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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好?”
冒氏抹不下脸去,也晓得现下在这园子里也是冯宝儿的天下。只好道:“不气了。”
“三婶娘想是第一次独自一人来我们府里玩,有些事情您恐是不知,便让我同您说来将功折罪罢。保准的能让我们王妃喜欢上您。”冯宝儿便亲亲热热地抱着她的胳膊领着她往宣乐堂去。一路说的都是正事,全是说康王妃和世子妃、王氏等人的喜好。冒氏本来就对这些事情感兴趣,也就渐渐地放松下来,把她的提点都听进去了。
却说这边许樱哥收拾妥当了,急匆匆地往宣乐堂里赶,待到了宣乐堂里,眼看着康王妃与冒氏坐在一处吃茶说话,说得倒是开心,冒氏的言谈举止也颇文雅合礼,一旁冯宝儿作陪,说的都是好话正常话,也就把那心放了一半,笑眯眯地上前相陪。
冒氏得了冯宝儿的提点,坐了约有两盏茶的功夫便起身告辞,康王妃果然是随便留了留便让许樱哥送她出去。却又让曲嬷嬷寻了个玉锁出来道:“听樱哥说起她小五弟是个难得的好孩子,改日带了来给我瞧瞧。这个是我给他的,不许推辞。”
冒氏喜不自禁,按着康王妃的爽快性子接了,谢过,道:“王妃有心,改日我带他过来给王妃磕头。”
康王妃笑着摆了摆手。许樱哥送冒氏出去,将至二门处,见四下里无人,便认认真真地道:“三婶娘若是有什么为难之处,不方便在家里说的,只管来和我说,休要再接旁人的东西了。今日宝儿这参我会还她,您不必记在心里。”
冒氏见她头上戴的,身上穿的,果然都是顶顶好的,想起冯宝儿之前的话来,再想想许樱哥和许扶的真实出身,心里越发酸楚不堪,却还记得从前受过的教训,便柔顺地应了:“晓得了。我那时急用,四奶奶又太过热情,推不掉。推多了还说我小家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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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二更。
第218章找茬
二更送到。提前祝各位已经做了妈·妈的,以及没有做妈·妈的书友的妈妈们节日快乐。O(∩_∩)O~
不收便是小家子气?这是什么理论?许樱哥直截了当地道:“三婶娘,你可还记得从前我去冯府里头打马球,差点出大事那一回?你可知阮珠娘何故来同我道谢?你可还记得章淑是怎么死的?她可是个杀人不眨眼整人不手软的,如今我和她虽做了妯娌,却也不见得就亲近了。我是不知从前你们有什么交情,能让她如此盛情相待,我只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冒氏的脸色慢慢难看起来,嚅嗫道:“我有什么可给她贪图的?我一没钱二没权,她身份高贵,有钱有势,能贪图我什么?我说了给她钱她不要,又不是想白拿她的。她在那里拦着我,拉拉扯扯的难道又好看了?再说她也没刻意讨好我。”不然冯宝儿怎会嘲笑捉弄于她?想了想,又小声道:“她说是四爷想拜你三叔父为师。想是为了这个?樱哥你放心,你三叔父要收也只会收三爷,不会收他。”
许樱哥言尽于此,见她一脸的不以为然,那思维转不到正常频道上,又见不远处有人窥探,不好再多说,便将冒氏送出了门,自回宣乐堂里去瞧冯宝儿究竟是怎么个意思,走到半途遇着青玉捧了个锦盒过来道:“奶奶,问清楚了,约莫就是这样子一枝参。婢子送过去,四奶奶房里的刘嬷嬷死活不收,直说她做不得主,她若收了,四奶奶回去断不能饶她。”
既是不肯私底下收,她便当着康王妃的面还,总之她是断不能欠冯宝儿这人情的,不然她日后在妯娌间怎能抬得起头来。许樱哥道:“带上跟我去宣乐堂。”
到得宣乐堂里,冯宝儿却又正倚坐在康王妃膝前,一边轻轻替康王妃敲着膝盖,一边含笑轻言细语地同康王妃说话。见许樱哥进去,也就停了话头,规规矩矩地站起身来同许樱哥行了一礼:“三嫂回来了。”
许樱哥还了一礼,接过青玉递上来的参含笑交给冯宝儿:“多谢四弟妹解了我三婶娘的燃眉之急,这枝参虽比不得你那枝,品相也算不错。适才使了丫头送过去,刘嬷嬷不敢收,可没有既让你出力又让你破费的道理。”
冯宝儿愣了楞,她没想到许樱哥会把这事儿当着康王妃的面说出来。需知,许家三房冒氏在众人眼里本是个什么都不是的小角色,从前姚氏还肯带她出门时众人多少还肯给她几分面子。但自阮珠娘出阁那日她当众给了许樱哥没脸,私底下就很被人诟病,但不管怎么说,她始终是许家三夫人,人人都知许徕身有残疾,是依附哥嫂过的日子。今日这冒氏独自在街上四处寻参,多少也会引起些诸如“妯娌不和,做嫂子的苛刻小兄弟媳妇,便是一枝参也舍不得”的闲话。一般人都是尽量掩盖,偏许樱哥就当着康王妃的面把这话扯开了说。
这女人又开始不要脸面了。冯宝儿暗自嘀咕了一声,堆满了笑容推辞道:“三嫂怎地这样客气?不过是一枝参而已,不值一提。快快收了,不然便是瞧不起我,难道我连一枝参也拿不出来?”
许樱哥似笑非笑地握紧了她的手,反问道:“我知道四弟妹大方,也不缺这枝参。可我难道又连一枝参也拿不出来?快快收了,不然便是瞧不起我。”
冯宝儿没话可说,便觑了眼康王妃,因见康王妃转开头自同曲嬷嬷说话,仿似全没看见眼前这一幕,只得堆了笑接过去:“三嫂太客气了。”
许樱哥寸步不让:“是四弟妹太客气了。”
冯宝儿微笑着道:“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适才我正同母妃讲,许三先生素有才名,四爷一心就想念着要拜许三先生做老师,所以巴不得有机会可以让三婶娘开心,好帮我们说说话,要是收了我们四爷就好了。”
这话冒氏倒提过,若真如此,这冯宝儿与张仪端还真是夫妻一心了,许樱哥腹诽两句,却也不当真,只随便将话虚掩了过去:“我三叔性子冷清安静,不好做人老师。”
康王妃冷眼旁观,看她妯娌二人你推我进地把这桩公案给暂时了断了,便挥手让她二人各回各房,始终不曾就冒氏这桩事情点评询问半句。
许樱哥回房不久,绿翡便来回话:“奶奶,秋蓉来回话。说是适才您让她去打听的,究竟是谁把三夫人来了的事儿禀告给王妃知晓的那件事已是问着了。”
许樱哥道:“她倒是快,让她进来。”
秋蓉着了件雪青色裙子配的象牙白短襦,梳着丫髻,低着头,微微俯着腰,碎步走将进来,先规规矩矩地给许樱哥行了礼,听到许樱哥让她起身回话方立到一旁道:“回奶奶的话,婢子适才依着奶奶的吩咐出去问过了,是这样的,四奶奶领了许三夫人在二门处下车,特意让二门处的詹妈妈等人给三夫人磕头见礼来着。随后便有人跑去同秋实说了这事儿,恰好王妃闲着,秋实遂将此事告知王妃,王妃这才让秋实过来相请。”
许樱哥顿时把脸往下一沉,到此她完全可以确定,冯宝儿开始给她找不自在了。冒氏便是她娘家的婶娘,也该受尊重,却决然不是王府二门处的管事婆子等应该磕头见礼的,冒氏受不起,她也受不起。冯宝儿面上是给冒氏尊重,实际却是让人鄙夷冒氏,也是给她找事结怨的意思。要不,这事儿怎会就捅到康王妃那里去了?多亏得是康王妃脑聪目明,心里多少对她有几分慈爱,不但见了冒氏,还给了没上门的许择见面礼,给足了脸面。不然她今日在可把脸都丢干净了。
许樱哥沉吟一回,问道:“那三夫人可给二门处的人赏钱了?”
秋蓉默了默,道:“这个婢子不知。但跟着三夫人来的随车婆子和车夫曾问人要过茶水喝。”
这便是不曾给了。许樱哥气得闭了眼,若冒氏给了见面礼,随车婆子和车夫哪里又用得着自己去要茶水喝?自然会有人将他们伺候得周周到到的。可也怪不得冒氏,冒氏本就是个手紧的,且的确也没什么钱,娘家人又是那般样,便是她要给赏钱只怕也只舍得给康王妃、世子妃等人身边的近人红人,哪里想得到给二门处的丫头婆子赏钱?可这些丫头婆子什么人没见过?能得她们磕头见礼的都不是一般人,也不是几文钱就可以打发了的。偏生最会捧高踩低的就是这一拨人,给的赏钱多便可以逢人把你夸上天去,得罪了便可明里暗里时不时地笑话你一回,把你说得比泥地里的蛤蟆还不如,又是二门处的,最容易和其他各府里的下人打交道传闲话。所以这事儿就是冯宝儿刻意在找茬。
秋蓉见她脸色难看,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道:“奶奶,这事儿要解决也不难。婢子有个远房嫂子就在二门处,奶奶若是信得过婢子,婢子明日便让她弄些酒食请那几个婆子吃喝上一顿也就是了。到时候让平嫂子过去坐一坐,敲打敲打,保证他们不敢再有二话说。”
这还是秋蓉第一次主动为她出主意,许樱哥有些诧异地看向秋蓉,见秋蓉只是垂了眼立在那里,面上并无多余的神情,整个一副你若信,我便去做,你若不信也无所谓的神情,反倒信了秋蓉。再想这事儿不发生也发生了,生气也没用,便干脆不气了,笑眯眯地同秋蓉道:“你辛苦了。这些日子你办差事极为得力,前些日子三爷回来也说是院子里整治得极规矩。我这里都是论功行赏,你想要什么赏赐?”
秋蓉这才抬眼看向她,轻声道:“奶奶,婢子不要赏赐。王妃当初让婢子到这里来,本是来伺候您的,为主子办差乃是本分,奶奶给婢子脸面,婢子便接着。”
许樱哥也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点点头,命绿翡:“取钱给秋蓉,让她替我把这面子圆回来。”
绿翡便亲亲热热地领了秋蓉一道出去拿钱,青玉上前给许樱哥倒了杯茶水,低声道:“若非是奶奶多问一声,可是白吃了这个亏。”
许樱哥抿了抿唇,慢悠悠地道:“我本不想惹事,但她既不想闲着,我便不能闲着。总不能一直被动挨打,该出手时还得出手,不然不知还要生出多少事来。青玉,你立即亲自回侯府一趟,把今日的事情说给夫人听。”
青玉忙应了,迅速收拾完毕便出了门。许樱哥靠在竹椅上,沉下心来想,冯宝儿究竟是只想给她添不愉快呢,还是背里又隐藏着什么小动作?
须臾,绿翡回来,回禀道:“秋蓉已是去安排了。”
许樱哥道:“你觉着秋蓉这些日子如何?”
绿翡道:“稳重踏实不生事,做事儿也是尽心尽力,除去当差时便将自己关在房里,前些日子管教不听话的小丫头,很是得罪了些人,却也是不焦不躁的。婢子觉着,和雪耳是两路人。”
许樱哥道:“行了,她若是办好这桩差事,便试着让她再多管些事儿。你去把张平家的请进来,我有事要吩咐她。”
第219章宣战
少一时,张平家的急匆匆地赶来,却已是听说了之前的事情,猜着许樱哥寻她来亦是为了此事,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道:“奶奶,婢子适才已与秋蓉协商好了,进来时也曾在二门处转了一圈,您放心,王妃的态度在那里,三爷也不是吃素的,您平日里也不曾得罪过谁,这事儿起不了风浪。”
许樱哥很满意,照旧请她坐了,笑道:“虽是如此,但我也不能让她们白白磕头不是?所以要烦劳平嫂子替我把她们好生招待好了,心气要顺,日后进进出出的,要问个什么也方便不是?”
“是这个理。奶奶仁慧,婢子定将她们给招呼好了。”张平家的也很喜欢许樱哥这种务实的态度,二门处的人细细说来不可谓不重要,什么人从那里进出都在她们的眼里,若是得她们相助便等同于多了一双眼睛。
许樱哥的重点却不在这里,抬眼瞧了瞧绿翡和紫霭,这二人便识趣地退了出去立在外头把门看住了。张平家的一看着阵势,晓得下面的话是要紧话,由不得就有些小紧张:“奶奶这是?”
许樱哥笑了笑,道:“今日之事,想来平嫂子都是清楚的。树欲静而风不止,我是想好好孝敬公婆,团结妯娌,安安心心同三爷过日子,但你看这事儿……”说到此处,不说了,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张平家的轻声道:“奶奶不要放在心上,兴许只是误会不晓事。”
许樱哥就道:“我倒宁愿是误会不晓事呢,可一连串来了这么几件事,要叫人气顺那可不容易。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不得不防。”
张平家的默了默,站将起来:“奶奶请吩咐。”
康王妃调教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许樱哥放了手里的茶盏,将身子往前轻轻一倾,压低了声音道:“我思来想去,想不出她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顶好就是有人看着些。有什么风吹草动的,提前来知会一声,我也好做点准备,省得似这般被动。她院子里,可好插人进去?”
张平家的面上露出几分为难,许樱哥也不急,将身子收回去坐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