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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的地方。”
“我和你们没什么可说的。”苏挽手上的枪口仍旧指着先前的女人,“我说过,我只是过路的,只想离开。”
男人见苏挽软硬不吃,也不气馁,“你可以离开,只不过你要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至少要让我们觉得你没有恶意,才能放你离开。”
苏挽的耐心几乎用尽,“我不认为我有对你们解释的义务。”
“大宇!”一个颤颤巍巍地老太太领着一伙人从水道口挤进来,挡在男人面前,“要是有人来抓,就让他们把我这个老不死的带走吧,反正我也没几天活头了!放了我孙子!”
“……”
苏挽实在没法对着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动武,只得将枪放下,身后的女人立刻嗖地蹿到老太太身后,叫嚣道:“阿婆,就是这个坏人来抓咱们的。”
领头的男人见苏挽不再充满敌意,便瞪了女人一眼,对老太太哄劝道:“奶奶,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说让你好好歇着?”
“我哪里歇的下,都是我这个老不死的拖累了你,”老太太说着说着就哭喊起来,“老天爷怎么不把我带走,让我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媳妇被天生鬼吃掉,临了还得拖累唯一的孙子,我不如死了算了!”
男人别过头,稍微克制了一番,才对旁边的女人说道:“罗琦,送我奶奶回去躺着。”
“哦。”罗琦有些不情愿,却不敢违背男人的意思,扶着老太太慢慢离开。
苏挽见人都散了,也实在没法忍受在这腌臜地多呆一秒,疾步从水道里跑了出去。
领头的男人始终跟在她身后,见她停下来换气,便笑着说道:“不好意思,让你难受了。我是林宇,刚才那些都是我们村子的老邻居。”
苏挽斜眼看他,“你们是谁,跟我有关系吗?”
“原先我以为有,现在看来,应该是我想多了。”林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既然误会解除,我可以走了吗?”
“还不行,”林宇见苏挽又要拔枪,急忙解释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水道里,难道你也是偷渡进来的黑户?”
“黑户?”苏挽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个词,“什么意思?”
“用不正当手段进入基地的人,都被称为黑户。”
林宇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几分奚落,“就像我们,好容易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从家乡逃到安全区,却被告知没有进入基地的资格。地面没有吃的,还冷得厉害,我们整个村子逃出来三十七个人,光大雪那天晚上就冻死了五个,熬到今天,只剩下十九个。为了活下去,我们凑了一笔值钱的东西,偷偷混进了基地。因为没有身份,怕被抓,才藏到下水道里。”
苏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林宇。她听田艾珺说过地面幸存者的艰难,可是没想到真的有人宁可住下水道也要进入基地求生。
“你现在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林宇又问道。
苏挽说不出口。
她不能在这群人拼尽全力进入基地后告诉他们,喂,你们是来送死的。
也许是苏挽的沉默让林宇觉察到了什么,他略带急迫地问道:“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我没什么可隐瞒的,只是怕你们接受不了。”苏挽抬起头,极为平静地说道。
林宇心中顿时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却仍然强自镇定道:“你说吧,是好是坏,我们总要死个明白。”
“皓月基地病毒爆发,我是为了逃命才到这的。”苏挽嘲讽道:“要是地面的幸存者知道这件事,一定会感到庆幸吧。”
“怎么会这样,”林宇面色煞白,攥紧了拳头,“我们交出了全部的粮食和首饰好容易进入基地,你却告诉我,基地也有丧尸?”
“不是丧尸。新型病毒,远比丧尸更可怕。”苏挽无比同情地看着他,“你们应该多坚持几天的。”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和村民交代!”林宇后悔极了,是他动员村民逃到安全区,也是他求人搭线带着村民混进基地,他该怎么和活着的人说,因为自己领错了路,将所有人都推进了死地!
苏挽没有时间去关心林宇纠结的心情,转身朝着水道深处走去。
“你不能就这么走了!”林宇猛地拽住苏挽,像是拉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为什么不能走,”苏挽使劲想要摆脱他的禁锢,却因为力量悬殊而挣不开,“我一没骗你们进基地,二没放病毒杀人,我凭什么不能走!”
“说清楚,帮我和他们说清楚。”林宇想到刚才苏挽说过的话,“你不是要逃命吗,那你一定知道基地的情况,你去帮我告诉他们,不是我的错!”
“滚蛋!”苏挽彻底被惹火了,一脚踹向林宇的□,见他惨叫一声滚到一旁,才有机会查看受伤的手臂,“你自己没能力,还要拉外人垫背,是不是男人!”
“林宇哥!”不知何时躲在水道里偷听的罗琦冲了出来,扶起受伤倒地的林宇,朝苏挽恶狠狠地咒骂道:“你这么狠毒不怕遭报应吗!明知道基地已经毁了,还要扔下不知情的我们独自逃命!林宇哥做错了什么,他只是求你告诉大家实情,你不肯就算了,还要伤人!”
“你们真不愧是一个村出来的,你们村名叫什么?蛮不讲理村还是胡搅蛮缠村?”苏挽气得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我对你们没什么可说的,作为路人,我觉得已经尽到了自己的本分。我再最后重申一遍,逃命的时间很宝贵,我没心情也没义务和你们废话。”
“对不起,刚才是我冲动了。”林宇忍着钻心的痛意,强撑着和苏挽道歉,“求你看在都是同胞的份上,帮我和村民说清楚,只有我一个人,我怕劝不动他们,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即便大家都是路人,那也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你难道真的要看着他们无辜丧命?”
“说来说去,倒成我的责任了。”苏挽很想转身走人,可是像林宇说的,如果她不把事情真相告诉村民,恐怕他们真的会以为基地是安全的,一直藏在这里。
“你想让我说什么?”横竖甩不掉,苏挽索性奉陪到底。
见她答应,林宇眼中顿时流露出惊喜的神色,“我带你去我们的住处,你只要把基地目前的真实情况告诉他们就行了。”
“带路吧。”
罗琦搀着林宇走在前面,转过了两条水道后,来到村民开辟出的居住地。
大约两百平的面积,地上铺着大大小小薄厚不均的毯子被褥,上面堆放着一些旧衣物和碗碟杯具,墙边竖着储水的大铁桶,最里面的简易炉灶旁存放着数量不多的粮食,半空中穿过的晾衣绳上还挂着几件半干的衣物。
村子里的人,包括先前的老太太都围坐在自家的铺盖上,惊讶地看着林宇一行三人。
苏挽看着这处简易的暂居地心情格外沮丧。别说这里的村民肯不肯相信自己的话,即便他们信了,只凭这些东西,想走出坑道进入沙漠,简直是痴心妄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要特别说明一下,为什么苏挽会选择沉入蓄水池躲避活人。
整个水道当时没有其他遮蔽物,如果贸然进入祥云,苏挽看不到外面的情况,无法预料出来时会不会有其他危险或者被人发现祥云的秘密,所以不到生死关头,她不会选择在地底进入祥云。
另,地下蓄水池很深,一般最低深度都会达到二十几米,所以如果不是刻意搜索,潜入水底之后极难被人发现。
☆、50算计
“林宇;你怎么把她带来了?”之前用钢管指着苏挽的男人极为不满地说道。
“哥!”罗琦给男人使了个眼色,暗示他稍安勿躁。
男人啐了一口,四仰八叉地坐在地上,不怀好意地打量着苏挽。
“罗胜、吕萌、有根叔、郭海;”林宇的目光每落到一个人身上,便喊出了那个人的名字。他是要通过这种举动让苏挽知道,这些人虽然是作为黑户进来的,却都是有名有姓有血有肉的活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
“今天我把这位,”他歉意地看向苏挽,“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苏挽。”
“我把苏挽请过来;是因为她知道地面的消息。”林宇说到这里几乎进行不下去,“也许她接下来说出的事实会让你们难以接受;但是我希望大家能保持冷静。”
“大宇,到底什么事啊,搞得这么神秘?”林老太太问道。
“还是我来说吧。”苏挽不想跟这些人多费口舌,用最直白的语句让他们明白了皓月基地发生的病毒蔓延事件。
村民们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漠不关心瞬间变成了天塌地陷。
“她是说基地里也有那种大怪物?”
“林宇,你当初是怎么说的,是不是你说基地很安全,进来就不用再吃苦了?”
“林宇,我们大家那么相信你,你就这么害我们啊,你安得什么心!”
“天啊,我不如死了算了!我的粮食啊,白白给了人,早知道进来也是个死,我还不如留着当个饱死鬼!”
撒泼打滚质问拼命,各种作态的男女老少,一股脑的冲林宇发泄着心头的怒火,让他无颜以对。
“你们这是干什么?!”林老太太见孙子挨打受骂,拼着老命站出来维护道:“当初是大宇劝你们进安全区的,可你们自己也同意了啊!是谁哭着求大宇想办法救救大伙,又是谁在冻掉两个脚趾头之后瘸着伤脚让大宇帮着找门路进城,是不是你们?”
林老太太气得浑身哆嗦,“如今大宇拼死拼活想办法把你们送进来,你们不念着他的好就算了,怎么能因为城里的烂事儿把责任都赖在大宇身上?做人可不能丧良心啊!”
“林老太太,咱们当初是求着大宇了,”满地打滚的女人迅速从铺盖上爬起来,拎着脸骂道:“可咱们也是听了他的劝才扔下老家的房子地来了狗屁的安全区,要是早先没过来,起码还能死在自家坟头上,现在呢?客死异乡!还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拉倒吧,唐小如。你一个寡妇,汉子死了,连个崽子都没有,本来就没人收尸,还想趁机讹人啊!”一直躺在铺盖上没动的男人嗤笑道。
“郭海,你说谁是寡妇!”唐小如瞪着眼珠子冲男人喊道,好像他要是敢应声就立刻扑上去将他扒皮拆骨一样。
“你结婚半年男人就死了,不是寡妇是什么!”郭海脸色阴沉地说道。
“我跟你拼了!”唐小如嗷地一嗓子,炮弹一样拱向郭海,却被他一巴掌摔在地上,脑门上登时肿起了大紫包。
“都他妈给老子闭嘴!”郭海懒洋洋地从铺盖上站起来。
他的头发不够整齐,甚至还沾着一块翘起的碎布条,身上的衣服也因为褶皱显得很邋遢,可浑身散发出的那股冷冽气势却分外逼人,“出事了一个个只会嚎丧,有用吗!难道林宇自己不想活,缺心眼非往这死路走?还他妈害你们,宇子要是临走的时候肯听我的劝,早把你们这帮废物扔下,现在你们还有命在这唱大戏?哭给谁看?一个个不知死活的玩意!谁再敢多说一句,我立刻废了他!”
打滚撒泼的村民们立刻闭上了嘴巴。
他们之所以敢对着林宇耍横,不过是仗着他心软,有同情心,绝不会舍弃这些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乡亲叔伯。
可郭海不一样。
当年镇上扩建高速公路时,开发办主任到他家强行征用土地把老郭头腿打折了。那时的郭海正在城里建筑工地扛活,等他得到信,回家看到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老郭头,二话没说转身就走。
村里人都以为他是怕事躲出去,谁也没想到就在那天晚上,那个曾在村子里叫嚣要把所有人都赶出去的主任刚出办公楼就被人开了瓢,据知情的人说,当时那血流了一地,脑浆子都淌出来了。
郭海这一镐头下去不光给亲爹报了仇,也把自己送进了监狱。
混到现如今三十多岁,家里连个婆娘都没有,悍名却是越来越盛,谁敢跟他叫板,那才真是嫌命长。
林宇见村民都安静下来,感激地冲郭海笑了笑。
他这个兄弟看着凶悍,却是个极讲义气的人。他会在这时候帮自己说话,也不过是因为当年他进去的时候,林奶奶曾经看顾过老郭头。
虽然当初他们祖孙做这些的时候也没指望过有人报答,可人就是这么回事儿,能被人念着好,心里总是好受的。
“事情已经发生了,大伙埋怨我,我也能理解。可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咱们总得想想办法。”林宇觉得自己误了大伙,怕他们不肯听劝,底气不足地说道。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说的啊!”唐小如顶着脑袋上的大包,疼得脸皮一抽一抽的,怎么看怎么可笑。
“咱们可以再逃出去啊!”罗琦将气得满脸通红的林老太太扶到一旁坐好,“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