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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撒尔的排练结束后,我陪着他去他打工的地方。
一路上我告诉了他许多关于梅丹佐生日的事,也试探着他对于梅丹佐的态度。当他问及我为什么梅丹佐会将宴会的举办地定在耶路撒冷时,我一时忍不住,撒了谎。
“因为能天使里的漂亮姑娘多。”我貌似不经意道。
伊撒尔干笑,似乎是想化开我这句话后两人之间莫名的尴尬,我却没来由地燃起怒火。
直到他提出要去看看乌列城堡前的雷镜,我才收起了突然爆发的坏心情,陪着他慢慢停到雷镜前。
…………
……
冷光,碧影,寒电如流过暗夜的浮光,一闪即逝。
……
…………
当天晚上,当我紧紧抱着他,将脸埋入他温暖胸膛的瞬间,我终于完完全全地明了了一切。
半夜的时候,一道蓝光突然将我从睡梦中惊醒,我迷迷糊糊地睁眼,拨开伊撒尔搭住我的手臂,然后小心翼翼地翻身下床。
是拉哈伯发来的讯息。
她没有多说什么,然而“出事了”三个简单的字显然说明了事情的紧急。
多半和我私自召集的军队,还有耶和华有关。
果不其然,当我赶到一重天北部的荒境时,拉哈伯等人早已等候在此。
军队一片混乱。
我上前,拉哈伯立刻为我披上披风,然后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我。
一重天的夜晚很冷,寒风似能穿透人心般的凉,一寸寸,一点点,弥漫了整片星空。
星空一如既往的祥和平静,而星辉遮掩下的世界,却宁谧着混乱与嘈杂。
整个世界,不过由无数的矛盾组成,而只要有人打破它运行的规律,一个崭新的纪元终将替代现在陈旧缓慢的轮回。
只需要一个契机而已。
我等待有人能闯入这个世界。
……
拉斐尔在不久前至一重天向上到达伊甸园,似乎对那棵死去已久的生命之树动了什么手脚。而他在折返回一重天的时候,碰巧撞见了我一列正在秘密检阅的军队。
拉斐尔自然是知道我的意图的,也无意与我的军队发生冲突,然而此时我方却有天使冲出,拦住了跟随拉斐尔的一干随从,并且直接向其发起加入叛变的言语邀请。于是,双方的小规模争斗不可避免地爆发。
拉斐尔有随从被杀死,我方军队内也一片混乱,直到拉哈伯他们闻讯赶到,风波才得以暂时平息。
……
我说:“这不是意外事件,依我看应该是有预谋的倒戈,我们这边一定有奸细。”
想尽一切办法生事,然后再倾其所有将事情闹大,就是想让耶和华无法坐视不管,想让其他大天使各司其职地插手我的事。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除了耶和华外,我想不出还有谁。
沙利叶目瞪口呆:“那……殿下,要不要我们去封住拉斐尔的口。”
我摆手:“没那个必要,拉斐尔本来就无意揭发我,况且事情已经发生,该知道的人也应该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他也会当什么都没发生,没有什么秘密的军事基地,没有军队,天界的人大都聪明。”
沙利叶还想开口说什么,又眨眨眼,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我站上高台,微笑着抚慰军心,拉哈伯早已备好足够的金币,分发给我麾下的每一个人。
阿撒兹勒凑到我耳边,告诉我之前挑起事端的那些人已经彻底处理,我悬着的心,才算落下。
交代完注意事项后,我转身准备离开。这次的事情虽然不算严重,但我却真切感受到了,耶和华给我的下马威。我没有跌倒,而他也未因此摔下。
仍是一场永无止境的拉锯战,要么两败俱伤,要么相安无事。
要么毁灭,要么重生。
……
我看向身边的人,笑道:“看来这次梅丹佐的生日宴会你们是非去不可了,而且一定要备好厚礼,大大方方地参加。”
我顿了顿,又道:“不光是你们……我也一样。”
…………
……
这场风波后几天,我都忙于查阅有关天界混沌时期的历史书籍,一直没有去找伊撒尔,除了那天早上,留下纸条,向他定下梅丹佐宴会上的约定,我刻意将每个字都写得特别清晰工整,也不知道那孩子有没有记在心里。
闲暇时候,我总会莫名其妙地想着他,翻阅着手中的书,有时候时间过得很快,有时候,又极慢。
我慢慢站起身,迎面的阳光带着清澈的暖意,有些醉人的明丽。合上手中的书,我期待已久的一天,终于到来。
……
梅丹佐的生日宴会,我有话要对你说。
……
宝贝。
…………
“没收到金色邀请函的天使,请站这边。”
我慢慢踱步进入会场,耶路撒冷太过嘈杂的氛围让我有些不满,我皱眉,泰瑞尔一贯洪亮严肃的声音传来。
加百列同我行过礼后,带着侍从低飞入宴会的入口处。四周惊叹的声音响起,果然是一群从没见过世面的小天使,看样子梅丹佐这次的生日宴会倒让这些能天使们长了见识。
撇开他在耶路撒冷举办生日宴会的真正动机不谈,他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再往前走,透明的圣光撒了满地。我微抬眼在长长的队伍里寻找伊撒尔的影子,没人,正想着他是不是拿了金色的邀请函,提早进去了,泰瑞尔已经发现我,并且提着衣襟向我躬身行礼。
周围的天使回头,吃惊片刻后也纷纷跪地,白翅膀垂在身后,在风中不安地抖动。
泰瑞尔保持着行礼的姿势,突然对着地下低声说着什么,我好奇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坨漆黑的东西呈趴状贴合在地上,听到泰瑞尔的话,立刻夸张地震动了一下。
我又向前迈了两步。
直到那坨黑色的东西慢慢站起来,我才认出那是一个人。被魔法劈成了这样,看来又是哪个不懂规矩的,触犯了耶路撒冷古怪的规定。
古怪的,只许上位人士明目张胆触犯,而针对普通天使的无聊规定。
我语带讽刺地问泰瑞尔:“这人怎么了?”
……
之后客套般地对着话,直到那个已经糊得看不出原形的天使无意间抬头的一瞥,我才终于安心地投去一个微笑。
……
伊撒尔,真不知道我和三剑客他们带着调侃的闲聊,你有没有听懂,或者说,有没有一些隐隐约约的,不一样的感觉呢?
半倚着窗台,我把自己隐没在盛宴最寂静的角落里。耶路撒冷的月光很美,很凉,就像是混沌之际茫茫无际的星云,沉睡着一触即发的热情,流向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音乐声悠扬,灯光转暗,红酒在水晶制成的透明脚杯中,舞着月光旋转。
我举杯,眯眼轻抿上一口,视线回转的时候,我看见了伊撒尔。
看着他向我一步步走来,清澈的眸子盛满了幽蓝的月色,我的心脏竟然猛地一缩。
看着他向我走来,我竟然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那般,不知所措,掩饰慌乱似的,递给他一杯红酒。
他说了声谢谢,声音很含糊,像是含着酒发出的。
我看着他难得的,规规矩矩的样子,不自觉地笑出声来。
心里满满的,满得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填满,又空得,想要索取更多的东西。
想要他注视着我。
他刚刚和萨麦尔的争执,我都看在眼里,却很难得的,没有开口帮助萨麦尔,我只想着他,能够走到我身边来。
…………
“什么是真实?什么又是虚假?这是我的现实,不代表就不是你的梦。”
……
伊撒尔似乎是喝醉了,有一搭没一搭地同我说着话。
他说他不是属于这个时空的人,更不是天界的神族。就像他拥有伊撒尔所有的能力,却没有属于这个世界的任何一点记忆。
我一直挂着微笑,静静地听。
而我一直认定,他醉了。
直到很多年后我想起他当时抬头看我时充满恳求而又懵懂的眼神,我的心仍会无法抑制的疼痛。而此时此刻,我真的认为他,只是醉了。
……
如果不是喝醉,他又怎么会突然冲上前来,夺过我手中的酒杯砸到地上,然后在我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他吻了我。
脑袋里顿时一片空白,所有的感官,都在和他嘴唇相贴的地方汇聚,然后无限放大。
柔软的触感,真实得不同于以前我偷偷亲吻他的感觉,红酒的香味弥漫,我有些头晕脑胀地向后靠,像醉酒,又没有半点酒醉后的虚无感。
真实的温度和触觉,连清冷绽放的月光,都不能带走半点灼热。
……
酒杯落地碎裂的声响惊动了不远处的人们,然后,我看到那个名叫卡洛的天使惊呼一声冲上前,试图将拥住我的人拉开。
我愣愣地看着卡洛,这才算缓过神来。
“路西法殿下……对……对不起……”能天使卡洛扶住喝得醉醺醺的伊撒尔,慌忙道歉,“伊撒尔……他是喝多了……才会……冒犯……冒犯殿下的……实在是对不起……”
萨麦尔举着酒杯,挽着一个女天使走来。
他垂头朝地上一瞄,抬头莫名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我深吸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卡洛道:“是……是伊撒尔他……他一直爱慕殿下,所以……喝了点酒才会……”
萨麦尔晃晃酒杯,眉毛挑得老高:“哦~伊撒尔。”
“虽然伊撒尔一直都对殿下怀有非分之想,但是……我敢保证,他绝对……绝对不是故意的……还请殿下原谅。”卡洛唯唯诺诺。
是吗?我好笑地勾起嘴角,既然怀有非分之想,还能说不是故意的么。
我意味深长地看向卡洛,接触到我试探性的目光,他立马将头埋得老低。
“我就是故意的!”
那孩子跌跌撞撞挣开卡洛的手,向我迈进:“我就是故意的,怎样!”
他抬起头,目光与我在瞬间交接,找不到焦点的眼眸仍旧流过月色的影子。我嘴微张开,正欲说话,他的视线,竟又落在了我的嘴唇上。
我一时愣住了,只得看他双眸半张,涨红了脸,从我的嘴唇向下,近乎于火热的打量。
萨麦尔咂咂嘴,也呆住了。
那个能天使又冲上前来制住伊撒尔,不料他竟猛地用力,甩开卡洛,卡洛被他反冲一道,直直地撞上不远处的长桌上。
哗。
桌子被撞翻,食物酒水倒了满地。
我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看到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伊撒尔重新将目光投向我,急忙开口制止:“伊撒尔……你……”
话没说完,他就被人整个从身后抱住。
梅丹佐死死搂住他的腰,不让他挣脱,还一面凑到他耳边,温柔地低语:“好了,伊撒尔……好了……冷静下来……乖,听话。”
他死命挣扎,眼神恍惚。
梅丹佐让他在怀里转了个身,面对面紧紧拥住他,一只手揉上他蓬乱的短发,就像在安慰做了错事的小孩。
闻声前来围观的天使越来越多,沙利叶他们也在其中,为了不使伊撒尔难堪,更是为了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我拉紧手套,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会场。
身后一片哗然。
走出喧嚣的地方,我深呼吸一次,迎面是无比清爽的风,吹得人头脑顿时清醒了许多。我无奈地笑笑,自己果然还是不适应太多嘈杂的环境。
脚步声传来,我回头,阿撒兹勒看着我,正色道:“殿下,你是在生气吗?”
生气?我是生气了吗?或者说,我是连自己已经生气了也还感觉不出来。
得不出正确的结论,我面带微笑,不做任何回答。
“殿下。”阿撒兹勒说,“殿下刚才应该斩了他的手,或者说,剜了他的嘴巴。”
他说得没错。
如果换作以前,有人随意触碰我的身体,我一定会毫不留情地除掉他,远不止阿撒兹勒的提议那么简单。但问题时,面对伊撒尔,我还能如从前那样吗。
我笑:“有梅丹佐护着他,我可不敢随便动手。”
阿撒兹勒说:“殿下,你每次都拿梅丹佐来当挡箭牌,其实就算没有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