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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 录
卷首语:
第一章:血色童年
第二章:侠骨少年
第三章:少林之路
第四章:深山遇匪
第五章:八年少林
第六章:校场比武
第七章:打出少林
第八章:月儿难圆
第九章:投身行伍
第十章:重回少林
第十一章:下山探母
第十二章:神秘刀光
第十三章:渔场脱险
第十四章:青山寻妹
第十五章:重逢故乡
第十六章:报孝老母
第十七章:世友归队
第十八章:打入敌脏
第十九章:麻城枪声
第二十章:立志报仇
第二十一章:偃月刀歌
第二十二章:特殊任务
第二十三章:酒店避难
第二十四章:鱼水相依
第二十五章:生擒敌顽
第二十六章:宝刀归主
第二十七章:难得团圆
第二十八章:黄安大捷
第二十九章:西征悲歌
第三十章:蒋军野心
第三十一章:西征路上
第三十二章:白山黑水
第三十三章:巧计立功
第三十四章:骑兵风采
第三十五章:驳壳“点名”
第三十六章“红大”学潮
第三十七章:转战胶东
第三十八章:比翼双飞
第三十九章:虎将下山
第四十章:新的征程
第四十一章:保卫胶东
第四十二章:虎啸泉城
第四十三章:开国元勋
第四十四章:晚年轶事
卷尾语:功过评说
后记:春华秋实
附录:许世友同志生平
卷首语
谚语说:
童年是首多情的诗,
青年是篇浪漫的散文
老年是部深沉的小说
笔者南采北访,像蜜蜂采蜜一般,穿梭于共和国的山山水水,和那山山水水中熟捻将军的元帅士兵、三教九流、黎民百姓之间。从众口皆碑中,彻悟将军的童年并非是诗,青年也并非是浪漫的散文,唯有中年和垂暮之年倒应了这条谚语,似是一部多情而又神秘的小说。
这部多情的“外传”(亦可当小说去读),印记着时代的痕迹和时代留给后人的不泯深思;这部多情的“外传”凝聚着将军情感的故事和故事所编织的将军独特的个性;这部多情的“外传”追觅着将军晚年的辉煌,而辉煌中又渗着几滴苦涩的泪。历史素来无情。而处于历史大背景下的将军的人生舞台,本来是广阔的,有时又使他拉不开架式,难以施展,甚而有几分难言之苦。
人生应该一分为二。将军并非是神。而作为食人间烟火的将军并非完人。他有信仰追求、他有济世之志、他有舐犊之情、他有爱妻之意,他有人之优,亦有人之短。尤其是他那坎坷经历中所形成的独特个性,是他的最大优点,反过来却又成了他人生辉煌中的悲剧。
老子言:返朴归真。是历史就应该按真情去写,直言历史。是历史人物的“外传”,就应该在符合真情的基础上允许作艺术上的虚构。
于是乎,便出现了本文上述开篇话,也即是笔者要向读者的表白。于是乎,我并没有把人们崇敬的将军当成完人去写,而是披露了将军的常人生活。也许这样会使人失望,但这部书既然是献给一生实事求是的将军,那么倘若吹捧,九泉之下的将军如若有知,是要发火的!
将军的经历告诉我们,他的性格是在青年时代形成的。正如我们大家熟悉的一位俄国博士说的,在这罪恶的世界上,谁也不可能生来就长着神仙般的胡子。
这部纪实性外传,本着“信、达、雅”的初衷,拉开帷幕,让披着历史尘埃的将军走上舞台,演示他的人生轨迹和情感世界,留给历史也给今人。
第一章:血色童年
◎洞房花烛夜。俊俏的母亲,当其红盖头被丑陋的父亲挑开,她差点昏了过去 在1901年的春天。麦苗沐浴着春日的骄阳,碧绿一片;油菜花从青翠的叶子下探出头来,张开喜盈盈的笑脸;挂在路旁青草上的露珠,一颗颗像亮晶晶的珍珠。大别山的春天多像一幅迷人的画卷!
清晨,太阳跃出了峰巅。喳喳叫着的山雀儿掠过山崖。喜鹊落在树枝上。
喜鹊叫,喜事到。一顶披红挂绿的花轿,在一伙人的簇拥下,穿过山崖口,从绿树丛中转来。远看,小轿颤悠悠,活像碧海中漂着的一只彩船。几面彩旗伴着时高时低的喇叭声,好一派喜庆的气氛。但近看时,却又着实叫人心寒。那轿前的乐班,人人面黄肌瘦,行头陈旧;他们有气无力地吹吹打打,连曲子的调门都把不准。再看那顶花轿,更是破旧不堪。轿身两面的银光玻璃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打碎了;轿帘上的山水花鸟图案,由于年久风吹日晒,全然不如积落的泥斑清楚。它远看是一台花轿,近看倒不如说是一块破旧的帏布裹住的一个木头架子。
当时,大别山区流行着一首民谣:“闺女身价看花轿,花轿新旧知人家。玻璃花轿是富家,檀木花轿小康家,破轿抬来黄花女,寒寒酸酸是穷家。”单从这顶破旧的花轿来看,就知道这新郎倌和新娘是什么样的身世了。
轿中十七岁的新娘,名叫心心,家在胡家山(今湖北麻城县)。她在兄妹四人中排行居末。由于是父母的老生闺女,被视为掌上明珠,只不过近年来家境衰落,娇惯不起了。
据说,早年间,她的外祖父还是大清王朝的举人呢!曾经是麻城的七品知县。后来,由于被人暗算,削官为民了。家中的钱财典当一空,留下来的仅有一副银镯子,现在权作嫁妆,传到姑娘心心的手中。
花轿吹吹打打绕过几个山丘,来到山崖下的小片空地上。在空地右侧,引人注目的是乱草丛中一个新隆起的坟头,新烧的纸灰还片片点点地散落在周围;新培的黄土上还没有长出青草。当轿子来到坟堆旁,新娘拍了拍轿门,示意让轿夫把轿子停下来。她要亲临亡母坟前一拜,和老母作最后一别。
原来心心的母亲不久前刚刚病故。她还沉浸在万分的悲哀之中,本想推延婚期,无奈迎娶的日期婆家已定,只好带着思念亡母的泪痕,草草收拾一下就上轿了。
轿夫们理解姑娘的心意,轻轻地将花轿落地。吹鼓手们停止了奏乐。新娘下了轿,移动着莲步,穿过丛丛野草,来到母亲的坟前。她双腿跪在地上,取下手腕上的那副银亮的手镯,用双手捧在胸前,流着眼泪说:“娘,孩儿拜别您了。”
说完泪如泉涌,抽抽噎噎地哭起来。良久,她才收起银镯,回到轿中。随着吹鼓手鸣奏,花轿一起一伏,直奔许家洼而去,太阳升到头顶树梢时,花轿才被抬进了偏僻幽静的一户农家小院。
在“雷子炮”和“百挂子鞭”的响声中,两个穿得花花绿绿的喜娘走了过来,只听一声喊:“迎新娘噢!”那贺喜的众位宾客便拥了上来。特别是那些看新娘的伢儿们,停止了捡炮,满头挂着炮纸碎屑,挟带着一股烟硝味儿,一拥而上挤到轿旁。
在喜娘的搀扶下,新娘下了花轿。人们惊喜地看到,蒙着红盖头的新娘,不高不矮,窈窕多姿。脚穿一双尖脸浅红缎子绣鞋。胸前火红色的褂子上,绣着一束鲜艳的梅花。据说这是她用了多少个晚上,才绣出的别具一格的嫁衣。白皙丰满的手腕上,戴有一双引人注目的银手镯。细心的人还会发现,新娘头上的簪子上还系着一根白头绳。本来上轿前嫂子给她摘下了,可她执意又扎了上去。此刻,姑娘手拿的红手绢,和头上那白头绳,倒成了一种不和谐的对比。新娘眼中含着一汪泪水,似乎是对亡母的哀痛,又似乎是对未来生活的怯怕:婚配的这位郎君,心眼是好是坏?尽管在定亲前,媒婆说得天花乱坠,毕竟她还没有见过一面哩!
新娘下轿,是拜天地的时候了,可人们却找不到新郎倌。
这下可急坏了许母,马上让人去寻找。从前院到后院,从村东到村西,哪儿也找不到新郎倌,气得许母顿足直骂:“这个憨娃儿!”许母在万般无奈之下,让闺女穿上新衣顶替哥哥,暂拜了天地,认了父母,入了洞房。新娘定下神来,展眉一看,见一个女孩子立在面前。这难道就是新郎倌吗?她的心腾地一下,就像掉进冰窖里!
“是新郎不满意这门亲事逃跑了呢?还是他有事不在家了呢?。”新娘如同置身于迷雾之中。
日头落山了,夜幕笼罩着山村。
洞房里的棉油灯闪着昏黄的光。
新娘坐在床边,心里有一团百思不解的谜。她低声地抽泣着,像是流入段合铺河的潺潺水声。直到吃过晚饭的时候,才见一个愣实实的男子汉,被婶子、大娘推进洞房。而后,门“砰”的一声被反锁上了。
这时,新娘才如梦初醒。原来他才是真正的新郎倌!新娘羞臊地扫了新郎一眼,立时,像触电一样惊愕了:
此人长得五大三粗,络腮胡子未刮,肤色黑得冒油;身上穿着土布裤子,裤带长了些,露在外面;裤腿高挽着;光脚板上登着一双宽脸布鞋。毛茸茸的腿上沾上了星星点点的泥斑。
新娘哪里知道,这新郎是被人从稻田里拉回来的。对新郎来说,这毕竟是第二次成婚,前妻暴病而死,新婚的神秘感早从苦难中消逝了。
当婶子、大娘们把他推入洞房,他扫了一眼新娘,吃惊的程度并不亚于新娘。新娘长得姿容秀丽,光彩照人。人贵有自知之明,他面对着菱花镜,看看自己的模样儿,竟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小伢儿,不知是站着好还是坐着好,连手也不知往哪儿放了。呆了片刻,他冲着新娘“嘻嘻”一笑,随后泥腿没洗,衣服没脱,便像单身时一样,直挺挺地钻进了被窝,很快响起了香甜的鼾声。
坐在床边的新娘,面对着这位陌生的新郎倌,不禁又惧怕起来,他和自己想象里的意中人是多么地迥然不同!要是早知这样,还不如一辈子不嫁人。她有些难过,又有些不解人生之谜:为什么要离开家?为什么要到这举目无亲的地方来?女人的命运啊!她失声痛哭起来,泪水滴落在胸前的梅花上,沾湿了大半片衣襟。却冲刷不了她那满腹的愁思和忧伤。
窗外想听悄悄话的人都替新郎倌捏着一把汗。有的人担心地走掉了,但也有的“愣头青”偏不走,想要看出个究竟来。
突然间,从窗户缝里,扔进几句半冷不热的话:
“面孔好看能当白馍吃?有大哥心眼这么好的庄稼人,保你有米下锅,吃穿不愁噢!”
话是开心锁。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新娘并不是富户人家的小姐,从小就跟在娘的屁股后面下地干活,纺棉织布。艰苦岁月使她懂得这个朴素的道理:“白馍好吃,那是人们用汗水换来的;猪肉味香,那是用双手喂养大的;白白脸蛋儿,真不如能干的强。”心想只要他不是一个好吃懒做的人,往后的日子总会甜的!人生竟像一场梦幻!有时一句话就能影响人们的一生。处在三岔路口上的新娘心心,正是听信了窗外扔进来的几句话,才安下心,和粗实憨厚、能吃苦的汉子过了下来。他们艰苦度日,生儿育女,相处得十分和睦。后来,她成为名扬四海的许世友将军的母亲。这段佳话,在乡间一直流传着。
◎紫气东来,许世友降世是在一个暴风雨的傍晚 李家姑娘嫁到许家以后,虽说日子过得拮据,断不了吃糠咽菜,好在丈夫憨厚,知道疼人,所以小两口恩恩爱爱,夫唱妇随,很令山坳人羡慕。
他们婚后四年1905年暮春的一个傍晚,狂风摇撼着许家洼。远远眺望七彩龙潭--大别山主峰,只见黑云缭绕,雾气腾腾,电闪雷鸣,一团团举子可摘的黑云如流星飞马,伴着“呜呜”的山洪暴发声,向许家洼压来,顿时山谷一片阴森、恐怖!
雷鸣夹着电闪,电闪带着雷鸣,转眼间暴雨倾下。
许家洼的乡亲们并没有跑到屋里躲雨,而是披着蓑衣,顶着斗笠,赤着脚,扛着鱼网,拎着鱼篓,纷纷向村东的段合铺河奔去--七彩龙潭要给他们开潭送鱼了。传说当年七彩神龙飞来的时候,也是电闪雷鸣,和这鬼天气一模一样,他们每家每户都捞了不少的神鱼。在乡亲们看来,今儿的风雨,也许正是平日烧香祈祷感动神龙的结果。
他们冒雨跑着,唱着,高兴地喊着对方的名字,像过年过节似地欢迎神鱼的到来: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宛如这水流从各家各户涌向段合铺河畔。
许世友的父亲许存仁,也夹杂在这捕鱼的人流中。他既是种庄稼的好手,也是捉鱼捕虾的能手。他精明过人,脚步比谁都大,丢下就要生产第三胎的妻子,第一个来到了河边,“天时地利”全让他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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