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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好好生活?
也不怎样。每天上班下班,陪陪父母。就这样。
江屹听着,他的好好生活,并没有自己吗?
哥……我到家了,挂了。
等一下。你说的一年后,我送你的礼物,如果我现在送给你,你要不要?
齐皓那头没有声音,江屹突然觉得紧张。还要不要?!他又追问一句。
诚心送吗?他终于问。
江屹的脸色又舒展开了。我在你超市门口等你。
他骑着车往家的反方向走去的时候,就好像在离开一个大火炉,温暖随着离去的距离越来越少。
快到超市的时候,手机又响起。江屹还真的是个急性子。
喂,我马上到了。
到哪里?
脑中一麻。李文标?
齐皓,我在你身后。齐皓回过身。发现李文标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不知怎么有点狼狈。
你怎么?
我来找你。李文标走过来。
干吗?
想看见你。
我不想见你!他骑车要继续走,李文标突然蹿上来拉他的胳膊。齐皓正要甩开他,谁知他的手却松了,还伴随着啊呀一声。齐皓转回头,发现李文标一脸惨白,虚汗往下流,左手捧着右臂。显然右臂受了伤。
你怎么了?
李文标哈了一声。真难得,居然关心我。我实话告诉你,我现在是逃犯,胳膊上挨了一枪。
齐皓楞了。
信不信?李文标瞅着他。
齐皓看着他胳膊上渐渐因出的血迹。
你不逃,跑到这儿来干吗?
想见你。
好像有什么捅了一下齐皓的心脏,它跳得又快了起来,伴随着轻微地窒闷。
李文标似笑非笑地说,要报警了吧?警察?
在洒消炎药粉的时候,李文标的胳膊抖了一下,齐皓拿起纱布把他的伤口裹了起来。李文标的眼光一直看着齐皓。齐皓没有看他,他觉得自己真的离警察越来越远了。
怎么不报警?李文标问。
齐皓不说话。
听我说真相嘛?
齐皓还是没有说话。他的真相,真的是真相吗?
我没做违法的事儿,所以,即使知道你是个警察,我也不怕你,也许,你还能成为证明我清白的人证呢。想知道真正违法的人是谁吗?
不想。齐皓立刻接下去。
是怕了。怕我说出那个名字吧?其实你不傻。你明白得很。没错,就是江屹。我看他才是个贩毒头子,这次,是他陷害我。在货车,甚至我家里搜出毒品,我避无可避。
本来在收拾药品的手,怔住。
你可真失败,查案查到把最大的主谋漏了网,居然还喜欢他!更失败的是,他做的这一切,是为了他那个原佑吧。其实也不是,他是为他自己。李文标嘿嘿笑。
齐皓背对着李文标坐在另一张床上,这个半地下的招待所是齐皓登得记。
怎么样?傻了吧?看你还执迷不悟。
齐皓回过头看着他。李文标,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妈的。李文标痛骂一句。那你他妈的为什么就这么相信他?我逃也不逃地来找你敢情就是为了骗你来了?
那好,我们去警队,说清楚!齐皓突然站起来说。
说个屁。现在被通缉的是我。我说的压根没有证据,是我的推测,不过,是最真实的推测!
推测啊。齐皓笑。好像一个在高出不知所措的人突然找到了梯子下去。
李文标看着他的表情,突然一阵忌恨,这忌恨让他攥紧了拳头,猛地朝齐皓扑过去。齐皓没有任何预见地被他扑到在床上,被他死死地压住,他挣扎,用手,用腿,全都不管用。李文标是个比齐皓经过更严格训练的士兵,他不给齐皓任何反抗的机会。他受了伤的手臂丝毫没有减缓他的力道,也许,被什么冲昏头脑的人会爆发出无法想象的能力。
放开我,李文标!齐皓大喊。抓起旁边没有用完的纱布,勒住了他的嘴,齐皓发不出什么成形的声音。他瞪着李文标,死死的。四肢还在拼命地挣扎中。
把他的外衣脱去,并不让两只手退出,而是用袖子打了个结,他的手被绑住了。他的腿还在蹬踹,李文标扬起手,狠狠地给了他肚子一拳,齐皓疼地弯了身子。
看看,这是你自找的!李文标居高临下地叫。齐皓满头虚汗。勒着的嘴乌突突地发出声响。
想说什么?李文标凑进他。嘴开始亲吻他的脸,他的脖子,解开他的衬衫,他继续亲吻他青涩光洁的身体。
不……齐皓的这个发音他听清楚了。
不什么?李文标笑。伸手呲啦撕开了他的衣服。我真心对你,你当我狼心狗肺。既然如此,我看我干脆如狼似虎地给你看看算了!他的手已经朝他的裤子里伸去。齐皓,还真不知道你是什么味道的。他开始解裤子,右臂上渗出的血迹正在往下流。在这一刻,李文标突然感觉到无尽的悲哀,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悲哀,如今,却如此地强烈。
齐皓的脚突然在这一刻向他踢来。他一下抓住他的脚倮,死死的,他要把自己的痛让齐皓也体会。
呜……那疼果然令齐皓痛苦起来。
不知是不是疼痛中的眼花,齐皓居然看到李文标的眼里有雾气。
门在此刻突然砰地被打开,还来不及弄清楚状况,李文标就已经被来人反扭着双臂按在地上。这时,齐皓仿佛才听到‘警察!’两个字。
警察?
感到有人解开了自己地手,松开了勒在嘴上的纱布。他听到有人说,齐皓,好样的。幸亏你拖住他。你没受伤吧?
齐皓有些懵。无意识地看向李文标,他的目光果然凌厉地在在脸上逡巡。不知为什么,齐皓的嘴动了动,想说,不是我。可毕竟,他没有说出口。
李文标被压了出去。齐皓才发现站在眼前的是梁明。梁明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好朋友一样地看着他。齐皓觉得自己在作梦吧。他不由得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是疼的啊。
梁明扶着他站起来,问,没什么事儿吧?
齐皓说,没事。
梁明说,想不到你居然还在调查李文标,还立了这么大一个功。
齐皓说,我都不是警察了,立得什么功。你们怎么来的?
不是你让人打电话说,你托住李文标,让我们尽快过来抓人吗。开始,我们还将信将疑。你知道有上次那个事,我们……幸亏我们过来了,逮住了这个毒贩子啊!
齐皓觉得懵。这一次,他并没有想立功。把李文标带进招待所,还有,买药,所有的过程中,他没有想过――报警!
家里来了好多亲朋好友,父亲露出扬眉吐气地笑。儿子被警队开除对他来讲曾经是晴天霹雳。他的笑容是如此的爽朗,他的大手再次抚上齐皓的头的时候。齐皓不知所措地温暖着。他没有勇气跟警队说,那报警的不是他。他不想父亲再次灰白了头发。
李文标以藏毒罪被起诉。因为一时没有贩毒的证据。由于数量巨大,他被判了无期。
江屹看着那个骨灰盒。原佑,我给你报仇了。他这样,比死了更难受。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很干涩。
李克走进来。江屹说,墓地找好了?
是。
好。江屹若有所思。
听说……李文标被抓的时候,正和齐皓干着呢。
什么?!江屹猛地转过头。
这两个真是不怕死,那个时候,还顾得上那个。李克笑。他看到江屹攥着抖着的拳头。您的安排真的不能出一点差错,李文标必须动情去找齐皓,齐皓必须不报警。没想到,真的全都实现了。果然是,谁动情谁就输啊,他们俩动了感情,所以都输了。老大,你真厉害!
出去!江屹黑着脸。
这句话已经够分量了,李克退了出去。
靠在门口,李克笑了起来。 JJ
原佑下葬的那天下着阴雨,当江屹看着墓碑立起来,看着那墓碑上原佑似笑非笑的照片,突然一阵心悸。那不是完成一件事之后的空虚,而是扭痛。
他想起他把原佑绑在床上的样子,
他想起他拿方凝的照片给原佑看,
他想起他将那龌龊玩意儿塞进原佑的身体,
……
在所有这些时候,原佑的脸上,是那深深想掩饰的痛苦。也许,江屹心里早就明白,方凝是原佑最初的残酷,而将这所有残酷扩大到他所不能忍受的地步的,也许,是他。
那凄厉的血迹仿佛又出现在眼前。江屹猛地闭上了眼睛。希望那图像消失。但无异于掩耳盗铃。
原佑……他喃喃念他的名字。而眼前突然出现了另外一张脸,一张让他直视的脸。
不允许!不允许他在这个时候出现!他算什么?他不可以进入他和原佑的空间!绝对不可以!
一把雨伞罩在头上,是李克。他说,老板,雨太大,回去吧。以后可以长来。
江屹居然往回走。
车上,他突然觉得很冷,让李克开了暖风。李克回头看了他一眼。
‘哥,无论你怎么看我。你始终给我温暖。’耳边突然出现这样一句话。暖风的作用还真是快,江屹觉得有股暖流,从心涌出。
齐皓从未想过再回到警局,这次,是警队给他发放奖金。梁明通知他的时候,他说不要。梁明说,你回来吧,应得的。
应得吗?不。
不过梁明的那句你回来吧,对他是个诱惑。多少次,他希望听到这句话。
他回去了,可是他发现大家看他的眼光没有什么不同,和上次一样,不是直视,而是偷瞄,每个人都戴着一副有色眼镜。
在洗手间,他听到有人说,哎,齐皓回来了,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我怎么现在看他走路都女了女气的?
可不是。你知道我们冲进去抓李文标的时候,他什么样?
什么?
躺床上,上身没穿衣服,裤子也解开了。哇塞,春色荡漾啊。原来,他就是用这个方式拖住……哈哈哈……
两个人狂笑。齐皓拼命捂住耳朵。心再一次飞速跳跃,带着窒息。
他好像是跑出警局的,飞奔。
回到工作的那个超市,老板说,这么快就回来了?想不到你以前做警察的,真看不出来,看你这么斯斯文文的哈。
齐皓低着头。说,老板,我来了。你歇着吧。
他开始忙碌起来,忙碌起来可以不管不顾很多东西。可是,思想也忙碌着,忙忙碌碌地重复着他曾经同事的话,和笑。
‘哗啦’一瓶辣椒酱掉在地上,血红了一地。赶忙拿着东西来打扫。捡起一块碎了的玻璃,看着它,怔了许久。
玻璃碎片都收进垃圾袋。在收银机里,补了辣椒酱的钱。
爸妈,这是奖金。齐皓把信封递给父母。父亲满足地笑,还问,有没有机会再回去干警察?
齐皓没吱声。
怎么?你没问,还是?
妈说,齐皓,洗澡水烧好了,洗澡去。
齐皓进了浴室。心口又憋闷,他蹲下身体。好久也不想起来。
躺在床上,他看着那个手机,耳边响起了一些声音:原佑是我的弟弟;我给你找了个工作,不过听说那公司是李文标的;他在做些违法的事情,我担心你的安全;如果那个礼物,我提前送你,你要不要?到超市门口来
……
像往常一样开着车,它却不听使唤的冲着一个地方而去。落地的玻璃窗里面,看得到几排货架,一个熟悉的人影,白T恤,牛仔裤,红色的围裙。正在码放着货品。不时跑到收银台,微笑着收顾客的钱。
脚也不听使唤,下了车,对着那个超市走去。
站在门口,他已经看到了自己。
眼睛还是那么黑白分明,可是有着23岁男孩不该有的沉郁。手中的东西没有再掉到地上,握在他的手里,他看着自己。
江屹摆出一个微笑。上次怎么没来?对我送的礼物不感兴趣?
又有刹那的迷惑。齐皓说,有点事,耽搁了。
可是李文标?听说,你在那个晚上协助警察逮捕了李文标。你终于得偿所愿了!
有很多东西想要问他,可是,有个声音一直在他灵魂深处说,不要问!不要问!
是。他发出了一个字音。
高兴吗?
还好。
那我,是不是不用等一年了?
你在等吗?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