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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树木,岩石和灌木丛中穿行。月亮慢慢升起,很大的银色的月亮,撒落一地光辉。
“我有一种感觉我们恐怕是做不成了,” 兰德穆说。
“那这种感觉有什么根据吗?”我问。
“很多。”
“为什么。”
“我们走的太远也太快了,”他回应到。“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现在我们是在真实的世界,想回去已经太晚了。我们和影子玩不了什么花样,只能依靠我们的刀了。” (他自己的刀比较短,而且在闪闪发光。)“因此我认为,我们能到这里根本就是埃里克故意的。现在我们能做的不多了,但是既然我们已经到了,我希望我们能战斗来取得我们能取得的每一寸土地。”
我们又走了一英里然后停下来吸烟。烟一直抓在我们的手上。
“真是一个可爱的夜晚啊,”我说,对着兰德穆和凉爽的夜风。“我推测——那是什么?“我们后面的灌木丛中有轻微的沙沙声传来。
“也许是什么动物。“他把刀握在手里。
我们等待着,过了几秒钟,但是没再听到什么。
39。
他把刀入鞘我们继续往前走。
我们身后传来更多的声音,而且过了一会我听到我们头顶也有声音传来。
我看他的时候他向我点点头,我们走地更小心了。
前方有微弱的火光,好象是篝火,在离得很远的地方。
我们没再听到什么声音,我走到右边的树林里,他耸耸肩表示同意也走了过去。
前面是一处营地。四个男人围坐在篝火旁,两个在阴影中睡觉。一个姑娘被绑在树桩上,她的头朝着另一个方向,但是看到她的外形我的心跳已经加速了。
“那会不会是——?”我耳语到。
“是的,”他回答,“我认为就是。”
这时她把头转了过来而且我确定那就是。
“迪尔德丽!”
“我不知道这些疯狗想干什么?” 兰德穆说。“从他们的颜色上看,我看他们是要把她带回琥珀去。”
我看到他们穿着黑、红和银色的衣服,我想起那王牌的颜色,而且知道这些颜色是属于埃里克的。
“既然埃里克想得到他,那我们就不能让他得到,”我说。
“我从来没关照过迪尔德丽;” 兰德穆说,“但是我知道你很关照她,因此——”他把刀拔了出来。
我也把刀拔了出来。“准备好,”我告诉他。我们冲向他们,只用了大概两分钟,就把他们解决了。
迪尔德丽这时到了我们,篝火好象给她的脸戴了一个面具。她哭笑着喊着我们的名字,声音很大而且很吃惊的语气,我砍断她的绑绳让她站了起来。
“你好,妹妹。能加入我们去琥珀的路吗?”
“不,”她说。“谢谢你救了我的命,不想保住它。好象我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去琥珀。”
“去争夺王位,” 兰德穆说,这个说法我也是第一次听到。“而且我们是利益共同体。”
“你们要是聪明的话,就离那里远远的,那还能活得长点,”她说。上帝呀,她是多么的可爱,虽然她看起来很累而且有点脏。
我把她拥在怀了,因为我想那么做,并且用力抱着她。兰德穆发现了一皮囊的酒,我们每个人喝了些。
“埃里克是琥珀唯一的王子,”她说,“而且所有的军队都忠于他。”
“我不怕埃里克,”我回答,但是其实我不敢肯定是这样。
“他永远不会让你回到琥珀的,”她说。“我一直被囚禁着,直到两天前从一个秘密通道逃出来。我以为我能在他们找到我之前走到影子里去,但是在靠近真实的世界里做到是很不容易的,所以就在今天早晨他的军队找到了我。他们要把我带回去。我想等回到那里他大概会杀了我,虽然我也不能肯定。不论如何,我在那里就是个任人摆布的木偶。我想埃里克可能疯了,不过这我也不敢肯定。”
40。
“比利耶斯怎么样?” 兰德穆问。
“他总从影子里弄东西来,埃里克总被他打扰。但是他从来不派他真正的军队进攻,所以埃里克也很麻烦。现在王冠和权杖的归属也不能确定,虽然埃里克已经拿到了一个。”
“我知道了。他曾经提起过我们吗?” 兰德穆问。
“没提过你,兰德穆,但是提起过柯文。是的,他现在还是怕柯文回到琥珀来。从这里再走5英里还是安全的,可是过了这个范围,每一步都可能有危险。每一棵树和岩石都是陷阱和埋伏,是为比利耶斯和柯文准备的。他想让你们靠的这么近,这样你们既不能耍影子里的手段也不能容易地逃脱。你们要是去琥珀不掉进某个陷阱是不可能的。”
“但是你逃出来了——”
“这不同。我是想出来,而不是进去。也许他并没有像提防你们一样那样认真地提防我,因为我是女的而且我没什么野心。而且你也看到了,我并没有成功。”
“你现在成功了,妹妹,”我说,“只要我是自由的,我的军刀就为你而战,”她亲吻了我的额头并且紧握了一下我的手,我总是对这些很着迷。
“我肯定我们被跟踪了,” 兰德穆说,并且做了个手势,我们都闪到了阴影里。
我们藏在灌木丛下,看着我们来的方向。
过了一会,我们耳语着需要我做出决定,问题真好似很简单,那究竟是:接下来做什么?
问题太简单了,我不能再拖延了。我知道我不能相信他们,即使是亲爱的迪尔德丽,但是如果让我比较的话,兰德穆至少在这件事情上一直和我在一起,而迪尔德丽则是我最喜欢的。
“亲爱的兄弟姐妹,”我告诉他们,“我想坦白一件事,” 兰德穆的手已经放在了军刀上。我们之前的信任到此为止了。我都能想到他心里怎么想地:柯文把我弄到这里来然后背叛了我。
“假如你把我弄到这里来然后出卖我,”他说,“我不会让你把我活着带回去的。”
“你开玩笑吗?”我问。“我需要你的帮助,而不是你的脑袋。我想说的是:我不知道事情到底是什么样的。我做了一些事情,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我们在哪,琥珀是什么,或者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躲避他的军队,”我告诉他,“或者还有一件事,我到底是谁?””
接下来是一阵长时间的可怕的沉默,兰德穆轻轻地嘀咕:“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对呀,” 迪尔德丽说。
“我的意思是,”我说,“我在愚弄你,兰德穆。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一路上我除了开车什么也没干。”
“你是老板啊,”他告诉我,“而且我以为你在做计划。这一路上你也做了一些聪明的事情啊,我认为那就是柯文应该做的。”
41。
“我刚刚在两天前才想起来,我自己的想起来的,”我说。“我知道你们叫我柯文。几个星期前我遭遇了车祸,头受伤了。一会到了有光亮的地方我给你们看看那个伤疤,我想我得了失忆症。我不知道你们关于影子的谈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我甚至不记得琥珀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我能想起来的就是我的亲戚们,还有就是不能太相信他们。这就是我的故事。你们觉得应该怎么办?”
“耶稣基督啊!” 兰德穆说。“那就对了,我现在明白了!我终于明白在路上的时候发生的那些使我困惑的小事了。你怎么能瞒弗洛拉瞒得那么好?”
“运气,”我说,“加上下意识的反应,我猜。不,事情不是这样的,那是因为她的愚蠢。不过我现在是真的需要你。”
“你认为我们能到影子里去吗?” 迪尔德丽说,不过不是对我说的。
“那当然,” 兰德穆说,“但是我不想那么做。我想看到柯文回到琥珀去,而且我想看到把埃里克的头挂在秆子上。我想也许我有机会看到这些发生,所以我不想回到影子里去。如果你想去就去吧。你们都以为我是个怯懦的骗子,看着吧,你们会看到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我会做到的。”
“谢谢你,弟弟。”我说。
“我将在月光和你会合。” 迪尔德丽说。
“你也许又会被捉住的。” 兰德穆说,但是她没有回答。
我们继续在那里躺了比较长的时间,有三个人走进来四下看,然后有两个人弯下腰来在地上嗅。
然后他们朝我们所在的方向看来了。
“小心,”那几个人朝我们过来的时候兰德穆轻声说。
虽然我们在暗处,可是我已经注意到了,他们象四足动物那样爬行,月光照在他们的灰色外衣上显得很诡异,他们的六只眼睛闪闪发光。
我的刀刺中了第一个狼形动物,它发出人类的号叫声。兰德穆只一击就击中了另一个的头。出乎我的意料的是,我看到迪尔德丽把最后一个举起来,用自己的膝盖折断了它的背,那折断的脊柱发出清脆的声响。
“快,用你的刀,” 兰德穆说,我用刀朝他们的敌手刺去,又穿来人类的惨叫声。
“我们最好快走,” 兰德穆说,“这边!”我们跟着他。
“我们去哪里?”在下层丛林中悄悄地走了大概半个小时以后迪尔德丽问。
“到大海,”他回答。
“为什么?”
“那里有柯文的记忆。”
42。
“在哪?怎么能找回来?”
“当然在瑞巴。”
“他们会杀了你并拿你的脑袋来喂鱼。”
“我不会走完全程的。你们可以沿着海岸走一路交谈。”
“你的意思是让他重新找回瑞巴之图?”
“对。”
“那样做很危险的。”
“我知道。听着,柯文,”他说,“这些日子你对我都很有礼貌。如果你并不是柯文,那你死定了。你以前是,你不可能是别的人。甚至你想不起来的时候你也是柯文。不,我打赌你就是。抓住这个机会来试试这个叫做瑞巴之图的东西。它有可能使你恢复记忆,你愿意试一下吗?”
“也许吧,”我说,“这个瑞巴之图是什么东西?”
“瑞巴是鬼魂之城。”他告诉我。“它是琥珀在海中的映像,在那里,琥珀中的所有东西都被复制了,就像在镜子中一样。卢埃林的子民生活在那里,就想人们居住在琥珀一样。由于我以前做的一些事情他们恨我,所以我就不能和你们一起去了。但是我觉得如果你们和他们直接说明或暗示你们的想法,他们会让你们进入到瑞巴之图的,那里的东西和琥珀都是反方向的,不过效果是一样的。换句话说,它给我们父亲的儿子在影子之间穿梭的能力。”
“那力量对我有什么帮助?”
“它将让你知道你自己是谁。”
“那我做。”我说。
“好家伙!这样我们就会一直往南走。要花几天的时间才能到达楼梯——你和他一起去吗,迪尔德丽?”
“我将和我的柯文哥哥一起去。”
我就知道她会这么说,而且我很高兴。我有点害怕,但是我很高兴。
我们走了一整夜。期间我们躲开了三拨军队,早上的时候我们在山洞里睡觉。
43。
我们花了两个晚上的时间才到了大海那粉红色和深褐色的沙滩上。我们是在第三天的早上到达海边的,在天亮前还成功的躲避了一队士兵。在到达法伊亚…柏俄尼,通往瑞巴的阶梯之前,我们不敢暴露出来。从那阶梯我们很快就可以到达瑞巴。
初升的太阳在大海的满是泡沫的水面上投下万道霞光,我们的眼睛都被晃花了看不清水面下有什么。这两天我们就靠着野果子和水维持着,现在我已经饿得七荤八素了,可是当我见到这宽阔倾斜的海滩,那海滩混杂着珊瑚色,橙色,粉红色和红色,海滩上贝壳的洞穴,浮木和那被水磨洗的小石子的时候;当我看到那海水涨落,轻柔地拍打着岸边,呈现出金黄,兰色,皇室紫的时候,我什么都忘了。
那俯视的山峰叫做科微俄,它向母亲保卫孩子一样保卫着琥珀之国,它在我们左侧大概20英里远的地方,在北方,太阳投在山峰上金色阳光,在空中,彩虹像面纱一样笼罩着城市。兰德穆仰望着天空咬牙切齿,然后看向别的方向。也许我做的,和他一样。
迪尔德丽碰了碰我的手,打着手势,然后沿着海岸向北边走去。兰德穆和我跟着她。她显然发现了路标。
向前走了大概1/4英里以后,地面好象在轻轻地颤动。
“马蹄声!” 兰德穆悄悄说。
“看!” 迪尔德丽说,她的头向后仰着指着上边。
我朝她指的方向看去。
我们的头顶有一只鹰在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