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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白金星接道:“便叫金刚大圣道德真君,可好?”胡卢心道:“你可真会省事儿。”但也没有意见,一个名讳而已,只要过得去,不被人听了嘲笑便可。
到了天庭,太白金星说道:“道友且稍等片刻,待贫道报于天帝,便可为道友发放官服印信。”胡卢自然没有不应之理,自顾观看起周围的风景来,毕竟前世听过诸般传说:像这种方,来一次也不容易。
太白金星见于东方时名启明,见于西方时名太白;主杀伐,古诗文中多以此星喻兵戎。因此太白金星的主要职务是玉帝的特使,负责传达各种命令;和接引仙人有些关联,但不是主职。只是如今天庭多为妖族旧部,昊天为了平衡势力,才给了太白金星这么一个便利,让他拉拢人心,说不定什么时候便会用到这一分“香火情”。
玉帝昊天听到太白金星说胡卢不愿为天庭效力,心中虽觉可惜,但也可有可无,毕竟胡卢和人族再亲近,“根子”上也是妖族。于是说道:“天庭威严不显,便由得他吧!还有一件事,人皇神农氏祭天,传来消息说九黎与有熊陈兵逐鹿,争那下一代人皇之位,希望天庭出面,平息战乱。”
太白金星沉思了一下,说道:“陛下,此为人族内部事物,天庭不好插手。”昊天接道:“谁说不是?出面好办,但也得人家肯听才行,弄不好凭白扫了威信。因此,商羊的意思是坐山观虎斗,乘机削弱凡间的实力;偏偏王母多事,派九天玄女下凡相助,一个女仙而已,能顶什么事儿?”
“陛下,商羊之意怕是有私心作祟……倒是王母之法甚为可行,成了是天庭的威严,即使不成,也可以推说下面的人不会办事,随意处罚一下便是。只是不知人皇更倾向于那一方,是有熊氏么?”
得到肯定的答复,太白金星笑道:“既然如此,不如将此事告诉胡卢,给他个便宜行事的名份。”玉帝昊天马上明白了太白金星的意思,毕竟胡卢名义上已经是天庭的人了,此人又和有熊氏关系不浅。即使不给名份,多半也会自己去;给了名份,却须承自己的情了。无论事情如何,于天庭无损,于是赞道:“此计甚妙。”
太白金星告退;给胡卢准备好官服印信,说道:“道友,玉帝已经同意封你为金刚大圣道德天君。”胡卢谢过,问道:“我这官位份属几品?”太白金星接道:“天庭的散官只论实力,不论品阶;道友认为是几品,便是几品。”
胡卢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暗道:“散官应该是类似于客卿的存在,根本就没品,自然就不用论了;所谓只论实力,只怕也是安慰之语。”
太白金星又道:“道友离开有熊氏怕是很有些时候了吧,如今下界的情形可不太妙,有熊氏和九黎氏在逐鹿陈兵,似乎是争那人皇之位。恰逢神农希望天庭出面,我知道友和有熊氏关系不浅,便向玉帝给你讨了个便宜行事的名份,还望道友以天下苍生为念。”胡卢也非愚人,正色道:“这是自然!”然后和太白金星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说实话,胡卢对九天玄女这个仙人非常感兴趣,倒不是说想要和人家有一腿,而是觉得身为三皇之一的轩辕黄帝居然要靠“女人”来成事,未免太过奇怪。而且不明白天庭为什么会派一个女仙下凡,难道男性仙人都死绝了么?现在后一个问题已经得到解决,原来是王母的意思;前一个问题么?还有待于进一步观察。
来到有熊氏屯兵之处,以胡卢的身份也不须要别人通报,径直来到轩辕的大帐。进去一看,却发现轩辕正和一个女子“玩”兵棋推演,想必就是“传说中”的九天玄女了。仔细看去:手如柔荑,肤如凝脂;正是“臂膊露一弯新月,罗衫泄半点春光”。
轩辕听到有人进帐,抬头发现竟是恩师,急忙起身见礼。胡卢摆手叫他免了;九天玄女却是静坐不动,蹙眉沉思。再观兵势,九天玄女这一方似乎非常不妙,胡卢心中释然,对她高看了几分,毕竟一个女仙能精通兵事,非常不易。
可惜——也许各领一支兵马正面决战,轩辕不是九天玄女的对手;兵棋推演嘛,对不起!十个九天玄女也未必是轩辕的对手。毕竟轩辕本人在后事上甚有天赋,又从胡卢这里学了诸多还未出世的兵书战策和阴谋诡计。
却听轩辕小声解释道:“这位女仙是天帝派来相助弟子九天玄女,只是在兵事上意见有些分歧,所以……”胡卢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说道:“看样子,你做的不错。”轩辕尴尬的笑了笑,接道:“正如老师所说,这只是纸上谈兵,作不得准。”
这时九天玄女终于放弃挣扎,起身说道:“族长用兵之法不拘一格,贫道自愧不如;只是贫道不明白,族长既然有这般手段,又何必一味相峙?”轩辕见九天玄女直接论事,反而忽略了自己的恩师,于是说道:“这位是在下的授业恩师葫芦道人。”
九天玄女向胡卢略一点头,算作见过;这还是觉得轩辕如此精通兵法,胡卢这个作老师的相必也不会太差。胡卢暗道:“如此心高气傲,实在不讨人喜欢,难道说轩辕就好这一口,征服起来比较有快感?”
他心中乱想,口上却是故意说道:“贫道恭为金刚大圣道德天君,奉玉帝之命下界相助轩辕,路上耽误了些时日,没想到玉帝关心人族如此之深,又派道友前来相助。改天见了玉帝,定要请罪才是。”接着,又自言自语似的说道:“奇怪,玉帝怎么会想起派女仙下凡?”
九天玄女不意胡卢已在天庭挂名,即便她是王母亲信,掌控九天,身份尊崇,也不好装作不知,于是说道:“见过道友,其实贫道并非玉帝所派,而是奉王母之命。”胡卢早知如此,笑道:“原来是这样呀,我还以为玉帝信不过贫道呢。”
……
此事揭过,九天玄女也是“敬业”,又问起兵事;胡卢也有些奇怪,但他知道自己斤两,也不好多说。却听轩辕解释道:“蚩尤早有预谋,贸然开战,弟子并无必胜的把握;所以警守老师之言,想以‘我之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
胡卢心道:“历史书上明明写着你胜了,怎么会没有必胜的把握?难道说让我教坏了脑子?可是太上老君应该不通兵法才对,好歹我还读过几本。”于是说道:“轩辕呀,不要把敌人想得太过可怕,我教你的那些东西,外人是不会知道的。为师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蚩尤,他没你聪明!”
轩辕觉得恩师今天说话有些奇怪,但还是说道:“可是老师,只要我等谨守不出,待到粮草耗尽,蚩尤就会退兵,实在没必要冒险。”胡卢寻思:“果然被我教傻了!”问道:“如果蚩尤退去之后,再来呢?还是相峙么?”轩辕愕然,他倒没想那么远,只是觉得初次统兵,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
胡卢还道自己的话非常有理,接着说道:“所以说,你要以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为目的,而不是等敌人自己退去;毕竟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如果你觉得没有机会,便要去创造机会;有机会要上,没机会也要上……总之是‘能则示之不能,不能则示之能’,要不断的误导对方,什么声东击西、瞒天过海、偷天换日、偷梁换柱……咳,为师不通兵事,乱说而已,别当真。你还是和这位姑娘慢慢聊,顺便探讨下一代……顺便培养下感情之类;这个,为师还有事,出去逛逛。”
他自觉口不择言,说了许多胡话,急忙逃出中军大帐;寻思:“贫道性格并非如此,怎么会忽然控制不住,变得有些像YY小说里的主角,虽说我本来就是主角,难道是修为提升境界不稳?还是找到了传说中的‘真我’?但这也不对,前世的我性格也不是这样呀;咦,我什么时候变得自恋起来?真是奇怪也哉!”
他感到不妥,自去静修;大帐之中的二人却被他弄的气氛有些微妙。九天玄天本是自负之人,不意兵棋推演却败给轩辕,心中自然而然生出佩服之意,不免对轩辕高看一眼,很有些好感。此时被胡卢一通乱说,也觉得古怪起来,不过还没有想到男女之情上去。
身份使然,轩辕对九天玄女有尊敬之意,把对方放在一个很高的地位,虽觉九天玄女清丽非常,但也不敢有所亵渎。于是说道:“恩师他平时并非如此,几年前出去了一趟,改变不少,今天可能是太过兴奋了。”
这等事,九天玄女亦不愿多说,只道:“想必是贵师刚刚进阶天仙,触摸到真我,心境修为一时没能适应。”轩辕见对方并不生气,反而有意为恩师开脱,急忙应到:“定是如此。”九天玄女反被这欲盖弥彰之言弄的心态有些失衡,细声软语道:“我们还是研究一下战局吧,贵师之言虽然有些散乱,但是多有警示之语。”
一直以来,在轩辕心目中,九天玄女都是高高在上,尽是出尘之意,似乎这花花世界全不在她心上。此时忽然显出小女儿姿态,轩辕无意中竟是看得呆了,正是“芳容玉貌藏春光,星眼樱唇含云雨”。
九天玄女见了,心中一怒,便要发作;但心中陡然一惊,晓得自己原本古井不变的道心已经不复存在,说话动作带了许多不应有的情绪。急忙静心宁神,似乎并无不妥;心道:“难道我命中有此一劫?”
其实仙人也有情绪,只是不易显露,尤其是不会在凡人面前显露。盖因在仙人有优越感,并不把凡人放在眼里,九天玄女由于种种原因,把轩辕放在了一个较高的位置,实际上已经等同于自己。再加上胡卢无意中捣乱,使得九天玄女说话动不免带出情绪波动,偏偏她又不愿意承认轩辕的身份和自己处于同一高度;本来无事,也被她疑神疑鬼,弄得有事其来。
第十四回 蚩尤妙计施云雨 轩辕巧造指南车
却说九黎氏屯兵逐鹿,与有熊氏相峙月余;眼见粮草将尽,人心浮动,蚩尤苦无良法,满心焦虑。想要决战,偏偏对方谨守不出,营地又设的宛如铁桶;派人挑战,对方只是不理;强行攻击,未免太过吃亏。
这日升帐议事,大巫相柳对营中情况心知肚明,硬着头皮出列;说起来这事儿主要出自他的主张。说道:“轩辕小儿战又不战,退又不退,也不知是何道理。我军劳师远征,不宜久峙,大王须要早做决断。”
蚩尤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任谁一直听此等言语,心中也是不快。他明知是相柳失策,但对方于已有恩,将来也须倚重,何况当务之急是如何拔除轩辕这一根哽喉之刺,是以不愿多做计较。眼前有两条路,一是退兵,二是强攻;二者皆不可取,气氛渐渐沉闷起来。
大巫雷神憋了多日,终于忍耐不住,说道:“真不知你们整日里想些什么,要战便战,要退便退;他不来,难道我们不会去么?”风伯知道这人又在犯浑,急忙拉住,说道:“轩辕守得严谨,强攻损伤太重。”
雷神却不曾明白风伯的言外之意,自顾说道:“我等此来是争那人皇之位,又不是非要和轩辕开战,他即不出不战,我等何必理他,径直去寻神农理论便是。”风伯苦笑道:“轩辕屯兵处与神农氏互成犄角,我等若攻神农,轩辕领兵从背后袭来,如之奈何?”
“那不正好,你们这些人不是正愁他不出来么?死战而已,怕他作甚?”雷神此话说得理直气壮,风伯颇感无奈,摇了摇头,心道:“我和你这浑人说这许多作什么。”
蚩尤闻言,却是眼前一亮,问道:“雨师大巫,你若全力施云布雨,能有多大范围?”雨师应道:“好叫大王知道,当有不下千里之地。”蚩尤拍案而起,先赞一声:“好!”然后说道:“本王已有定计,多亏雷神大巫出言惊醒。”
当夜,方圆千里尽降风雨;竖日,逐鹿之地全是云雾。
再说轩辕,昨夜与九天玄女商议良久,终是没有万全把握,未曾定计。早上起来,见了大雾,暗道不妙;果然有探马来报:“蚩尤拔营,不知所踪。”轩辕寻思:“气候反常,定有诡计。”急忙聚将议事。
待众将到齐,轩辕令应龙、女魃施法驱散风雨;片刻之后,女魃回报:“风雨已尽,大雾却来得蹊跷,无穷无尽,急切间难以全功,料想有高人在旁族法。”应龙补充道:“定是风伯、雨师无疑。”九天玄女提醒道:“雾气湿重,不能见物,恐那九黎会乘机生事。”
轩辕叹道:“蚩尤所部已经不知去向,可惜老师还在静修,不然定可识破敌方诡计。如今只好按我猜测行事,九天玄女、女魃随我率半数之军前往燧人氏。应龙留守,严防九黎袭营;如若三日后仍不见敌踪,可尽起大军驰援与我。”
应龙放心不下轩辕安危,说道:“族长身系有熊兴衰,不如改收我率军去燧人氏,族长守亲守营盘。”轩辕摇了摇头,苦笑道:“此战非我亲去不可,如若对方的目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