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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丹佐说:“等一下……”
我来不及回答,已经冲出门去。
长长的走廊上回响着我奔跑的脚步声,如敲击在心上的绝响,每一下,都愈发清醒着我蒙昧了太久的头脑。
拉斐尔站在走廊尽头,嘴角荡漾起嘲讽的微笑。
他向我迎面走来,眉眼微弯,瞳仁却凛冽而清冷。他一语不发,没有任何动作,却无声地阻挡了我的去路。
努力思索着应该怎样向他开口,他却抢先发话。
“殿下这是要去哪儿?”
我直言不讳:“魔界。”
“你已经查清楚了?”
“模模糊糊,不过我大概了解路西法撵我离开他身边的原因了……有的时候我甚至在想,究竟谁才是维持这个世界平衡的造物主。”
拉斐尔笑道:“不会是路西法。”
“你怎么知道不会。”
“米迦勒殿下,你管路西法的事,这是应该的……不过神的事,你没法管,也管不了。”
我说:“不用你提醒。”
“天界,魔界,哪一个才是万物所归,还请殿下看清楚自己的立场……神若想要谁消失,我们是没有权利去改变的。”
“我只知道天界魔界,都有它存在的必然,如果神执意要破坏这种平衡,我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拉斐尔蹙眉凝望着我,我提起一口气,与他对峙。
片刻过后,拉斐尔突然笑出声来:“梅丹佐总跟我说你变了,我还不以为然。”脸色一转,他严肃道:“不过看样子你的确不是以前那个莽莽撞撞的混小子了……这样很好。”
“我现在要赶去魔界,帮路西法做一件更好的事,还请你让开。”
拉斐尔侧身退到一边,给我腾出路来:“请。”
“你……不拦我?”我惊讶地望着他。
拉斐尔笑:“我为什么要拦?正如你所说的,有些事情我们也不应该插手,但是比起这个,我们同样有权利站在一旁看别人插手不是吗?”
“什么意思……”
“别想多了,我说过,我还不希望你生活得不快乐,不希望你和你的路西法陛下就此作别。我甚至但愿你们永远不会分开,换言之,也希望魔界的地位永远不会被神动摇。”
我笑着点点头:“这算是祝福吗?”
拉斐尔淡然道:“算是吧,有私心的祝福。”
我一鼓作气走到门口,振翅飞起来,回头时看到拉斐尔还站在那里,面带微笑看着我,于是大声道:“拉斐尔,照顾好梅丹佐!”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被画室的老师叫过去帮忙,忙了一个晚上,接近十点钟才回家,累得我差点虚脱。挣扎着赶完这点文,关于小路的出场,今天是写不完了,不过我们明天继续休假,我会争取在明天放米路见面的!
~~~当当当当~~~
完结章(终)上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当时的自己是怀着一种怎样的心情赶到魔界的。
亿万伯度的变迁,轮回与重生,消亡的昨天,是今次的希望。
数千年前的圣殿,秘密开启的瞬间,一切一切,都只是为了证明爱恋中未曾消散的誓言。
忠诚之血流入祭坛,圣光为它镀上明鉴的力量。
或许只是想要赌上一把,或许昨天的意识仍然深刻而美好地残存于漫天的光耀中。
宽敞的赌桌,一眼望不到尽头。
一头坐着世界至高点的极位者。
一头坐着我。
我们都看不到彼此的脸,看不到欲望,看不到罪恶。
以至于有人搅乱了致胜的筹码,也只能束手无策地等待命运的制裁。
我不知道整个大局的操纵者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胜利与否。
时光荏苒,白驹一瞬,而现在,盅內的罗盘仍在旋转,未到揭开的时刻,神圣的钟声不会敲醒最后的谎言。
而这只挚命运之手的盅,此刻就滚动在魔界的苍茫大地之上。
大片大片的曼珠沙华绝艳地盛放,没人知道明天是否还会到来,就像我看见路西法时的心境,所有的言语在顷刻间冻结,所有的决绝土崩瓦解,唯剩无尽的荒凉。
第八狱。
魔王陛下倾尽心血送给爱人的礼物。
曾经的荒芜,现今的殇战。
还记得很多很多年前,我在失忆后与路西法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里。是第一次见面,也是再次相恋后的又一次诀别。
灼灼的业火染亮了魔界的天空,金戈铁马,乱箭纷飞。
剑花如落下的星。
路西法站在空中花园的露台上,背倚着千疮百孔的墙面,黑发随风起舞。
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他微微佝偻的躯体,手撑剑柄勉强站立的姿势,还是透露出他的疲惫和不堪。
回头,四周是蜂拥而上的乱民,叛变的骑士举剑直指高处的魔王,士气高涨,语气中有必置他于死地的轻狂。
叛军中有一个人,我认得。
虽然穿着厚重的女式战甲,用诡异的面具遮住脸,但那头滚落至腰际的红卷发,在黑夜中耀眼无比,映着火把乱箭,和各种魔法的光,如迸流而出的岩浆。
是碧丽斯蒂。
不是她带着路西法逃出来的吗,怎么此时她竟也成了叛军中的一员。
来不及多想,我在兵马中四处寻找着玛门的影子。可是人群中处处都在厮杀搏斗,这边一刀见血,那边嘭一声爆个黑魔法,然后又有人倒下,这么乱七八糟的,根本不可能找到玛门。
正在烦恼之际,突然有人从身后拍了拍我的肩。
身体立刻进入备战状态,我迅速回头,做好了防御的措施。
金瞳在战地中倒映着各种光彩,沾满了污渍的脸和战袍,沙利叶牵住披风的一角,向我行礼,再次抬起头看向我的时候,疲倦的脸上露出一个宽心的笑容。
“殿下……你总算来了……”他脚一软,整个人向下跌去,我赶紧扶住他。
我急急地开口:“到底出了什么事?魔界怎么会变成这样?路西法怎么样了?还有……玛门呢?”一口气抛出数个问题,沙利叶盯着我半天,似乎不知道从哪一个说起。
“呵,看看这是谁啊……这不是咱们英勇无敌的米迦勒殿下吗……咳咳……”听到熟悉的调侃声,我赶紧回头,只见同样一身是伤,蓬头垢面的萨麦尔半扶半扛着比他好不了许多的阿撒兹勒向我们走来。
沙利叶苦笑道:“萨麦尔,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殿下的玩笑……”
阿撒兹勒朝我点点头:“米迦勒殿下。”
“什么什么时候啊……咱们这不还没死么,别一副丧气样好不好……”萨麦尔不满地瞅沙利叶一眼,“不过话说回来,陛下这次找的那死女人怎么那么强悍啊,今天都是第七天了……她还那么精神抖擞的……要打到什么时候才算完啊!”
沙利叶赶紧向萨麦尔使眼色,阿撒兹勒也用剑柄捅了他一下。
“唉……你干什么!”萨麦尔回头,阿撒兹勒不理他,只把眼光投向我。
我看看他们,又看看身后的一片混乱,干笑了几声。
举剑的叛军首领对天猖狂地大笑:“各位魔界的子民们!各位在路西法的铁政下不堪蹂辱的,如我一样渴望真理和民主的,魔界勇敢的战士们!为了今天的到来,我们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
站在他周围的小喽罗们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涨红了脸,以狂吼声应和他的话。
“杀!杀!杀!”
“杀!杀!杀!”
…………
……
我被这一壮观的场面汗颜了,看看站在高台上的,被千夫所指的路西法,真是暗暗为他捏一把汗。
我回头,看向三剑客:“你们是怎么惹上这么多人的?”
沙利叶摇摇头,叹口气:“一言难尽。”
我再看萨麦尔,萨麦尔只摇头,连话都不说了。
看向阿撒兹勒,只见他面色凝重,不但不说话,头也不摇了。
都把我当小白,不甩我的账!
我正欲再开口,只听人群中又爆发出一阵吼声。
“路西法大军已经崩溃!魔界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我勇敢的战士们啊,拿起你们手中的剑,注入持续性的黑魔法……我们冲上去,一鼓作气……呃……”
声音戛然而止,整个战场突然一片寂静。
巨大的镰刀从他的天灵盖直入,一刀划到底,将整个人生生分成了两半。玛门不耐烦地拔出镰刀,一脚把那个死不瞑目的叛军首领踹下马,自己跨上,占据了统帅的位置。
镰刀扛在肩上,鲜血顺着刀柄落下,染红了衣服。玛门仰起一张妖艳无比的脸,红蔷薇在颧骨上熠熠生光:“本王子都还没参战,吹什么耶和华他鸟蛋的牛皮!”
人群开始混乱,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叛军残将们有些六神无主。
路西法把剑别回腰间,人站得笔直,他正对着玛门,透过魔法轻轻鼓掌。掌声被放大数倍,传遍了整个魔界的上空。
玛门抬头冲路西法一笑,似是受到了鼓励,语气更加放肆起来:“你们给我听着,你们的主将已殁,而我们却还有杀手锏没拿出来让你们领教领教……若是识相,就站到我身后来!日后从轻发落。若还是死性不改,那本王子可有你们好看!”
他话音一落,便有好几列人马弃暗投明,站到他身后。
五十个……一百个……两百个……
玛门的嘴角勾起,笑得张狂至极。薄薄的嘴皮掩盖下,露出两颗嗜血的尖牙。
三剑客中除了阿撒兹勒还面有难色,其他的都一脸释然,似乎以为局面已然扭转。
但依我看,还没这么简单。
果然下一秒,人群再度爆发骚乱。
碧利斯蒂握紧缰绳,驾马朝玛门踱进几步:“殿下,以拿主将的方式掌握战局的主动权,这种事,怕是只有你才会做吧。”
她低头取下面具,露出一张摄人心魄的脸。
玛门不以为然的歪过头看向她:“那又怎么样,只要我喜欢……想怎么打仗你管得着吗?”
“我当然管不着,不过,殿下说有什么杀手锏还没使出来,我倒想看看。”碧丽斯蒂透过遍地的火光扫了我一眼,我立刻觉得汗毛倒竖,手脚都不知道摆哪儿好。
一个无比美艳的女人,用蛇蝎般的目光看你,这种刺激效果,恐怕惊悚片里也不容易找到。
碧丽斯蒂将视线投向远处的路西法,笑道:“路西法陛下……可以吗?”
这个女人,要么就是没打过仗,要么就是实力强到要命,不然你上哪能听到战场上处于劣势的一方主动要求看另一方使出杀手锏这种话?
我锁紧眉头,瞅着碧丽斯蒂不放,左看看右看看,都硬没发现她还能强得和路西法媲美。
刚想完,我舒展开眉毛抬起头,却奇迹般地发现自己成了整个战场的焦点。
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看我。
拼杀的双方停下了动作,目光像是烧红的木炭,齐刷刷地向我射过来。
倒在地上的准烈士们也捂住伤口,艰难地探头看向我。
玛门跨坐在马背上,手上的青筋随着收紧缰绳的动作愈发突出,他也在看我。
我冲他们干笑,回头发现三剑客也都死盯着我不放。
莫非我今天把衣服穿反了?
我狐疑地环视四周。
要不他们看我的眼神,怎么都那么诡异……
碧丽斯蒂朝我瞟了一眼,不屑道:“他?”
我问:“谁?”
三剑客对视一眼,都上前把我围住,沙利叶笑得很是欣慰:“还好找到了……殿下,您快上去吧。”
“上去?去哪儿?”
“陛下那里。”
我立刻往后退一步:“干什么?他别是想放我的血来爆大魔法吧……”
沙利叶的笑容在听到我的烂白话后立马转变为漫天黑线:“不是的,殿下,我们都在等您来……现在致胜的法宝找到了,您也来了……如果您再不上去,今晚一过,就来不及了……”
我看了看沙利叶,眉毛聚拢又松开。
萨麦尔也上前一步道:“殿下,快去吧……陛下就要撑不住了。”
我闻言迅速把视线转到高台处,依然笔挺的人影,却不似刚才,带着硝烟的风拂过,竟有一种摇摇晃晃的错觉。
他面向着我,身后是逆光的森林。
碧丽斯蒂一直注意着我们这边的动向,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
路西法在高台上轻击掌,空中花园巨大的石墙倏然崩裂,岩浆喷发般的火光如初升的旭日,瞬间点亮了魔域的天空。
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玛门转头看向光源处,微眯起眼。三剑客及大多的人都用手背挡住眼睛,以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