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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纵马往许樱哥身边靠过去,与冯宝儿一道呈夹击之势,将许樱哥给挤在了中间。
唐媛见状,娇叱一声,双脚一磕马腹。硬生生地挤了进去,将手里的球杖同样凶蛮地撞击上了冯宝儿伸出去的球杖。带得冯宝儿纤瘦的身子剧烈的一歪,险些从马上跌落下来。与此同时,安谧并李秋华壮着胆子挤上去隔开了冯月儿与许樱哥。见唐媛等三人围攻一个冯月儿。冯月儿再是勇猛也抵挡不住了,阮珠娘和杨七娘不可能一直在旁边看笑话,当然也纵马追了上去。
梨哥和赵窈娘见势头不好。忙看向武玉玉,不等她们开口,武玉玉已经急得大喊:“不是这样的,犯规了!”许杏哥是她的亲嫂子,她便是不会偏帮许樱哥也不会让许樱哥吃亏。然而场上人等却是谁都没听见似的,闷着头往前冲的照旧往前冲,互相赌气较劲的照旧互相较劲赌气。
只是阮珠娘二人平日虽爱骑马。但却没怎么玩这马上打球的技术,更是爱惜自己,于是看似尽了全力,却只是做个花样子,比不过唐媛等人心眼实在。往往都是刚靠近便又躲了开去。
如此再三,冯宝儿姐妹二人如何不懂得这中间的玄机?冯宝儿虽然心中暗骂阮珠娘等人狡诈,不堪重用,却也并不多么生气,不顾许樱哥的球杖已经触到地上的球,反倒主动提缰站住了,举起手里的球杖拦住她妹子冯月儿,笑道:“二妹妹,不该这样打球的。你这样要是惊了马,又或是伤了人怎么办?快把球杖收起来。”
冯月儿果然依言收了球杖,勒马停住,学着男子般的抱拳给众女子团团赔礼道歉:“小妹我从前只是和家里人随便瞎打,原不懂得规矩,各位姐妹休要和小妹一般见识。小妹这里给各位姐妹赔礼啦。“
见她们如此作为。众人都吃了一惊。阮珠娘和杨七娘是不明白一向争强好胜惯了的冯宝儿今日怎地轻易就放了手,但却不敢问,只能暗自庆幸,不需要再似之前那般拼命——她们虽然只是装装样子,但那样野蛮的打法,谁知道接下来会出什么意外?
许樱哥虽然想赢冯宝儿,却不耐烦授人以柄,将手中的球杖猛地把那球击了出去,接着也站定了,含笑眯眼看着冯宝儿姐妹接下来如何作为。
唐媛则是直截了当地道:“冯宝儿,你们姐妹太不厚道啦!明明之前就说好了的,不许胡来。月儿却上场就胡来,你们姐妹俩以二对樱哥一个,眼看着便是如此也争不过樱哥,樱哥已经抢到了球,却又来这一招缓兵之计,倒叫樱哥这个守着君子之道的人着了你们的道儿。接下来,是不是又要重新开球,然后再来这么一回,直到你率先拔了头筹为止啊?既如此,你明说就好,咱们怎么也得给你这个地主这份脸面,就不必拿姐妹们开玩笑了!”
她这话说得太难听,便是冯月儿的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些怒色来,难为冯宝儿脸上一派云淡风轻,和和气气地再次给场上众人团团行了个礼,笑着解释道:“唐媛,你误会啦。我妹子虽然个子高力量足,其实年幼,才不过十四岁都不满。往日就跟着家中下人玩玩,大家都让着她,她就成了习惯,一上场就忘了规矩……“说到这里,冯宝儿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笑容来,用商量的口气道:”要不,我让她先下去,就咱们七个人打如何?“
唐媛张目结舌,冯宝儿今日这样好说话?虽然冯宝儿脸上的笑容很真诚,冯月儿也真的做出了想要退场的模样,但她怎么都觉得似乎这里面隐藏了什么阴谋。她迅速和许樱哥对了一下眼神,很肯定地说:“明说了吧,虽然是单门球赛,但实际上大家都晓得,就是你和樱哥两个争输赢。我们三个是向着樱哥的,她们三个也是向着你的,月儿若是下去,便是以四敌三,便是胜了也是胜之不武。月儿不必下场,你们自己商量着办,她再犯规便算她提前出局!你们可不许找酸话说!”
冯宝儿感叹道:“真是君子啊。月儿,快给你几位姐姐行礼谢过。”
许樱哥微笑着,心里很不赞同唐媛,但是无力阻止。她就想顺着冯宝儿的意思,让冯月儿出场来着,以便看看突然装扮起知礼明事的淑女来的冯宝儿到底想干嘛。以四敌三很可耻吗?不可耻。强龙不压地头蛇,她们可是在人家地盘上哇。但多一个冯月儿与否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她也就安然受了冯月儿的礼,半真半假地道:“月儿,你的力量很好,能不能一杖击碎马儿的膝盖啊?”
冯月儿的胖脸一僵,干笑道:“不能。许家姐姐能么?”
“哪能?我可没那本事,只是听人说过而已。”许樱哥摇头轻轻叹息,靠近她耳语一般地低声道:“姐姐不才,最多就能把马儿吓疯。”说完一笑,纵马离开,朝着从讲武榭上下来的武玉玉大呼小叫:“玉玉,重新开球!你这个裁决官半点威风都没有,要是谁要再像月儿那样,你就该直接把她赶下去才是!”
武玉玉尴尬而后怕地重新开球,一群女人继续投入反复争球、击球、运球的斗争中,这次再不似之前的野蛮,大家都凭着真本事,很守规矩,努力不惊旁人的马,不将球杖高高抡起去伤人。
“就这样么?我还以为宝儿会给咱们看一台精彩绝伦的好戏呢。最好是弄场美人堕马遇险,咱们飞身救美的戏码。”马球场附近一座用来燃起大火,以作夜里照明用的高台上,有两个年轻贵公子坐在阴凉之下,专心地关注着马球场里的态势。
其中一人着竹叶青的圆领缺胯袍,戴银色小冠,坐姿端正,手里摇着素折扇,笑容闲适,眼睛里却闪着不高兴的小火苗。他左边坐着的人则穿着玉色宽袖袍服,梳得油光水滑的发髻上只插着一枝古朴到了极点的沉香木簪子,手里同样拿着一把素折扇,打扮得和个儒雅温润的书生差不多,坐姿却是极其难看的,懒洋洋地摊在椅子上,唇角还带着几丝讽刺一般的笑意。适才那话便是从他口里说出来的,见同伴不回答他的话,他坐起身子,侧脸看着同伴,琉璃一样的眸子里闪着恶作剧的光芒,探询地道:“四弟,你不高兴我这么说宝儿?你放心啦,我没其他恶意。她要是做我的弟媳,我会很高兴的。”
谁要娶那个心机女做老婆?冯家看不起他们母子,他们也看不起他冯家!张仪端恼火之极,心里的怒火一跳一跳的,恨不得把面前这个闻风而动,不要脸的狗皮膏药张仪正给一针一针地戳死了事。但偏还不能,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叹气哀告:“三哥莫拿弟弟开玩笑。弟弟倒是无妨,但宝儿未曾婚配,不好坏了她的名声。弟弟心里一直都只当她是表妹的。”
张仪正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将手里的折扇潇洒利落地合拢,虚虚一指场中来回奔跑的诸女,笑道:“四弟一大早就和做贼似的偷偷跑到这里来看她们打球玩耍,总不会只是想看马球赛了罢?既不是为了宝儿来的,那肯定是来看其他女子的。让我猜猜,你这是为了谁?”眼睛狡猾地瞟了张仪端一眼,道:“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替你说?”
张仪端哪里肯告诉他自己是为了许樱哥来的?自是不肯承认,只管打哈哈:“那三哥巴巴儿地跟着小弟来,又是为了谁?”
张仪正微笑着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道:“我么,你不知道啊?我最是贪花好色,自然是来看女人的。”
第57章暗算(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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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仪端尴尬地干笑了两声,不再言语。其实他很怀疑,张仪正就是防着他,特意跟着他来看许樱哥的,他还怀疑,自己身边大概被安插进了什么人,这才使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张仪正的眼里,处处受制。但张仪正不承认,他也不能主动提及。何况张仪正接下来很忠实地显现着他那“贪花好色”的本色,一会儿说冯宝儿的腰细风一吹就会断,一会儿说冯月儿的胸大不知跑得动跑不动,不停地追问冯月儿是不是真的还未满十四岁,一会儿又夸唐媛的腿长就不知是否直溜,最后还说阮珠娘的表情风骚,不晓得手段如何。
张仪端心里鄙夷着,咒骂着,但同时又不能不承认这花花太岁的眼真毒,面上还得维持着一个合适的表情表示自己在倾听,而且有点赞同。为什么要保持合适的表情呢?因为如果表现得太附和,就显得他和这花花太岁是一个德行,要是表现得不屑呢,那明显就是想得罪这花花太岁了。他暂时两样都不想,所以就只好专心地维持那个度,祈祷着最好突然发生点什么事儿把这太岁给弄走。
张仪正却是全无自觉性,越说越开心,眉飞色舞,和当年的荒唐样儿比起来越发荒唐。
张仪端受不了,只觉得耳旁有一千只麻雀在乱飞乱叫,让人心烦意乱,难以忍受。突然间。他注意到张仪正把场中所有女子都品评了一遍,唯独就没有提到过许樱哥,便来了精神,笑道:“三哥,你怎么独不品评许二娘子?虽然隔得远,但许二娘子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儿!你看她,胸大腰细腿长……”他清晰地看到张仪正的眼底有一点红色慢慢地浸了上来,唇角原本放荡不羁的笑意也逐渐变得冷冰,然后凝结。
张仪端立刻聪明地闭了嘴,沉默而专注地看着张仪正。他能感受到。来自张仪正眼里深处那种冰寒,很吓人,但是同样让人兴奋。要知道,在此之前,就算所有人都知道张仪正对那个女人感兴趣,但他自己是从来都不肯承认也未曾当众提及的,现在总算是露出马脚来了吧?那到底是个什么程度呢?是和他从前那些女人一样?还是一个不一样的存在?又或者。只是为了父王那远大的筹谋和理想?
张仪端一点一点地笑开了,畅快地继续刚才的话题:“肤色也白净,容貌很甜美,我看她马上技术也不错,腰部很有力……”他满意地看到张仪正的整个眼球如同发狂的公牛一样全红了,接着张仪正黑着脸朝他扑了过来,高高举起的擂钵大小的拳头夹杂着一阵风。飞速朝着他的头脸砸了下来。
张仪端害怕得两股战战。背心里全是冷汗,却仍然不改初衷,反而微微有些得意和期待地把脸对着张仪正的拳头迎了过去。很久没挨张仪正打了,在他的记忆中,虽然每次挨打之后张仪正不一定会被父王厌弃,但一定会挨罚,同时他也会得到父王更多的怜悯和关爱——他的前面有三个各有特色的兄长,使得他就像一个只会吃饭呼吸玩耍的东西。除了是康王四子,证明康王正妃贤良淑德外外没有任何作用。
正是张仪正一次次的暴打,才让父王把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然后发现了他的优秀孝顺并开始培养他,让他有了更多的希望。所以挨张仪正的打是有好处的,这种好处很直接。如今,就为了他夸了个不相干的女子两句,这当哥哥的就要毒打弟弟,这是多么不可原谅的啊……
张仪端痛苦并快乐地感叹着,期待着,可是这一次,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落到他的脸上,张仪正的拳头堪堪擦着他的头皮飞了过去,一拳砸在了他头顶那个小巧精致的银冠上。银冠被砸得凄惨地哀鸣了一声,然后变形,脱落,“呛啷“一声跌落在地,咕噜噜不知滚到哪里去了。接着他的头发散落了满脸满肩,同时头皮也仿佛是被碾压过一般的疼。
张仪正好整以暇地收回拳头,掏出一块洁白的丝帕,细心地擦拭着手,看也不看他,微微带着些让人憎恶恼火的得意淡淡地道:“四弟你怎么会想起戴这么个发冠的?实在太难看了,就像是一坨屎一样的,让人看了就想把它砸扁。怎样,哥哥给你开的这个玩笑没吓着你吧?”不等他回答,便又理所当然地道:“想来也不会,你是张氏子孙,又不是孬种,怎可能会被这么一下子就吓破了胆?若真是那样,可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真是白挨了这一下,头皮火辣辣的疼,但一定看不出伤痕来!告状肯定无门。张仪端握紧拳头,愤怒地瞪着张仪正。张仪正眼里先前浮现出的那点红色已经渐渐淡去,再也看不见。这人自从病了那场之后,似是真比从前稳重多了,便是这般被激怒,也还能收发自如……机会已经错失,不可再来,于是张仪端半真半假地喊道:“三哥你又欺负我!我这样子可怎么去会美人?”
张仪正转身准备离开,淡淡丢下一句:“什么美人?都是些蛇蝎心肠的红粉骷髅而已。”
看在瘟神终于要走的份上,张仪端重新拾起了好心情,惬意地示意贴身伺候的小厮上前给自己整理头发,自己舒舒服服地往椅子上一靠。
马球场上一声清叱,许樱哥冲破冯氏姐妹的封锁,旋风般地把抢到的球连击十几下,最后一次举起球杖,预备向着球门击过去,然后拔得头筹。而此时,阮珠娘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胭脂马不受控制地朝着许樱哥的大白马冲了过去。她拼命想要把马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