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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末路花开 作者:隐山(晋江2013.03.04vip完结,空间)-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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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上天惩罚,心甘情愿受死。
  见珍珠和帕奇均是一脸不解的样子,苏挽实在没办法,只能退一步说道:“外面不都是好人,也有心肠很坏的人,那些人会伤害你们。让我先进去看看,好么?”不管里面的人是谁,她起码可以辨认出感染者,想办法不让疫情扩散。
  “站在这里,别动。”
  苏挽按住珍珠和帕奇站在屋外出路口,自己一个人拿出手枪走近屋子,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她宁愿遇上往日的仇家,也不愿在部落里见到感染者。
  石屋的外门照样没有紧闭,只稍微推开一指宽窄,苏挽就闻到了那股浓郁的血腥味,看来屋子里的人伤势不轻。
  苏挽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房门彻底敞开,借着凌晨初起的太阳光,望向并排躺在石床上的五个人。细碎光影沿着床边逐一漫过,待她看清那五个人的面容,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对于部落的外来人,苏挽做过无数种猜想,却怎么也料不到会在这种时机下重遇故人。
  “文峥,田艾珺,倪松?”苏挽喃喃念着昔日故友的名字,忽然发现少了一个极为重要的人,“文文呢?连郭海吕萌都在,为什么没有文文?”她慌忙扑向床头,把所有人都检查了一遍后,才在最里面看见了一个半敞着的大号旅行袋。
  苏挽抖着手拉开了拉链,一张通红的小脸随着敞开的袋口露了出来。
  “文文!”苏挽将毫无知觉的孩子抱起来,急声呼唤道:“文文!你怎么了?说话啊!”
  孩子软趴趴地贴在苏挽身上,没有丝毫回应。
  苏挽心急之下,几把扯掉孩子身上单薄的衣服,确认没有伤口后,又用力拍了拍他的小脸,试图让他恢复神智,可不管她怎么喊,孩子都紧紧闭着眼,一声不吭。
  苏挽脸上湿漉漉一片,心里悔得要命,“别怕,文文,姐姐带你走,姐姐会治好你的。”她哽咽着擦掉眼泪,将要抱着孩子走出石屋,一低头,对上了一双失焦的眼。
  苏挽抱着孩子的手一紧,“文峥?”
  文峥的神智还没有完全清醒,只是凭着一股执念紧紧锁住孩子的方向。
  苏挽不知道是什么让他支撑到现在,心酸之余,握着方文的小手碰了碰他的脸,轻声安抚道:“文峥,我是苏挽,我不会害文文的,把他交给我。”
  和珍珠交代过可以给屋子里的人解药后,苏挽抱着文文一路疾奔回到石屋遮挡住门窗,从祥云里找出了最有效的针剂补液,给孩子喂下了极易消化的米汤,接着用酒精棉不停地给那具滚烫的小身子降温。
  看着孩子烧得变了颜色的小脸和身上青紫的伤痕,苏挽心里难受极了,她实在不愿把眼前这个生命垂危的孩子和那个嫩生生喊着自己姐姐的方文联系在一起,可现实偏偏就这么残忍。
  “如果姐姐没有扔下文文就好了,如果咱们从没遇到过,姐姐也不用这么内疚,可姐姐没有办法。。。。。。”苏挽含泪用温水沾湿孩子泛白的嘴唇,看着那道水痕从紧抿着的嘴角滑落,“即使再重来一次,姐姐仍然会这么做……”
  做过紧急处理之后,苏挽把擦干净的孩子送进被窝里,静静地守在床前。
  “咯吱”一声响,门外探进来一个小脑袋。
  “苏挽?饭?”帕奇端着陶罐,好奇地看着床上那个面色白净的小男孩。
  “谢谢你啊帕奇,姐姐没有胃口,你自己吃吧。”苏挽眼睛红红的,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
  “肉!”帕奇举着罐子挨到苏挽嘴边,让她看清楚里面的肉块,“狼!”
  苏挽看看神采奕奕的帕奇,再看看全无知觉的方文,更觉得心里堵得厉害,只接过陶罐放到桌子上,“有狼肉啊,我还没尝过狼肉的味道呢,姐姐待会儿再吃。”
  帕奇皱着眉头,好像不懂苏挽为什么悲伤,他观察了好一会儿,才将注意力集中在床上躺着的外来人身上。
  “病?”帕奇用手指捅了捅方文的脸蛋,见他没反应,怪声怪气的说道。
  “嗯,小弟弟生病了,帕奇作为大哥哥,要好好照顾他呀。”如果文文能够醒来,一定会和帕奇成为好朋友吧,难得两个孩子都很懂事。
  帕奇见苏挽一脸难过的表情,也学着闷闷不说话,站了一会儿,忽地扭身跑出去,又在片刻之后顶着满头大汗跑回来,手里捧着一捆颜色怪异的野草,冲苏挽叫道:“病!吃!”
  苏挽接过那一小捆暗紫色的好像猫尾巴一样的草药,放在鼻尖下闻了闻,没什么特别的味道,稍微舔了一舔,舌尖有点麻麻的感觉。
  “他吃!苏挽不吃!”帕奇见苏挽要往嘴里送,急忙抓住她的手腕,指向床上的方文。
  见苏挽还是不给病人吃,帕奇情急之下,将草药抓过来塞进嘴里嚼成浆糊后,自己三两下爬上石床,将嘴里的药沫喂进方文口中,用水袋冲了。他的速度很快,一整套动作不过几秒钟的时间,苏挽还来不及阻止,方文脖子边上的毯子就被嘴角溢出的清水浸湿了。
  “帕奇!怎么能随便给病人吃东西,还有你那水壶,他现在没有感觉,万一呛死了怎么办!”苏挽被帕奇的一连串动作吓坏了,连忙呵斥道。
  帕奇懵懂的大眼透出些许委屈,呆呆地跪坐在床边看着她。
  苏挽捏开方文的嘴角,见里面那点药沫都被冲下去了,人也没呛着,心里才松了一口气,等把潮湿的毯子边垫好,回头看见帕奇的模样,顿时有些后悔刚才的疾言厉色,想要从腰包里翻出一块糖果哄哄这个半大孩子,指尖却碰到了一颗尖锐的狼牙。
  “帕奇,对不起啊,刚才是我不好。”苏挽讨好般地将狼牙项链套在脖子上,“你看,你送我的项链,我很喜欢啊。”见帕奇还是有些伤心的样子,她只得拿出原先哄文文的法宝,“这是我送你的回礼,一把小手枪,你看,里面可以出水的。”
  巴掌大的小水枪,稍微加点水进去就有四五米的射程,果然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帕奇的目光。这种在外面随处可见的小东西,对于部落孩子来说却稀奇的很。
  苏挽演示了一遍加水发射的过程,将小水枪放进帕奇手里,“送给你。”
  帕奇这才高高兴兴地喊了一声苏挽,又大叫着从屋子里冲了出去,找孩子们玩去了。
  苏挽有些头疼地看着没心没肺的帕奇,开始为善后问题做铺垫。
  比起一把普通的小水枪,她更需要想办法掩饰的是随身携带的注射液问题。方文手上的针眼是藏不住的,还有父母的去向,抛去不知情的田艾珺夫妇和不相干的郭海吕萌,光对着文峥一人,她就要想出一个妥帖的说辞。毕竟这个男人太过精明,她可不敢奢望自己那点小聪明能逃过人家的火眼金睛。
  趁着方文还在昏睡,苏挽将登山包重新整理了一遍,将暂时用不到的厚重衣物送回祥云,找了几件单薄防风的外套塞进装帐篷的挂兜,又刻意填了一个占去三分之一面积的药箱,把方文稍后会用到的药品和止血效果好的伤药针剂常用药都备齐了,剩下的位置全部装上可以长期保存的食物和生活用品,就连先前和火把老人说过的种子,也找了一小袋放进腰包里。
  好在和郭海那群人相处时间不长,即便随身物品和离开时稍有出入,他们也不会记得那么清楚,只要在以后的日子里小心不露出马脚就好了。
  现在唯一麻烦的,是关于苏教授和吴教授的去向问题。
  苏挽烦恼地挠了挠头发,要是告诉文峥她连父母一起扔下了,会不会有人相信啊?


☆、59与人无尤

  帕奇的解药很有效;没多久珍珠便带来了文峥几人醒来的消息,只是因为伤势太重暂时不方便活动,还和来时一样安置在先前的石屋里。
  苏挽这时已经从初见昔日队友的震惊中平复下来,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就是看护好文文。已经造成的伤害没法弥补,可是她不会让孩子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再出意外。
  除了留出固定时间与父母通信以外;苏挽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方文身上;也许是因为命不该绝;又或者是帕奇送来的草药有了奇效;在注射过一次营养液之后;孩子的生命体征就稳定了许多;虽然至今还是昏迷着,却恢复了部分机体反应;最起码能够有意识地吞咽苏挽喂进嘴里的食物了。
  见孩子有了好转的迹象,苏挽更加仔细地照料他,几乎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让在一旁偷看的帕奇很是羡慕。不过这孩子天性淳朴,并没有因为外来人得到苏挽的格外看重而做出什么不好的举动,反而看在方文病弱的份上,特意找了两件自己小时候穿过的衣服出来给他换上,也会在苏挽偶尔因为方便不得不离开时帮着看顾文文。
  给所有外来人尽量清理干净换上新衣服并将旧衣物焚毁,是苏挽让珍珠吩咐下去的。
  她不知道文峥和田艾珺倪松夫妻俩是怎么误打误撞碰上郭海的,但是可想而知,这几个人能从基地逃出来还碰巧出现在沙漠中心,必定是按照她说过的逃生路线走了垃圾焚化口,其余没有逃出来的村民,不用想也知道是死在了新型感染体手里,所以只凭着他们曾经近距离接触过新型病毒,身上的衣服就不能留。
  至于往后与那几人的相处问题,苏挽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责难也好怨恨也罢,她不欠谁的,虽然扔下他们很抱歉,可是人有亲疏,换个人,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如果倪松他们还愿意和平相处,她不介意多个同伴一起走出沙漠,不过要是有人非要计较,她也不在乎再做一次恶人,反正已经撕破脸了,勉强凑在一起也没意思。
  苏挽叹了口气,从硬邦邦的凳子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子,确定方文情况稳定短时间内不会清醒以后,背起药箱转身朝门外走去。
  逃避不是办法,既然早晚要见面,与其等着别人找上门,还不如主动面对。
  部落里的房屋间距很远,也没什么复杂的交叉路口,苏挽很轻易的就循着珍珠领过的路线找到了文峥几人暂住的石屋。她进去的时候,屋里有两个人已经起身下床了,当中坐在屋子里的,就是伤势最重的文峥,看他的样子,好像也正要出门。
  几个人冷丁看见苏挽一时都有些措手不及,等反应过来后心里俱是五味杂陈,好像打翻了调味瓶。
  在各人匪夷所思的目光中,苏挽淡定地走向文峥,将药箱放到桌子上,“听说你们遇到狼群受了伤,我带了一点消炎药过来。”
  “文文呢?在你那儿?”文峥肩膀那处伤最重,即使包着厚厚的布料,也被鲜红的血渍染透了。部落人虽然帮着处理过伤口,却因为医疗条件落后,只是简单涂了点草药,看着就让人不放心。
  苏挽低头将消炎针拿出来,“嗯,我给他注射过营养液,也吃过东西,生命体征已经平稳多了,还睡着呢。”她将文峥肩头的布料解开,用酒精棉给那几道深可见骨的齿痕消毒后,换上伤药用纱布重新包扎,注射了一支消炎针。
  文峥问过孩子的情况便没再开口,老实地坐在桌子前面,任由苏挽在自己的伤口上来回折腾着。
  见苏挽和文峥举止间如此熟稔,站在一边的郭海反应过来,“早先我还奇怪怎么一个个都不走寻常路,硬往地底下钻,原来你们都是熟人。既然都认识那就好说了,我手上的伤可是为了救他受的,你也该管管吧。”
  苏挽顺着郭海的视线看向文峥,“他真的救过你?”
  文峥忆起自己昏迷前见到的那张模糊的血脸,无声地点了点头。
  苏挽见状也不吝啬,按照文峥的待遇把郭海的伤口也重新清理伤药之后,朝一直盯着这边的田艾珺问道:“你受伤了吗?”
  她问话的时候心里有些忐忑,为田艾珺接下来的态度。虽然已经打定主意不会为这些人的拒绝动摇难过,可潜意识里还是抱着微小的希望,能留住与这些昔日队友再度把酒言欢的机会。
  “事到如今,你还在乎我们有没有受伤吗?”田艾珺神情怅惘,颇为心酸的说道:“苏挽,你知道我听见郭海说他认识你,还是从你那得知走出基地的方法时,我心里有多难受吗?我一直觉得咱们是最好的姐妹儿,咱们当初从撤离城市逃到基地多不容易啊,一起找物资一起杀丧尸,多少个日夜掏心掏肺出生入死,怎么就换不来你一句真心话呢?你有难处我们也理解,可你哪怕提前说一声,‘田艾珺,基地不行了,你要多加小心,’哪怕你就说这一句,我心里也不会这么凉!你知不知道,基地病毒爆发的时候我甚至还拉着倪松一起去找过你,结果呢,你倒好,早就扔下我们跑了,让我彻底变成了一个笑话!”
  田艾珺说到最后止不住地流泪,倪松则在一旁低着头,至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周身笼罩着无形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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