的这位道友全权分配给公认有足可自成一门一派绝技的道友,作为此次大会纪念。这位道友也就是今後天下武林盟主。不但马某愿供驱策,所有与会道友皆受节制,届时当另有隆重礼典表彰此事。马某有幸借此瞻仰天下精华於一场,尚祈各位道友各展绝艺,共襄盛会,为天下武林传为千秋佳话,无任企祷。马某有招待不周之处,也乞海涵。”一手取过那金色锦套,亮出一支墨光通明的“灵犀角”,笑道:“马某这支小东西,不成玩意,但随马某几近一甲子,多蒙大家垂爱,本拟在马某八十贱降时奉送有资格作它新主人的道友,特趁此会作献曝之诚,聊作登上宝座道友的佩物,并示马某效忠之意。神火已燃,马某宣布:大会开始,请吧!”
最後二句,声若沉雷,隐蕴摄人心胆威力,余势震及数十丈的树木积雪,摇落如雨。
哈!果有四人由帐篷真推出一座镶宝嵌珠,金光四射,彩气千条的座椅来。
敢情座下装有机轴小金轮,在雪地上进退、左右、转弯、曲折,无不如意。但不知“七妙”是指那七种妙处?
最使人注目的还是座椅正中安放着一个玉匣,制作巧妙,半开半闭,奇光四射,分明马老头所说的三颗宝珠便放在里面。
实在诱人,别说三颗宝珠是人人梦寐以求的无价之宝,单是那座什么“七妙逍遥椅”整个椅身附着的珠宝,也非价目所可估计,皇宫内院也找不到,也不知老尼姑乐因怎样得来的?
春风等五人都知恶斗将起,各自全力戒备。
那四个推椅的人,却正是“太行四鸟”。
猛的,那乐因老尼姑幽幽冷笑:“那东海老秃贼要来惹厌,一些矫揉做作的老鬼也还未见来,都是暗中使奸的老贼,马老弟,不如把压轴好戏移作开锣戏,不必让老贼们看见,说不定自会现身呢!”
大家都不知这老婆子弄什么鬼?
只见马老头挥手:“谨遵圣母之命,只便宜了几个老不死没有当面气死,先给各位道友助兴发威也好!”
马上,有多人应声而入帐篷,半晌,提出两个白布袋来,全场一见,便知是袋中有人。不用说,马老头一定是要惨杀袋中人,供大家一快。听刚才口气,可能袋中人是马老头或乐老尼姑对头的门人或子女。乐老尼姑大约心虚,怕有变化,或想借此激出对头,才临时决定把准备大会结束时或对头出现时再表演的掺剧推在开场前。
最紧张的莫过於春风等五人了。黑龙姑和缥缈儿的失踪,已知凶各吉少,现场情况,正触动五人心中最怕的事。十道眼光,一瞬也不瞬的注视着他们七手八脚的搬出十字架,浸油麻筋。先用利刃在齐肩下割破布袋数寸,分开两臂,缚在横木上,变成丁字形。大约袋中人被点了穴,或昏迷了,听凭摆布,没半点挣扎。
五人恨不得飞身上前看个仔细才放心,事实上又不便妄动,如果竟是颜、席二位姑娘的话,当然会拼命出手相救,万一另有其人,岂非笑话,救错了坏人,更不值得!只有静待事情发展,连经验丰富的戚威、李文奇二人也变色紧张,二位姑娘更是芳心狂跳!
已安排妥当了。
只听马老头哈哈一笑道:“各位!这是最好不过的活对子(武林人物练功时的假想敌),别说是暗青子的大显身手机会,各有绝传功夫的道友何妨也凑趣先露一手。本应显露她俩的真面目,哈!因是两个标致的妞儿。怕各位道友情不自禁的怜香惜玉起来,不忍下手,岂非没味儿!话说在先,少不得要现宝的,只是点子是小女所擒,她说好要由她试第一手,只好有偏啦……”左右扫了一眼:“怎么?云儿那里去了?唉!别是又跑到什么地方淘气去了吧!”
没有人答话。
却听乐老尼姑冷然道:“云儿必是另有事撤身,能让这多人等她,为她耽搁么?老身本想一试多年未用的金丸,但在这多名家,特别是西门道友,唐家妹子面前,只好藏拙了!”
好怪!这老尼姑向来谁也不卖账,只知有己,怎会这样客气自谦,极力推崇西门夫妇?出人意外这时,五人已重集一处,戚威低喝:“多注意!原来姓唐的贼婆娘是西门老儿的浑家?真是一笔糊涂账……这婆娘可是一身暗器!哼!”
四川唐家,历代以暗器出名,自己会制,千奇百巧,号称一绝。子女相传,不传外姓,女嫁外家,亦称唐氏,以“唐家”作标记。天下武林,只要一提四川唐家,必是和暗器有关,可见其盛名之著了。
只听白虎星君夫妇同声道:“那里及得圣母金丸的神妙爽快,还是圣母请!”
九幽尊者阴恻恻怪叫:“你推我挤个鸟,像这样还成什么鸟会,既然你们都懒动得,只好咱家祭一把‘九寒砂乙’,管叫立成两只大刺猥,乾脆不用大家动手,由咱家包了啦!”
猛的,一阵骚动老马儿正回旋迎宾接客,来人现身的先是华山玄灵子和破伞道人,接着是各派长老掌门人,也可说得是上体天心,下恤民隐,以侠义为旨的真正名门大派首要驾临了。
先已到场的固然都是成名亮字的各门各派健者,对这一批以中原武林正统自居的名门长老十九皆怀敌意,想借此次大会,横扫中原武林各大派的大有人在,想分一杯羹,争一席地,新创立门户的当然更多,虽党同伐异,各怀私心,奸险如鬼,谲诡难测,在目前形势下,却有联手对付这些名门大派之势,一致公认来客是公敌。
来客威仪棣棣,态度汪汪的固多,嬉皮笑脸,奇言异行,滑稽突梯的也不少。但都具胜慨,使全场动容生色。
来的是庐山大侠云翔如,黄山二老笑仙翁和长眉叟,白岳颜氏双侠,嵩山广慧大师,武当逍遥子,泰山双煞,青城醉叟,天台三老和终南三友。除了峨嵋、崆峒、邛睐、衡山、崂山、点苍、长白、罗浮、恒山等未见掌门人,只派弟子代表外,可说得当今天下武林都已到齐了。
马老头以主位礼数接待,正全场扰扰中,三不知的又来了一少年,春风等五人已看出正是秦岭独杖僧高足司马骏来了。
刚要上前招呼,他却惶然四顾,好像有什么急事找人似的。
接着,外面一阵大乱,有人飞报马老头,说刚才和独杖门下同来的一个小秃子几次现身,因无宝可交,当然数次拒绝他入场,正有马家徒党想对付他,忽然不见了,怪话连篇请示马老头定夺。
哈!全场又一阵震动,那座“七妙逍遥椅”上不是出现了一个舞手扎脚,翘若二郎腿,摇头晃脑,好不逍遥的小秃子么?
只见他吡牙咧嘴直乐,把那装着三颗宝珠的玉盒子顶在秃头上,大有孙猴子戴花帽的喜欢神气,好一个顽皮!
小秃子在全场高手中突然现身,单是这份鬼神不测的轻功,已使春风等五人佩服的五体投地,暗暗喝采。
戚威等方想等诸老尊长和马老头等叙过礼再上前拜见,小秃子之现宝,使全场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连诸老也不禁点头、微笑,表示赞意。
九幽尊者,西门夫妇和乐因师徒却大刺刺的对诸老毫不理会,一见小秃子,乐因首先怒喝:“是老秃贼唯一孽障,老秃贼为何还不现身!难得丰年雪夜,老婆子且来一下二八出飞花……”却不见她扬手作势,一声乾嚎:“马老弟,可叫人剥开两个彩头,看看老身六粒金丸是否恰中她俩‘天窍’、‘地哑’、‘人中’三穴?最好请颜家昆仲验收,可惜昆仑老尼姑无此眼福了……”
还用说么,老尼姑明明告诉布袋里面是颜姑娘和席姑娘了。不知里情的人不过愕然注目,只等揭开袋中人真面目,霍春风等已心瞻皆裂,如果颜、席二女已中了老尼姑阴手弹出的六粒金丸,打中三大死穴的话,还有活的?
立时,也顾不得尊长师门在场,各展身形,飞扑上去,同一目的,是想先解开白布袋,看清证实,却被劳秋声、柳秋叶、太行四鸟和“西马”的徒党截住,打成一片。
春风怒火三千丈,大奋神威,百步神拳落处,把太行四鸟中的老大鲁大安和老三刘勋打得心脉震断,脏腑翻滚,七窍流血而死。
混乱中,玄灵子嘿嘿冶笑:“老马,你好!把俺那孽徒招作女婿,俺们就是亲家了,可快把小俩口子叫来见俺……小秃贼跑不了,那颗珠儿(指‘九窍百灵珠’)还要算作聘物咧。”
一声驴叫,刚听到哈哈一声长笑:“同是梅花天地心,谁怜风雪夜归人!老秃爷代小秃爷送宝来了……二条人影已凌空而来,降落现场,正是天秃翁两胁各夹着一位少女,一摇头:“都给老秃爷住手,这还算是武林大会么?人未看明,话未说清,就乱做一滩稀屎。”
那小秃子已如桴鼓之相应,两手隔空遥抓,那两个布袋立时裂开落地,连包身白布和衣服也碎裂如落……
只听全场惊叫、怒吼、长笑、怪啸大作。马老头长叹一声,鲜血狂喷,推金山,倒玉柱的昏倒在地。九幽尊者、西门夫妇,乐因老尼姑如疯似狂的向天秃翁师徒和诸老出手。立时,腥风冷飚,赤火青磷,漫天匝地,乱成一团。
原来,众目注视下的两个死人,赫然竟是一男一女。
男的是扫云羽士许业生,女的即是丑杨妃马绛云。
九幽尊者发动“九幽阴煞”和洒出“九寒砂”,西门夫妇飞舞如电,腾身半空,各种暗器恍如急风骤雨般的打向天秃翁师徒和中原各派长老。
乐老尼姑绕身青磷黑雾,瞪定天秃翁,狞厉可怖,显然,这老婆子已怒极拼命,因为丑小姐马绛云不但是西门夫妇的爱徒,也是乐因的义女。
那些异派高手,也不约而同的形成大包围,重重叠叠,各占方位,把中原诸老包围在一处,蓄势待发。
中原诸老也各以独门罡气和掌力发动以待只守不攻,这正是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